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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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瞧那手表便知贵重,根本不敢伸手去接,“先生,先生!不用、这个手表太贵了!有心的话捐点零钱就够了!”
童以恒笑笑,把腕表投进募捐箱,“孩子们可爱嘛,可以点歌吗?”
说着便从大衣中摸索出一张贺卡,打开还能唱歌那种,到哪儿都买不着了。
“这首……”童以恒挠挠后脑勺,不知是否强人所难,“可以吗?”
老师听了曲调,十分惊喜,两手一拍,“是朋友录给你的吗?真好啊!小朋友们最近正好也在排这首歌呢!”
“小朋友们!”老师指挥团子站好队形,“来来!唱歌了!老师给你们起头!”
既是点歌,便要有一套点歌的服务,老师问童以恒有没有留言,跟电台似的。童以恒想了想,脸有点儿红,“送给辛加。”
“谁?!”身旁围观的下棋老伯瞪眼问道。
“辛加。”
“哎,来了来了!”辛加匆匆跑到收银台,暂且充当明仔文具店的收银员。
小男生鬼鬼祟祟挨到柜台,遮遮掩掩地露出手中的小黄书一角,“老板,这书怎么卖。”
辛加大喇喇把书抽出来,仔细翻看绘着巨乳少女的封面封底,没瞧见价格,想来是新进的一批盗版咸书,明仔还没来得及把价格标签打上去。他认真地检查边边角角,小男生又急又羞,边上可还排着几个等着结账的同校生呢。
没有办法,辛加只好探头朝里边忙活的明仔询问,“明仔哥,你们这里的书怎么卖?”
厨房里头水槽哗哗响,明仔正忙着清洗野味,满手腥气,那边灶上熬着的高汤也沸腾了,一时走不开,便高声应道,“先问他有没有会员卡!”
“有会员卡吗?”辛加问道。
一旁等候的几个中学生都明白“会员卡”的个中意味,也不掩饰,大大方方地嘻嘻笑起来。小男生左右豁出去了,红着脸十分干脆地点头。
“有!”辛加一来一回地充当传声筒,“你直接告诉我卖多少钱吧!”
“书名告诉我!”
“老师的教鞭、呃?老师的教鞭18cm?”
文具店内顿时哄堂大笑,中学生们乐不可支,纷纷探头探脑要看这本精彩的书,小男生红通通一张脸,挥手驱赶同学,“不要看啦!要看自己办卡!”
Pat pat及时提着酱油回来,赶紧钻到收银台后面,“你快去坐着,我来,还需要什么吗?加购五三或者王后雄学案有优惠哦。”
男生气哼哼地抽出一本王后雄,“一起结账!”
好容易伺候好一帮小祖宗,店内暂得一时清闲,文具店的一对狗男男并茶餐厅小开支起四方折叠桌,搁上一只电磁炉,上头一口不锈钢锅,咕嘟咕嘟煮着鲜肉浓汤,炊烟袅袅喷香扑鼻,再就一樽辛香芬芳的酿米酒,天上人间,快活更胜神仙。
明仔揭开锅盖,一阵浓云般的滚烫香气翻涌蒸腾,“龙虎凤!滋阴补肾!”
脚边一只大胖猫咪绕着pat pat脚踝打转,被香味激得耐不住,嗷嗷直叫。他朝辛加笑道,“没有虎,他骗你的。”
明仔内心又酸又爽,面上仍嘴贱地威胁恐吓桌底下的猫咪,“吵什么吵!还吵!马上把你炖了!”
