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真心的 作者:cris(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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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承激动:“谢谢你啊好姐姐!我一直在线,你有事儿招呼!”
挂完电话,喻承就散架了。他撑着回家,吃过药爬沙发上。抱着一筒纸,眼睛盯着茶几上的电脑,随时待命。
谷天骄回来看到他的样子,吓一大跳,夺过电脑说:“放着我来,你先去睡会儿!”
喻承眼泪汪汪,拿纸捂着嘴巴:“不行……你没弄过……不懂……”
话没说完,他跳起身飞奔洗手间,抱着马桶狂吐半天,把胃里的酸水苦药都吐出来。谷天骄在,他顾及形象连忙冲水。
谷天骄皱着眉头递来温水,喻承喝两口,扯纸擦眼泪笑:“对不起啊哥,我太恶心人了!”他爬起身去抢杯子,说,“给我吧,我来洗!”
谷天骄二话不说把他拎到床上,喻承却挣回沙发,继续盯电脑。
谷天骄:“我求你了,你去躺着吧!我不懂的问问别人,保证给你搞定!”
喻承摇头:“得守着……”
谷天骄郁闷坐到旁边,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呢!”
喻承昏昏沉沉,闭上眼就脑袋失重,身子一歪,倒进谷天骄连忙张开的怀里。
谷天骄的怀抱踏实温暖,喻承眯眼享受。他实在没力气再顾形象,对着人家胸口,想咳就咳;眼泪溢出来扎眼眶,他转脸就往谷天骄衣服上蹭。
突然鼻子里奇痒,喻承预感不妙,他挣起来推开谷天骄,紧接着两大喷嚏。
喻承:“呃……”
方向还是没整对!谷天骄默默抽纸擦脸。
两人狂笑,谷天骄说:“够新鲜的,你要不要往我嘴巴里吐口水?”
喻承浑身又痛又软,羞死又笑死。真是多丑的样子都在谷天骄面前展示过了,这男人好像完全不嫌弃。喻承心里暖和,继续偎着他男人,抱纸各种咳擤擦。
唰唰闪动,谷天骄调过注意力。
之后的两小时,他在喻承指挥下,毫无怨言干起一个实习生该干的活儿,中间还要抽身去为喻承熬粥。晚上十点,终于弄完了。谷天骄关上电脑,帮喻承洗漱,拖他进卧室。
喻承沾着枕头就昏睡过去,可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响起来。喻承摸到凑眼前一看,嘭嘭自动呼叫——闪永昌在群里问:双十二页面上线了吗?
喻承视线模糊,心想麻痹的,上没上线你丫自己不会看吗?十一点了,非要扰民!
他回:后台已上,昌哥放心!
闪永昌没再说话。
喻承放下手机,刚眯眼一分钟,嘭嘭再打来。点开一看:严绅在群里说了个笑话。
喻承:“……”他把手机一摔,“卧槽啊!”
谷天骄:“关机吧!”
喻承叹口气,干脆坐起身靠着床头,抬手揉太阳穴:“不行,怕零点上线后还有其他问题。”
谷天骄静了一会儿,忽然问:“阿龙,你工作这么拼,为什么?”喻承一愣,谷天骄也坐起来,“你说过是为了‘赚很多钱,然后混吃等死’。如果我能让你不缺吃穿,你愿不愿意辞职?”
喻承笑:“不是吧,我终于能靠脸吃饭啦?”
谷天骄笑笑,有一阵没说话,喻承闭目养神。
房间里静悄悄地,不知道过了多久,谷天骄才再开口,说:“以前我跟你一样,总希望满足温饱之外,还能站得更高,拿得更多。好像名誉富足,就是一个人有价值、能幸福的象征。”
喻承抽纸擦一把鼻涕,挪到谷天骄怀里缩着。
谷天骄拉起被子裹住他,再伸出胳膊把他抱紧:“但你说,人出现了那么多年,我们的生活本质变过吗?”
