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你整点儿漂白粉啊,把我漂了!”
杨磊嘴巴利索。
“把你嫖了?”
房宇笑得挺坏。他低下头,凑向杨磊耳边:
“我还用得着嫖你吗?”
“……”
杨磊反应过来了。
“去你大爷的!”
杨磊笑骂,踹了房宇一脚。看着阳光下笑得蔫坏的房宇,杨磊觉得心里一阵阵地温热。他踏实,满足。
窝在那山沟子里的时候,完成那些演习科目趴在草垛子里等命令的时候,晚上在野外的篝火旁露天歇宿,看着满天星斗的时候,杨磊脑子里都是这张脸。他想房宇,想得从来没这么分心过。以前他参加过大大小小的演习,这种演习让他兴奋,让他投入,因为演习的时候紧张、激烈、调动全身的神经,可以让他忘掉很多事,什么都不用想,只有任务,敌军,武器,对抗,行动,他的脑子可以不去想那些他不愿意去想的事情,近似于麻痹的痛快。可是这一次演习,只要任务一结束,一休整,一停下,他就控制不了地想,想得心浮气躁,心烦意乱。
杨磊现在回想起那七年,他不知道他怎么能想过这七年的。现在的他没法想象。
杨磊觉得现在的自己反而更患得患失。他知道房宇什么事儿也没有,房宇好好地在开公司,在江海,在他身边,可杨磊仍然常常怕他一个转身,房宇就不见了,从他眼前消失了,他知道这不可能,却害怕分离,哪怕只是短短的二十多天。
现在,房宇就在他身上,杨磊仰望着他,环住他的腰,心里就像装满了似的,安稳,踏实。
他抬起上身,在房宇脸颊上偷袭了一口,没有来由,他这样看着他,就是想亲他。
“这是国际流行色,这叫跟国际接轨,人老外还脱了裤子晒屁股呢,懂不,你当都跟你似的,晒不黑好啊?”
杨磊还贫上了,还挤兑上房宇了。
“行行,我没接轨,我土鳖。”
房宇投降了,宠溺地说。
“睡会儿吧。”
杨磊演习那么多天都没好好休息,一回来又那么剧烈运动,房宇要他好好睡一觉。
“你有事儿就去,别耽误。那签单还赶上吗?”
杨磊怕房宇赶回来把正事儿给耽误了。
“要等到这会儿,那老头早气死了。”房宇好笑,“叫老亮去了!”
老亮自从把四川那边的茶社关了,就回来到了房宇的公司,当他的左右手,跟哥几个一起干。老亮那几年在四川没白当老板,生意这摊儿整得挺靠谱,回来帮了房宇的大忙,事儿管得还真就井井有条。
房宇把手边所有的事儿都放下了,把另一个会也取消了。这下午回来,就是专门陪杨磊的。他叫老亮代他去签单的时候,老亮说大哥,这合同可是今年一大单,你不亲自签啊?
房宇说我有要紧事儿,你去一样!
老亮就犯嘀咕了:“啥要紧事儿啊,比几百万还急啊?”
他要真知道房宇是去办啥“要紧事”,老亮眼珠子能掉地上。
杨磊知道房宇不去公司了,也高兴。他们平时一个在军营,一个忙公司,粘在一起的时间确实有限。
房宇坐在床边套上裤子,杨磊胳膊枕着脑袋,脚按了下他屁股。
“去,做饭去。”
杨磊大剌剌地说。
房宇回头好笑地看着他。
“想吃什么,今天管你够。”
他知道杨磊在山里吃了那么多天压缩饼干,早头上冒火星了。
“你弄什么,我吃什么。”
其实平常两人住着,自己开伙的时候也不多,请了个阿姨三不五时来帮忙做饭,杨磊以前是完全不会也压根不做的,到了部队以后锻炼出来了,能对付着弄吃的,房宇毕竟是打小就一个人生活,这方面比他强,再说到底是干过酒楼老板的人,技术含量不一样,房宇有时候整俩菜,味道还真不赖,杨磊得承认,比他那几下子强多了。杨磊有一次煎荷包蛋还给煎散了,没把房宇看得乐死,房宇推开他说行了行了,少爷,你还是让小的来吧!
不过房宇忙,杨磊也不让他干这个,他心疼房宇。阿姨不来的时候,杨磊也不让房宇弄,俩人要么买点熟菜,要么就干脆外头吃去。
房宇套上外套要去菜场。
“还整那麻烦,一锅面条得了。”
杨磊嘴上说要房宇弄去,其实他能真让房宇忙活?
“扯,能让你吃那个。晚上黑子他们也过来。”
房宇回来路上二黑给他电话,哥几个也好久没聚过,听说杨磊今天演习回来,二黑兴头起来就说干脆晚上过来大家好好聚聚。
“cao……不早说?”
