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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 作者:甜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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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遍一遍回味车上那个浅浅的亲吻。闭着眼,在一片漆黑里想象左言俯下身,触碰自己指尖的模样。干燥的嘴唇,黑暗中被星光路灯点亮的短发。胆小鬼。怂爆了。司寂想一遍骂一次,但仍旧不敢戳穿。
  越美丽的东西越不可触碰。他牢记着左言这句话。自己表现得越好,越爱他,左言会依言逃得更远。可如果疏远了淡漠了,左言更会确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他太自信又太懦弱,困在一堵墙里,没有一点想要踮脚看一看的欲望。
  司寂很想抓住他猛揍一顿,和他吵,和他争辩。他用吴晨刺激左言,可真正看到左言痛苦的表情,又乏力了心疼了。他想,左言对他是说了很多,但那一定不是全部。就像他一直单纯认为沈洛深的痛苦来自于家庭和初恋,却绝没有想到痛苦之深,竟到了会去自杀的程度。
  那可是沈洛深啊。
  他没有一个人可以求助了。老司不行,周琨没用,左言更不行。上班时他神经兮兮地盯着沈洛深的办公室,想要和他谈,又不知从何说起。两人照常一起吸烟吃中饭,商议工作,和同事打打闹闹。乍看之下没什么压力,其实已经到了一点都不能谈及各自感情的地步。
  或许沈洛深并不介意。多数还是司寂自己的问题。
  下午去秋城北区的战国遗址实地考察了一圈,心里总算有点谱了。匆匆吃完饭,加班赶完初稿时,已经夜里十点多。司妈妈给他下了碗牛肉米粉打着呵欠去睡了,司寂囫囵吃好,有些困,但却睡不着。
  反锁上门,他穿着海绵宝宝睡衣在卧室里来回走。衣服是司妈妈买的,她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大黄发糕,在超市一眼相中,不顾价格科不科学就买了两套。柠檬味的洗衣液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将司寂整个人包裹起来。提过墙角的另一套衣服放在腿上,手指在包装上划来划去。几分钟后,他还是给左言打去了电话。
  忙,或者刻意地忙。总之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见面了。
  左言接得很慢。司寂开着免提,把手机放在面前,总觉得这样讲话就像看着左言的脸。他说喂,老左,我有样东西想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左言说。
  他嗓子哑得很,听起来也没什么力气。司寂愣了,问,你生病了吗?
  左言嗯了一声,剧烈地咳嗽起来。
  “难受吗?”
  “有一点。”
  那就是很不舒服。司寂挂断电话给他发视频。那边光线昏暗,镜头离得也近,左言的脸在黯淡的黄光下不太清晰。他脸很红,半睁着眼,嘴唇干裂,没等司寂开口就说了两个字:“别来。”
  司寂的心颤了一下,扯出一抹笑:“我没说我要来啊。”
  “嗯。”
  “你发烧了是吗,吃药了吗?”