喻承无神看他两眼:“没变过,我不得摘片儿树叶来擦鼻涕?”
谷天骄笑起来:“本质一样。很久很久以前,我们住在山洞里。丈夫白天出去打猎,妻子在家挖野菜缝兽皮;天黑了,丈夫扛着猎物回来,在火堆边跟妻子相聚。一家人喝汤吃烧烤,相互关心,仅此而已。”
喻承瘫了一会儿,忽然被谷天骄所说的“野人的幸福”迷倒。
他笑说:“被老武虐的这段时间,哥你成佛了啊!”
谷天骄亲亲他的头发,轻声说:“他算一个贵人,让我往前没处奔。停下来后,回想不管怎么冲,我改变不了世界。猎物再多,哪怕能养一个部落,名声传得再神,我始终在意的还是我爱的人。我爱的人能吃饱穿暖,过得开心,其他的东西都嫌多余。”
喻承脑子里闪过一线流星,他咕哝笑:“哥,快跟我说说须菩提!”
谷天骄:“……”
喻承:“说嘛~三千世界、悟空悟色之类的,度化一下我这个,不顾死活利益熏心的凡人。”
谷天骄笑,若有所思说:“佛法太大,我就说你身边的极乐世界好了!”
喻承睁眼:“……哟,还真‘悟’啦?”
谷天骄微笑点头:“就是‘此时此刻’。”
喻承:“……”
谷天骄:“没有过去,不想未来,你就是现在的你。没有闪永昌、没有页面上线、没有年度绩效分。累了就睡,饿了就吃。”
喻承接口笑:“那不是猪一样的生活?”
谷天骄:“你看看现在,本来就没有那些东西,不是吗?”
喻承微笑靠了谷天骄一会儿。他心想,当野人?做梦吧你!现在哪儿还有山洞让你免费住啊!
把工作比喻为出门打猎倒像真的……但万一天灾来了呢?不提前储备点儿肉干儿,闹饥荒怎么办?不多存点儿兽皮,严冬突降又怎么办?
如果说“猎人的名声”指社会或职场地位,那也是有肯定比没有好。毕竟人活着,总离不开精神寄托,最好是自己成为别人的精神领袖。谁不乐意在自己的墓碑上刻几句存在价值?实在不行,几个部落里小范围流传几年“著名猎手”的传说,他要换个地儿也好混嘛!
想归想,但他很快就像下定决心似的,把手机免扰丢远,躺回被窝。谷天骄在身后抱着他,用体温包裹他凉飕飕的后背。
喻承渐渐放松睡着。
第五十九章 破蛹的阻力
可惜好梦不长。喻承心平了大脑睡了,躯壳却作起了妖。
不但鼻子不通气,两点到四点,他无数次直接从梦里咳坐起来。害得谷天骄也没法睡,不停给他重盖被子,进进出出给他拿水,拿止咳糖浆,陪他上洗手间。后半夜,喻承烦起来,要不是实在没力气,他真想一摔被子,起床玩儿去。
直到窗帘缝外天色大亮,咳嗽才勉强消停。喻承仗着周末,浑身发烫昏堕入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中间谷天骄叫醒他,给他喂了粥和药,让他再睡。再之后,不清楚什么光景,喻承感到自己被抱起来,转移了几步,放下。他恍惚觉得床变了,被子也被轻轻换了。
疑惑和不安从潜意识中升起,再被困倦拖坠。
他睡不深,却也醒不了,就这么吊着,半虚半实接收外界和梦寐交替的信息。
谷天骄好像为什么事出门去了,不久又回来。喻承卧室的门被推开,他听到梅干菜闷声跑来跑去,几秒后门再半掩上。
门缝传进客厅的说话声。
喻承半竖起耳朵迷迷糊糊想,有客?谁啊?要不要起?哎……起不动……天塌下来有阿骄顶着呢,睡吧!
