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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刘先生。”Joy现在一心只想着怎么才能结束今天晚上的对话，他感觉和过去不一样，有一丝危险。

　　“你和Rat关系不错。”刘是陈述语气，不是问句。从刚才Joy就感觉刘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现在他可以肯定有人跟他说了些什么。

　　“恩，因为他也是MB出生，又是专门安排来教导我的，自然而然就感觉到亲切。”

　　“那你发现他有什么秘密吗？”刘漫不经心的问。

　　Joy突然想起Rat脸上伤疤的事情，当时是Faye救的师父，这件事情刘先生知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这个问题是试探还是碰巧？短短几秒钟的犹豫，已经触碰到刘的神经。他伸出右手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大声喝到：“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在顾忌什么？”

　　嘭的一声，吓得Joy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刘发火。Joy深吸几口气，感觉心都在颤抖，嘴唇微张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刘的怒火更甚，咆哮着说：“不过短短两个礼拜的时间，你就忘了你是谁。果真像古语说的那样：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吗？”

　　又是这样，刘每次盛怒的时候，总是会用最尖锐的言语来戳伤他的心。Joy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声音颤抖着说：“不是的，他……他脸上的伤疤是假的，他根本就没有毁容。”说着说着，Joy感到脸上一阵潮湿，咸咸的液体沿着鼻翼流进他的嘴角。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哭？

　　刘的呼吸变得短促而沉重，能够感觉到他在极力压制他的怒气，看向Joy的眼神也稍稍柔和了些。他一直盯着他，不像是质问，更像在思考甚至有些走神。

　　Joy只得乖巧地坐着等着刘的怒气消退。他确实有理由生气，他养了他一年多，对他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而他也答应要履行协议一心一意帮他。结果刚出去半个月，他竟然为了别人犹豫和动摇了。如果不是刘的怒气，他差点就要变成让自己都不耻的小人。

　　“对不起，刘先生，我知道错了。”Joy低声说着，发自内心的道歉，满脸愧疚。

　　看着Joy一脸委屈伤心的样子，刘的内心变得更加迷乱和躁动，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突破口。鬼使神差的，刘往旁边挪了一步，双手紧抓住Joy的双肩，重重地吻上他的嘴唇。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Joy往后一倒，靠在沙发扶手上。刘狠狠地吻着他，舌尖在他嘴里肆虐，此刻的Joy脑中一片空白。过于激烈的吻毫无预警的袭来，Joy只能被动地接受着，曾经学过的技巧和花样全都抛到九霄云外。

　　刘一边吻着他，一边伸出双臂把他紧紧地缠在怀里。他的后背与沙发扶手接触的地方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开始传来阵阵疼痛。刘的肆意掠夺让Joy开始感觉呼吸困难，脸也开始涨得通红。Joy忍不住伸手推着他的胸膛，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恩……疼……”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的这一个字，让刘找回了理智。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对Joy的钳制，将他从沙发扶手上拉起来。后背传来的一阵疼痛让Joy忍不住哼出声来，眉头紧锁，脸上的五官快要皱在一起。

　　刘扶他坐好后，伸手掀起衬衫的下摆，想看一下背后的伤。衬衫质地没有T-Shirt光滑，刚掀起一个角就卡住了。刘皱了皱眉头，直接伸手去解他衬衫的扣子。一切发生地太突然，Joy下意识地抓住刘的双手。这次刘没有生气，只说了四个字：“让我看看。”

　　Joy说：“我自己来吧。”随后转过身被对着他，将上身的衬衫脱掉，整个后背呈现在他眼前。

　　一道红色的痕迹横跨过整个后背，没有外伤。刘伸手轻轻摸了上去，背上的皮肤突然一下收紧。原本只是想确认伤势，没想到刘的指尖竟然恋上了这具身体带给他的触感。

　　他想占有他，本来他就是作为男宠存在的，占有他的身体才是男宠的正确打开方式。他在犹豫什么？给他任务的时候附赠的尊严？这种馈赠能维持多久？男宠本来就是任务的一部分。

　　Joy感受到一只宽大的手掌在背上流连，一动也不敢动，直愣愣地坐着。这是他们之间距离最近的一次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时间仿佛就这样停止了，两人都没有打破这种宁静。

