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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番外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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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慌忙站起来,象遇到极让他不安的事情,匆忙再看我一眼,飞快地向门口走出。 
  简直是逃也似的出去了。 
  这也是演戏吗?我问自己。 
  是的,肯定是的。我答自己。 
  造化弄人。 
  这么多人希望长生不老,病痛全无,结果绝望地死在医院中。 
  我只望上天早点把我了结,谁知道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起来。 
  与将几天没有来。 
  见到他的时候心痛心烦,恨不得永远不见他一面,盼他将我永远扔在黑暗的角落里完全忘记。 
  见不到的时候,又开始忐忑不安。 
  当然不是想念他,只是……不会又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找到让我崩溃的方法吧。 
  我这人,原本疑心就重。遇到荣与将后,更加多疑到不堪。 
  正在猜疑不定,越想越怕,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不知道是谁。 
  如果是与将,他从来不敲门,直进直出,以显示我们的“关系”。 
  如果是其他人,外面有周恒一干禁军把守,谁可以这么光明正大敲我的门? 
  我一边猜,一边说: “进来。” 
  难得地行使允许与不允许的自主权,悲哀得可笑。 
  连这一点小小的权利,对现在的我,也是可贵的。 
  房门打开。 
  我眼睛一亮: “居然是你?快快请坐。” 
  我对此人不算熟悉,但现在看见他,居然泛起亲切的感觉。 
  不为他的人,而为他所代表的明朗与自由,还有永远不能奢望从与将身上看到的真诚。 
  贺书亭笑道: “这么晚才来看你,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知道我病了?” 开口就问,似乎有点不大礼貌。可这是重要问题,如果是与将通知,那么又是一个可怕陷阱,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而且周恒也有出谋划策的嫌疑。毕竟,贺书亭的名片在周恒手中。 
  贺书亭拍拍手: “我原本也不知道。今天一看病历表,居然发现你的名字,当场呆住。你也不知道吧,我现在在这医院做主治医生。本来想自动请缨为你看病,但你的医生比我大大有名,是院里的权威,有他在,自然比我要好上百倍。” 
  我说: “原来如此。” 
  “所以只能放弃扮演救世英雄的角色,做个小小的探访者。” 他摊开双手,耸肩道: “我是匆忙而来,连礼物也没有,不会生气吧?” 
  “你要把我看得如此小气,我倒是会生气的。” 
  这人谈笑风生,知情识趣,其实比较适合去做心理医生。 
  也许是很久没有和正常人接触,我对贺书亭的到来十分欢迎,精神也好了不少。 
  靠在床头听他胡言乱语,轻松安逸,简直象到了另一个世界般。 
  这才是幸福又平凡的生活。 
  我笑着听贺书亭将他这几天在医院中遇到的种种有趣事情讲完,说: “你该喝点水。对不起,得请你自己倒,我有病在身,不能待客。” 
  他说: “我自己来,不敢劳动。我们虽是同学,可是家境大大不同,身份待遇当然不同。” 
  他其实也是富家子弟。 
  我不解,问: “哦?为何这么说?” 
  “你身份何等贵重,房外保镖林立,如果我说错一句话,说不定你脸色一变,就将我乱棒打出。” 贺书亭一脸挪揶: “怎么敢劳动你替我倒水?对了,你要不要也喝一点,我帮你倒。” 
  我敛了笑容,轻轻摇头。 
  他哪里知道,外面这些人,不会对付他。 
  都是专门对付我的。 
  “生生,你不高兴?我玩笑过分了。”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 
  贺书亭说: “人越有钱,烦恼就越多。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了董事长,自然容易心烦。” 
  “为什么人越有钱,烦恼越多?” 此问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以免冷了场。 
  我问得心不在焉,贺书亭却答得认真。 
  “因为人没有钱的时候,总想着心里的不足可以等有钱的时候用钱来换,自然有拼搏的劲头和憧憬的心。等你有钱了,才发现原来这许多想要的用钱也换不来,好不容易挣来的钱,到头来也并没有什么满足。这下连如何拼下去都不知道了。” 贺书亭打个比方: “就象有全身力气,却又全身不自在,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 
  “所以,” 他下结论: “钱越多,心越烦。” 
  我点头: “不错,钱多也不是好事。心烦不能用钱医。” 
  “我来的时候,被你外面的人拦了一会……” 
  我猛然抬头。 
  贺书亭摇手说: “我可不是告状。他们问我的来意,又打个电话,似乎得了允许才让我进来。” 
  不必说,肯定是与将点头。 
  说起自由,我可以与监狱的囚犯相提并论。 
  贺书亭就是来探监的人。 
  见我脸色不好,贺书亭说话也小心起来。 
  “我是想说,其实有人很关心你。生怕你受伤,又生怕你养病被人骚扰。生生,其实你过得幸福,有钱又有人关爱,为何还郁郁不欢?” 
