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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的 作者:甜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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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寂筷子一滑,汤汁溅了左言一头。
  托着腮帮子思考一会儿,他回到:“一个大写的屌字。”
  各种意义上的。
  
  第6章
  
  这顿是司寂付的帐。左言看见了,但也没争没抢,只是最后出来时随手扔给他一包东西:“不知道你抽过没,尝尝。”
  司寂拿起看了看,是盒外国牌子的迷你雪茄,包装得挺高档的。
  反正顶这顿饭钱是绰绰有余了。
  回到宾馆两人一起洗了个澡。两个大老爷们挤在淋浴间里共用一个喷头,怎么也有蹭到一块儿的时候。偶尔胳膊腿碰到了,左言压根就不在意,继续洗他的,倒显得一直暗暗以为他会趁机再来一发的司寂不好意思了。于是他放开膀子哗啦啦的冲,一改方才的拘束,左言抢了半天喷头没抢过他,只得哭笑不得地上外刷牙去了。
  等司寂洗好擦好,左言已经盖着薄被在床上看电视了。枕着软蓬蓬的枕头,整个人懒懒散散的。他头发很短,只比板寸长一点,又黑又亮的竖在头上,显得人特别精神。司寂就不一样了,他妈就爱他这一头卷毛,怎么也不肯让他剪短。现在还好,只是脖子那儿稍微有点长,方便给他妈没事儿揪一揪;小时候就惨了,他都不敢跟卷毛狗站一块。
  总之他一直认为头发和名字是自己人生两大败笔。还偏偏都是他插不上嘴的。
  空调开得比刚才要低。司寂头上就是出风口,他打着寒战爬到被窝里,不自觉缩到了左言身边。左言拿过遥控器递给他:“想看什么自己换,我无所谓。”
  电视上是少儿频道,几个小朋友正打着圈圈唱着《大公鸡》,可萌可萌。司寂平时不怎么看电视,心思也没在这上头,只说了句“随便”,就盯着看了起来。
  等到节目播完,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两人共同评价了半天小朋友的表现,都有点口干舌燥。两人对视了几秒,还是左言动了,他从小圆桌上够过一瓶水,灌了一半又递给司寂才钻进被窝:“好了,喝好就睡吧。”
  司寂灌得正爽,闻言呛了一下,瞪圆了眼睛:“这就完了?”
  左言也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手顺着司寂屁股上的软肉和床单的缝隙伸了进去,轻轻一点,司寂“嗷”的一声弹了起来:“我操你干嘛!”
  “疼不疼?”
  “你看我像不疼的样吗?”
  司寂眼眶子又红了。之前还好,这会儿他的菊花确实刺痛刺痛的。都赖太久没用过。
  “所以说要悠着点。约个炮而已,爽了就好,没必要玩命。”左言说。
  司寂张大嘴巴看着他。
  “放心,以后我们再约,不急这一时。”左言低笑着捏捏他的小鸡鸡,动作不重但情色意味十足。接着,他替司寂掖好被子,哄孩子似的搂住拍了拍背,“睡吧。”
  司寂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臊的。
  黑暗中,他对着左言的胸毛,把沈洛深骂了一百万遍。
  第二天睡到中午头,左言已经走了。司寂揉着脑袋看手机,沈洛深发微信说下午两点准时在酒店门口来接他。
  沈洛深大司寂两岁,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这年头,但凡在街头摆个麻辣烫也比拿死工资要强,所以他家过得不差。沈洛深在临市读完硕士回家自己创业,开了个传媒工作室,如今不过刚起步。他买车的时候特地请司寂回来吃了顿饭。司寂挺羡慕的,感叹说做传媒这行挺赚钱的啊,都买得起五十万朝上的车了。边上,沈洛深的爸闻言呵呵一笑:“他就出了个保险钱。”
  司寂想想也是,沈洛深的钱应该都用在泡小男孩身上了。
  但不至于泡得脑子都进水了。
  一钻进车他就抱着沈洛深的脖子掐,沈洛深又要保持发型不乱又要保证小命不丢,半天才挣脱开来。司寂点了支烟,冷笑着说了昨晚临睡前的事,把沈洛深笑得不行不行的:“妈呀,你表现得也太饥渴了吧!看样子左言的大鸡鸡真的勾住你了!”
  “你他妈不是说他档期难等吗!等来一次就干两炮?你驴我?”
