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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什么时候空出了时间，我们就去。”周离答应的非常的痛快。

周离倒不是觉得什么没出过国不完整，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只要是和林向楠在一起，去了什么地方即便是什么地方都不去，那都是幸福的，都是可以被用来加一回忆的。

“但是，我英语不好。”林向楠对于周离答应的这么痛快也是略微的一愣，愣过之后有些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其实我英语也不是很好。”周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非常的无奈的承认，两个人如果不选择旅游团出行的话，估计得在国外迷路了，语言不通实际上很苦恼。

“那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带上一个人一起。”林向楠扯了扯流苏，有些无奈的说道。

明明是两个人的旅行，却应该语言不通这种非常鸡肋的问题，而不得不带上一个人。总有一种自己想要的旅行被破坏了的感觉，突然之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了的。

周离微笑的看着林向楠，然后勾住了林向楠的手，把人的手从流苏上扯了下来，没好气的笑骂道：“你小心着点，这玩意儿我可带着好些年了，别给我整坏了。”

“什么宝贝啊，这么小心。”林向楠有些不服气的嘟囔着反问了一句，却还是乖乖的放开了手，没再继续折腾那个挂件。

“恋旧嘛。”

把人下在了机场的门口，周离去停车。

林向楠都快不记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来这边了，基本上他出去玩都是选择坐火车，因为火车上面可以看见的风景要比飞机上面能够遇见的多的多。

林向楠眨了眨双眼，思索着自己是不是也得换个交通工具了？

周离停好车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林向楠站在门口微微仰着头发呆，不知道林向楠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东西。笑一脸的无奈，而后上前拍了拍林向楠的肩膀，最终轻声说道：“让你在这里等着，你还就真的是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啊？”

林向楠回头看着周离，反应过来之后才低笑着说道：“我的手机扔在车上了，不在这里等着你，万一丢了怎么办？”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周离的回答，是想都没有想的，完全是破口而出。

林向楠略微的一愣，而后便是笑弯了眉眼的看着他。

是啊，在这茫茫人海里，周离都能偶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机场，周离终归有办法找到自己的，不是嘛？自己要做的，只是在原地等着就好了，等着这个人来找自己。

两个人站在接机的地方，看了一眼上面的公告：“下一班就他们的了，就在这儿等会儿吧。”

“啊，终于回国了，老子这辈子都不要再出国了，外国人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陈牧似乎心情不错，站在窗口的时候有点儿大呼小叫。

后面跟出来的人拖着两个行李箱，大概觉得这人这种行为有点儿丢人，所以默默的看了一眼，然后非常淡定的选择了和这个人擦身而过。

“这个陈牧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林向楠小声的凑到在周离的耳边，有些怀疑的低声询问道。

林向楠觉得陈牧这幅样子，和自己看到他的时候的第一眼相差实在是太大了，他甚至都要忍不住去怀疑，这个算不上陈牧的双胞胎兄弟了。一个人的性格，怎么可以几天不见，就相差这么大的？

“其实，只不过是正常了一点而已，以前的他就是这样的。”周离越过人群，最后从赵墨良的手里面接过了一个行李箱，“怎么样，搞到手了？”

“麻烦死了，想到了法国然后才把人骗到荷兰结的婚，最后在日本待了大半个月才回来了，以后我也不愿意在出国了。”赵墨良看了周离一眼，一副终于找到可以吐槽的对象了的样子，忍不住骂骂咧咧的说道。

周离看着赵墨良那一副饱受摧残的样子，完全可以想象赵墨良在对上陈牧的时候，那有气无力却又只能够妥协的样子。完全就是，生动形象！

陈牧匆匆忙忙的赶上来的时候，赵墨良早就和周离有说有笑的走在老远的前面了，挽上林向楠的胳膊，蹦跳着跟着两个人往外面走：“向楠啊，一会儿让你别坐在副驾驶座上，我和你说点事儿。”

林向楠对自来熟的人有点无奈，他就觉得奇怪了，怎么最近自己光用来遇上自来熟的人了呢？林向楠从本质上是想要拒绝的，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陈牧直接拖着坐在了后面。

“你看你看。”陈牧炫耀似得将手举到林向楠的面前，一双眸子里面满满的都是洋洋得意。

“嗯，戒指啊，怎么了？”他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带着的啊，有什么不一样吗？

“这个是新的好不好，是婚戒好不好。”陈牧将戒指凑到林向楠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着，“老子结婚了，你什么时候也和周离去一趟荷兰吧，你们也结婚吧。”

林向楠从来没有想过要不要结婚的这件事情，毕竟在现在的中国，对于同性恋看法还做不到全民的认同，又怎么可能会看到同性恋的婚姻法呢。

但是，看到陈牧快乐的将连个人的婚戒展示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实际上这样也很好。

就算不能够在民政局公正有怎么样呢？婚姻原本就不是一张纸一本证书那么简单的事情，只要两个人彼此之间心中都有对方，只要两个人坚定不移的在意，那么又有什么理由不能顾结婚呢？

结婚，又不是为了那么一本证书！

他突然也想结婚了。

林向楠的眸子，忍不住的去看正在开车的周离，思考着如果这个人和自己求婚的话，自己是否会答应。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为什么一定得是周离和自己求婚呢？自己也是男人啊，自己来向周离求婚，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嘛？

脖子上面还挂着那时候周老太太交给自己的那个玉戒指，估计周离已经看见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离抱在自己怀里面，凑在林向楠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向楠，嫁给我吧。”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推了推枕在自己肩上的人，困倦的说道：“你丫的连个戒指都没有就老和我求婚，有点诚意行不行啊，就算没有鲜花也不能没有戒指啊。”