  “吃了,睡一觉就好。”
  他应该是侧躺着,手机能照到他脸下深灰色的枕头和床单上的褶皱。讲完这句,他合上眼,似乎不想再说什么。司寂腿有些凉,把包装盒紧紧抱在胸口:“老左,我对你来说,是不是还是不一样的。”
  左言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做出什么别的表情:“嗯。”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太见:“司寂,我想睡了。”
  粗重而压抑的呼吸顺着扬声器放大到整个房间里。司寂说了声好,犹豫一会儿,又道:“那你别关视频,我想看着你睡……”
  并没有得到回答。左言不再说话,费劲地动了动。他应该是把身体蜷了起来,镜头歪了,司寂能看见的只有他头顶的发旋,和露出一小半的挺直的鼻尖。
  不敢再吭声,司寂一动不动看着屏幕。他想,他一直强迫向左言索取的安全感,对左言来说,是不是也是一种难熬的负担。
  半个多小时后,快十一点的时候,屏幕黑了。
  应该是手机没电了。
  司寂眼睛很酸,他几乎都要数清屏幕里左言的头发有几根了。把手机揣在兜里,拿上钱,他轻轻合上房门,溜出了家。楼道里的感应灯坏了好几个,下得太急,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要摔到昏暗无光的深渊中去。打的来到左言家小区门口,直直奔到他家楼下,然后被紧锁的防盗门挡住了去路。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有居民夜归,他厚着脸皮蹭着进了楼,终于到了左言家门前。
  和所有住户别无二致的防盗门,因为是左言的,所以也多了一种温情的意味。司寂叹了口气,苦笑着蹲在门边,使劲揉着头。
  这是要干嘛呢。
  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
  不,离谈恋爱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还是心疼。止不住的。
  蹲麻了,干脆坐在地上,蹂躏着腿上海绵宝宝的大门牙。想着坐一会儿就走,但不知不觉就过了午夜。
  忘了带烟,又不想下楼去买,怕买了就再没机会上来。
  手机电也不多了。翻着和左言并不算多的微信聊天记录,他又找到上次对方发过来的高中时期的照片。这种时候再看,多了种穿透岁月的无力感。好像过去就是过去,个子长得再高,身躯变得再强壮,你还是你。跳动着的心脏永远藏着少年时期刻印下来,无法摆脱的柔软和脆弱。
  把照片放大,司寂眨着眼,亲了一口小左言的额头。
  还没把手机上的口水擦干净,突然来了电话,是秦桥送。
  惊讶地压低嗓门,生怕把根本不可能听见他声音的左言吵醒,司寂说了声喂。
  秦桥送的语气很急促:“司寂,你能找到小深吗?我打他的电话他不肯接。”
  “怎么了?”
  “来不及说,你如果能联系上他,赶紧让他回家,不要去空山那片。”
  司寂答应下来,迅速给沈洛深拨了过去。
  
  第63章
  
  沈洛深很给面子,响了四五声就接了。
  “你——唉,秦总给我打电话,让你赶紧回家。”
  “干嘛?”沈洛深漫不经心地答,声音里有点醉意。边上一个沉稳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怎么,还不脱?”
  也许是在宾馆。司寂蜷着,握紧手腕继续催:“你他妈现在就算在操人也给我拔出来,听秦总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想搞事。”
  “想搞我事的人多了,他说的是哪一波?”沈洛深含糊地笑着,边说边发出啧啧地亲吻声,“宝贝你屁股真翘,让我再揉会儿。”
  司寂头大了:“操你妈,你到底在哪儿?”
  “别说了。”那边电话突然被拿远,只剩下沈洛深断断续续地调笑。好在挂断那一刻,司寂隐隐约约又听到那首熟悉的《Maybe Someday》。“I'll see you smile as you call my name。”他不敢保证秋城只有一个乐队会唱这首歌,但打孔大叔的烟酒嗓确实太有特色,又太钟爱它。
  司寂听他唱过不下十次。
  再打过去就不接了。司寂真急了,又给秦桥送挂过去,得知他就在空山附近,便跳起来,想往电梯那边跑。
  这时身后的房门突然有了响动。
  他愕然回头,门张开一道缝,左言就站在门后,说:“你要去哪里?”
  司寂是真的傻笑起来。他观察着黑暗中的左言,半裸着,下半身随意套了条深蓝色牛仔裤;背脊微微弯曲,毫无精神,憔悴极了。很难受吧。只是一场普通的感冒,可面对左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有了那种毫无理智的担忧。三言两语解释好,他说你赶紧休息,我自己去就好了。
  左言说了声等我,就转回屋中,很快拿了件宽大的酒红色卫衣直接套在身上,把拉链拉到最高。司寂讷讷看着他额头上的冷汗,说,你不戴顶帽子吗?卫衣帽子好像容易掉。
  瞟他一眼,左言从门边的衣帽架上随意勾过一顶棒球帽罩在了头上。坐电梯时他给空山打了好几个电话,吩咐人赶紧去找沈洛深,顺便还通知了老安一声。
  司寂开车。左言闭眼靠在副驾驶上,眉头紧皱,似乎在抵御一阵又一阵的头疼。没憋住,司寂问他:“你怎么醒了?”
