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番外 作者:音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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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维成见他接了话却没有再说下去,只得自己补上,“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是请你多担待一些。”
权维成看见韩景宇的时候就觉得医生的诊断是错的,韩景宇看来,最多也只是一个自闭一些的孩子。
韩景宇不明白权维成的话。他从离开学校之后就没有再和权匀见过,又哪来这一说?
“可能就是因为你们之间的问题,我跟钟源的关系也闹僵了。”
“为什么闹僵了?”韩景宇问。
权维成见韩景宇这副模样不像是端着姿态的,“难道不是因为钟源要帮你出头?”
“钟源为什么要帮我出头?”
权维成被韩景宇的话问住了,“难道不是因为你?”
韩景宇疑惑更甚,“你说清楚。”
“你跟我弟弟闹了点不愉快,钟源为你出头才……”
韩景宇打断他,一直沉静的目光中透出敏锐的锋芒来,“权匀……”而后他又问,“是两个月以前的事了?”
权维成想了想,确实已经是有两个月了。
“具体的日期。”
权维成虽然不明白韩景宇问这些的用意,但他还是如实回答了,“十三号。”
那件事发生在九号,十号到十六号是空白的。在这个时候,钟源为什么和权匀闹成这个样子……
权维成一下子见到韩景宇的面色变了,今天的第一眼他觉得韩景宇身上的轮廓要比最开始见到的时候温和许多,但那神色变了的时候,掩藏起来的锋锐就重新露了出来。
没有人知道此刻韩景宇在想什么。
“权匀人呢?”
“回北京了。”
闻言,韩景宇竟然是弯唇笑了起来。
权维成听着韩景宇抿起的薄唇里又吐出一句话,“这件事,钟源是知道的吧。”
没有等权维成回答,韩景宇已经自己扭头走开了。
权匀……
韩景宇只觉得自己仿佛含着满口的铁锈。
为什么他醒来之后钟源绝口不提他身上的痕迹,却原来是因为他一开始就知道,知道是谁,却瞒着他,什么也不说,叫他一个人深夜里都还在被那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吓的冷汗涔涔。
权匀……
那满口的铁锈味终于在嘴中化开。
韩景宇窗台上有盆打了花苞的大丽花,这几天就要开了,钟源从老爷子的花棚里将它抱出来放在韩景宇房间里。这娇弱的花朵立在纤细的花枝上,仿佛轻轻一折就能听到那清脆的咔哒声。
韩景宇坐在房间里看着这盆花,犹豫了许久,伸手将那含苞的大丽花整朵折了下来……
第180章 揣度
韩景宇像是根本不曾得知真相一样,倘若他不是有那么些微的感念钟源的待他的情谊,他是绝做不到现在这样的若无其事。
钟源则是因为跟权维成闹翻的事情被钟蔚找去问话,钟蔚虽然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不大待见权维成,却也不得不承认权维成本身的优秀。跟钟源搅和在一起的人中,能叫钟蔚看上眼的,也就那么四五个,而那权维成就是其中之一。
权维成从小时就跟钟源交情甚笃,虽然长大了之后分隔两地,却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疏远过。
钟蔚眼看着几次权维成都被拦在门外,难得的就去找钟源过问了一下两人的情况。
钟源哪里敢说实话,含含糊糊的想蒙混过去,却被钟老爷子揪着不放了。
权老爷子其实原本是想当和事佬的,却没想到钟源根本不领情,说什么都不愿意将权维成放进来,权老爷子动了怒,也不再管这两个小辈之间的是非曲折 。
权维成见钟源还没有见他的打算,就打算另辟蹊径从其他跟钟源亲近的人下手。
最好的目标自然是韩景宇,但韩景宇自那天偶遇过一次之后,就再没有见到过,权维成只得将目标转移到跟钟源订了婚的女人身上。毕竟这个女人虽然住在钟家,却终究不是钟家的人,每天都还会离开钟家去办一些自己的事情。
权维成就在这个时候找到了这个女人。
女人跟权维成也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被权维成拦下车的时候,也没有太大的诧异。
权维成简单直接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并将两人之中的问题说了一遍。女人听了,表示了自己愿意帮忙。
权维成到底摸不准这个女人在钟源的心里有几分几两重,但是现在即使只要有些微的突破,他都愿意尝试。
只是这女人最后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她问权维成,“你知道他跟钟源是什么关系么?”
