青空+番外 作者:林子律
Tags:娱乐圈 欢喜冤家 现代架空
江久最初有点不习惯,赵荼黎逗沈谣无论是从时长还是频率都有所增加:好似对方一笑他就愉悦,脸越黑他反倒开心,骂两句的话,赵荼黎能上天,活脱脱一个被打了还自得其乐的小黄盖。他无奈地想,大概三岁一代沟,不懂他们年轻人,也是很正常的。
临近期末,复习得头疼,沈谣是标准好学生,赵荼黎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跟着他每天空余都在图书馆。两耳不闻窗外事久了,考试考到一半,唐韶齐亲自到学校,把两人拎走了。
“我给你们发微信都没看到?”
“齐哥,我们现在出门不带手机。”赵荼黎说,“考试周,复习。”
唐韶齐砸了一下牙花子,这人当年片场补作业是真,可好好学习的说法实在是不可信:“小黎,上学期艺术概论缓考多少分来着?”
赵荼黎捂脸:“六十九。”
他听到这个答案,满意地继续开车。后座的沈谣原本昏昏欲睡,这番对话听完,竟然笑得花枝乱颤,连觉也不睡了,兴致高涨地问赵荼黎69是怎么考出来的——大概在学霸的眼中,每日跟着啃书才刚够及格线,实在是不可思议。
而这种丢脸又丢偶像包袱的事赵荼黎还就真的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唐韶齐脑子里不合时宜地显露出一行字:自黑以搏美人一笑。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大概是中了邪,立即把这诡异的念头弄了出去。
他这次接走沈谣和赵荼黎,是为了准备《寒焰》的首映式。
沈谣还记得当初唐韶齐开机仪式上满心满眼都是想早点开工,端的是非常不走心。可谁知他不走心到底,这部戏从开始到未来都十分顺畅?且不说后期剪辑没费什么神,导演亲自上阵,押着剪辑师熬着夜剪完,拍海报时摄影师的第一人选恰好有空,直到送审,都是秒过。
上面说,这部戏很好的反映了八年抗战前夕全国各阶层人民一致对抗侵略者的决心,是一部不可多得的正能量主旋律影片。
得知这个评语,赵荼黎狠狠地呕了一口血,心想这可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天知道最开始他们就想拍个浪子回头的故事啊!
至于后来听说唐韶齐的二伯父是每次审电影的固定班底中最雷打不动的一员,赵荼黎和沈谣就意味深长的理解了。有时候,后台这种金手指还是很爽的。
在正式上映前,先进行了小范围的点映。这部剧沈谣第一次挑大梁,点映口碑如何,他不敢看,于是全部由赵荼黎念出来了。
“本来是冲着男主美颜去看的,剧情意外的非常不错!”
“以前没听说过沈谣,是冲着赵荼黎去看的。结果真的,他和师兄的那一段真的演的好棒,我在影厅里差点都哭出来了。”
“最后男主牺牲的时候……明明知道是正统应该有的结局,但还是滴了一滴眼泪……”
“个人际遇的变迁与家国情怀融合在一起,没有小家子气的儿女情长,女主明事理识大体,男主前后转变给导演和演员一万个赞!连感情戏都是十分的……特别!不多说,上映后一定要去看啊,男主的颜我觉得是近五年来最好看的小生!”
