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阳光明媚的风景 作者:盛安尤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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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叔叔之后,叫上周然:“我们去医院看看受伤的人吧!”
“安佶,你回去吧,宏伟的事我会解决,你不用cao心了。”周然略微愧怍地说。
“我不是在帮你俩,”我转过身,背对着周然,“我是在帮老张。”
周然没再说什么。
我走到周然母亲面前,那个被我弄下来的女人没有了往日犀利的目光,周然曾说是小键让他的母亲温婉下来。
“我可以抱抱他吗?”试探性的对周然妈妈说。
周然妈妈点点头,一改往日。我想周然妈妈针对的人不是我,是周然身边的人。而如今我已经不是周然的枕边人,那么她也没有必要和以前一样敌对我,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还有可能是同一座战壕里的战友。
小键来到我怀里,很胖乎,抱起来已经感觉很累。分开的时候,他还是那样一个小小墩儿。
他看我的眼神让我手足无措,应该是略带畏惧,但又很想亲近的那种表情。我好怕这样的面对面,对这个孩子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他是周然的孩子,也是张静的孩子,也是我的,后来又是孙宏伟的。算起来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反倒是最短的。
心里还是对他有愧的,当初固执离开的时候,他还患着肺炎,虽然知道周然不会亏待了小键,但是现在想起还真是后怕。
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啄一下,说:“乖,等以后有时间了,叔叔……再来看你。”随即把小键交付到周然妈妈手里,叫上周然,开门出去。临走,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小键滴溜溜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似乎有些不舍。刹那间鼻头一酸,险些流下泪水。强忍住,别过头,不去看他。
买很多水果和营养品,一番打听,来到伤者的病房。
敲门而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伤者的爱人。
“你们是?”他戒心的问我。
“我们是……”没等我说完,男人恍然大悟似的说:“你们是撞人的人吧!”
我赶紧摇头,“不不不,撞人的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们是他的朋友,想要和你们商量商量,这件事可不可以我们私下了了?”
说完这句话,我看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女人,在熟睡,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布网,右手手臂打着吊瓶。
“私了?你们想怎样私了?”男人回过身坐在床边,背对着我们,头却偏向我们这边一点。
“我们这不是来和你们商量来了嘛。”
“你们还是回去吧,别再想着掏点钱就可以把事儿给了了这种天真的想法。”
“叔,其实我们也不是有意造成现在这样,可不可以您网开一面,不要让我朋友去坐牢,他其实挺可怜的,这几天时时以泪洗面,悔不当初。”
“别说那些,首先我们不缺钱,其次你们撞了人之后逃了。于情于理,得到报应都是应该的,我们的要求不过分。既然你们是他的朋友……”男人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透露出隐藏已久的敌意。
周然走过来,用一只胳膊挡在我面前,同样犀利的看着他。
“其实我和他的关系也并不是很好。”
男人驱散了脸上的敌意,“怎么说?”
我看着男人的眼睛,说:“我们俩是情敌!”
周然听我说出这句话,回过头惊讶的看着我。
沮丧的离开医院。路上,周然问我:“你真的觉得你是宏伟的情敌?”
看着周然一脸认真的表情,感到不屑。
“你爱人马上就身陷囹圄你不担心,倒是把心思用在九牛一毛的事上。”
我们准备去警察局的时候,周然的电话响起来,一个不经意的眼神,看到他的来电显示同样也是一个爱字。
周然看我注意到他的屏幕,急忙按下接听。
撂下电话周然什么都没有说,拉着我就上了一辆出租车。
“他说了什么?”试探性的问周然,因为感觉他听了电话之后莫名的存了一股火。
周然长吸一口气,准备说出来,却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
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孙宏伟到底和周然说了什么。
又回到周然家里,孙宏伟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看我们进来,把头低下去。四周没有看到老张,“老张呢!”忍不住问。
孙宏伟把头埋得更低了。似乎是做了什么特别羞愧的事。
周然目光凌厉的看着孙宏伟,说给我听:“替他顶了罪!”
一时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呼吸都会感觉到疼痛,“他说的……是真的?”
孙宏伟没有否决,我看他肩膀微微的颤抖,便是坐实了周然的话。
忽然胸口沉郁着的愤怒涌上手臂,等我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握拳打在孙宏伟的脑袋。然后双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他薅起来,用力推到在沙发上。“你到底是不是人啊,凭什么让他替你顶罪,你做过什么让他可以为你做这样的事?”我还想要靠近孙宏伟,却被周然结实的手臂拦下,同样的手臂,刚刚护我周全的那条手臂,此时出现在我发泄的路上。我回手给了周然一个响亮的耳光。愤怒的看着他,“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帮他!”
