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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真的群星闪耀时 作者:芥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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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就后悔了。何苦帮情敌表白。
    程振云无动于衷。项真等了几秒钟,指望云老师接受事实或者询问证据,可程振云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他就吃醋了啊。
    问题是这个逻辑链在云老师那里行不通。
    项真颇为纠结地分析道:“我也觉得为这个吃醋挺无理取闹啦……周若水那么贴心地给云老师做了汤圆,可云老师甚至没有跟她一起吃,反而给我直播写代码直播了一下午——我没道理吃醋哦?”他停下来捂着胸口感受片刻,叹气道,“可是我还有点儿嫉妒。”
    程振云已经吃完最后一个汤圆,拿长款胸牌链把手机挂胸前往厨房走去。拖鞋趿拉在地板上,项真的视线随着手机镜头晃晃荡荡。水流冲刷着微波碗,项真在水声中看见不锈钢水槽影约映出的纤瘦人影。
    程振云边洗碗边继续之前的话题。一番简单的海龟汤式探讨后,他很快得出结论:“是嫉妒她能来见我?”
    项真:“……云老师好自恋。”
    然而云老师自恋也自恋得一语中的。咿。
    有水滴飞溅在镜头上。程振云用拇指拭去水迹,顺手把手机捞起来立在厨房台面,侧头瞧了屏幕一眼,微微一笑:“乖。周若水并不像你。没有人像你。”
    Critical hit.
    项真血槽清空,“啪”地倒在床上摊成大字,心跳要蹦出喉咙。
    因为云老师钦定的嫉妒心,项真又想起了去年夭折的欧洲之旅。意大利语学习过程中,项真看了好多相关纪录片,边饱眼福边往行程里添了好几站,整理出了相当厚度的册子,这会儿便把目录发过去询问意见。
    程振云只翻到日程安排的第一页就提出了质疑:“三周?”
    项真低眉顺眼:“时间安排都听云老师的。”
    程振云若有所思:“也不是不行……你要等我毕业。”
    项真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等!”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赶紧打了个补丁:“可是毛主席指示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咱们先来个短期计划呗?云老师有——”项真本想说一周假,想起云老师平时那紧凑的日程,咬咬牙又改口说,“周末,带公共假期的大周末,有么?”
    程振云意外地瞧了他一眼,低头去翻日历。
    要裁剪行程,项真难以避免地陷入了选择恐惧。他翻着Lonely Planet,一时觉得威尼斯浪漫甜蜜,一时又觉得巴塞罗那美不胜收,实在无法取舍,只好去询问程振云的意见:“云老师,你喜欢哪个国家的建筑?”
    程振云在日历上标记好时间,随口道:“都是房子,没什么差别。”
    项真泄气,翻过一页,又问:“云老师,你喜欢哪个国家的食物?”
    程振云仍旧头也不抬:“都不好吃,没什么差别。”
    项真:“……云老师,我们浪漫一点儿好吗?”
    程振云勉为其难从日历里分出来一个空白的眼神:“喜欢跟你住,喜欢做给你吃——这样够浪漫吗?”
    项真差点从床上蹦起来去跳踢踏舞。
    程振云慢悠悠讲完剩下半句:“哦,暂时还不喜欢吃你做的。”
    ……项真又躺了回去。
    除夕烟花已经炸响,客厅里开着电视,主持人声嘶力竭喊着辞旧迎新的解说词。零点第一声钟敲响时,项真隔了半个地球用超乎必要的大嗓门吼道:“云老师!新年好!”
    网络延迟,程振云的回复与最后一声钟一起到达。云老师的语调认真严肃,仿佛领导批示重要讲话:“项真,新年好。”
    