台词功底本就不错,此时赵荼黎在车上声情并茂地一条一条念出来,唐韶齐听着都窒息,更遑论被他贴着耳朵一字不落全听完了的沈谣,脸都红了。
赵荼黎意犹未尽地掐了掐那团红晕:“你就放心吧,今年三月底金橄榄提名,我看肯定有你了。”
进行首映式的大城市H,离学校大约两个半小时车程,路上大家聊聊天,很快就抵达目的地。唐韶齐把他们直接开去酒店,休整一晚,第二天傍晚开始工作。
《寒焰》女主角的演员叫萧明卉,沈谣和她的感情戏在剧本里大约只有二十分之一,拍的时候肢体接触少许,吻戏零,更不用谈床戏。他听了满耳朵的影评,心里隐约觉得唐韶齐一出手,感情戏多半也被剪得聊胜于无了,此刻再见萧明卉,说不出的复杂。
萧明卉长得漂亮,人如其名的明艳动人。她和赵荼黎同年,算是前辈,从小出名的童星,十几年来被大众注视着成长,十分争气的没有长歪,当年艺考还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了首都的戏剧学院。
只是无奈沈谣是个弯的,对他来说萧明卉就是个颇有演技的花瓶路人,恰好对方对他也没意思,本该出双入对炒作起来的一对金童玉女,就这么被搁置成好友。赵荼黎当时在片场嗑瓜子看戏,听唐韶齐上下嘴唇一碰妙语连珠的说媒拉纤,这俩没成双成对他还有些遗憾,现在可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被大众推波助澜的勾搭在一起,否则他可真是要郁结了。
“小沈好久不见,荼黎也来了?”她落落大方,冬天里穿了件大衣,长腿被包裹在过膝靴里,在餐厅遇到,客气地同两个人打招呼。
“阿卉,半年没见,又变漂亮了!”沈谣说的有些夸张,没有半年那么久,只是平时一南一北,又都在上课,约出来确实不容易——谁让唐韶齐只带他们上过一次综艺。
人被夸奖就开心,萧明卉显而易见的心情变好,她把头发捋到耳后,往两人背后看了看,问赵荼黎:“你那辆摩托没骑过来啊,还以为明天红毯又要出一把风头。”
骑哈雷去颁奖礼现场这事已经被炒作一年了,赵荼黎本就不太喜欢这样,何况自从他跟沈谣绿色步行,那辆车已经被停在车库长了半年的灰尘。
赵荼黎憋出一个皮笑肉不笑:“哈哈,又不是我一个人走。”
说话间,沈谣已经去拿了饭过来。他端了个盘子,里头两碗面条,自来熟地放下一份到赵荼黎面前,不咸不淡地说:“我们来得晚,厨房只剩这个了。”
“没事,反正不会比我做的难吃。”赵荼黎看了一眼另一碗,忍不住皱眉,“那份你的,你能不能多吃点啊,菜叶子没多少也就算了,怎么肉也这么少?”
说完轻车熟路夹起自己汤碗里的几片牛肉,放到了沈谣的碗里,美其名曰我吃素。对方刚刚落座,本来打算推拒的,见赵荼黎那么诚恳,于是笑纳了,沉默地吃。
萧明卉感叹:“你们俩感情真好!我就说嘛,当时在剧组演得好努力努力,掐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沈谣:“啊,这个其实是今非昔比……”
赵荼黎干净利落地截断他:“谢谢。”
不用复习的时间,赵荼黎刷刷微博就结束了。第二天没法赶早去图书馆占座,他如愿以偿地和沈谣一起睡了个大懒觉,只是一人一张床,躺着的时候颇有些想念夏天的闷热。
午饭吃完,就开始按部就班地做造型。沈谣有日子没化过妆了,化妆师一见他就喊着小宝贝儿你皮肤怎么还这么好,拉到一边吃够了嫩豆腐。赵荼黎在旁边待机,恶向胆边生,索性眼睛一闭,不见不烦。
为了晚上的发布会效果,他们俩都比电影里的妆容要浓重些。沈谣的眼角自然上挑,这会儿更是扬长避短,搞出个邪魅狂狷的眼妆,仿佛所有的灵气都聚集在双眸,亮晶晶的,云遮雾绕的桃花眼仿佛终于清醒了。
衣服是唐韶齐挑的,这人像上了聚能环,一个顶六个,上蹿下跳事事躬亲。赵荼黎和沈谣是同品牌不同款黑西装,衣领袖口略有差别,换好衣服走出来,唐韶齐那女助理捂嘴:“情侣装啊,唐导你夹带私货!”
他一巴掌扇过去,此招已经炉火纯青:“瞎说什么,赞助商给的,我买得起?”
而赵荼黎早就对这货装穷装得理直气壮的行为见惯不惊,对着镜子熟练地打好领带,见旁边沈谣拿着条领带在等造型师,把他拽过来。
给自己打已经熟练,对别人又是另一回事,赵荼黎折腾半天,绷着口气总算是弄好。沈谣理了理袖口,满意地拍赵荼黎肩膀。
“下次你教我吧,这个结好好看。”
赵荼黎顿时得意:“我下次再帮你弄不就行了,就你那小笨手学得会吗?”