  过得幸福? 
  我苦笑。 
  “书亭,人心不足,说的就是我这样的人,对不对?”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不过看你的样子,总觉得你有点放不开。” 
  我断了声息,默默望着窗外。 
  好好一场谈话,又是不好的结局。 
  贺书亭似乎也觉得气氛急剧变坏,站起来道: “我还要巡病房,先去了。” 
  我说: “下次来看我,记得穿上大白褂。我想看看你当医生的样子。” 
  他点点头,望我一眼,似乎有点依依不舍,到底还是出门去了。 
  房内骤然安静。 
  我靠在床头,想着“人心不足”这话。 
  真不能说贺书亭的话不对。 
  我年轻、富有,父母安康,外人景仰。 
  与将对我专心一致,温柔呵护,又怕我病又怕我死。 
  到底还有什么不足? 
  只是…… 
  我叹气。 
  我就是不足,硬要求与将心上那一点。 
  仅仅的、唯一的一个软弱的点,是否为我所有。 
  任他骗尽天下人,他不能骗我。 
  我长叹。 
  好吧,算我不足。 
  人心不足,乃是常理,没什么可耻的。
 
  第二十章
 
  住院时,连父母也不曾来探望,我想,也许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我进了医院。 
  只手遮天,倒算荣与将一项本领。 
  我在医院,能见的也不过是贺书亭一人而已。 
  贺书亭为人很好,果然穿着大白褂来看我几次。带点水果点心,和一点有趣的小故事。 
  我虽然没有食欲,他送的东西倒总吃得干干净净。 
  有时候看他热情开朗,很想和他说点贴心的话,但知道周恒他们必定会把我们谈话的内容一字不漏转告与将,只能忍住。 
  我必定见不得人,身体稍有好转,与将立即命人将我请回荣家。 
  荣家,才是货真价实的监狱。 
  这一来,连每日隐隐盼望的贺书亭来访都成了奢望。 
  与将看我呆坐在窗前,问: “怎么了?好象郁郁不欢。” 
  我不做声,懒洋洋一倒,蜷在沙发上。 
  与将还是老样子,我想他这样子一定会坚持到世界末日。 
  每次和他大吵大闹,我都以为他会有少许改变。 
  更狂暴也好,更恶毒也好,或者良心发现把我放飞于天外,那就更好。 
  好几次看他激动万分,几乎连眼泪都要流下来,或是对我露出失望神色,象要把我解决。哪料第二天,又是没事人一个。 
  照样的温柔体贴,说话轻声轻气。 
  这样下来,把我的脾气也磨得没有。也懒得吵,也懒得说话。 
  有时候总觉得自己已经死了,不过是个放不开的魂魄还在荣家游荡。 
  浑浑噩噩过了几天,忽然有一天,周恒敲门道: “黄先生,有人来看你。” 
  不是连探监权利都没有的囚犯么? 
  何人来访? 
  我闷得发慌,跳了起来。 
  熟悉的人影满面春风进来,似乎把外面的自由空气也一同带来。 
  “通过重重测试,终于达到见你的标准。” 贺书亭手里还是提了一袋橘子,笑道: “你的保镖,几乎把我所有的资料都问过,似乎一出院,就忘记了以前见过我。” 
  懒得生这些闲气,我说: “书亭,又是橘子,你爱吃橘子就算了,为什么又老逼着我吃。” 
  话这么说,伸手探进袋里取了一个。 
  真是奇怪,以前和他一点交情都没有,现在他却成了一个重要得不得了的人。似乎他的存在,代表了我的另一种生命,代表我以前自由辉煌的一切。 
  “橘子有丰富的维生素。”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愧是医生,动不动就把营养学摆上桌面。 
  他又说: “而且,你的手那么白,配上橘子的红色特别美丽。” 
  我一呆。 
  本来正在剥着橘子,忽然停下手里,抬头望着他。 
  贺书亭见我的目光,猛然脸色变红,低下头去。 
  其实这种情形见得多了,以前的黄生,随便手指一勾,就能让人脸红心跳。 
  疯狂率性的日子,已不复在。 
  我心头乱得厉害,居然象有小鹿在撞一般。 
  想是太久没有尝到这种自豪的滋味,以致反应生涩。 
  两人隔着茶几坐着,都低头不说话。 
  这样尴尬又暧昧的沉默,谁都不想打破。 
  半天,贺书亭象被扎了一下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我要走了。” 
  我看着他,有点失望,失望中竟然还带着一点不舍。 
  我说: “好,不送。” 想说下次再来,却抿着唇没有说出口。 
  我的处境,昏暗难明,他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体谅不到。 
  他属于光明和自由,前程无量,只是一个来探访的使者,却不能把我带到他的国度。 
  “生生,再见。” 
  我低头,不肯看他的眼睛: “再见,书亭。” 
  他走过来,握握我的手,象普通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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