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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虐到底+番外 作者:音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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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维成将方才挂在身边的衣服拿下来挂在臂弯间,他也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反而转了话锋,“你是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北京?”
    在这件事上权匀没有表现出任何热切,他反而还像是在思索一样,并没有接话。
    “在上海玩玩也可以。”权维成对那女人笑笑,“你都在这读半年书了,带小邵到处走走逛逛。”
    “那样会不会太麻烦小匀了?”女人的声音倒是很好听。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三人已经埋单走到了门口,走在最前面的权匀却突然停了下来,而后还没等权维成反应过来,权匀就拔腿跑了出去。
    权维成看的时候,正看到权匀追着一辆车在跑,他起先还在纳闷,最后一看车牌号更纳闷了,那车牌眼熟的很,可不就是钟源的。
    那辆车根本没停,从几人面前直接开了过去,连权维成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权匀已经追了出去。
    那车开的太快,权匀在街上追了几步就自知追不上停了下来,权维成开车过去问怎么回事,呼吸都还不稳的权匀扯了扯嘴唇,“没事。”说着他扭头开了车门,坐到了车后。
    权维成心里还是纳闷的很,但是也没再追问,只是又看了那远去的车后挂的车牌一眼。
    最后还是那女人打圆场,三人才开车离开。
    这事其实放在心里挺膈应的,权维成就觉得是不是钟源跟权匀之间闹什么事儿了,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铁哥们,这两个要真犯上,可别说头大了,权维成能烦死。所以等刚把权匀安置了,权维成就打电话问了钟源,但他也没敢直接问,就说钟源是不是跟他弟有点事。
    钟源那时候也刚才到家,一手提着给韩景宇买的画纸,一手在脱脚上的皮鞋,手机就放在玄关柜子上,听到权维成那话就哼哼了两声。
    “行了行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会趁你不在欺负你亲弟?”钟源听到权维成那开头第一句话就呛声了。
    权维成不知道钟源怎么那么敏锐,“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跟你弟都八百年没碰上了,你突然问我这么一句。”钟源换好了鞋,又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棉拖,跟身后进来的韩景宇说,“你换这双新的,你那双昨天保姆给洗了。”
    韩景宇没说话,却把钟源递过来的那双棉拖换上了。
    权维成还在想钟源跟谁说话的时候,钟源又转向他了,只不过语气就是十分的不耐烦了,“行了,你来上海都没跟我吱一声,现在也别跟我瞎比比。有事,挂了。”
    权维成还想说话,就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整个人愣是气笑了。
    从阳台上进来的女人看到权维成这副表情,就问了一句,“怎么了?”
    权维成把手机丢到床头,摇了摇头,“兄弟伙的埋怨我来上海没跟他说,现在摆我脸色呢。”
    女人轻笑一声,没再说话。
    
    第168章 风起(二)
    
    权匀回北京的事儿,权维成反正是十拿九稳了,上海虽然繁华,但哪比得上最富贵风水里那一片富贵地,更何况权匀就是打那地儿长出来的,他不去北京,难道还要带着这人生地不熟的上海?