沈谣反唇相讥:“那我分得清糖和味精,也不会切菜的时候切到指头,小笨手说谁?”
围观了全程的小助理轻轻一戳萧明卉:“我就说吧。”
那个平素以端庄大方的形象出现的青年女演员此时脸上有点促狭的笑意,仿佛见着了什么很有趣的画面,沉声说:“嗯,晖砚is real。”
正式的电影首映式,对于沈谣来说是头一遭。唐韶齐是个场面人,身后又有资金雄厚的光华传媒撑腰,搞得隆重程度几乎抵得上前段时间某女艺人的婚礼。
红毯要走,香槟要开,答记者问冗长得面面俱到,最后在导演终于过够了嘴瘾,主角被问得招架不住时,这才一一入座,正式开始观影。
赵荼黎左边沈谣,右边唐韶齐,他问导演:“为什么没有标配爆米花?”
唐韶齐凝视他,无声地进行语重心长的教育。赵荼黎自觉失言,连忙装作刚刚都是场幻觉,扭头去找沈谣说话了。
两个人念叨了一通类似“我有点紧张”“没事”“第一次看成片”“放心你演的可好了”的废话,唐韶齐旁听得耳不忍闻,有种被闪瞎的感觉。
宝宝心里苦,这两人分明不是情侣!
这时厅内大灯全灭,随着银屏上一条龙横空出世,寒焰总算第一次正式露面。
沈谣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
银幕上每一个细节都被放大数倍,毫无遮掩地出现在眼前。一组流畅的长镜头勾勒出十里洋场的花天酒地,旋即进入不起眼的小巷,与之同时出现的便是秦晖,赵荼黎的侧脸。
故事的开场,秦晖急匆匆地拐过错综复杂的弄堂,镜头摇晃,伴随着他有些急促的呼吸。走过几条巷子,白墙黑瓦,铅灰色的天空,一声枪响后画面全黑。
寒焰二字缓缓出现。赵荼黎正陷在电影里,突然搭在扶手上的手被人捏住了,他不可置信地侧过脸。沈谣的目光还在银幕上,察觉到他的动作,挑了挑嘴角,朝赵荼黎的方向平移,两人的距离蓦然拉近,他听到沈谣的气音。
“我还是紧张……”
他反客为主,覆盖沈谣的手背,轻轻地收拢五指,给了他一个恰如其分的安抚。
这么一来一回,剧情又有条不紊地走下去。赵荼黎起先不在意,而后不得不佩服起了唐韶齐的剪辑功力,配乐堪称教科书范本,到王之砚被秦晖从梨园里拉出来的一场戏时,后排女性的声音纷纷咋舌:“真好看啊——”
银幕上的人披着戏服,纨绔形象深入人心,漫不经心地扫过眼前诸人,手指摘下斜过来的花枝上一朵杏花,按在唇畔深深吸气。
旋即眼眸一抬,掀起半川星河璀璨。
作者有话要说: 是真的不喜欢写剧本里的内容……感觉有点喧宾夺主
自从黎宝宝开窍后每天都在哀嚎怎么还不谈恋爱哦(。
大概会写一写关于“粉丝文化”的东西
一些奇怪的名字会有注解的(doge脸
☆、小胜利
急转直下,前四十分钟都是兄弟纠葛,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男女主角感情线。萧明卉扮演的女学生夏曼妮是第一个走进王之砚心里的人,与此同时秦晖无意中撞破了敌军卧底的秘密,得到了一份图纸。
他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家大业大的王之砚,却不想此时王之砚离开上海,秦晖辗转到夏曼妮,二人合计一番决定共同守着,直到之砚回来。
王之砚回来时上海却变了天,王家在敌军的搜索中倾家荡产,家中长辈混乱中只得逃亡香港。他面对一座空宅,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秦晖在这时接纳了他,把一切和盘托出,两人开始密谋如何将图纸送到南京。
敌军封锁整座城市,最后秦晖傲娇地不愿让他涉险,独自一人趁雨后的黄昏带着图纸离开。如此,就出现了电影最开始的一幕。
王之砚和夏曼妮接过他的遗愿,找到了地下党人寻求帮助。在敌军的追捕和汉女干的堵截中,为了帮助夏曼妮成功离开上海,王之砚做了诱饵,舍生取义,尽头之时逆光站立,竟有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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