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篇纯情的正直的包养文 作者:蜂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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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看着海与月,仿佛没有谁愿意说话。良久,辛加又问道:
“童先生小时候都玩些什么?”
“嗨!哪有啥能玩儿的。”童以恒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道,“我从小就笨,学习成绩也不好,老是逃学去打零工,杀猪搬砖啥的都干过。不怕你笑话,我只上过中专,那啥外国大学的文凭,都是我花钱买的……”
然而一转身,周围只有涛涛的海浪声,不见了辛加的踪影。
正说得起劲呢,乍一眼望去没了辛加,童以恒一头雾水,他呼唤辛加的名字,却没有回应。
“加加!”童以恒心内焦急,连声呼唤。他顾不得拖鞋,急忙蹚进水里,寻找起来。水下黑洞洞的,什么也无法看清。他愈发惊慌,仿佛焚心以火,恐惧辛加是否被海浪卷走。大半夜的,人影也没有一个,更遑论救生员了。童以恒不识水性,却想也不想,深一脚浅一脚往深处去。
倏忽间水底下窜出个人来,正是疑心被淹死的辛加,他浑身湿淋淋的,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嘴里一通怪叫。
童先生似乎是吓呆了,只定定地注视辛加。
“好玩吗童先生?我小时候就常常这样……”辛加自顾自眉飞色舞说着,不料金主毫不领情,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辛加急急追上去,要去拉童以恒的手指,但人家不甩他,步子迈得越发大,只留给辛加一个背影。
“童先生你怎么了?”辛加小跑着追上去,十分不解。
第二天一早就要开工,这节目是连参演艺人早晨出发的情形都要一并拍摄的。天才蒙蒙亮,辛加就坐在机场候机室里,身旁是导演PD等一应工作人员。
“你昨晚没睡好?”导演坐在辛加对面引导他说话。
辛加赶紧摆出笑脸,大眼弯弯,但眼底下还是透出点底妆盖不住的青黑,“有点紧张。”
方才辛加脑子里一片混沌,他知道自己昨晚惹了童先生不快,心里不安,整晚辗转反侧,发了几条信息都仿佛石沉大海。辛加十分忧郁,于是发条围脖问道:“我惹童童生气了,怎么办?”
评论五花八门,粉丝们给出了许多主意,都说女孩子最好哄了,给她的购物车全给结算了就万事大吉,最后来一句日常追问,这个女人是谁?!
辛加托腮,心中长叹,童童是个男的呀。唉,俗语有云,金主心,海底针啊。
一行人预备登机,却听到身后有人唤辛加的名字,原是金主的秘书犬次郎,他把辛加拉到一旁,递给他一个小红锦囊。
犬次郎叉着腰,扶一扶鼻梁上装逼用的平光框架镜,道,“这是老大吩咐我给你的,你可要仔细收着。”
小红袋子沉甸甸的,辛加一听是童先生,眼睛顿时亮了,嘴也不撅了,惊喜道:“童先生给我的?”说着便把锦囊中的物件取出来,不得了,原是童以恒脖上那条大金项链,估摸着得有半斤重,需用辛加双手捧着才行。
“节目组包食宿呢……”辛加艰涩道。
犬次郎翻个白眼,恨不得翘起个兰花指戳这小子的脑门,他在一圈圈盘着的金链底下翻出个佛牌,拍到辛加面前,“这是老大贴身带的宝贝,是他娘到嵩山少林寺请高僧开过光的,可得仔细收好啰!”
辛加当即感动得差点掉泪,手捧着半斤金子并一个佛牌,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在原地打转。
赶飞机要紧,辛加把项链往脖子上戴好。好家伙,跟拴了链子的狗似的,他将佛牌贴着心口收好,殷切地看着秘书,“童先生说了什么吗?”