　　突然，手机短信提示音打破了沉寂，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查短信，Joy借机赶快把衬衫披上，一颗一颗地将扣子扣上。

　　“你的手机呢？”刘突然问。

　　Joy满心疑虑地将手机从裤兜里掏出，看见手机上方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难道刚才是他的手机响？

　　心中有些迟疑，但他手上的动作一点都不敢犹豫，将手机交到刘手中。手机没有设密码，刘直接打开收件箱，里面有一条未读短信：Joy，你到家了吗？这是我的号码，你可别忘了存。记得后天早上9点准时到Free Bar集合，别忘了。Jimmy

　　刘看完后将手机往桌上一扔，靠在沙发椅背上问：“你和Jimmy的关系很好？”

　　“恩，他性格很好，从上次我们一次参加例会时他就喜欢找我聊天。”

　　“这次他背着家里偷偷入帮，Tim那边都快闹翻天了。他死活不听劝，非要参加集训，Tim亲自找Earl和Gary，安排Faye把Mat分给他当老师。Tim混了这么多年帮派，好不容易有个善终，他儿子却上赶着往帮里钻，听说他为这事儿心脏病都犯了两次。”

　　Joy没说话，不可否认，当他在入帮仪式上看见Jimmy出现的时候，安心了不少。至少将来在这个陌生又凶险的环境中，他不再是一个人。

　　“他平时都跟你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像他对F帮还有他父亲的事情都不太了解。听他说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喜欢呼朋唤友打打闹闹了一阵子，不过从来没有真正接触帮派，直到现在。”

　　刘指了一下桌上的手机：“你给他回短信。”

　　Joy愣了一下，抬头看着刘：“好，我怎么回？”

　　“像平时聊天一样就行。以后你和他搞好关系，注意收集从他口中透露出来的信息。Tim最近频繁参与帮中事物，我有种感觉，他们想让他出山。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一定不能让他们再扩充实力。第一阶段考试完了，后天你们会被安排从事具体的事物，一般会从看场子开始。Earl已经开始准备选拔第一批贴身保镖了，例会的时候他就点了你的名，这次考试你的成绩也不错，你提前做好准备到他身边去。”语气没有波澜起伏。

　　Joy只觉得心里堵了一下，他做了两次深呼吸，稳住自己的情绪：“好的，刘先生。”

　　刘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他看出了他的挣扎犹豫和不情愿，可是一切早就安排好的，不是吗？刘最后看了Joy一眼，说：“你好好休息，每天晚上都要电话给我汇报每天的进展情况，我有时间会来看你的。”说完，转身离开。关上的那扇房门将两人的世界彻底隔开。

　　

 

　　☆、友谊的小船

 

　　刘走后，Joy心里憋得厉害，他拿起手机回了Jimmy的短信：我已经到家了。今天真不好意思，临时有事先走了，下次换我请你吧。不过还是你选地方吧，我对这些都不在行。

　　Jimmy：好啊，没问题。后天帮里就要开始分配任务了，不如我们明天出来吧？早上睡个懒觉，下午三点钟出门好不好？正好魔兽电影上映，我盼了好久了。我们一起去看吧。

　　Joy：好啊，那明天下午联系。早点休息，晚安。

　　Joy放下手机，心里有一丝罪恶感。集训回来后他感到特别寂寞，甚至无法想象过去的那几年他自己一个人是这怎么活过来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从没体验过陪伴的时候，你觉得孤独并不那么难以忍受；可是一旦试过有人陪在身边后，孤独就变成了一种折磨。突然，他好怕一个人。

