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空+番外 作者:林子律
Tags:娱乐圈 欢喜冤家 现代架空
赵荼黎脱得很爽快,他此前一直有健身的习惯,线条不至于虬结可优美好看,非常符合如今小姑娘们对“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审美。他往窗边一站,拉了窗帘,然后靠在了被搬空的旧画室中仅剩的一张长桌旁。
沈谣站在画板后,他看不出波动的情绪,只是很淡定地拿起了画笔。
“嗯,你的手往身后撑一点……”声线颤抖,很好表达出狭窄空间中只剩两个人时的些许战栗。他喜欢,但是知道这喜欢是禁忌不被允许,刻意去压抑,适得其反愈演愈烈。
“怎么撑?这样?”懂了意思还故意挑|逗,赵荼黎得心应手的桥段,换了个动作,“还是这样?”
“就那么大一块地方……”气极反笑。
画家放下画笔,他的白衬衫一尘不染,卷起的袖边有一抹艳丽的赭石。沈谣轻轻皱眉,唇角却上扬成无可奈何的纵容弧度,靠近他,手指按压脉搏,把他的手放到旁边的桌沿,五指压住,抬眼:“是这样。”
四目相对的须臾,仿佛有什么控制不住。左右也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赵荼黎另一只手在他后腰一带,低头咬住了嘴唇。
赤|裸胸膛贴上白衬衫的时候他的睫毛微动,到底没睁开,沈谣的手还覆盖在赵荼黎手上,迅速地被他反过来把五指捏在掌心。初夏的黄昏,画室中充盈暧昧的暖色光线,一扇窗帘未拉,窗外是沉甸甸的花影。
某人掌握主动权之后推着沈谣往画板走,几步而已,吻从唇蔓延到耳根、锁骨、肩膀,衬衣扣子崩掉一颗后大半个肩都裸|露,低低的喘息。
被推到椅子上坐好时打翻了旁边的调色盘,刹那间五彩斑斓的颜色玷污了纯白的衬衣。赵荼黎的眸色一暗,单手探入衣内,自下而上地解开了一排扣子。
“……碍事。”
埋在颈间吮|咬,不时抬眸见那人微闭着眼、轻咬着唇,赵荼黎觉得他被沈谣点燃了,他全然忘记了是拍戏,手上动作越发过火。
一路顺着摸到腰后,那人短暂的清醒,小猫挠人似的推了下他的肩:“别在这里……”
“我不。”堵住那张还要再拒绝的嘴,吻得晕头转向后,赵荼黎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不是也很喜欢吗?”
推拒的人突然被戳中了哪里似的软绵绵地放下,沈谣吻他的额头,沿着脊背竭力拥抱。
皮带抽掉后,赵荼黎掐住他的腰,单手把裤子往下褪,吻过小腹和胸口。双双衣冠不整的样子,而导演还没有喊停。
调转位置,坐在赵荼黎身上,黑裤子也满是各色颜料地堆在脚踝,衬衫披在肩膀和脱了没什么两样。沈谣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这在拍戏啊……”
赵荼黎一笑,手已经隔着底裤轻轻摸过要紧的地方,咬着他的耳垂回应:“我知道。”话音刚落便配合地动起来。
沈谣:……
夭寿啦赵荼黎有反应了!
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倒不是随便演出来的,赵荼黎一手握住他的腰,一手搭在他肩膀上,把他拉向自己,光|裸的皮肤相贴,彼此都是一身的汗。
黄昏将影子拉长,那株偷窥的花的轮廓落在沈谣的肩背上。他咬着牙,承受那人狂风暴雨的吻,还是毫无章法,很可疑的控制在“演戏”和“上|床”之间。沈谣抬手摸了摸赵荼黎的脸,那人突然睁开眼睛,两个人默默地对视了几秒。
赵荼黎笑出声,按在沈谣颈后的那只手加重力道,又是接吻,他叹了口气:“素明,我可真喜欢你。”
沈谣突然被架空在虚实之间,无所适从。他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小块,风一吹,伤口凉飕飕的疼。
沈钧拍出了意料之外的效果,满意得不顾演员死活,收拾好器材宣布收工,和摄像两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沈谣还在呆愣着,他的衣服都被赵荼黎脱完了,象征性地拉了一下垮到手肘的衬衫。方才一片混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油彩都沾到他身上了。
赵荼黎使坏又顶了一下他,玩味地说:“还不下去啊,想继续?”
