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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轻轻点了点头，说：“很好。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是：你在F帮究竟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要杀Earl？”Joy问。

　　刘承志缓缓说到：“你这是两个问题，我先回答第一个吧。就像资料上写的，我主要负责F帮的娱乐和金融行业。各大社团都有自己的产业，他们是按照区域或者类别进行划分。社团的产业大多是传统行业转型过来的。五年前，F帮的产业面临转型，那会儿我刚毕业，踌躇满志的想要创业，却四处碰壁、寸步难行。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Das，他抱怨起现在的社会法制比以前更严，F帮三天两头就吃官司，他一天累得像狗一样帮他们处理案件。我听过F帮的势力，自己收集了一堆资料，做了一个F帮产业转型的方案。我先去找的就是Manny，你刚才分析得没错，当时他也才刚毕业，筹划着建一个疗养院。他对我的方案很感兴趣，他愿意帮助我为他的家族产业转型，让F帮做更多回报社会的事情。他把我推荐给了Earl，刚开始Earl并不相信我，认为Manny太天真太轻信别人。那时正好前任二老板Tim申请退休，他迫切地想让Gary坐上二老板的位子，却又不放心把自己的最强大的北部社团交给外人。他提出只要Manny答应回来继承北部社团领导的位子，他就可以答应在北部社团中选一个产业进行转型尝试。Manny权衡了一下，决定将疗养院交给别人代管，回到F帮坐着有名无实领导者，在这个期间，他帮助我极力推动F帮产业转型。一年之后初见成效，Earl才松口让更多的产业进行转型升级，直到现在。每个社团都有自己的地盘和产业，但是我的产业转型计划几乎涵盖了每个帮派，每个产业，跟F帮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我为F帮赚了很多钱，Earl也算是个有情有义的人，给了我不少股份和分红，我一路走到现在。红丝带和Trust Money是我几年自己建立起来的公司，我借了不少F帮的资源发展它们，造就了今天的局面。”

　　刘承志顿了一下，接着说：“第二个问题，我为什么要杀Earl？我可以给你很多理由，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理由：金钱和权力。”

　　刘承志简单而干脆的回答并不能让Joy完全信服，不过Joy也没有执着的问下去，理由说明的他并没有那么关心。这对他来说只是个任务而已，是他通往自由的途径，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的，我知道了。刘先生，我先下去准备一下，晚上见。”说完Joy回自己的房间，继续收集更多F帮的资料。

　　

 

　　☆、无边遐想

 

　　一整个下午，Joy通过网络尽量收集足够多的资料，并且把那几个人的相貌熟记于心。转眼到了下午五点，距离出发只剩三个小时了。Joy合上资料站起身来，打开衣柜门有些犯愁的看着柜子里的衣服。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随手拿出一件白色的纯棉衬衫和一条米色的休闲裤，最简单最慎重的装扮。他将选好的衣服平铺在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练习室的钥匙，打开门走了进去。第一次，他进到里面不是为了锻炼，而是有别的目的。

　　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他没有打开房间的灯。将练习室的门关上后，开始缓缓在房间里踱步。他伸手一一抚摸着一排排整齐的鞭子，真皮的、麻布的、丝绸的、塑料的、橡胶的，他用皮鞭在手臂上比划，幻想着不同质地的皮鞭打在身上可能会带来的不同触感，冰凉的、滑腻的、厚重的。不同的触感却带来相同疼痛和欢愉，这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

　　他挑了一副金属的手铐把自己拷上，冷冰冰地金属贴着他的手腕，沉甸甸的重量给他带来一种压迫感。他幻想着自己被人铐住，拖到束缚架上，他把左手用手铐铐在束缚架横梁的一段，另一只手抓着横梁的另一端，闭着着眼睛幻想自己被绑缚，等待他人或粗暴或温柔地对待。随后，他来到真皮大床上躺下，这是他第一次躺在上面，把左手用手铐铐在床头的支架上，右手同样举过头顶，双腿沿着床脚支架的角度张开，闭着眼睛回忆他之前上过的□□课程，那些他现在几乎快忘记的课程。

