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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逍把欲星移整个人带入自己怀中，终于顺遂鱼仔之意把他吻得几乎忘记呼吸。

　　鱼仔的唇舌好像掺了蜜，吮吻到的液体都是清甜，愈发让风逍遥着迷。不放过轻轻挣扎的鱼仔，风逍遥索取着吸，吮着，直到鱼仔捶打自己的力气带了急劲儿，风逍遥才不甘地放过了鱼仔，好让鱼仔呼吸空气。

　　欲星移发间散发出的那种引人亢进的清新气味越发浓烈。

　　比风月无边还要醉人。

　　欲星移无意识地摇着头，欢，愉的泪水接连涌出欲星移绯红的眼角，滑落他染着红晕的面颊。

　　那些眼泪在未落地之时就凝成颗颗鲛珠，敲击在木地板上断断续续发出悦耳的声响，然后滚到其他地方。风逍遥侧目，那些鲛珠在木地板上晒着月光，让地板看上去异彩流光。

　　欲星移要被风逍遥甜蜜地折磨致死了。

　　风逍遥起身看着欲星移。

　　欲星移的身体还在不自主地微微抽搐，眼角又滑落几颗莹白鲛珠。

　　……实在是过头了。

　　风逍遥有些纳闷，也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待鱼仔。小小心心地把鱼仔圈进自己怀里，也不去管身上的一塌糊涂，风逍遥拉起被子，跟袭上心头的困意一起入了眠。

　　风逍遥是被直接洒进房间的晨光毫不客气地叫醒的。

　　揉了眼睛，风逍遥想起来昨晚因着鱼仔的要求没有拉起窗帘，接着想起了之后同鱼仔发生的忘我缠，绵，那条和平常举止大相径庭的鱼仔啊……

　　亏得今天是自己轮休，还有时间处理昨晚的事遗留下的种种……嗯……痕迹。

　　鱼仔此刻将额头抵在自己胸口睡得惬意。微微挪动了手臂，风逍遥一摆手就摸到了枕边的几颗鲛珠。仅仅一晚，发生了比这半年来都要多的意外之事，风逍遥一时理不清头绪，却被这几颗鲛珠引得回味起来。

　　唔。

　　感觉有些不妙，风逍遥起身准备去冲澡，动作有些急，弄醒了怀中的欲星移。

　　欲星移睡眼惺忪，对睡眠的被打断有一丝拉疑惑。

　　风逍遥看了眼这样的鱼仔，干脆抱起欲星移进了浴室。

　　抱着欲星移等待浴缸蓄满水的时候，风逍遥一直盯着欲星移看，直把欲星移看得思绪运转如常，明白了现下的状态意味着什么，然后倏地红了脸垂下眼帘。

　　“鱼仔，对不起。昨晚没顾上，现在得赶紧给你清理一下。”说着风逍遥把欲星移放进蓄满热水的浴缸，自己也跨进去坐在鱼仔脚边。

　　接触到热水以后，欲星移浑身的酸痛明显蔓延开来，强烈的不适和羞，耻，感让欲星移扭头回避风逍遥的目光，僵硬地把手撑在浴缸边翻了身。

　　“鱼仔……昨晚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你那个样子我没法控制自己。”风逍遥凑近了给欲星移进行清理。

　　不同于昨晚有那样敏，感的反应，此刻欲星移只觉得自己十分难受。当然风逍遥没有刻意的意思，动作也尽量温柔不想让鱼仔更不适，然后给鱼仔按摩身上酸痛的所在。

　　“我也努力了。”风逍遥突然说，“我很努力想克制自己，在第一，次之后不再碰，你……鱼仔，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失控。”

　　欲星移心里很明白，那不是风逍遥的问题，完完全全是自己做错了，该要为此负责的是自己而不是风逍遥。可是这要怎么跟风逍遥解释……风逍遥对自己本来就……

　　风逍遥的动作停下了。

　　“鱼仔，我喜欢你。”

　　直接得让欲星移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我对你的‘喜欢’这种感情。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这半年的相处间，这种喜欢还在不断加深。或许这有些荒谬，可我确实是喜欢你，喜欢到会对你产生……”

　　欲星移头疼地感觉到风逍遥又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就算你身上没有昨晚那种味道。”风逍遥这一句透着无奈，直觉地让欲星移觉得不对，继而转头看向了风逍遥。