脸上没褪的血色好像更重了,沈谣嗫嚅着:“……你要继续吗?”
仿佛被一块名为惊喜的陨石砸中了头,赵荼黎傻了。他抱着沈谣的腰,试探性地亲了一口他的下巴:“在这儿?”
沈谣的指尖有蓝色油彩,他往赵荼黎脸上蹭,好似还没回过神来。听这么一说,惊恐脸倒是和刚才别无二致:“我不要。”
赵荼黎当机立断:“那回去。”
他们俩一身狼狈地把衣服换了,之前放在墙角的宽松基础款派上用场。校道安静冗长,树荫在夕阳西下时分笼罩了灰色的小路,赵荼黎拉住沈谣的手,走得越来越快,他这次没松开,反倒轻轻地在他手背上蹭了一下。
从电梯里出来,刷房卡的动作都迫不及待。沈谣从背后抱住他,见他不意外,才恋恋不舍地在他脸颊边小猫似的蹭啊蹭,偶尔亲上那么一两下。他像那个假矜持的画家,充满了欲拒还迎的魅力,赵荼黎要魂飞天外了。
门一关,他就把这星火燎原的小可爱壁咚了。春夏的衣服都轻薄,脱起来快得很,他不确定所以才更着急,生怕沈谣下一秒就清醒地反悔。
赵荼黎怕错过,电影杀青他们就会如同无数个前车之鉴一样淹没在时间洪流里,老死不相往来,再见面都尴尬。
沈谣想到这点与否,他无从考证。只是他在伸手拽下对方裤子时,沈谣的手象征性地拦了一下,被赵荼黎轻松地挡开后,那双桃花眼闪烁片刻,低垂着睫毛,微张的唇,他偷偷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被压在床垫上,赵荼黎胡乱地吻过他的颈侧,生涩地咬住胸前突起,含得杂乱无章。
他很久没有和人发生关系了,而他和赵荼黎还不是情人,赵荼黎到底喜不喜欢他。想到这层,沈谣突然就委屈起来。
赵荼黎偶然间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美人有点泪眼汪汪。
“怎么了……?”赵荼黎慌忙地从他身上坐起来,自行撤退到另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你不愿意我们就不做了,反正我也不会——”
沈谣摇摇头,撑起来捏住自己T恤下摆,轻巧无比地除掉衣服。如果忽略他有些颤抖的手,似乎就能完美的瞒过去。
他吸了吸鼻子,故作潇洒地留下一句“等我会儿啊”,把赵荼黎一个人扔在单人床上,转身抓着裤腰进浴室去了。
赵荼黎莫名其妙地坐在原地,冰火两重天里,他脑子里的“圣人”和“凡人”开始大战三百回合。他纠结到沈谣洗好出来。
眼睛不红了,还有点水光,眼尾一片绯红,比平时还要诱人。沈谣好似调整过,方才那张怨念的小脸也晴空万里了,他一上来先亲了亲赵荼黎,带着点调侃地说:“你真的不会啊?”