　　Joy的记忆回到两年多以前，一间约30个平方的教室里，靠墙整齐的摆放着5张床。每两张床之间立着一个七八十公分高的柜子，柜子里面摆放着各种□□课上需要用到的道具。教室的投影仪播放着各种男男的成人电影，音响中传来的低吟和娇喘声不绝于耳。十个孩子每两人一组在床上练习着，偶尔会剩下一个单独的学生，便和老师一组。

　　那时一个炎热的下午，Joy已经上了半年的课程。有一个同学身体不舒服请假，Joy便和老师一组。Stan老师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平时上课的时候手里习惯性地拿着一根细细的教鞭，对于不认真的学生，教鞭便毫不留情的打在身上。一股尖锐的疼痛传来，转瞬即逝，除了留下一道粉红色的印记，再寻不到任何踪迹，仿佛像梦一般。Joy刚开始总是放不开，经常被打，几次之后，他竟对这种短暂而强烈的疼痛感产生了依赖，特别容易感到兴奋。时不时地故意犯一点小错误，然后期待着老师的教鞭落在自己身上，享受那短暂的欢愉。

　　Joy躺在投影仪旁那张单独用于教学示范的床上，浑身上下没穿衣服，有些羞耻，又有些期待。Stan老师上了十多年的课程，对每一个学生的喜好都非常了解，而且每个学生第一次联系的对象都是他，因为他高超的技巧能够轻易化解学生第一次的恐惧。学生们私底下都在讨论，和Stan老师一起上示范课程，是一种绝美的享受。

　　……我……是……纯……洁……的……分……隔……线……

　　Stan是Joy来到法国之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感到亲切地人。他带给他身体的启蒙，也教会他每一种道具的正确使用方法及要点，每一种场合的应对和反应方式，他所以关于情爱的知识全都是Stan教的。他教他怎么从被动接受中获得快乐，怎么通过示弱和欲擒故纵的手法讨好对方，面对粗暴的人如何保护自己等等，过去他满满的回忆里全是Stan的身影。

　　他不知不觉对Stan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他想得到他的表扬。结果一切都没有发生，Stan还是一如既往的扮演着老师的角色，Joy只能一次次在练习中幻想着Stan的影子。实际上，大多数学生对Stan都有好感，甚至有个别感情丰富的学生私下宣称他对Stan是真爱。其实一切都只是荷尔蒙在作祟。Stan扮演的从来都只是一个□□师，把他们带入男男的大门，让他们领略到欢愉从而消除下意识地排斥和抗拒。他知道怎么控制他的学生，让他在他们面前充满权威、赢得他们的爱戴，又不会让他们产生过分的幻想和依赖。过去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无边的梦，一直活在Joy的记忆中两年。

　　两年后的今天，Joy躺在练习室的真皮大床上，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曾经记忆中那张脸已经模糊不清了。Joy一边拨弄着手铐，一边幻想着更为清晰的场景。渐渐地，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脑海里，不是Stan，是另一个熟悉的人，刘先生。Joy甩了甩头，想把刘先生的影子从脑海中抹去，却越来越清晰，一点一点占据他的思维。Joy顿时感觉一阵羞耻，胸口却满满的都是温暖的热流。他感觉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那些曾经和Stan发生的场景和细节，那些他曾经在梦里说过无数次的煽情话语，那些通过身体触碰得到的战栗的快感，甚至那些只在电影中见过，现实中从未发生过的场景，刘承志全都一一带入，无论怎么驱赶，他都执着的存在于Joy的幻想中。他彻底放弃了，任由这些粉红色的幻想不断侵蚀他的大脑和神经，身体感到一阵躁动，额头开始浮出汗珠。

　　Joy放纵自己沉浸在对刘承志的幻想中，三个小时后，他就要扮演刘承志的男宠。一个对他惟命是从、充满爱慕之情的角色，提前进入状态才能更好地掌控自己的情绪。他继续在大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他快要看不清自己的手指。他才解开手铐，缓缓的走下床，将手铐摆放回原来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味道。他把窗户打开了一半，让晚风吹散房间里的气息，连同他那些难以启齿的幻想一起吹走，不留一丝痕迹。

