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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心 作者:毛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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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商战

  黎邃想起这些,手上的青筋都暴起了,阴鸷地盯着他,忍了又忍。
  “你就等着后悔吧。”刘兴田出了门。
  等他走了,黎邃才松开紧咬的牙关,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他下一步可能会有的动作和对策。黎邃生平最恨有人拿陆商说事,不管是以何种方式,在他眼里,东彦也好,刘兴田也好,他什么都不在乎,但是如果有人胆敢拿陆商来威胁他,他一定会报以最恶劣的回应。
  心情起伏太大,黎邃怕被陆商看出痕迹,特意在公司多忙了一会儿才回去,深夜回到家,打开门,意外发现陆商还没睡,客厅里没有开灯。
  “怎么还不睡——”
  陆商坐在沙发上,少见地没有回头对他笑,桌上放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里,一个熟悉的西方面孔正对着一个监控画面侃侃而谈,似乎在做着某种演讲。
  他进来的一瞬,屏幕正好切进监控画面,而画面中,是一个刚被注射毒品的男人在发出痛苦的嘶吼,虽然镜头里的人被打了马赛克,但这对陆商而言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他光听声音都能判断出这监控里的人是谁。
  安静的客厅里,突然所有的声音都被抽干了,只剩下这骇人的嘶吼声,像是被刻意放大一般,无孔不入地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无限膨胀。
  黎邃背后的冷汗瞬间出来了。
  陆商依然没有回头看他,躬着身体,手心紧紧按住胸口,那声音像是质问,又像是恼怒,“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骗人了?”
  