然后，脑子猛然的情形，手指上的触感带着一点儿的冰凉，但是大概是在被子里面躲的久了，所以并没有过于刺激的感觉。

“戒指很早就买好了，只是没有想好要怎么给你带上，现在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喂喂喂，你还没回答可不可以呢。”

“明天早点起来告诉他们，估计得被他们拖出去庆祝，早点睡，不然明天肯定撑不住的。”

“媳妇儿，在这么重要的晚上，你真的要这样对待我吗？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做点更加有意义的事情吗？”周离的手把着林向楠的手，诱哄的在他的耳边说道，“来，先帮老公把戒指戴上。”

至于，第二天林向楠同学到底有没有安全的起床，这个就是我们不需要知道的事情了，反正第二天垃圾桶里面多了一管用光了的ky，这个是真的。

 

第43章：温暖的让人不愿抽身

 

大学军训的最后一天，那是程凡第一看见那个少年，穿着军绿色的迷彩服，和一起走着的人是一样的衣服，但是程凡就是在那一眼里面便认出了那个叫做林向楠的少年。

有一句话叫做，只是一眼，便已万年。

程凡有时候会想，也许说的就是他那个不小心的一个打眼。

那个时候的林向楠其实更加像是个孩子，干净的纯粹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站在那里，背对着阳光，笑弯了眉眼。

程凡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男孩子，也是可以笑得这么的好看的。

是的，那个时候的程凡，在看见林向楠的第一眼，是被他那张惊艳的面容给震慑的。

那个时候的林向楠，还不喜欢男人，也就是说还不是gay。

程凡不知道自己那些年的行为，会改变一个人那么多，也重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这么做的后果都会有哪些。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和这个人在一起，自己要让这个人爱上自己然后不可自拔，最后两个人白头到老。

程凡第一次和林向楠说话的时候，两个人骑着自己车，在学校的小道上迎面而来然后一起摔倒。

是的，林向楠不小心车轱辘磕到了地上的石头，然后牵连着程凡一起摔倒。非常恶俗非常狗血的遇见，但是就是那样子遇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刻意。

那个时候的程凡，其实都在想着，也许就是上天都注定了两个人是要认识的。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因为在注定了的，所以才会存在着巧合。

后来的程凡有些时候会想起那年的林向楠，然后都会忍不住的笑弯眉眼，只觉得那个时候的林向楠真好笑。

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扶着自己起来的人，然后低垂着头一直不停的说着对不起，程凡能够看见的只有林向楠头顶的涡旋。一头柔顺的头发，看不清面容，耳边只有他歉意的不停重复的声音。

最后两个人推着两辆已经摔的有点儿变形的自行车，相互搀扶的去了校医室。

林向楠的小腿划伤了，虽然不严重，但是在那样还有些炎热的天气里面，还是去校医哪里看一下比较好，如果严重了化脓的话就不好了。那道伤疤直到两年后都没有完全的脱去，那个时候的程凡和林向楠开着玩笑，说着是因为要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所以可能这辈子都消失不了了。

只不过，多年后的程凡在看见林向楠的时候，已经没有犯法再去考究那条伤疤到底还在不在了。大概已经没有了的吧，就像现在的自己，和林向楠其实一定没有任何的关系了一样。

从那天的遇见以后，似乎两个人遇见的机会就多了。有些时候就是在学校的小道上无意间的遇见，然后相互打过招呼，最后擦肩而过。

和程凡一起走的还有室友，当然知道彼此的性向，因为是从小一起腐败到大的人啊。

那个人，曾经调侃的说道：“你是怎么认识人家的，林向楠哎，艺术系有名的才子，教授们都看好的好苗子啊！张的也不赖估计床上的样子更好，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什么时候介绍给兄弟认识。”

那天，程凡第一次那么生气的痛扁了那个人。在于程凡看来，林向楠是自己的，是任何人都不可以窥视的存在。即便那个人是自己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即便相互交换床伴，对于他们而言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后来才知道原来在自己不经意的时候，那个人于自己而言已经变得那么重要了。

程凡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过去是多么的慌乱，甚至和死党上过床，但也只是相互的寂寞所以相互救济。只不过第二天起来之后就一拍两散，反正没有什么是需要自己负责的。

但是，林向楠不一样，程凡觉得这个人不一样。

所以费劲力气的和那个人相熟，他知道他不是gay，却无法阻止自己妄图住进这个人心里面的思想。

程凡对上林向楠，是使劲了浑身解数的，几乎把他从前一些所不屑一顾的行为都做了一遍，甚至是想都没有想的。

程凡和林向楠摊牌的时候，两个人认识了半年多。那个时候的林向楠大概是觉察到了自己的不一样，所以开始试图躲着自己。

努力争取了半年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了呢？程凡是不管不顾的去告白的，却在说出口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到底有多么的冲动。万一把人给吓跑了，可要怎么办呢？

最后，当林向楠说两个人试试的时候，他甚至想要扪心自问，问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林向楠太过优秀，优秀的自己不敢妄想站在这个人的身边。甚至觉得和这个人认识实际上都是一场华胥大梦，终究会醒来，而自己待在梦境里面不肯退出。

程凡想，大学的那三年，应该是自己最美好的时光。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还可以做一个梦，一个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的美梦。

梦境里面，有站在树下抬着头和自己浅笑的林向楠，有走出教室看见自己时有些惊讶的林向楠，有和自己一起骑着车到很远的地方没有人的地方，然后拥抱接吻的林向楠。

只是，那终究是一场梦，终会醒来。梦醒的时候，所有的幸福，都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程凡在没有遇见林向楠之前，实际上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结局，到最后会如何。可是在遇见林向楠之后，那些宁愿沉浸的梦境里的感觉，让他原本的清醒一瞬之间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