　　“……我也努力了，鱼仔。”风逍遥把身体覆上欲星移后背，“我现在要问意识清醒的你，可不可以？”

　　欲星移没有回答，只是推开风逍遥一些，翻身正对风逍遥，然后一脸平静地看着他。

　　风逍遥拿不准鱼仔到底同不同意，试探性地吻上欲星移的唇。

　　欲星移没有躲开，只是在风逍遥要把这个吻深入发展之时微垂了眼眸，稍微把唇闭了一闭。

　　风逍遥立刻结束了这个吻。

　　他的鱼仔累了。昨夜到今晨的昏睡抵不过两次之后的困倦，风逍遥意识到鱼仔现在没有精力再承受一场。

　　而欲星移的不表态，也让风逍遥明白欲星移心中是在纠结，他应该给鱼仔时间，去想一想要怎样回应自己的感情。

　　意识在动作之后，欲星移赶着在水中洗手时听到哗啦啦一阵水声，抬头看到有点惊呆了的风逍遥一头一脸全是水。

　　欲星移眨眨眼。

　　因为两个人在浴缸留的时间有点长了，先前的热水现在温度已经和往日鱼缸中的水温差不离。极度相似的环境，加上欲星移一瞬无暇思考的意识放松，使得变化为人类双，腿的鱼尾恢复了原状。

　　恢复时下意识地拍打水面，直接打湿了整个坐在浴缸里的风逍遥。

　　抓过毛巾胡乱擦几下脸，风逍遥起身披了浴巾离开浴室。

　　换好睡衣检查了恢复供电后电器的状况，看到鱼缸温度计显示水温已经恢复到之前的温度，风逍遥再次进入浴室，要把鱼仔送回鱼缸去。

　　欲星移看着风逍遥，风逍遥看着欲星移的尾巴。

　　心有余悸。

　　拍打水面的力道，真不是盖的。刚才差点就以为自己要命丧鱼仔的鱼尾之下了。

　　水蓝色的鱼尾，鳞片上闪着柔白的光。总觉得比平日里在鱼缸前看到的要漂亮。

　　“……可以摸看看吗？”鉴于鱼仔是被连鱼缸一起搬回家的，纵然风逍遥好奇，之前也从未有过去摸一摸鱼仔尾巴的打算。

　　欲星移低头默许。

　　风逍遥把手伸进水里，摸了尾巴外侧，一下。摸了尾巴末端接近尾鳍的地方，一下。那些鳞片摸上去没有那么坚，硬，也不同于一般鱼类的鳞片黏，滑，风逍遥找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反正是爱不释手。

　　风逍遥第三下摸了鱼仔类似人类膝盖上方部位的鳞片。

　　欲星移反应极大地在浴缸中弹动了一下。

　　那可是鲛人的弱点，浑身上下最不能触碰的地方。

　　个肖的怎么就摸到那里去了！？巨大的疼痛让欲星移倒抽一口气，浑身的肌肉都要痉挛起来，无名的怒意刹那间就从心头窜动到全身。

　　“别碰！”欲星移按住风逍遥作怪的手。

　　看到欲星移这样的反应，风逍遥偏不听，还加重了力道又摸了下那处的鳞片。

　　“……风逍遥！”欲星移紧咬了下唇，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风逍遥的名字，除却满满的怒气还带上了些威胁的意味。

　　看见欲星移脸上表情痛苦又努力隐忍，连忙收回手风逍遥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触碰的地方并非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对不起……鱼仔，我又让你难受了……”风逍遥用手轻抚鱼仔脸颊，想要缓解他的痛苦，可是鱼仔猛地扭开头，像是随时要扑上来撕咬一样瞪着风逍遥。