　　今天晚上他要扮演自己的本职角色，一个男宠。这半年的时间，他一直以一个杀手的角色来训练自己，撇去了他男宠的身份，那些柔弱、妩媚、诱惑和勾人的小技巧已经快忘光了。这一个多小时的回忆，过往的记忆一点点苏醒，他的心重新找到了爱慕和牵挂的感觉，他的身体也仿佛找回了作为男宠应有的姿态。他打开房间的灯，将里面的道具一一整理了一遍，用一种近乎强迫症的心态把它们整整齐齐地摆放好，从小到大，从细到粗，铁架的两条边角与地砖的边缘平行，真皮大床上留下的凹痕也一一抚平，就像整理他骚动的心一般。终于收拾完毕，他满意地看了房间一眼，扯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关上门离开练习室，准备投入今晚的任务中。

　　

 

　　☆、主动出击

 

　　晚上七点半，Joy准时出现在一楼客厅里。刘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只见他穿着平时最经常穿的白衬衣和休闲裤，配上一双浅色的休闲皮鞋，修了袖口上别着两枚精致的深色方形袖口外，再没有任何配饰。刘看着他一如往常简洁而大方的装束，却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往日的气息。他今天带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干净清爽中带着一□□惑，若有似无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准备好了吗？我们出发吧。”刘承志穿着千篇一律的神色西装和白衬衫，不过并没有打领带。

　　“恩。”Joy点了点头，跟着刘走出别墅，Ben已经将车停在院子里等着，两人先后坐进了后座。Joy感受到Ben从后视镜中看了他一眼，眼神不够友善，透出一抹耐人寻味的气息。

　　车子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刘主动打破了沉默：“这是你第一次见我朋友，不用太紧张，像平常一样就好。”

　　“恩。”Joy简单地应了一声，注意到Ben又从后视镜中瞥了他一眼，这次眼神中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敌意。随后又陷入沉默，十多分钟后，他们来到了红丝带十字街店门口，Ben将车停在大门口，两人便下了车，径直走进店里。

　　刘将左手踹在裤兜里，很随意地走在前面，Joy则跟在他左后方一步远的距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店里。Mia看见老板进来，连忙上来迎接，她目光落在Joy身上，看了好几眼，却很识相的没有多问，说到：“刘先生来了，包房已经准备好了，Das先生和Faye先生已经先到了，我带您过去。”说完走在前面带路。从进门开始，Joy没有好奇心去观察周围的情况，只是跟着刘，大大方方地接受店里各种打量他的眼光，混合着羡慕、嫉妒、猜测、鄙夷的各种眼光。他在心里冷哼一声：同在这个社会讨生活，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Mia带着他们来到了三楼走廊尽头的一间包房，没有房号，只挂着一个VIP的门牌。“就是这里，请进。”Mia帮两人把门打开后便退了出去。房门打开的一瞬间，房间里六道视线、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们。刘承志走进房间，在正对着门的一排长沙发上找个地方坐了下来，Joy很乖巧的紧挨着他坐下。

　　Das用带着几分好奇和玩味的眼神盯着Joy看了好一会儿，开口说：“刘，这就是你养的小美人儿啊？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Joy，他叫Das，是个律师。”刘转头着Joy，语气温柔地说。

　　“Das你好，很高兴认识你。”Joy笑着打招呼。

　　“你叫Joy是吗？这个名字真喜庆，是刘给你取得吧？看他平时一脸冷漠无趣的样子，确实需要点Joy来调剂一下生活，哈哈哈。”Das主动和Joy攀谈，不过他的话让Joy没法接下去，只得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Joy感受到其中一个男人像刀子一样的视线，那人眼中带着□□裸的厌恶和嫌弃，还有几分不屑。Joy淡定地装作没有看到，自顾自地用一脸崇拜和喜爱的眼神盯着刘承志。那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刘先生，他就是传说中的那个人对不对？那个你半年前买下来，然后经常白天都在家陪着的那个人。刘先生这么宠他，可真让人羡慕。”Carl酸溜溜地说。

　　“Carl，我白天在哪里做什么，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刘语气低沉的问，让Carl感到不寒而栗。

　　“我也只是听说的。”Carl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将注意力转到路人甲身上。

　　“哦？听谁说的？除了你之外，我还没听谁这么关心过我的私人生活。”刘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自从上次他从Ben那里听到Carl私底下议论他白日宣- yín -之后，他就一直想找机会惩治一下乱传谣言的人，还设了一些小伎俩离间他和Mia，想让他们狗咬狗，没想到他今天居然自己撞在枪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