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 作者：魏小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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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狄一口水喷得前排同学要跟他拼命。
安抚了同学，擦干净桌子，安狄指着陈昕：“祸水！”
于正阳轻轻点头附和。
陈昕炸毛了：“知不知道吃人家的嘴短？”
与正阳指了指自己嘴，然后摊了摊手，表示我都没出声好么。
于是，陈昕上午整整三节课都没往于正阳那边扭过脸。
于正阳到是借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打量了陈昕大半天儿。这家伙什么都写在脸上，居然就那么气呼呼的气了三节课。于正阳一点儿都没意识到，看着陈昕的时候自己表情都柔和了。
午饭时间，于正阳主动把桌子拉到陈昕旁边，“不吃啊？不吃给我。”
陈昕立马整个人盖在盒饭上，瞪着于正阳。
于正阳揉了一把陈昕的头：“挺护食儿。”
“于正阳！”
“啊？”
陈昕从于正阳饭盒里夹走了唯一一块牛肉，他们这营养午餐号称荤素搭配，但荤的永远是点缀，所以陈昕这一筷子夹走的不仅仅是肉，简直是整份营养餐的精华。
于正阳咬了咬牙安慰自己，权当是还四个茶鸡蛋的人情了。
可过了一会儿，陈昕把自己饭盒里原本就在的那块看起来更大些的牛肉扒拉到于正阳饭盒里：“我还是干不出那么残忍的事儿。”
于正阳到是没推让，一口吞了之后还不忘正事：“明天别给我带了。”
“为什么？”陈昕嘴里含着土豆鼓着腮帮子问。
“你为什么要带？”于正阳反问。
陈昕眨了眨眼，咽下嘴里的食物：“反正我也要吃，为什么不能带？”
“你们俩这样不会有结果的。”安狄幽幽道。
“带俩鸡蛋还要什么结果？难不成指望孵出小鸡来？”因为陈昕压根儿就觉得带吃的不过捎带手儿，所以完全的状况外。
“真难沟通。”于正阳替安狄说的。
可陈昕炸了，“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是不是找碴打架？我在cao场等你！”说完捏扁了一次性饭盒，动静不小。
陈昕真走了，于正阳有点儿傻眼，安狄也没太弄清楚怎么回子事儿。不过看于正阳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安狄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不追？”
“我没想跟他打架呀。”于正阳挺纠结的样子，皱着眉头。
安狄突然特别想给陈昕点根蜡。
十几分钟过去也不见陈昕回来，于正阳终于坐不住了，可等到cao场一看，人陈昕正跟几个其他班同学打篮球呢。
于正阳想当自己没来过一样，但他才转身后头就有一道劲风袭来，虽然他反应够快可还是没完全躲开，被闷得耳朵直嗡嗡。
这一幕在cao场上还算挺常见的，于正阳蹲在原地缓了缓，这怪自己大意，光看见陈昕在打篮球，就没注意还有一拨人踢足球呢。
于正阳不计较，但肇事的跑过来口气还挺冲：“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别装死，赶紧起来。”
话不好听，于正阳却没什么所谓，只是从篮球场地那边飞奔过来的陈昕不打算惯他们这臭毛病，“会说人话吗？知道怎么道歉吗？用不用给你上一课啊？”
“有你什么事儿？”那人一把把陈昕推了个踉跄。
刚才被骂都没反应的于正阳这会儿有动作了，从推人的那人手里抢过他们的足球，憋足了劲一脚踢出去大半个cao场还多，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直跳脚，拽着陈昕就往教学楼里走。
第9章
“帅！”陈昕赞美的情真意切。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于正阳却气呼呼的不领情。
“你再这么说我可真急了！”陈昕停下，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
“呦，就是说刚才在教室里是假的呗？”
陈昕抿着嘴唇，脸上没了惯有的乐呵样儿，“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多管闲事儿？放心吧，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于正阳虽然确确实实有过这种想法，但眼见陈昕被人推的时候只剩下担心了，他语气中不是因为觉得陈昕给自己添了麻烦，是他怕被人欺负，可这些都是心里想的，用嘴说就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
陈昕以为于正阳不出声算是默认，觉得特没劲：“我再打会儿球，你先回班吧。”
要搁以往，于正阳八成真就这么回班不解释了，但现在却特别不希望因为自己没把话说清楚而让误会加深。
“我不是那个意思。”于正阳拉住陈昕。
陈昕站住，但这回他不说话了。