辛加只比猫更饥饿,盯着锅中的野味两眼放光,喉咙咕咚咕咚地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夹上一段肉,鼓起腮帮子呼呼吹凉了蘸点酱料就往嘴里送。
“等会儿,人还没齐呢。”明仔不紧不慢地啜一口小酒。
“谁啊。”辛加只得放下筷子,嘴里嚼巴着依旧热烫的吃食,双腮圆滚滚的,双唇也是红润润的。
“你家属啊。”明仔伸长脖子装模作样地往外张望,“怎么还不到呢。”
“什么家属啊。”辛加会意,挠挠头道,“分手了。”
眼见话题变得沉重,温柔的pat pat赶紧为客人添菜斟酒,“起筷起筷,再煮肉就老了,童先生,嗯……童先生,我们改日再去登门感谢,好吗,明哥?”
Pat pat实在是贴心人,一双剪水桃花眼看得文具店老板身体先酥了泰半,心也化了,便听凭人揉捏,叫他干什么都愿意,于是不再言语,仰头一杯接一杯地闷白酒。
然而酒壮人胆,两口黄汤下肚,心里那个火烧火燎啊,明仔挣扎一番,决定直抒胸臆,“这样的男人,我陈仲明都要给他写个服字!虽然也曾经干过错事,但那是全天下男人都逃不过的……哎呀!”
Pat pat狠狠踹一脚明仔屁股底下的胶凳,差点叫明仔仰天摔成个朝天蛤蟆,当即惨嚎一声,赶紧拍拍胸口压压惊。
我这还没喝呢,怎么就跟醉了似的,听不懂人话了?辛加艰涩道,“他,他把别人肚子搞大了?”
“他那天还发着高烧,瞧着得有40度!”欲火焚身得冰水压不下去,差点叫消防车,可不是高烧么!明仔不记打,张嘴就胡说,唾沫星子乱飞,满嘴跑火车。
“你是说,呃,童先生发着高烧,还能把别人肚子搞大了?!”辛加十分困惑茫然。
“不是……哎呀!”明仔大着舌头,想起当初急得只恨不能给自己俩大耳刮子,pat pat成全他,抬脚就把这醉汉蹬到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哎哎,别呀,大白天的,这就干起来了。”眼见这一言不合就要家暴,辛加赶紧帮忙劝着点,“要不给我个饭盒,我打包一点回长兴吃,我给你们腾地方,这厨房怪小的,免得你们俩放不开手脚。”
明仔吭哧吭哧爬起来,“没饭盒,整锅端走吧,谢谢你啊兄弟,喝了点酒心里挺痒的。”
“行啊。”pat pat爽快应战,“我刚在街口花了两块钱磨菜刀,正好试试,来呀。”
玩笑话说一点就差不多得了,再来小命都得搭进去,明仔立刻收起那股臭男人德行,低眉顺眼吃菜喝酒,辛加也不再嬉皮笑脸,乖乖坐着吃东西。
厨房里静悄悄的,唯有一锅火锅咕噜噜沸腾着,pat pat咬咬牙,道出实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当初我还在、还在发廊,还没上陈仲明这条贼船的时候,童先生来……找过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抬起头来观察辛加的表情,“但我们什么也没干!真的!他自己吓得跑了!后来,后来明哥告诉我,我才知道,他那时候还不知道他……那个你……”
辛加空口尝了一点酱料,舌尖蔓延开一阵咸酸发苦的味道,他咂咂嘴,道:“其实吧,童先生是喜欢女人的,什么青霞啊曼玉的,哦,丽颖他挺喜欢的。”
“现在想想,觉得自己真的太自私,我凭什么要他跟我在一块。”他苦笑着,两眼月牙似的弯弯,眉间却带着痛楚的哀愁,“而且……我、我……我凭什么要他等我呢,凭那点不值钱的情和爱?”
寒酸又卑微,无耻又贪婪,倘使我见着了这样的家伙,我须得骂他打他,让他收起这样卑鄙的念头。
Pat pat摇头笑笑,“你当是上街市买菜啊,哪来值不值钱。”
“算了算了,男人不兴说情情爱爱,来来,喝酒!”明仔叹一口气,所谓劝和不劝离,但如今,便当做是各人有各人的修行罢。
这时店内来人了,正高声叫着老板,pat pat看一眼这俩人,一个沾酒即醉的无赖同一个强颜欢笑的傻子,多看一眼都叫人顶心顶肺,甩下筷子卖文具去了。
下棋的老伯率先按捺不住,他“啪”一声将棋子敲在棋盘上,起身来到童以恒跟前,神情严肃,“后生仔,你要追辛加?”