    权维成想的是没错,权匀真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地方,回到北京去逍遥,但他偏偏在这里还堵着一口气,叫他走了心里都不顺畅。
    权维成哪里知道还有这层渊源,听到自己铁哥们坦白没跟自己亲弟闹什么矛盾,那就什么都不叫事,头几天还在权匀带着小邵到处玩的时候跟着看看,现在基本就是自己跑去跟以前的兄弟伙叙旧,放着自己的亲弟带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到处跑。
    被权维成叫小邵的女人全名邵菲涵,跟权维成算是门当户对的,都是大家子弟,小时候都一起长大的,长大了为了更多的利益,就直接联姻了。这是这个圈子里最常见不过的事。权维成跟邵菲涵关系不错,虽然算不上喜欢,但绝对是欣赏,两人都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但要真在一起也不勉强。比起别的选择,权维成到底还是倾向从小就认识的邵菲涵一些。
    邵菲涵的脾气,在同等世家里,还真算是出了名的好,还没有嫁给权维成,就俨然已经端出了洁身自好的姿态,对权维成家里的人,也是十二万分的耐性,十二万分的包容——这就比如对权匀。
    权匀的脾气其实也不算差,只是喜欢跟人对着干而已,加上脑子活,耍起坏来整的死人。
    权匀这几天就带着邵菲涵在上海乱逛,带这个女人,能干什么,虽然邵菲涵出生大家,女人喜欢的东西却也都喜欢,头几天跟着权匀逛遍了上海有名的景点,后来在权匀自己的放纵下,邵菲涵开始干一些女人都爱干的事——比如逛街。
    这事可不是权匀愿意陪的,他不讨厌邵菲涵,所以这一路都陪着她,但他哥这甩手掌柜做的实在是他专业了,叫他也开始没什么耐性了。
    邵菲涵也看的出权匀的不乐意,就尽量避开了那些商场,跟着权匀出入一些男生更喜欢的场合。
    权匀来上海半年,许多上海的玩意儿都还是会了的。邵菲涵开始倾向他的选择一些东西,权匀才算是提起了一点玩乐的兴趣。不得不说邵菲涵脾气真的是很好,她跟着权匀去赛车,要不坐在副驾驶座上,要不在赛道上等着权匀,没有任何抱怨,就这么跟在权匀身边,在他累了的时候,恰到好处的说一些夸赞的话。
    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连权匀都有些招架不住,心里有了点点的愧疚,也不光只顾着自己玩了,去别的地方都会带着邵菲涵一点,烧菲涵喜欢逛街,他偶尔也跟着去,两人慢慢迁就,也还算和乐的玩了这段时间。
    权维成算是玩的飞起来了,成天跟自己那群兄弟泡在一起,在北京不敢玩的,不好碰的,一下子在上海玩了个遍。
    而这样的场合,钟源就没有冒过头了,权维成打电话问钟源,钟源回回都是推辞,问身边的人,一个个也都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后来还不知道是哪一家听了老辈的透了风声,说老钟家出了私生子,钟源的,才带回来,老爷子心疼的紧,让钟源天天在家守着。
    这话要搁平常,权维成绝对是不信的,但钟源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辞,让他开始有点信了。
    ——到底是有儿子的人。权维成这么想着。
    而那位被称之为有儿子的钟源,现在在家里陪着韩景宇画画,韩景宇会的多,偏偏画画这一项,叫人有点看不过眼。
    钟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现韩景宇这个’天赋‘的,明明写的一手漂亮飘逸的字,偏偏画出来的画线条扭曲,不伦不类。但是钟源偏偏喜欢叫韩景宇画画,反正大学里也是放了假,韩景宇不怎么喜欢出门,就天天在家里,钟源把三楼的客房腾了一间出来,做成画室,专门给韩景宇练笔。
    韩景宇也大概知道自己没这方面的天赋,每次都不想动笔,钟源就在旁边教他——钟源这样的人,居然能画出壮阔的沙漠夕阳,油彩一层一层的在纸上堆叠,画出来的话居然有一种倒装的真实感。
    韩景宇很喜欢看油彩画。
    钟源教他的时候,他居然也在很认真的学。难得两人这么虚度光阴,浪费纸张,钟蔚也没说什么玩物丧志的话,只是脸色有点臭罢了。
    家里的画纸用的飞快,就是钟源买的时候考虑到了两人的消耗程度,买了厚厚的一沓,买回来之后两人也能飞快的用完,那时候钟源就必须带着韩景宇出去买了。原本这种事是不用两个人一起去的,钟源一个电话就有人给他买回来了,但他偏偏是享受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