“童先生要你乖乖听话,小脑袋瓜别整天琢磨些有的没的,让你呀别给人家添堵。”犬次郎交代完毕,完成任务,潇洒离去。
说道这个节目。旗号是真人秀冒险节目,说白了就是虐星,由一个名头响当当的冒险专家领着一队明星,母鸡护崽似的上刀山下火海,把人折磨得哇哇乱叫涕泗横流,以此博得收视率。
即使该冒险专家是辛加的童年男神,也不能阻止辛加在心中艹他和节目组的祖宗十八代。
时值九月,深山老林里暑气濡湿,蛇虫鼠豸山路崎岖,辛加全身骨头都要散架,倒在湿滑泥泞的地上,眼冒金星。
身旁一位MC拍拍他的肩膀,语带羡慕,“恭喜你完成拍摄,脱离苦海。”
辛加裹在冲锋衣里,满头满身泥浆汗水,他看着这位年近五旬的前辈,道,“我没想到这么难。”
前辈笑笑,面上现出拉皮都无力回天的鱼尾纹法令纹,“没办法。”
作为节目嘉宾,辛加本次的工作已顺利结束,籍着这个由头,MC们计划庆祝一番,贺他回归现代正常人生活。小城小县的,无非就是寻个馆子搓一顿,于是一行几人加上老外专家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然而眼下情形,是童以恒那块佛牌即使粉身碎骨也挡不下来的,只因他老娘信了假和尚的邪,那金灿灿的佛牌不是出身于嵩山少林寺那样的名门,却是来自义乌淘宝城,批发销售,江浙沪包邮,粤闽八块,量大从优。
六七人小鸡一般挤在油兮兮的圆桌旁,被两帮当地混混左右夹击,女孩子都瑟瑟发抖,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挨着冒险专家这个英雄。
前辈颤声道:“各位好汉,我、我们初来宝地,不识行情……”
几个明星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录节目已去了大半条命,平日里累得话都说不利索,别说掘人山坟了,连花草都不带碰坏一下的,莫名其妙却碰上这种事情,日狗的心都有了。他们不知道,节目组雇了当地一支车队运送器材方便出入,但不知道这儿有另一派与他们势同水火的势力,一口咬定被那支车队抢了生意,现下叫上兄弟,舞刀弄剑的把他们团团包围了。
混混们不认得节目组工作人员,只记得明星们的脸,不管你三七二十一,先逮住了再说。
名言说得好,这真是个看脸的社会啊。
辛加十分无言,欲哭无泪,他瞧瞧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谨慎地跟前辈咬耳朵,“哥,我是看你的《古惑仔》长大的,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我还演过枪战片呢!前辈心中大骂粗口,道:“小辛啊,我只是个演员,不是专业黑社会啊!”
话音未落,两帮人已经开始用方言互相问候,你来我往,跟放鞭炮似的。辛加他们是一句也听不懂,把希望寄托在童年男神冒险专家身上,专家就是专家,这时候还能吃醋溜土豆丝吃得津津有味。
说时迟那时快,那头已摔杯为号,哗啦啦掀了桌子,棍棒长刀舞将起来。女孩子们吓得尖叫连连,抱头直蹿。
那冒险家据说是皇家空军出身,果然名不虚传,跑起来跟飞似的,这会儿已经跑没影了。辛加与前辈头顶一张胶凳躲着横飞的瓷碗杯碟,羡慕地看专家远去。
“你这个时候还有心情打电话?!”前辈以为这小子报警,谁知道他居然聊起来了!
“我在咨询专业的黑社会!”辛加躲在一叠箩筐后面,朝着电话大叫,“大雄!我现在该怎么办?!”
那头换了个人,一把雄浑的男声道,“我是大雄的父亲,你情况如何了?”
辛加一听,只觉救世主降临,喜道:“这里十分混乱,打得难分难解!伯父!救命啊!”
“对方人数几何?”
“一百九十几个吧!看不清!太多了!”
“你们呢?”
辛加看看绝望的前辈,“两、两个……”
“手上有武器没有?”