杨磊坐起来了。弟兄们要来,那酒菜够忙活的。
“睡呗,弄好叫你。”
房宇要他睡觉。
“不睡了,不困!一块儿去。”
杨磊穿上衣服,跟着房宇去了菜场。
原本房宇这八楼底下就有一个很大的农贸市场,后来环境整治,这市场给换成了一个大超市,原来的农贸市场搬到隔一条街面上了,也不远。
金牌打手番外花猫(后传)
第116章
花猫最近比较烦。他不知犯了什么冲,被一个警察给盯上了。
这小警察是派出所的,生脸,刚从警校毕业分来的。这警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还是哪个地方跟花猫不对付,盯上了花猫,经常来找他的不痛快,见到花猫不是要查身份证,就是“了解情况”。开始还是花猫带着一群混子混事儿的时候来查问,或要抓什么斗殴的治安整治的来例行盘查,可到后来,这警察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往花猫的场子跑,网吧游艺厅,混这些地方的人谁爱看到警察?摆明了就是焯他的生意。
“身份证。”
小警察又在半路碰到花猫。
“我说警官,我这号码您能背了吧?一个月看二三十回的东西您还要看?”
花猫向天翻了个白眼。自打这小警察来了,他这身份证一天掏几回,都能被这警察看出一个洞来了,他还要看!
“身份证。”
小警察重复,大盖帽底下的眼睛看着他。
花猫不耐烦地从牛仔裤后屁股兜里摸出身份证,小警察认真地接过去,认真地看。
“警官,您要这么喜欢它,我送您得了,白送。”
花猫支棱着腿,斜着眼睛挑衅,后头跟的混子们都对这小片儿警横眉冷目。小警察跟没看到似的,将身份证还给了花猫。
“陈志强,晚上7点学习班,不要迟到。”
花猫自打从劳教所放出来,还得参加派出所的劳动改造学习班。
小警察说完,走了。
花猫掂着身份证在手里,回头看着他走了,花猫想把这张身份证一脚踹上这警察的屁股,看他还用不用这么天天惦记!
“我cao,这条子是有病怎么着?整天盯咱们!”
一群混子都骂。
“大哥,给他点儿教训,刑警大队的还没拿咱们怎么着,他一个片儿警算老几啊?”
“新来的,都这样!他妈想立威风,我呸!”
花猫啐了一口。
“走!”
当晚上,花猫还就去上课了,他一眼就看到站在“教室”前头,拿个花名册记录的小警察。花猫一步一摇走了进去,特地走到了第一排,正对着站那儿的小警察,嫣然一笑。
“顾警官,我来了。”
小警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在花名册的陈志强三个字前头打了勾。
“顾警官,学习完了您有空吗?”
花猫手撑着桌子,声音带着甜,笑微微地瞅着那小警察。
“什么事?”小警察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跟我约个会呗?”
哄的一声,一屋子改造分子都大笑,笑声带着- yín -邪和猥琐。
“严肃点儿!”旁边的老警察一拍桌子,厉声大喝。“陈志强,你老实点!坐下!”
“政府,人民警察人民爱,我就是爱咱人民警察,怎么了?”
花猫尖着嗓子说。又是一屋子笑声。
花猫看着小警察面露难堪,在心里冷笑。他若无其事地坐下翘起了二郎腿,抱起了胳膊,见小警察警帽下的眼睛朝他掠来,花猫还挑了挑眉毛,抛过去一个媚眼。
花猫第一次见到这小片儿警,还意- yín -过一阵。
那天他们在滨江的场子和梅老干的人干上,被警察一窝端,关了派出所。在这个年头,像花猫这样还亲自出来打打杀杀的大哥已经越来越少,现在都奔着钱去了,过去谁有刀枪谁牛逼,现在谁有钱谁才牛逼。花猫在江北的盘子大,场子大,自然有新起的人为了钱为了利益来拼,花猫那网吧城现在已经是上下二楼,占了江北中学外头一片最好的地界儿,梅老干彪上很久了,拿钱来讨好花猫想分一杯羹,也想在附近开网吧,结果两边儿闹翻,最后还是火并。
不过当天这场斗殴刚开了个头就被警车截了,这也是和过去90年代完全不同的地方,过去江湖上甩点儿谁报警那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死了残了都互相干了了事;可现在混社会的都图个钱图个利,谁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有那认怂的怕了,暗地里头给派出所报线,这不就当场来截了。
花猫本来跑了,可他手底下的小刺儿给一个警察扭着胳膊抓住了。小刺儿十五六岁还没成年,头一回碰上这阵仗,腿软了,没跑两步就被逮了,那警察扭着小刺儿要往警车上送,花猫冲上去对着警察三拳两脚,年轻警察没防备,挨了花猫几拳头,花猫扯过小刺儿推开:“跑!”小刺儿要是进了派出所,保不准就得进少管所,那滋味儿,花猫尝过。
小刺儿跑了,那警察来逮花猫花猫倒不反抗,顺从着就给他拧住了胳膊别在了身后。那警察也有点意外,花猫回头见那小警察一手摁着他两只手腕一手抖落出手铐,说:“您不用拷,我不跑。”
那警察没理他,利索地动作着,花猫还给他指点:“从下头拷,我戴着舒服,您也省劲儿。”
小警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手上一紧,花猫龇牙咧嘴:cao,劲儿够大的!
在派出所,所长跟花猫唠嗑。
“花猫,又来了,你说你就这么喜欢我办公室啊?”
所长和花猫熟,太熟了,不知道抓多少回,关多少回,花猫是这片儿的大混子头头,这警察和混子之间,也有种奇特的“情分”,那是抓多了关多了,都成老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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