  沈洛深憋住笑:“那你还想他怎么样?昨天我问他干你的感觉怎么样,你知道他怎么说吗?”
  原来你拉个皮条主客两边都要打分给评价啊。
  然而司寂确实好奇:“他怎么说?”
  “‘很紧很可爱,就是不耐操。’”说完,沈洛深安慰他:“不过不要紧,多被操操就好了,马上你的菊花就含苞欲放了。”
  “含苞欲放你大爷。”
  两人嘻嘻哈哈着,车很快驶到了司寂家的小区路口。
  这个小区年代很久远了,灰色的水泥外墙,每家每户都私搭乱建,要么阳台伸出来一点,要么楼顶搭了个花棚。乱是乱,但街坊邻居都特别熟悉,很有人情味儿。和沈洛深拖着行李一路走到自家楼层底下,司寂已经和好多大爷大妈打了招呼。“人缘不错呀,”沈洛深调侃,“马上又是一波大姑娘的照片要送到你家了。”司寂虽然出柜,但那单指父母好友,旁人当然是不知道的。他长得好,性子也外向,不知是多少大妈心目中的女婿人选。
  “那我能怎么办,贴个告示在电线杆上说我是个基佬吗?”一路爬到六楼,司寂气喘吁吁地:“等会儿在我妈面前不许提谢荣的事,懂没懂?”
  沈洛深嬉笑:“那左言呢?”
  司寂作势要踹他,奈何菊花抽了一下,只得悻悻收回脚,揉腿。
  司妈妈是个热心人,看到沈洛深与司寂同来,忙活着出去买了一大堆菜。两人在家里干游戏干到六点多司爸从学校回来,才簇拥着他坐到了桌边。菜一样一样端出来,两人一唱一和把司妈妈的手艺夸得天花乱坠。司妈妈乐得又去做了个汤,才坐下来和大家一块吃。
  “小沈你以后要多带带司寂,看他成天没个正经样子。上班说请假就请假,原因还是想妈妈,你说他害臊不害臊?”饭吃到一半,愁苦半天的司爸终于忍不住开始训话。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会走歪路的。”
  沈洛深今天穿着白衬衫牛仔裤,头发随意梳着,没有成吨的发胶也没有成米的粉底,清纯得跟个大学生似的。他每次来见司寂爹妈都是这副样子,哄得两老对他特别信任。
  “从初中起你就特别照顾我们小司,以后你还要多费心。来来,多吃点。”司妈妈笑眯眯地用公筷给他夹菜。
  你们要是知道他从我十几岁开始就带着我看GV进行性启蒙教育,就该拿着扫帚撵他滚蛋了。
  司寂只敢偷偷吐个槽,面上一副受教的模样。饭还没吃完,手机响了,拿过来一看,是条微信好友申请。
  左言的。
  
  第7章
  
  左言的微信名字就是本名,很好认。他的头像是一张在车里戴着渔夫帽的自拍,笑得露出一口牙,眉宇间的阴郁被藏在帽檐的阴影里,整个人竟然显得十分阳光。司寂欣赏了一会儿,点开一看,居然没发过一条朋友圈。
  差评。
  左言发来一串电话号码:“我的号,你刚回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司寂咧嘴,飞快地回他:“那我先谢谢了。昨天那盒雪茄挺好抽的。”
  左言发过来一个笑脸:“喜欢就行。”
  “等等,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我们这就是朋友了?”
  “炮友炮友,就是能一起打炮的朋友。比起一般朋友可要亲密多了。”左言立刻回道。司寂都能凭空想象出他眯着眼坏笑的样子。
  “……说得好有道理。”
  无奈地盯住手机,司寂真有点无言以对。
  他睡觉实在,小时候外边雷声震耳欲聋,把树枝劈断了他都醒不过来,所以今天左言什么时候走的他也毫不知情。前一天洗澡时换下的衣服干了,左言给叠好放在他的枕边。叠得并没有多规整,至少比起他妈差远了;但就是那样不方不正的,不知为什么看起来舒服得很。司寂盯了好几眼摆在最上面的那条内裤,才惬意地翻出雪茄吞云吐雾起来。
  虽然只抽了半根就呛得不行,但比起这几天吸的烟,感觉好上太多。至少能尝出点甜味和苦味了。
  见他笑得傻不愣登的,沈洛深凑了过来,特别不要脸地瞟了眼聊天记录。装模作样地喝了口汤,他小声说:“收敛点,你笑得有点太浪了。”
  那边,司爸正盯着儿子的脸:“吃饭时候不要玩手机……跟谁说话呢,谢荣吗?”