他,自然指的就是韩景宇。韩景宇跟钟源的关系,权维成还真的理不出头来。女人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其实也并不知道。
“听说是钟源以前带的部队里的。”权维成许久之后才说出来。
女人点点头。
目的既然已经达到,自然就没有再纠缠的必要,权维成跟女人道了声谢,要走的时候才想到他们喜事将近,还要再道一声贺,叫住女人道,“也听说你跟钟源订婚了,恭喜,贺礼婚宴的时候我一定给你们一并补上。”
“那就承了你这个人情了。”
权维成一想到钟源将要娶妻生子,心里这时候也算是有点百感交集,“钟源人真挺有责任的,圈子里玩从来也都有分寸,你嫁给他也挺好。”
女人这时候就突然想起钟老爷子所说的,韩景宇已故的母亲来,“钟源都三十好几了,就是外面有私生子我也不会说什么。”
权维成没想到女人话题会转到私生子这个话题上去,以为是女人在担心这个问题,就自发的替钟源开脱来了,“这个你可以放心,我跟钟源这么些年的交情了,他要是有什么私生子,怎么可能瞒得住我。这些年我还没看过他跟哪个女人走得近。”
女人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秒,而后弯唇向权维成道,“也是,是我自己想得太多。”
权维成摆摆手,两人又说了几句,就各自走开了。
……
这事过去了几天,钟源因为弄坏了老爷子宝贝的花苗,被老爷子在餐桌上教训的直接拿车钥匙跑了。
后半夜回来了一次,把韩景宇也跟着拽出去了。
韩景宇被钟源从被窝里挖出来,还没清醒,钟源把他塞进车里带到目的地的时候韩景宇还是眯着眼的。钟源带韩景宇来的就是当初两人住了一段时间的别墅,现在因为别墅的主人回来了,楼上的泳池加上灯光效果直接开起了泳池派对。
钟源跟一群人玩在一起,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直到把韩景宇接过来,两人一齐站在泳池边儿上的时候,钟源才觉得这是完满的。
来的都是钟源的朋友,有的泡在泳池里聊天,有的坐在泳池边上的座椅里喝红酒。
因为钟源从前出来玩从来不带人,这次带了韩景宇出来,叫韩景宇一下子就变得瞩目万分。
韩景宇只觉得那一道道投向他的目光扎人的很。
钟源把他领过来,跟他交代了几句就被朋友叫走了,就剩下韩景宇一个人站在泳池旁边。
那些都是钟源的朋友,他们相谈甚欢,韩景宇看着这个模样的钟源,才觉得两人的距离,其实并没有在每一次的靠近中真正的拉近。
韩景宇在这幢别墅暂住过,本来该是十分熟悉的地方,因为添了许多张不同的面孔而一起变得陌生起来。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来跟韩景宇打招呼,韩景宇不认识他们不知道该作何回应,只能维持自己这一张冷漠的面孔。那两个人也是因为好奇过来的,他们旁敲侧击的询问韩景宇跟钟源的关系,韩景宇原本也想要开口回复别人主动的善意,却被这个问题逼的说不出一个字。
他跟钟源有什么关系呢?
真正的雇佣关系,还是假装的父子?
韩景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他从头到尾都是沉默,两个过来询问的人见到韩景宇面孔冰凉,就走了。
回到人群中,韩景宇看到因为那两人的议论,有更多的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来了。这个时候的韩景宇,竟然有些如坐针毡的感觉。
钟源看韩景宇一直独自一人,几次想甩脱身边这群粘人的朋友过去同他说两句话,但是那些人偏偏扯着他,钟源没有办法,就叫了几个平日里关系好的,脾气好的,过去陪韩景宇说说话。
韩景宇不知道钟源是怎么同别人说的,他见到几个人向他走来,那些人同他说话,韩景宇也回了几句。大概是因为韩景宇听觉太敏锐的缘故,他听到人群里议论他的话。
他们揣测他和钟源的关系,方才最先同他打招呼的男人轻轻说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就看到那群人中露出了恍然明白的表情。
事实上韩景宇那个时候已经十分烦躁了,他一面忍受那些意味不明的目光一边回答面前几个人提出的问题。
韩景宇都会回答,除非当他们锲而不舍的问韩景宇同钟源的关系的时候,韩景宇才会沉默。
钟源被一群人簇拥着,脱了上衣一头扎进游泳池里,房间里有人端着开了盖的酒瓶出来。
韩景宇也同样被簇拥着,但韩景宇已经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了,这里都是他不熟悉的人,问出来的问题虽然不难回答却叫他厌烦,似乎每一个问题都带着试探的味道。
韩景宇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就推了面前的男人一把,“不好意思,请问一下卫生间在哪。”在得到对方的回答之后,匆匆的就走开了。
卫生间的镜子照出了韩景宇现在的模样,韩景宇在镜子旁站了很久才重新出去。
外面有人端给了他一杯红酒,韩景宇喝了一杯,那人又递来一杯。这下还没等韩景宇自己拒绝,钟源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们别叫他喝酒啊。”
韩景宇有胃病,钟源一直都记得。
但是不知情的旁人都当是钟源护的太小心,一个个凑着热闹,“行,你说不给他喝,那你可得自己喝。”
钟源被劝着灌下了一杯又一杯。
韩景宇在泳池上面看着,夜里的风还带着酒香的热气,拂在脸上,让双颊都不由的炽热。
神思飘出老远的韩景宇没有听见身后的人说的话。
——“没想到钟源还真养了个,都是要结婚的人了。”
——“人家结婚对象都不管,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这一闹就闹得到了凌晨,泳池里还有在玩的,韩景宇实在是困极了,就进了房在沙发上靠了一会儿,后来有人推他肩膀,韩景宇睁开眼一看正是最先跟他搭讪的人,那人跟韩景宇说,“你别在这睡啊,地上都是水,湿气重睡一夜肯定感冒。”
韩景宇从沙发上坐起来,外面天已经大亮了,在泳池里闹腾了一夜的人都各自休息去了,只有地板上那些湿漉漉的水渍证明昨夜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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