 
  ☆、第四十九章
 
  
  黎邃彻底慌了,“我……”
  陆商俯身一阵猛咳,整个人好像呼吸困难一样,喘不上气,黎邃忙扑过去,帮他顺后背,因为太急切声音都变调了:“我……我不是想骗你的,你不要生气,陆商,医生说你不能生气……”
  陆商闭着眼,胸口起伏十分剧烈,脸上血色尽失,黎邃眼睛都急红了,手忙脚乱地把他在沙发上放平,翻出急救的药喂进他嘴里,握着他的手反复道歉:“我都告诉你,我再也不瞒着你了,你别生气,我很怕……”
  陆商闭了闭眼,等那阵心绞痛过去,喘息道:“Leon讲究以物换物,你和他交换了什么条件?”
  黎邃对上陆商的视线,即使知道陆商现在看不见他,可他还是在这眼神里感受到了审视。那一瞬间他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难道真的要告诉陆商他去做实验只是为了帮他换取手术机会吗,可那就意味着同时也要告诉陆商手术成功率只有10%的事情,以他现在的身体,真的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吗?
  未关的电脑里,Leon的发布会依然进行着,黎邃在一片混乱中听到Leon宣布他的药品对记忆区有影响,沉了沉心,低声开口:
  “我让他帮我找回小时候的记忆。”
  陆商神情微动,握着黎邃的手猛地收紧,“你……”
  “我都想起来了,”黎邃道,“所有的事情,包括我曾和你见过面。”
  陆商显然是意外的,望着黎邃的方向,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两个人相视无言,静了片刻,陆商长叹了一声,“……你如果想知道,可以直接来问我。”
  黎邃低着头,没说话。
  陆商朝他伸手,是要抱的意思,两个人轻拥在一起,陆商摸了摸他的后颈,“实验疼不疼?嗯?”
  “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陆商回想起视频的片段就心疼得不行,抱他抱得很紧,像是在后怕,“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实验没成功怎么办?Leon就是个疯子,你理他做什么。”
  黎邃心中既难受又不安,干脆没说话,把头埋进陆商肩膀里。
  “有没有什么后遗症,Leon有给你做彻底检查吗?”陆商在他身上摸了摸,非常不确定似的。
  “没事,我很好。”黎邃把他乱动的手圈进怀里,“陆商,其实我很开心,原来我们小时候就见过的。”
  陆商听罢,眼里情绪翻滚,半晌低声道:“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你别这样说。”黎邃就怕听到他说这句话。
  陆商摇头,“如果不是我父亲,也许你现在……”
  “也许我现在就不能这样抱着你了,”黎邃收紧双手,“你父亲和我母亲,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你是因为愧疚,或者可怜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当然不是。”
  这个答案黎邃心中早就知道,但亲耳听到陆商说出口,他还是忍不住暖心一笑,“那就够了。”
  两个人互相抱了片刻,黎邃松开他,迟疑道:“我父亲,还活着吗?”
  “活着,你想去见他吗?”
  “他在哪儿?”
  “他在监狱服刑。”
  黎邃略微有些讶异,“他还有多久的刑期?”
  想了想,“一年多。”
  “等他出来,他都快七十岁了。”
  “你会去接他吗?”
  “会吧,”黎邃道,“我会给他安排好晚年,但不会去见他。”
  对于这个父亲,他大概只能做到尽义务,做不到尽孝道,虽然幼年时他曾经给过他一丝温情,可他母亲的人生悲剧,和贯穿他整个童年的痛苦,同样也是这个男人造成的。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一道永远不可能化解的伤痛,太过轻易的原谅对不起他母亲曾为他付出的生命,他无法去冰释前嫌。
  “做你想做的就好。”陆商表示理解。
  晚上睡到半夜,陆商缓缓醒了,这些天他身体状况一直不好,白天没精神,晚上又总是失眠。为了不搅扰黎邃,他躺在床上没动,颈后是一道温热的呼吸,规律地扫过他的脖子,黑暗中,黎邃即使深睡也不曾放开的手紧紧与他交握着,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安心。
  也许是夜晚的安静,也许是精神的放松,陆商的大脑反而越发清晰,回想起白天黎邃的话语,渐渐觉出一点异常。
  黎邃不懂德语,他是怎么和Leon接上头的?还有,他又怎么会知道Leon的研究动向?
  陆商不得不承认,晚上黎邃提到幼年的事情,的确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可如今细细想来,这里面几乎全是漏洞。他联系起最近消失的梁子瑞,心知这件事必然另有隐情,而且既然是和梁子瑞挂上关系,那多半也就和他的病情差不离了。
  只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会让黎邃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仍然不敢让他知道。
  第二天,黎邃前脚去了公司,他后脚就把电话打给了梁子瑞。
  “你让黎邃和Leon做了什么交易,告诉我实话,否则我断掉瑞格的研究资金。”
  电话那头静默了两秒,很没志气地和盘托出。
  陆商听罢,在床边缓缓坐下来,心脏像是受到刺激,一阵阵剧烈的心悸,他艰难地伸手拉开床头柜,颤抖着手去拿药瓶。
  等那阵难以忍受的疼痛感过去,陆商虚弱地睁开眼,手背靠在额头上,目露哀光,久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边,梁子瑞头疼地挂了电话,还没消停两分钟,黎邃的又打进来了。他下意识就认为黎邃是来找他算账的,直接挂断了没敢接。
  黎邃望着熄灭的手机屏幕,不知为何感到一阵怪异,从昨天对陆商撒谎开始,他始终觉得心中难安,早上刚出门,他就急着和梁医生通气,顺便拜托他不要告诉陆商关于10%的事情,可他直接挂了电话,这让黎邃感到尤为不安。
  “按照日程,这周该拟定股东会的细则了。”袁叔在前座打断了他的思绪。
  黎邃收回手机,望了眼窗外,“又到冬天了。”
  天阴阴的,好像要下雪,空气仿佛染上了一层灰色的尘土,看上去冰冷又潮湿。
  “是啊,新闻说今年是50年一遇的寒冬,怕是难熬。”
  黎邃在蒙了一层水雾的玻璃窗上用手指胡乱划了划,又很快涂成一团,抬头道:“袁叔,过年的时候帮我把行程空两周出来,我想带陆商去旅行。”
  袁叔回头看了他一眼,虽然对他的决定感到一丝意外,但也没反对。
  今年东彦高层变动大,公司里人心惶惶,生怕站队站错了会被穿小鞋,连黎邃也倍感压力,若不是手上的几个项目压着,怕是连指挥人都要成问题。
  黎邃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必须想方设法把刘兴田拿走的股份抢回来,只有股份握在手里,他才有话语权。
  早上开完晨会,他把徐蔚蓝留下了,两个人商讨转让股份的事。
  “想法是好的,可是实施起来太难了,他们不会同意把股份转让给你,你想要拿到股份,除非先把章程给变更了,可变更章程,同样也需要股东会表决通过才行。”
  “也许,我可以试着去说服他们。”
  徐蔚蓝摇头,“你这个想法太天真了,而且只会自取其辱,那些人都是和刘兴田狼狈为女干的,他们只看利益。”
  “至少要去试试,刘兴田既然能三顾茅庐去求孟家,我为什么不能也去?”
  徐蔚蓝为难了,他是真不愿意看见这种低三下四去求人的局面,相信陆商也不会愿意,“没必要,你没必要做到那个份上,孩子,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太欺负人了,陆商也不会同意的。”
  黎邃仍不死心,“大股东不行,那小股东总可以吧,至少让我试试。”
  徐蔚蓝陷入纠结,黎邃的固执一点也不比陆商少,如果不让他尝试一下,估计他是不会死心的,徐蔚蓝左思右想,只好把股东名单列出来,开始一一给他分析。
  “这三个,你可以去试探一下,这三个人是都是当年陆商的父亲介绍入股的老股东,平时不怎么掺和公司的事务,算是中立方,你以陆商的名义去,他们兴许能买你的账。”
  黎邃拿到名单,点点头,若有所思。
  黎邃决定不走寻常路,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找这些股东,而是托人侧面打听了一下这几个人的兴趣爱好和家庭情况,又投其所好,跑到市场里和助理买了礼物,这才开着最普通的商务车上人家家里拜访。
  有一件事是徐蔚蓝没有想到的,黎邃与陆商有个很大的不同点,陆商是外表看上去冷冽,实际上人很随和,而黎邃恰恰相反。他那张脸十分讨老年人喜欢,又心思活络,揣摩人的心思一等一地擅长,一周跑下来,这三个股东竟然真的被他收归旗下了,纷纷表示如果召开股东会,一定会站在他们这边。
  “6%,虽然不多,但是至少证明了这种办法是有效果的,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主动一点。”黎邃道。
  他既然做成功了,徐蔚蓝便不再反驳他,只叮嘱他要多多留意刘兴田的耳目,“还有,你之所以能拿下这三个股东,是因为他们原本是没有立场的,剩下的这些,怕是就不会有这么容易了。”
  “我明白。”黎邃点头。
  大冬天的,连着在外跑了几天,饶是黎邃也有点扛不住。和徐蔚蓝预料的相差无几,稍微有点实权的股东都不是那么好拿下的,还有个刘兴田的地下党羽,直接把他关在门外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最后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今天没空,气得小赵差点拿砖头砸门。
  黎邃只好又回过头来安慰小赵,毕竟是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人,都不容易,公司又在站队表明立场的敏感阶段,跟着他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牵连,这种时候,任何一个人的支持都显得尤为珍贵。
  等处理好公司的各项杂事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黎邃忙得心力交瘁,进屋前在门前刻意停顿了一下,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这才强打起精神去开门。
  屋内,陆商正坐在餐桌前一边等他一边用平板看东西,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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