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番外 作者:音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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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少,这是我家里的人。”
乔越也不同他争辩,“你去问问你家里的人,愿不愿意跟你走。”
听到乔越这句话,钟源的目光终于才凝聚在了韩景宇身上。他叫了一声’景宇‘,自己心里五味杂陈。
韩景宇跟他对视着,就好似两人还在同一处的时候,那时韩景宇就是这无甚情感的模样。
钟源问,“你跟我回去吗?”他口气又低又沉,极其沉痛似的。
韩景宇亦是冷漠以对。他摇头说,“不。”
虽然已经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但钟源还是来了。他犹豫了好几天,才终于来了。
“为什么不?”钟源这几天没吃好没睡好,满脸的憔悴,都好像老了好几岁,再不见当初英气勃发的模样了。
韩景宇又说了一声,“不。”
钟源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韩景宇见他靠近,同样的往后退。
乔越看了一会儿,见钟源都要走到韩景宇面前了,才用脚踹了他面前翻着肚皮撒娇的蠢狗,那半天还在撒娇的狗抖了一下站了起来,冲着钟源开始狂吠。
屋子很大,狗叫声都还有回音。
钟源听到那狗吠才堪堪停了下来,他看着乔越,“乔少这是什么意思。”
一直没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乔越说,“也没什么意思。”
“这是我家里的人,我带回去,不过分吧?”钟源都做好了硬抢的打算。
乔越势力再打,手再长,这上海也还不是他的天下。
乔越自然知道钟源有这么一招,他看着韩景宇,好似已做好应对的准备。
“你家里的人,带回去,是不过分。”乔越说话都是慢吞吞的,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他偏偏又叫人安静下来听他说话的本事,“只是,他真的是不是你家里的人,就不太好说。”
钟源脸色微变,已经有了些动怒的迹象,“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越拍了拍身边的狗的脑袋,一直狂吠的狗前倾着身子,喉咙里发出示威的呼噜,然而叫声已经小下去了。
“钟老爷子肯定不会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只是,说的人多了,钟老爷子也该怀疑了。”乔越这么说着,他的目光却是暗的,侧着头的时候,还看得到他眼里不达眼底的光芒。“到时候。有的人就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钟源变了脸色。他自然听得出乔越话中的深意。
韩景宇是不是钟家的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听乔越的意思,他只要把韩景宇带回去,他就会叫人去钟老爷子面前吹吹风,就算钟蔚再相信他,说的人多了也会起疑,到时候,韩景宇在钟家的身份是何等尴尬就不必说了。
乔越这威胁的一手,像是在针对韩景宇,但确实是叫他心有了忌惮。
但是让他把韩景宇抛下,他又是极其的不甘。
钟源思索再三,放柔了语气,“乔少。”
乔越捏着狗的脖子。“你说。”
“人我今天要带回去。您今天的情我钟源也承着。”钟源咬牙说出这句话。只要韩景宇能回来,这个人情卖给乔越又何妨?
他这个情,他想给,但乔越可不想承,乔越清清淡淡的说,“行,人嘛,你带回去,只不过什么时候再亲自给我送回来,就不太好说了。”
钟源脸色难看极了。他哪里听不出乔越话中威胁意味颇浓。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乔越轻轻的抬手,嘴角的弧度倾斜成一个不太善意的微笑,“送客吧。”
第206章 风雨将起
乔越不放人,就是钟源有万般能耐现在也是无济于事。从前用来钳制韩景宇的东西变成了他此刻身上的束缚。
乔越是真的不怕钟源,别人要钟源那一个人情,他可不需要。
韩景宇不知道乔越的心思,他在乔越那里住着,也就见过钟源一次,后来钟源就再也没有来过了。乔越自然不会说,都是他拦下来的。
乔越看韩景宇伤养好了,就带他出门,在外自然又遇到了钟源,乔越这下没有给两人说话的机会,先叫韩景宇离开,自己去同钟源攀谈,钟源就是为了韩景宇过来的,韩景宇一走,他怎么会有搭理乔越的兴致,只是碍于乔越的身份,总不能掉头就走,只敷衍几句就要匆匆的告别。
乔越最喜欢揭人的痛楚,他先提及韩景宇身上的伤,又似无意的扯到刘爻身上,一句句都戳着钟源的心窝子,戳着钟源最难忍的痛楚。钟源哪里听不出他话中有话,但是他半天不能反驳一句,等他好不容易跟乔越告辞,走的时候却都还是满脸郁色。
乔越不管那将起的风雨,他依旧带着韩景宇出去 。和钟源的心思不同,他是真知道哪里有最好玩的玩乐场所的,带着韩景宇在上海,在钟源的眼皮子底下到处寻乐。
有几次他进了刘爻的场子,因为钟刘两人闹翻,许多知道此事的人都不敢来光顾,生意惨淡。乔越带着韩景宇进去,他本来就不是安静的人,人家小心翼翼的伺候他,也能一不小心把乔越这尊大佛给招燃了,乔越不开心那就是真的不开心,他带着人刘爻的店面砸了。刘爻知道这事,他也没过来打圆场,在医院里听到别人禀报,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让他砸。”
乔越也做的真是绝,他好似知道刘爻在上海暗处的根系,几次都带人去找麻烦。旁人在妥帖的伺候他,他也能无事找事,硬生生搅和的刘爻其他的生意都不好做。