    第40章
    
    新年与毕业季相差四个多月,五十七次视频通话和一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长途旅行。程振云到底还是陪了项真去游山玩水,直接导致他的归国时间推迟了一周半,正撞上北京的酷暑。
    广播里优美的女声反复播报着北京机场地面温度,程振云几乎不想下飞机。
    项真请假去机场接他。
    训练营盘下了郊区的新场子,项真最近在跟几所学校谈体特生的暑期集训,忙得脚不沾地,接云老师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吐槽顾瑜不靠谱的密集安排,把人送到就匆匆打道去了昌平,要晚上才回来。
    他还留下了两本剪贴簿,说是手帐,特地叮嘱云老师收拾一下没法报销的票根,留给他作纪念。
    项真的语料库日新月异,程振云有听没有懂。他把收集在文件夹里的票据摆出来,一时难以清理出哪些是没用的的,便干脆全部拿去彩印了,一张张裁好留给项真备用,顺手翻开了手帐。
    第一本剪贴簿扉页写着“献给一颗星?”,字体很有项真特色。说来也有趣,项真体型人高马大的,却写得一手蝇头小楷,字迹秀丽,颜文字满页乱飞。正文前半部分是排得满满的深秋之旅行程单和手写的旅行计划,程振云略扫了一眼,不出所料地发现绝大部分都没完成。
    毕竟项真一直都宅在病中的程振云身边。
    往返的机票登机牌贴在了计划结束的下一页,旁边用很花哨的装饰字体写着许多难以分辨是英语还是意大利语的短句,程振云基本没看懂。
    再往后,手帐被相纸打印的照片撑起了厚度。照片有些是风景照;有些是项真拉着他摆拍的影子、手指和侧脸;有些是自拍合照,项真笑得花枝招展,程振云偶尔牵起嘴角;还有些程振云病中不知道何时被偷拍的单人照片,大部分都是睡颜,配文是无意义的语气词和过度使用的表情符号。
    程振云的手指在一张许愿泉的风景照停留了片刻。
    他拍的。被大量许愿钱币印得泛黄的池水里,一双倒影格外明晰。
    那时候项真说:“云老师来试试嘛,许个愿?”他换好了一大把小额硬币,跃跃欲试地摆出右手绕到左肩扔硬币的别扭姿势。
    程振云正蹲在旁边研究泉水折射率,脖子上挂着项真为了扔硬币而取下来的相机。他闻言,认真思索片刻,却没能得出答案。程振云想要的很少,就是算上项真也不多,刚刚好够他一手抓牢,并不需要寄望于不可知力量的庇佑。
    程振云站起身,从背后掰开项真的手指,接过他指缝哗啦漏下的硬币,塞进自己的口袋:“你应该向我许愿。我比喷泉更有可能完成你的愿望。”
    项真茫然地勾起手指,只握到一枚10欧分的漏网之鱼,背面的维纳斯神色温柔地与他对视。项真弹起硬币又握在手掌,笑起来:“云老师好自恋啊……不过我的云老师当然比许愿泉厉害得多哦。”
    程振云没有兴趣跟一口喷泉比拼能动性。他耸耸肩,外套口袋里沉甸甸的硬币叮当作响:“你可以许愿了。”
    项真刚刚还对着喷泉踌躇满志,愿望多到连英仙座流星雨也不够用,此刻却什么也讲不出,嘴张开又合上,反复数次,像在大海里无所适从的淡水鱼。
    他小小声道:“那些我先存着好不好……攒着利息,说不定有一天就够分量让云老师给我摘星星了呢?”项真摊开掌心,硬币沿着他倾斜的手掌滑进程振云衬衫左胸的口袋:“订金。云老师给我拍个凭证吧。”
    程振云“哦”了一声,慢吞吞举起相机,环顾四周。许愿泉被游客包围,往哪里取景都是噪点般攒动的密集人流。他于是转过身,拍下了一池漾着波光的泉水。
    程振云不会摄影,照片过曝了不说,还拍进去旁边游客金灿灿的脑袋,被项真后期仔细修掉了。项真在旁边用鬼画符一般的幼圆卡通字体写了一行字。程振云钻研半天,终于看懂那个欧元符号和其下的复利计算公式。
    联想起项真写在扉页的“献给一颗星”,程振云觉得,项真似乎非常想要一颗星星。他不能真的摘一颗恒星给他,但他可以想到一些替代方案——不知道现在开始使用comethunter,有没有希望在有生之年成功发现并命名一颗彗星?
    第二本手帐前半部分大体相同,项真大概是掌握了新技能,各种颜色的闪粉墨水不时出来刷个存在,写着一些作用不明的祈愿;往后同样是机票与登机牌。
    这一次旅行项真终于成功把程振云捎出门,剪贴簿里除了照片还有许多门票和打印的电子预约单,附着长长的手写游记。
    程振云实力死宅,行程又因为时间紧迫而被项真安排得超量,第一天奔波途中没出声,回酒店就栽在床上不动了,连澡都是项真给洗的。项真新年给云老师寄了个手环,这时候摘下来一看,当天六万步,倒也不是很夸张;再往前翻,每天都是安定的千来步,步数统计的时间图平稳成一条零斜率的直线。
    项真服气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一发现程振云有体力不支的征兆就主动提出休息,有时候林间山中无处休息,他便干脆背着云老师,边背边不能理解地问云老师都懒成这样了怎么还不长点儿肉。
    程振云也很难理解项真长途跋涉为什么不困不累;现在想来,讲不好项真也是累的,他只是不想睡。
    那么漫长的分离,他总需要留些回忆以供慰藉。
    项真带着外卖和菜回家时程振云已经睡着。久别重逢,项真难得没有贸然去叫醒云老师撒娇,默默摆好了外卖冷盘之后便拎着东西进了厨房。
    士别四十来个三日,他要一雪前耻。
    冬瓜排骨汤炖到入味,汤色浓白,香味馥郁。项真尝了一口,欣慰地发现咸淡正好,只是拿不准火候。他正犹豫着,背后传来了程振云睡意朦胧的声音:“起锅。”
    心中的棉铃花“啪”地爆开花苞,项真扫一扫满心欢喜,回头笑得眉眼弯弯:“云老师醒了?”
    程振云“唔”了一声,困倦地走近一步,额头抵住项真的背脊。他歇了片刻,懒洋洋道:“冬瓜碎了。”
    项真赶紧收火。
    程振云是真的饿了,非常给面子地把冬瓜汤吃完不说,居然也没有对因为熬太久而碎成渣的冬瓜发表意见。洗碗时项真颇为惭愧地自我批判:“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程振云倚在厨房门边,想了想,伸手抓住T恤下摆:“那你努力吧。”
    项真回头就看到他已经脱成半.裸,毫无品味的大裤衩晃荡在细瘦的大腿上:“……云老师,我在洗碗。”
    程振云微微偏头,应了一声,转身慢悠悠往外走,拖鞋踢得啪嗒响。
    项真在这脚步声中宁心静气深呼吸数次不得果,利落地把水一关,掉头扛起程振云就往卧室走。
    程振云被他扛在肩头,脑袋正冲着洗到一半被搁置在洗碗槽里的餐具们。他揉了揉鼻梁,评论道:“记得买个洗碗机。”
    
    第41章 尾声
    
    程振云回国太晚,毕业手续迫在眉睫,次日就返校忙活了。项真依依不舍地把人送走,强行留下了云老师的行李箱作为同居凭据,每天对着日历翘首盼望云老师毕业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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