拍戏有剧本,先打好了言语上的彩排,现在是现场直播。
赵荼黎很想为了男人的尊严死不承认,可鬼使神差,他难得一两次不理智迅速占据了神经中枢和大脑,从善如流的点头。
沈谣笑了:“我教你啊。”
赵荼黎:“……”
事实证明,在“把暗恋对象吃到嘴里”前面,尊严脆弱得不堪一击。赵荼黎很快把它丢到一边,愉悦地和沈谣滚了个床单。
方才进浴室去大概是扩张,前期工作沈谣都弄好了。那把赵荼黎喜欢的嗓音没有叫他的名字却也足够让人血脉贲张,他彻底进入后,此前振振有词的“圣人”便被抛尸荒野,秒杀得连渣都不剩。
沈谣抱着他,腿缠在他腰上,后来脱力了往下坠,被赵荼黎一手勾住膝弯,连接处大概是润|滑和体|液混在一起,一片泥泞。
他有点羞赧地咬住赵荼黎的耳垂,悄声说:“……你可以快一点。”
赵荼黎脑海中的雪原情景再现,他到达顶点的片刻仿佛看到纯白色尽头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像个人形。
醉生梦死不过如此,难怪有人愿意牡丹花下风流。帮沈谣撸出来的,全射在小腹,乱糟糟的一片,赵荼黎亲了亲沈谣汗湿的头发。
太靡|乱了这场景,赵荼黎顺势在沈谣旁边躺下,和他一起挤在不算宽敞的一米五单人床上,枕着同一个枕头。他一只手试探着去抱沈谣,对方瑟缩片刻,没躲。
赵荼黎有点想问他是不是后悔了,可又懒得自讨没趣。
呼吸渐渐趋向平稳,他一听就知道沈谣又陷入了浅眠。赵荼黎眉梢一挑,趁这人神志不清,赌气似的凑过去在他锁骨下面的白皙皮肤上留了个小草莓。
痒痒的,沈谣意识模糊间半梦半醒地往他肩膀上靠,口齿不清地喊了声荼黎。
作者有话要说: 不造有没有人介意先上车后补票
但他俩是双向暗恋来着 就应该 没事吧
☆、错失
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因为准确的生物钟,沈谣饿醒了。
他睁开眼睛,从被厚窗帘遮出的昏暗中判断天应该黑了,于是一翻身坐起来。某个地方还痛着,腿也软,他毕竟太久没活动了。沈谣在发现房间里没其他人后,纠结地想扇自己一巴掌,手举起又怕疼的放下了。
话说回来赵荼黎人呢?
沈谣环顾四周,卫生间里灯也没开,就他一个活物。
拿出手机本能地想给赵荼黎拨个电话。他心头脆弱得要命,感觉跟被用过就扔一样,十分的不堪一击。
沈谣非常怕痛,小时候摔一跤他能嚎半天,打针更是哭得惊天动地。他是家里老小,被捧在手心里养大的。简而言之,二十年没被受过气。赵荼黎很温柔,也没欺负他,两边情不自禁,可他还是委屈。
现在沈谣再不会动不动就哭得梨花带雨,更不会因为怕痛不敢打针。可他一边找赵荼黎的号码,一边忍不住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赵荼黎提着整齐地装着塑料袋的饭盒进来时,看到沈谣穿着件T恤,小脸上都是泪痕。他没反应过来,只把那堆饭盒放在了床头。
“你干什么呢……”觉得这场景实在可爱,明知道不该笑的,赵荼黎忍不住,他跪在床边,掐了把沈谣的脸,“眼睛都肿了。”
“死哪儿去了你?”气都没喘匀,还要兴师问罪。
赵荼黎把袋子里的饭盒一一拿出来,在沈谣面前摆了个一字长蛇阵:“去餐厅了,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挑着你的家乡菜点……哭什么,怕我不管你了?”
沈谣色厉内荏地瞪他:“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不和他一般见识,赵荼黎毕竟没经验,不知道怎么安慰刚打完炮的准男友。他本来想顺势告白的,沈谣这个架势似乎不太想听。
于是赵荼黎坐回自己床边:“那你自己去吃东西啊,我背剧本。”
这就算了??
脸皮薄如纸的某人幽怨地注视赵荼黎良久,见他真的开始专心背剧本,才带着“天下1号都不是好东西”的地图炮下床风卷残云。
从那天起,赵荼黎兴高采烈地发现他和沈谣的关系进了一步:这人会跟他撒娇了!
床戏关过了,其他的亲密信手拈来。他们的年少时大多是比较轻松愉快的戏份,除却最后的误会没有对手戏,几乎都是一条过。
近几年不要钱似的气候变暖,夏天来得愈来愈早,还不到清明,居然已经升温到二十多度。拍戏时经常晒着太阳,一喊卡,沈谣就忙不迭地钻到导演旁边的遮阳伞下去。
沈钧问过来蹭伞的沈谣:“小二,你真对赵荼黎有意思了?”
“没有啊。”沈小二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善解人意地说,“不是看你嫌弃离太远没有情侣气场么,现在关系好点你又瞎猜——应付工作都够呛,我爷爷还老催您结婚,别来关心我了,您累不累?”
这老得寸进尺的小家伙居然学会了替别人着想,沈钧还要再说什么,却见这人迅速地变脸,从忧心忡忡到笑魇如花了:“冰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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