“一次性筷子算吗?”
那头的专业人士似乎也束手无策,停顿两秒后严肃道:“那你还留下来等着被分尸啊?!跑啊!”
此时仍然刀光剑影,西瓜刀铁水管乱飞,双方各有损伤,战况没有方才那样紧急了,辛加与前辈两位难兄难弟,以胶凳为盾以木筷为矛,瞅准空隙突出重围。
忽地横里飞出来一块板砖,瞬间将辛加拍倒,他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污水坑里,口袋里的小苹果亦不能幸免,屏幕上还显示着“童童”的来电,但下一刻便粉身碎骨,嗝屁了。
真是飞来横祸,这位演过警匪片黑帮片古装片爱情片婆媳大战片的前辈坐在急诊室外头的椅子上,面带愁容,一边等待一边回顾自己多舛的星途,正沉醉在哀伤中无法自拔时,包扎好伤口的辛加走出来了。
“你没事吧?”方才被辛加一脸血吓得前辈感觉命都要短几年。
“没事。”辛加前额吃了板砖一记,晕了半会儿,幸而前辈义气地把他连拖带拽送到诊所,“麻烦前辈了。”
惊吓一场,前辈一声长叹,摸摸自己的面皮,发觉又松弛了。
三更半夜的,酒店妈咪Betty无法安寝,她倚着床头,对着手机费尽口舌,“童董,请您放心,辛加已经上飞机了,确认过了,没事的……”
好不容易安抚好这个金主的情绪,Betty心力交瘁,恍惚间觉得公关届应该给她颁奖,以表彰她这位兼职老鸨的杰出贡献。
回到宾馆发现几位MC都毫发无损,只有他一个嘉宾被板砖爆头,辛加自认倒霉,与节目组告别,拿着行李逃也似的返归。一番车马劳顿,终于重回家的怀抱。丢了手机,谁都联系不上,却等来了童先生。
辛加望着面前的男子,只见他面容疲倦胡子拉碴,显然是等了许久。辛加说不出话也迈不动步子,整个人呆傻立在原地。
“你这人怎么回事?”童以恒没料到辛加活蹦乱跳出门去伤痕累累归家来,一身好皮好肉这会儿又淤又破的,什么也顾不得了,气急地逮着人就是一通骂。
辛加鼻子一酸,忽然就掉下泪来。
童以恒气昏了头,以为自己把人骂哭了,当下就慌了,出门匆忙,没有纸巾,便急忙用袖子给辛加拭泪,拇指轻轻摩挲他发红的眼角,又去吹他额上的伤口,“哎,加加别哭,疼了我替你吹吹,别老哭鼻子。”
辛加看着金主冒着青黑胡茬的下巴,以及他身上皱巴巴的衬衫,眼泪扑簌簌地掉,他轻轻靠上童先生的肩头,抓紧他的衣襟。
天哪。辛加绝望又甜蜜地想,辛师傅辛师奶,孩儿不孝,可能要跟你们出柜了。
纸包不住火,耳聪目明的辛师奶知道了辛加在雨林摸爬滚打弄出一身伤,通过阿男传达信息,命令他马上回家。怀春少男辛加还没跟意中人黏糊够,撒娇发痴不愿意走,赖在金主身边,一会儿说头疼一会儿说脑热的,美滋滋地看童先生为他斟茶倒水,喂食擦汗。
但没多久辛加就后悔了,童以恒等候他的班机一整晚,这会儿又要赶着去上班,奔波劳碌十分辛苦,辛加心疼他,赶紧就从被子里爬出来要回家去,不骚扰童先生了。
童以恒瞧辛加屁颠屁颠地跟着自己,摇头摆尾的,便伸手将他转个方向,“你乖点儿,我得上班。”
“童先生我要回家了。”辛加有点伤心,恨不能化身领带挂在金主身上随他到处走。
金主认命,只能先把身旁这玩意儿安顿好。于是载着辛加回茶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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