　　他把房间里的被子抱到客厅的沙发上，将电视打开，调到综艺节目频道。电视里传来的欢笑声和客厅里明亮的灯光稍稍缓解了他的不安，十多分钟后，躺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太阳透过窗户照进客厅里，Joy早早就醒了，一夜没关的电视频道节目已经换成了早间新闻。Joy从沙发上起身，拿起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将被子抱进卧室。简单洗漱之后，Joy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上班族，匆匆忙忙的在街边穿行。他站着看了好一阵子，随便选中一个，通过他的穿着和动作猜测他的职业和身份，Joy发现自己竟有些乐此不疲。

　　半个小时后，Joy下楼买了一份豆浆油条，打包回家里慢慢吃。他一个人悠闲地坐在餐桌上，一边吃一边掏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开始搜索“微信”，点击下载安装，用手机号注册。还上网谷歌了一下使用说明。终于搞定了，唯一的不足就是通讯录里面空空如也。

　　自从搬出刘家，Joy就是去了学习的动力，吃完早餐坐在客厅里觉得有些无聊，但是对于学习和锻炼什么的却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他继续靠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开始搜索“魔兽”电影。

　　几分钟后，手机响了，是Jimmy。

　　“你今天也起这么早？我一起床打开微信就看见推荐好友里有你的名字，我已经添加你了，你记得通过验证哦。”Jimmy话里带着浓浓的鼻音，听上去真是刚刚睡醒。

　　“恩，你也这么早？”

　　“是啊，集训这几天早期惯了，本来是打算睡到中午的，结果才八点半就醒了。你早上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安排，我刚吃完早餐，可能在家上会儿网。”

　　“那多没劲啊。既然都起了，正好中大广场那个购物中心重新装修，今天开业，很多东西打折，我们去逛逛吧，下午顺便在那儿看电影。那家影院新开的，Imax巨幕可大了，看魔兽一定特震撼。你说怎么样？”

　　“好啊，我都可以。”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你加我微信，给我发个你的位置，我一个小时后开车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Joy添加了他的微信好友，发送了地址。半个小时后，Joy洗完澡换上衣服，坐在客厅里，Jimmy十分钟给他发了条信息，他已经出门了，预计半个小时到。

　　这……就是约会吗？Joy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两个字，随后他甩甩头，无奈地朝自己笑了笑。

　　这天，他们去逛商场、买衣服、吃牛排、最后去看了电影。时间过得很快，走出电影院，天都已经黑了。

　　“这附近有一家泰国菜很不错，我带你去试试。晚饭我请客，不许你再跟我抢。”说完Jimmy拉着Joy朝街对面走去。

　　两人在一个相对比较隐秘和安静的角落里坐着，Joy看着满桌子奇奇怪怪的菜式，犹豫着该从何下手。

　　Jimmy拿起一只螃蟹放到Joy碗里：“来，先尝尝这个，咖喱皇炒蟹，还有冬阴功汤，看看你吃得惯吗？”

　　Joy把桌上的菜都尝了一遍，味道有些奇怪，不过他向来不挑，勉强都能接受。

　　“Joy，你现在是一个人住？”Jimmy一只照顾Joy吃饭，自己倒没吃几口，最后索性放下筷子问。

　　“恩，是的，就在你今天接我的那个小区。”

　　“一个人住这么贵的公寓，你刚才买衣服刷的也是金卡吧。”

　　Joy沉默了，两人隔着餐桌对视着。一直以来两人对彼此的印象都很好，但中间却横着不可回避的问题。

　　“Jimmy，你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Joy开诚布公地问。

　　“你和刘承志真的是那种关系？”

　　“是的，我是他买下的男宠，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我以为上次在例会的时候你就知道。”Joy语气平淡地说。

　　“我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细想。我爸爸一直不喜欢我和你在一起，昨天晚上回家他又强调了这个事情。其实现在帮里挺乱的，为什么要搅和进来？”Jimmy面色有些阴沉地问。

　　“我只是个男宠，哪里有选择的自由？倒是你，你爸爸一直保护你不想让你和帮派扯上关系。他也好不容易离开帮派有个善终，为什么你还要搅和进来？”比起自己，Joy觉得Jimmy的选择更加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