  “好好开车。”咳嗽着,左言掰正他的头,“因为你太吵了。”
  司寂发出一阵笑:“不信。”
  “做了个梦,”沉默一会儿,左言叹了口气,“算是被噩梦惊醒的吧。”
  “嗯。”
  左言家离空山飙车也要十多分钟。司寂心焦火燎,却还是问:“什么梦?”
  揉着太阳穴,左言半眯着眼:“梦到小时候哪天晚上,很晚,我们全班同学要一起去看电影。”
  他说得很慢,似乎回忆着梦里的每一个细节:“在家里的老房子,我下楼,楼道里有很多黑色的污水。”
  这时他父亲上楼了,问他要去哪里。他草草说了声去看电影,很不耐烦,父亲却说要送他去。他们一前一后,谁也没说话,来到了秋城当年最大的电影院。半夜了,路灯一盏接一盏,整个电影院门口灯火通明。上百个十几岁的孩子簇拥在门口排队买票,周围卖小吃的小贩吆喝得热火朝天。排到左言时,他买了张票,正要走,却瞥见了远处沉默看着他的父亲。
  他扯着嗓子,心有不甘地问,你也要看吗?突然间苍老狼狈的父亲微笑着摇头,样子可怜又悲伤。
  左言突然起了施舍的心思。翻口袋,却发现自己没有一分多余的钱。售票员说,票卖完了,回头看,所有人群,孩子,小贩,路人全都消失了。电影院黑漆漆的,世界上只剩下他和父亲两个人。他愣住,有点慌,想要喊一句什么,发现父亲已经消失在马路的另一边。
  车在路上疯狂地急驰。左言讲得越慢,司寂把油门踩得越深。“这算是噩梦吗,”他缓声问,“你和你父亲看过电影吗,一起。”
  没有。左言疲惫地应了一句。然后再不出声。
  工作日的后半夜,空山的人并不算很多。一个保安守在门口,见到左言时,说大厅和洗手间,包括员工室,都没见到沈洛深的人影。
  这时秦桥送也到了。他面无表情,只能从眼底看出藏得很深的焦躁。和左言交换了几句,他说他刚刚给司寂打电话时才知道有人想在今天教训沈洛深。
  “是什么人?”左言顿了顿,拉住两人往空山后门走。司寂跑在最前面。如果是揍人,最适合的地方莫过于那条他曾经和左言走过好多次的深巷。秦桥送踩着皮鞋跑在他身后,说对方是他的一个追求者,有点偏执,可能早就看沈洛深不顺眼了。
  几人一路沉默地跑。直到在暗灰色的青石板上看见散落的血迹。
  司寂大喘着气,眼睛瞪得发酸,终于在前面十多米的地方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手中握着一把刀。
  而沈洛深则瘫坐着靠在墙上,红色短T上全是泥土。他手臂上有一条十多公分的刀伤,胸口的衣服也被划破了,渗出丝丝缕缕的血渍。
  见到司寂几人,他讶异地睁大眼:“哟,来啦。”
  说完,他低头,用没受伤的的那只手划动着手机。秦桥送直接跑到黑衣男人身边揍了上去,愤怒得说不出一句话。
  那男人脸上戾气太深。他哈哈笑着任秦桥送打,将刀子甩到地上:“秦桥送,你是来找我的吗。”
  司寂瞬间飞跑上去要把刀子踢到一边。可沈洛深先他一步,跪着将刀拿到了手上。
  “沈洛深!”司寂大吼着,“你他妈要干什么!”
  “没事,我又不是第一次被约炮对象捅刀子。”他脸色苍白,说话也接不上气,“有一就有二,慌什么。”
  左言早就站到了还在发笑到男人身边,用一种警觉的姿态。“把刀给我。”秦桥送对着沈洛深伸出手,声音低得像耳语。
  “给你干什么,等你再刺我一刀吗?”沈洛深抖着手重又捡起手机,费劲地将上头的照片露了出来,冲着黑衣男人说:“你刚刚不是想看我拍的炮友裸照吗,给,秦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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