“你们两个对我来说都重要,我会护你们两个都周全,你这样揍他我不帮他,难道帮你一起揍他?”周然用手揉着被我扇红了的半边脸,委屈的说。
“可是老张都……”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老张已经够可怜的,如果我再把他得了艾滋病的事说出来,他不就可怜成了一只虫子。只好停住,绝望的仰天狂笑,笑这个世界有多么不公平,笑这个世界多情又无情。
☆、第六十八章 李代桃僵(三)
转过身打算离开这里,离开这两个串通一气的坏人,恩将仇报的坏人。
一步一步缓慢的走,有迷惘和失落。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那种强烈的愤怒感又重新上头,一个急刹车,然后步履坚定地朝孙宏伟走过去,目不斜视,把他拉扯到地上,用自己的全力踩踏。一边踩,一边满嘴爆粗口。周然再次挡在我面前,我无视他,继续我嚣张的发泄,周然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孙宏伟前面,我依然照踢不误。直到我没了力气,直到我觉得自己的愤怒微微得到了一点释放,才罢手。
“打够了?”周然喘着气说。
“你们这样做,迟早有一天是要后悔的!”
说完摔门离去,奇怪的是,我竟因此感觉到心情舒畅许多,囿于心底的郁结终于舒展开来,无论是对孙宏伟还是对周然。
翌日,我去警局看老张,他穿着橘黄色的囚服,一日不见下巴已经变得黝黑,眼袋也肿了,该是昨晚没能睡好。
“你何必呢!”叹息的看着老张说。
“安佶,我以为你会懂我的。”老张微眯着眼睛笑着看我说。
“我不懂,觉得不值。你身体那么不好,还要在这种地方遭这份罪。你说你图意什么?你是觉得这样做能够让孙宏伟回过头来爱你吗?还是想让他觉得自己对你有愧,从此面对你始终带着感恩的心?”
“我没有奢求那么多,我只是在表达我自己想表达的事。我告诉他,我爱他。”
“可是你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安佶你说得对,正因为我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所以我才来这里,现在的我对于这个社会已经不会有什么贡献了,或者说,我无论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都无关紧要。可是宏伟不同,他还有自己的事业,他还有爱人和孩子,他需要在外面经营这属于他的一切。属于他的风景,依然阳光明媚。”老张顾自心满意足的说着,自私又大义。
“他要是真的知道你的苦心就好了。”
“安佶,别告诉他,我不想让他有愧于我。他只要记得我是对他好,我爱他,就可以了。”
老张的话像是一根刺,拼命地往我的心脏上面扎,疼得不行,泪水也已经在眼窝转动:“他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他这么做?”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说到底都是我愿意的。我爱宏伟,就好像你爱周然一样,你是否也甘愿为他做一些疯狂的事?”
没有回答,甚至没有思索。答案必然是肯定的。
悄悄给看管老张的狱警打了谢礼,托他尽可能照顾照顾老张。我能做的,顶破天也就只有这些。
只是年关将至,老张便要在那冰冷的铁窗之内,度过两个年头。
晚上,坐在电视机旁边,百无聊赖,眼睛是盯着闪烁的荧屏,可是心思早已驰骋千里之外,心乱如麻,渴望得到一个怀抱,渴望一个依赖,让我挣脱出目前这种困顿迷惘。很强烈。
电话突然响起来,竟是周然。
“你好,请问是安先生是吧!”
“是,你是?”
“我是XXXX服务员,你的这位朋友在这里喝醉了,可不可以麻烦你来一下……”
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服务员们已经准备打烊,周然醉的不省人事。
一个人喝光了一整瓶的白酒,烟灰缸里面也已经满的冒出来,脸颊微微泛红,嘴巴周围还残有口水。
这一夜,他是为谁,烂醉如泥。
结了账,问服务员:“为什么不给他通讯录里第一个人打电话?”
服务员微笑一下说:“这位先生喝成这样,想必是为情所困,第一个人的备注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他的爱人,所以……况且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弄得动他。”说完微带戏谑的看一眼周然。
“是啊!”
其实我搀起周然来也是有些吃力,和出租车司机费了一番劲儿才把他塞进车里。
司机师傅问我去哪,我说:“XXXXX街!”周然的家。
取出来周然的手机,奇怪已经没有锁屏。拨通孙宏伟的电话,嘟嘟两声之后,被拒接。
服务员猜测的或许没错。“师傅,去XXXX路吧!”我的家。
车程不是很长,到地方之后,司机师傅很热情的帮我把周然搀到楼上。
又是这样,他喝得很醉,然后来到我的住处,窝在沙发里,一言不发,散发着烦人的酒气。
“孙宏伟……”
他可能是以为到了自己的家,误把我当做是孙宏伟。
“孙宏伟……你不许怪安佶……他就是气不过……我是爱他……可我也爱你……你们两个谁受伤了……我都难过……我都自责……”周然混沌的声音夹杂着酒气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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