到乔越闹到最后,刘爻知道事态严重才终于出面。他身上的伤没韩景宇好的那么快,脸色的绷带都没拆,身上的伤还好,穿着衣服挡着。他本来就是极其羸弱的姿态,出面见乔越的时候,更是憔悴的很。
他真的是不得不出面了。终于封了他明面上的财路,乔越才是拔了他暗地的根基。
乔越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刘爻来的时候,乔越面前几个女的哭成一团。
刘爻看到了坐在乔越旁边的韩景宇,他进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然而他又飞快的收回目光,摆出目不斜视的模样。
乔越见到刘爻,也没有多大诧异,好似他知道,闹得今天,此时此刻刘爻会出面一样。
他甚至跟个主人家似的,向刘爻抬手示意。
韩景宇也看到了刘爻,他没察觉到刘爻进门的第一眼视线在他身上,他只是在见到刘爻的时候,神色变冷了一些。
乔越说,“唷,这不是刘老板吗。”
刘爻知道乔越手眼通天,听到乔越这不阴不阳的一句,也是颔了首。
“刘老板这脸……”乔越顿了一会儿,他好似才想起来刘爻受伤的传闻,“刘老板带伤过来,也是给了面子了。”乔越跟店内的主管使了个眼色,那人连忙凑了过来,“你看人刘老板,伤着都要过来给你捧场。”
那管事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在给谁管店,但是他不敢说,连刘爻的脸都不敢看,低着头对乔越说,“是是是,刘老板是这的老主顾的。”
“老主顾。”乔越嘴巴里念了一遍,“那你给刘老板道个歉去,今儿这店不接客。”
刘爻一直没说话,他脸色打着绷带,扯着嘴角都脸疼的慌。
管事的人看到自家老板都是这样的态度,多少明白这人惹不起,一边给刘爻鞠躬一边说,“刘老板真是对不起,本店今天不营业,您请回吧。”
刘爻也看到了管事人使给他的为难的眼色,他抬了抬手,那人就不说话了。
“看乔少这态度,是谁给您惹着了。”刘爻说话很是让人受用,“叫您发这么大的火。”
“我就过来看看,哪里知道,这店里不干净,老有人往我眼前凑。”乔越说完还打趣的说了 ,“你说平时吧,送过来我也来者不拒,今天我带着客呢,这影响不太好吧。”
刘爻知道事情始末,在他来之前就听人说完了。这就是乔越来找事的,从乔越这一连几天砸了他几个场子他就该知道,乔越要对他动手了。但是他有什么办法?他没有。无论对错,他都没想过跟乔越理论。
“这店里也是没眼力劲儿的,乔少带了贵客,怎么能往上上那些不入流的把戏。”刘爻淡淡的说着,“但是我也请乔少听一声,这些人是没见过像乔少这样的人物,怕服侍的不好,不妥帖,叫乔少不喜欢,可不就只能耍一些手段了吗。”
乔越默默的听着,似笑非笑,“刘老板说的是有些道理。那依刘老板的话来说,我这事挑错了?”
“不,乔少哪里会错。”刘爻应了一声,“这也是怪他们,冲撞了乔少。今日这事就当给他们一个教训,望乔少看在我的面子上,高抬贵手一把。”
乔越可不知道刘爻是急了吗。
他一连砸了刘爻在上海的六个暗场,刘爻此时再不出来,怕是以后不好在上海立足了。
“刘老板这么说,这个面子我不卖也不是了。”乔越心里有数,他也不好逼太紧,上海本来就不是他的地方,张扬太过引起一些人的注意就不太好了,“行吧,今天的事就算了。”
那管事的听到乔越要放他一把连连赔罪道谢,乔越含笑听了半天,说了声,“你得谢刘老板。”说完他拿起手边的衣服,对韩景宇说了声,“走吧。”
韩景宇也不过像是看闹剧一样,见乔越说要走,跟着就站了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乔越先走出去,韩景宇紧随其后,刘爻紧紧的盯着韩景宇,他从前温吞的模样都消失了,一双眼难得的显出些锐利的神色。
韩景宇也盯着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好似知道刘爻要跟他说什么一样。
刘爻也确实是说了,他跟韩景宇说,“你以为乔越比我,又有什么不同。”
韩景宇没说话,脸上连笑都没有。他径自从刘爻身边走了过去。
韩景宇一走,那管事的就连忙走到刘爻面前,解释方才的情况。刘爻知道乔越是刻意针对他,也没叫那人继续说下去。
他这几天场子被砸了不少,砸完之后,因为事乔越挑的事,很多人都把目光看过来了。他最近那件事闹得太大,已经不敢出面,为了怕这些暗地里的产业也被株连出来,几乎是都挂牌歇业了。
这一下,明面和暗地里的生意都被牵连了。
现在刘爻才算是终于知道了焦躁的滋味。
乔越的意图他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乔越在针对他刘爻就可以了。
钟源后来又陆陆续续的找了乔越几次,可是没有哪一次不是被挡回来的。但归根究底,乔越的阻拦是其一,韩景宇不愿意见他,才是最叫他难受的。他之后见不到韩景宇,不是因为惧于乔越,而是畏惧于韩景宇的厌弃。
钟源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知道韩景宇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遭遇了什么,那些东西他知道,但不敢往深了想,韩景宇在他身边,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因为他的疏忽,遭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他都猜测的到,但是他和刘爻一直是互惠互利的关系,撇开年少情谊,现在他也不能将刘爻逼上绝路。只是他气的太过,一下子欲把刘爻逼出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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