“……我就是觉得你挺好的，我有点儿配不上。”于正阳特努力的组织语言，想用尽可能明确地表达来说明自己的意思，但说完了自己都觉得这话怪别扭的。
陈昕都震惊了，“你中考失利是不是因为语文没考好？”话是脱口而出的，但想到中考可能是于正阳心里的结，赶紧捂住嘴：“呃，那个……”
“我中考最后一门交了白卷，语文成绩正经还不错。”显然，于正阳可以坦然面对。
“哦。”陈昕放下手：“不对啊，干嘛交白卷？”
“……”这个问题就比较难回答了。
陈昕赶紧摆手，中考交白卷可比普通的没考好严重多了，“你不用告诉我原因，我主要是想问你原来的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太不会说话了！”
“我们语文老师是市级优秀教师。”
“那你可真对不起他老人家。”陈昕撇嘴。
“能说出君子之交坦蛋蛋的也没什么资格说我吧？”
陈昕看着于正阳嘿嘿笑了两声，行啊，会还嘴了。
“对了，你明天还带吃的吗？”于正阳觉得趁着现在气氛不错应该明确一下自己的立场。
“不带了？”陈昕试探着问，显得格外小心翼翼。
“要不还是带吧。”于正阳立场不要了，“但我得给你伙食费。”
“行，我尽量多退少补。”陈昕挺痛快，本来么，如果带吃的要常态化，那伙食费肯定要收，“不过你就不能早个一刻钟到校吗？”
“能是能。”
“那就早点儿吧？”陈昕巴巴的看着：“早点到就可以给你带正经早餐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怎么那么去顶我是空着肚子来上学的呢？我记得跟你说的可是路上吃过。”
“切，就你那点儿小谎能骗得过我福尔摩斯·昕吗？”
俩人边走边说的已经到了教室门口，所以于正阳只是比较客气的回了句：“以后出门记得吃药。”
陈昕居然点了点头：“别说，我身边确实是缺个华生。”
“你缺不缺糖炒栗子？”坐到座位上的于正阳还是没忍住，他已经预见到用不了多久高一营造出来那生人勿近的结界就会被打破。
陈昕因为于正阳这句乐了半天，怎么也停不住，上课铃响才算勉强憋回去，于正阳真担心他乐背过气。
第10章
为了赴陈昕的早点之约，于正阳只能每天在提前二十分钟出门，虽然肚里有粮心里不慌，但睡眠不足弄得脑袋晕乎乎的。
班主任的历史课在第三节，正是于正阳困得最难受的时候，他把课本立在桌上脑袋扎进书里，可眼睛还没闭上呢，老师就点名了。
听见自己名字，本能的站起来，却完全不知道要干嘛，到是旁边陈昕一通百忙，又是翻书又是比划的。
“陈昕，你声音再大点全班同学都听见了！”
陈昕闭上嘴缩回去，但不抛弃不放弃，继续在自己课本上比划试图提醒于正阳。
“怎么困成这样啊？去洗把脸。”老师其实还是挺体谅学生们的。
熬到下课，于正阳啪叽扑在桌上准备小睡八分钟——老师拖堂两分钟。
陈昕很想问跟老师相同的问题的，担任主了，反倒跑去一楼小卖部买了瓶冰可乐回来。
第四节上课铃一响，于正阳猛地坐直，就为强迫自己醒过来，陈昕赶紧把冰可乐塞给他，他知道这种强弩着醒过来的感觉有多难受。
于正阳的脑子其实还有点儿木呢，但从手心里传上来的那股凉飕飕的感觉很舒服，趁老师还没进教室猛灌半瓶，人算是彻底醒过来了。
中午陈昕问于正阳是什么情况，于正阳就把自己家离学校具体有多远告诉他了。
其实陈昕对于正阳他们家的地理位置不是很有概念，但一听每天路上那份儿折腾就沉默了。
于正阳这边扒了好几口饭都没听见陈昕的反应，抬头发现这孩子盯着自己发呆呢，于是用筷屁股那头儿戳了戳。
陈昕回神叹口气：“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是把吃的给你带到教室吧。”
“算了，也不差这五分十分的，有你陪着吃的香。”于正阳这是实话，初中三年一直一个人吃早饭，早就够了。
“你当初干嘛选这么远的学校？”班上九成同学上下学路程不会超过半小时，大家都是就进，就算择校也没有选这么远的啊。
为什么？为了父母的面子呗！于正阳在心里冷哼一声。
“总这样可不行！”陈昕认真的发愁。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老这么困的话骑车走神多危险？”
要说别的于正阳可以反驳，但这一条——他高一有一次摔得挺狠，就是因为骑车回家的时候困得脑子不转个儿直接翻路边沟里了。
“我买点儿咖啡带着吧。”于正阳想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办法。
“你爸妈就不心疼你吗？”可这个问题问出口，先蔫儿了的反倒是陈昕，他想了想自己家的情况，大概也只有披星戴月自生自灭这一条路。
陈昕因为自己的事儿变得消沉让于正阳措手不及，想安慰两句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别了两节课才憋出一句“别瞎cao心了”。
陈昕点点头，自己这真是瞎cao心，根本不是能力范围之内的事儿。
于正阳以为陈昕不会再纠结了，但放学推着车从车棚子里出来的时候陈昕拉住于正阳车架子：“一想你得一个人骑那么老远我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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