  司寂忙不迭地摇头:“不是不是,一个朋友。”
  司妈妈白了老司一眼:“问那么多干嘛,现在几个小孩吃饭不玩手机的?小司算是不错的了。”
  她这么一说,司寂倒真不好意思了。听话地把手机撂到沙发上,他又猛地往嘴里塞了一块糖醋排骨,脸撑得鼓鼓的。司妈妈没忍住,揪了一下他的小卷毛。
  那边老司因为提到谢荣,表情还是酸溜溜的。司寂用余光偷瞄着他,对他的心思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今,老司仍没能接受自家孩子被轻易拐走这个事实。虽然他们夫妻早已接受司寂出柜,但不等于说他们希望儿子就这么跟着对方跑没影了。要知道司寂从小就恋家,读大学的头两年只要有假期就会跑回来,没同学陪着也不要紧,怎么都要去大街小巷串一串,然后再精神抖擞地坐上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回学校。用司寂自己的话说,就是几个月不回秋城一趟就心空得厉害;老司倒觉得他像个气球,去外面疯着疯着玩瘪了,回家吹吹风就能瞬间膨胀起来。
  特别招人疼。
  但就是为了谢荣,司寂在认识他的第一个暑假破天荒没第一时间回来,反倒去了对方的故乡蓝城。蓝城风景秀丽,与开阔大气的秋城不同,那里以小桥流水著称。司寂在蓝城呆了半个月,夫妻俩想得厉害,但想着他是去了男朋友家里,也不好意思时时打扰。后来他们才知道,谢荣并没有带司寂回家,而是让他住了十几天的酒店,白天领着他玩,晚上各回各的住处。虽然说不能强求别人家的孩子出柜,但老司夫妇心里总积了点小疙瘩。他们拐着弯地问司寂在蓝城玩得怎么样,司寂大大咧咧,似乎完全没领会他们的意思。只说蓝城城是不小,但总觉得景小;景其实也不小,一道道拱桥横穿过河流,连结着城市两端。只是不知为什么,踩上去时,心里总是发慌,总要小心翼翼的。
  老司教语文的,心又细,比两个司妈妈加起来还要多愁善感。他一听就明白,司寂这哪里是觉得景小,分明是对和谢荣的关系没信心。父子俩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司妈妈却当了真:“那是因为不熟。以后让谢荣多带你去几次,就不害怕了。”
  就因为这件事,老司拉着司寂做了次长谈。两人喝着菊花茶,你一言我一语。老司说,我知道你从小就有主意,爸爸也不想老管着你。大方向我们替你掌控着,小差错你随便出,我和你妈替你兜着。
  司寂就问他,我和谢荣这事儿是大方向还是小差错啊?
  老司皱着眉头,分析了半天谢荣的家庭、性格和谈吐。这之前司寂和谢荣谈了半年多,他统共就见过谢荣两面。谢荣做事很周到,对他们也礼貌得很。可就是过于周到和礼貌,让老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就凭着这些少得可怜的印象,老司尽量客观地跟司寂聊着,还要不时看看他的表情,担心自己是不是说过了。那天天黑得很快,老司脸上的皱纹在台灯下无所遁形。司寂心里酸酸的,发誓一定要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为了自己,也为了不让父母操心。
  就因为这个,他暂时还不能说出和谢荣分手的事;即使要说,也得换个说法。
  司寂乖乖地在家里猫了几天。期间帮老司换了个150度的老花镜,跟沈洛深一块儿组队坑了几把小学生,还跟妈妈一起逛了几次菜市场。他说自己把年假请完了,老司掐指一算,他这个年限的最多也就休五天。于是忙里忙外给他准备带走的吃食,他想阻止却找不到理由,简直毫无办法。
  这天晚上他陪着两老一起坐沙发上看电视。里头播着《亮剑》,李云龙在屏幕里头嚎,老司在屏幕外头哭。司妈妈一边削苹果一边数落他,说看了七八遍了还那么激动,就不能矜持点。司寂正笑得不行,沈洛深的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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