大庭广众光天化日的,童以恒十分羞赧,他点点头,“嗯。”
老伯仔仔细细打量他,“你姓甚名谁?祖籍何处?工作有没有?房子有没有?车子有没有?存款有没有?”
童以恒叫这连珠炮似的诘问唬得满头大汗,他慌慌张张在身上一阵摸索,掏出车钥匙跟门禁卡,“有的有的,有一点存款,虽然不多,养活他也足够的。”
老伯没好气地夺过去,拿在手心里一瞧,只见那人人熟悉的车标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万丈光芒闪得老伯的白内障都要痊愈了,再拿起门禁卡一看,“半山别墅!”
“还算那么回事。”老伯老神在在,“花呢?戒指呢?两手空空来追男仔?”
童以恒呆愣了,“这个、这个确实没有……”
忽然,老伯变戏法似的掏出来一个iPad mini,兴高采烈地悄声道,“没有就对了!后生仔,阿伯告诉你,所谓相见易同住难,那个辛加除了长得白净点,就没别的了嘛,好看不能当饭吃嘛,哎,还有啊,他唱歌跟杀猪一样!闹起来能把房子给震塌啰!你要跟他一起,两天!就两天!保你受不了!”
老伯的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点击,调出街区各色待嫁基佬的照片,热情地介绍起来,“哪,你看这个,在实小当老师的,本地户口月薪八千,斯斯文文干干净净,还有这个!我们菜市场的物业!跟他成家买菜钱都省了……”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现如今遍地都是基佬了么?!童以恒满额冷汗,正想婉拒这位老人家的好意,冷不防又杀出来一位师奶,也拿着个iPad挤到他面前炮仗似的噼里啪啦就是一通说,“这位先生怎么称呼?我姓梁叫我梁姨就行了,你要追长兴的辛加是不是啊哎呀梁姨跟你说年轻人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追不到呢也不要伤心阿姨有更好的介绍你看这个我们居委搞计生的年方双十待字闺中……”
“哎呀你省省吧梁师奶!”老伯挤开这位肺活量惊人的营销高手,“小苏都快三十了!在居委计生办跟着一班师奶织毛衣说八卦,娘儿们兮兮的!哥仔哥仔,别听她的,阿伯有更好的……”
童以恒料想不到自己一名登过报纸娱乐版的死gay竟抢手如当红炸子鸡,不仅深受幼稚园中班小朋友的喜爱,连街区里退休赋闲在家的两位金牌媒人都要为他一决雌雄了!
“排队!排队!”下棋老伯使出一招太极云手,以四两拨千斤的气势推开颇有吨位的梁师奶,“先来后到!爱幼敬老!”
行走江湖多年人称桃源街大葵扇的梁师奶也不是吃素的,她下盘极稳,不动如松,声如洪钟,“何伯!我忍你很久了!你凡事争我一头!基佬你也不放过!今日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公园一霸何伯与大葵扇梁师奶两派积怨已久,平日里两家争夺小区绿地楼下车位菜市场鲜猪肉超市促销大米,连自家孙子孙女在学校的排位都争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更何况这关乎终身荣誉的街区金牌媒人宝座!两位老人家如同两只乌眼鸡,斗志昂扬,势要争个高低,一场大战无可避免,一触即发!
眼看两位一言不合就要开始比拼老年迪斯科,罪魁祸首(?)童以恒那个急啊,都不知道该咋劝,本来准备观看小朋友合唱的街坊们更是兴奋,纷纷拍手叫好,小朋友们歌也不唱了,一个个小企鹅似的坐在地上,给爷爷奶奶鼓掌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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