　　“好好好以后我碰哪里都绝对不再碰那里了！”风逍遥连安抚鱼仔脸颊的手都放开，做了一个起誓的样子。

　　还有以后？

　　欲星移忍痛摆动了一下鱼尾拍在浴缸温水上，溅起的水花沾湿了风逍遥睡衣的大半。

　　风逍遥无辜地眨眨眼，抹去脸上水花，卷起袖子把浴缸中的鱼仔捞起来打横抱在怀里，朝外面鱼缸走去。

　　欲星移鱼尾上沾了水的鳞片有些滑，腻，风逍遥五指要很用力握紧鱼尾边缘才能防止鱼仔的尾巴不从自己手臂上滑落下去。

　　把发着脾气的鱼仔放进鱼缸，风逍遥好笑地看着欲星移不假思索钻进一边的大贝壳中，瞪了自己一眼后“啪”一声关上贝壳。

　　回味着这一天内的种种，风逍遥觉得自己真是把鱼仔欺负狠了。不过能确定的一点，亲爱的鱼仔对自己的感情不单纯，这又是另一种意外收获。

　　敬这次停电，干杯！

 

　　（二）微变

 

　　在鱼缸前站了半个钟头，大贝壳里依然没有动静。风逍遥轻叹一口气，转身回了房间。

　　收拾了卧室，风逍遥把床上地上所有的鲛珠都捡起来装在一个盒子里。没有去数究竟是多少颗，风逍遥盖上盒盖，拉开床头柜抽屉将盒子放了进去。

　　“诶？”风逍遥眼角瞥见窗户外似乎闪过去一抹深色的影子，不过这里可是十二层，风逍遥也就没有再多想什么了。

　　鱼仔，鱼仔。

　　有的事一旦发生了，就只能继续向前走。风逍遥倒是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就算想成是一场春梦也罢，他一点都不想让鱼仔对自己有什么疏远和隔阂。试图找出鱼仔突然异常的原因，可若直接去找鱼仔问了，鱼仔真的会告诉自己实情吗？或许是太自信了，风逍遥觉得鱼仔对自己不是全无感情……眼下鱼仔还愿意继续和自己住在一块儿，自己就好好珍惜吧，等多久都好，风逍遥确信自己能够等到一个结果，无论什么样的结果。

　　所以接下来的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确定，就全看鱼仔会怎么做了。

　　欲星移还是出乎了风逍遥的意料。

　　表现得比风逍遥还要淡定，欲星移每天该吃吃，该和风逍遥打招呼也照常不误，每天还都要跟风逍遥聊上几句。

　　日子就这么平和地过去小半月。

　　直到这天风逍遥一打开门欲星移就猛地皱起眉头。

　　血腥味。

　　欲星移本来坐在大贝壳中，嗅到这味道立刻钻出水面，恨不得下一秒就跃出鱼缸。

　　“风逍遥！”

　　风逍遥关了门，脱下外套和衬衫检查伤口。欲星移看见风逍遥右手手臂外侧的刀口，又长又深。看样子经过紧急处理简单包扎，但没有注意止血，现在依然有血丝浸透纱布渗出来。

　　“风逍遥？”

　　“啊啊，今天去逮捕之前犯事的暴徒，好家伙，出租房里都还放着砍刀。还好我冲在前面，趁那杂碎砍我的时候捉住了手，小队里只有我光荣负伤。”

　　稍微活动一下手臂，风逍遥感觉不太好。这一下被那歹徒砍得很用力，极有可能已经伤及肌肉，处理不好的话，右手无法同之前一样有力，对工作影响极大。

　　“鱼仔，我得到医院去处理一下，或许很晚回来。”风逍遥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走到鱼缸前对欲星移说。

　　欲星移趴在鱼缸边上，直视风逍遥带有歉意的眼睛。

　　为什么不直接去医院治疗以后再回来呢。

　　“得回来跟你打一声招呼，还要确保家里一切如常。”上一次的停电之后，风逍遥一下班首先就要回家看看，就算之后还有什么任务和活动，也要确认过鱼仔能好好待在家里后再出门。

　　不能再让鱼仔经历那样的事了。

　　“没事的，小伤而已，鱼仔你不用担心。”风逍遥抬起右手想要和往常一样抚摸欲星移的脸颊，疼痛使然，动作有些不自然。

　　风逍遥的手在触及欲星移之前停住了。

　　那晚以后，两个人都没有提及发生过的事，但是风逍遥明白，鱼仔不会和之前一样心无芥蒂地与自己再有什么肢体上的接触了。

　　自己不该这样伸出手想要和之前一样轻抚鱼仔脸颊的。

　　想要把手收回来，欲星移却拉过了风逍遥停在半空的手。

　　风逍遥惊讶地看着欲星移，欲星移却说：“转头，不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