    不在黄土里留着汗,不在震天的吼声中扯着嗓子训话,就这样坐在画板前,握着轻飘飘的一根炭笔,消磨一下午的光阴。韩景宇画出来的画永远都看不明白,线条混乱的一塌糊涂,画油彩画的时候,韩景宇袖子上全部都是乱七八糟的颜料色。
    钟源开玩笑的说,“要不你下次画画把上衣脱了得了,油墨沾在袖子上洗不掉。”
    这句话本来就是玩笑一般的说辞,钟源没想到第二天来的时候,韩景宇却是把袖子卷到肩膀那里去了,那模样有些好笑,但看着他清俊的侧脸,又有一种更奇怪的意味在酝酿。
    就这么玩物丧志了十来天,钟源见到韩景宇洗了又洗的那些衣服,拉着韩景宇出门说要给他买衣服。
    韩景宇来上海之后,衣服大部分都是钟源以前的,虽然钟源都没穿过,但总归是有些不适合的。
    钟家一屋子的大老粗,谁能想到这个?到今天,钟源也是才反应过来,要拉着韩景宇出去买衣服。
    他当然不能说是给韩景宇去买衣服,跟韩景宇说的时候,就说是跟以前一样买画纸,刚好家里的那一沓画纸用完了,连别的借口都不需要想。
    两人跟平常一样出门,买完画纸钟源说给韩景宇买几件衣服,那话说的十分自然,根本叫人都生不出怀疑来。
    上海有名的商场就那几个,钟源就挑了一个自己平时买衣服经常跑的地方,带着韩景宇进去,两个大男人买衣服确实有些奇怪,韩景宇就有些不自然,钟源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钟源上电梯的时候问韩景宇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牌子,韩景宇觉得他烦,回答了几个就转过头去了。
    那时候邵菲涵在二楼看珠宝,她转过头问坐在一边的权匀,权匀抬头的第一眼还没看到她,就正撞到了乘电梯而上的韩景宇身上。
    韩景宇是正面着他的,但是并没有看他,他身边站着一个人,但是权匀跟没看见一样。
    “小匀,你看一下这个戒指——”邵菲涵正在看着,一抬头就见到权匀站了起来,往她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诶,小匀——”
    权匀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韩景宇乘的右边的电梯,他就绕到左边,又要看他干什么,又要躲着他的感觉。权匀心里复杂的很,连邵菲涵叫他都没有听到。
    邵菲涵看到权匀这样的模样,也不看戒指了,把面前的珠宝盒一推,就跟着权匀上楼了。但她终究是慢权匀一步,权匀跟着韩景宇上了四楼,邵菲涵还在三楼打转。
    钟源轻车熟路的带着韩景宇找到了一个装卖店,跟店员说了几句,就把韩景宇推过去了。
    权匀站在对面的一个展览模特身后,无甚表情的看着对面的韩景宇。
    他看着韩景宇进了换衣间,钟源找了个座位看杂志,权匀四周看了一眼,从左边绕过去了。
    试衣间都是独立的,后面就是另一家专卖店,权匀看好了位置,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就进了更衣室,跟他预料的一样,两个更衣室中间只隔着一扇门,而那扇门却是反锁了的,权匀在烦躁的转动了几次之后更加烦躁了,他拿的衣服被扔在地上,他自己都感到自己的莫名其妙。
    韩景宇在对面换衣服。这个认知又叫他不想走。
    权匀很想见韩景宇。为什么要见?不甘心,极度的不甘心。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特别认真的对待一个人而发现那个人是最草率的对待你的不甘心。
    权匀就在更衣室里烦躁的转动着门把,那边的韩景宇也听到了这边的异动,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谁?”
    只是那一声再普通不过的询问,权匀一颗心却忽然被提起来了。
    是韩景宇的声音。
    权匀长久的沉默让韩景宇以为是听岔了,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又开始换衣服,权匀被那一声询问吓到之后,缓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他也不敢转门把了,就贴着门板听对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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