就这样,他形神若即若离,直到几句较清晰的话钻进他耳朵。
那个声线在他大脑里渐渐显形,变具体,再跟他的记忆接上头,突然变成一道惊雷,劈得他全身每个细胞都诈尸一样激醒——他眼睛一睁,差点尿了!
窗外天色暗沉,他躺在婷婷床上,半开的卧室门透进灯光。听到的声音是喻承妈的,那模仿电视剧台词似的生硬普通话,也是喻承妈的。
她问:“去医院看过了吗?”
谷天骄:“看过了,就重感冒。”
喻承妈:“哦,什么时候发的烧啊?”
谷天骄:“早上八点多吧,有点低烧,不过吃过药了。”
喻承大脑当机,四处看。还好谷天骄缜密,把他的手机衣服都转移到了这个房间。他松半口气,思维静止中听喻承妈又说:“那也睡得太久了吧!感个冒而已,这么睡会傻的!”
谷天骄说:“嗯,我去看看。”
喻承赶紧闭眼,听到脚步声进来。有手背碰碰他的额头,谷天骄轻声说:“小承,好点没?你妈妈来了。”
喻承微微睁眼,看到谷天骄朝他使眼色,他哼哼两声。
谷天骄:“那你再睡会儿,我跟阿姨聊聊天,你想起再起。”
喻承明白,这是要套词的意思。一直以来他都抱着“山高王爷远”的心态过日子,没想到他那神龙般来去的娘亲,居然有一天猝不及防闪到他面前,撞进他秘密的随身空间里……他不认为现在是摊牌的时机,摊牌要精力;可也不是周旋的时机。他连床都起不了,哪儿有力气编瞎话,跟往年一样和他妈兜圈子呢?
喻承想,干脆一觉睡上一百年算了。
可谷天骄似乎胸有剧本,他没别的办法,就配合点头,接着一动不动装睡。
谷天骄出去,跟喻承妈说:“没早上烫了,让他再眯会儿。”
喻承妈哦了一声,喻承听到电视机打开,客厅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各怀心思聊起来。
喻承妈:“这个是叫梅干菜哈?长了这么肥呀!不哼不叫,是个木槌儿(呆瓜)哦!”
谷天骄笑:“一岁多,成年了,但还能长。性子就这样,跟小承很像。”
喻承妈:“哈哈!才不像!小承话多得很!嗯……你们很会精打细算嘛!自己家也肯租给外人住,他还养了狗,你也不嫌臭?”
谷天骄:“不嫌!再说,小承也不是外人。他们合租到期了,大象为了方便做生意,搬到了其他地方。我这儿呢,婷婷跟了她妈妈,正好多出来一个房间,空着也是空着,就让小承过渡一下。就是他太客气,非要每个月给我一千五当租金。”
喻承妈略略提高声音:“一千五?!哇!杭州租个房子这么贵!我们那边,当街的门面儿才租一千五!”
谷天骄乐:“那,阿姨说多少,我给降点儿?”
喻承妈:“哦,那不行。你们两个约的好多就是好多,我不干涉!”
谷天骄笑,过了一会儿,喻承妈又说:“婷婷不是跟你过得好好的?怎么又去跟了妈妈呢?”
喻承心口一停,谷天骄语调平稳,说是为了上学。喻承妈对于“学区房”概念为零,详细问了几句,最后说:“自己的女儿,为这点小事,就肯放手给别人养——我想不通,你舍得呀?”
谷天骄打哈哈,喻承心想真是够了,他深吸一口气,拖衣服穿好出去。
谷天骄和喻承妈正围着茶几择菜,看到他,喻承妈并没有跟以前一样重播“白许相会”,而是眼神丰富、用哄小孩的口吻大声笑说:“哎哟,幺儿~你起来啦?你生病病啦?”
喻承努力笑笑,歪倒到沙发上,压住梅干菜,装不经意:“你哪时候来的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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