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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甚高频里念一首十四行诗 作者:弗r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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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职场 制服情缘

  “哦,我知道了,那幅啊。是挺早的了。”
  “我跟姚琳谈完之后回去看那幅画,突然觉得你画的就是那种两个人分开前的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程阳放下酒杯,看着他:“是你想多了。那画的就是飞机起飞。”
  褚世清听完这句又傻了一会儿,然后仰着头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还在继续写。。先发出来这一章吧。。。。
 
☆、求死欲
 
  “说起来,你下午没什么事吧?”
  褚世清已经脱了外套卷起袖子坐在程阳家的沙发上喝了一个小时了。人怕的其实不是喝酒,而是聊天。一段聊天,有目的或是没有目的,最后都必须产生某种意义出来,不然就无法消弭捉襟见肘的人生中平白花费数小时的罪恶感。褚世清心里其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因为想要跟程阳呆在一起才这么聊得停不下来。他想要给自己一个留下来的原因,一份情感诉求。
  他和程阳都不想相信他们现在成为朋友其实符合了两人各自心中的期待。如果是情感的选择,就首先要有情感,而且如果是选择,就必须自己承担代价。
  “没事。”程阳喝了一口酒,“怎么了?”
  “就是有件事还是想跟你聊一聊——”
  程阳眼里闪过一份明白:“哦,危重病人的事。”
  褚世清点了点头:“你现在想开了吧?”
  程阳没说话,褚世清心里一沉。
  “不是,程阳——”
  “这个事情,我永远都不会想开。倒不是说我在道德上谴责自己,而是,那是我的工作,我却背离了工作本来的目的。”
  “人不是机器,总会有犯错的时候。”
  “当然。就是泼了我一盆冷水吧。工作干久了就容易没感觉,这事情算是对我的警醒。”
  褚世清听程阳这么说,心里好过了一点。他后来就没再问过那家人的情况,因为首先,这不是他的责任,其次问了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哎,喝。”褚世清低头叹了口气,“其实我心里挺难过的。病人的事情,还有姚琳。”
  他主要是为姚琳难过,觉得挺可惜的吧,也觉得自己不能抚慰对方内心的痛苦,所以有些心疼。
  程阳听来这句话却有别的意思。从他的角度来看,更像是褚世清喝酒聊开了之后终于承认了自己内心深处因分手一事而造成的痛苦。很多男人不过就那么两件事情,其实生活很贫乏,女人是这两件事之一。不像他接触过的很多女性朋友,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去逛街、化妆、读书、吃东西、自拍,也许再带上谈恋爱。
  说出来可能有些可笑,但程阳确实是本着同情心在陪褚世清喝酒,猜测褚世清找兄弟喝失恋酒会觉得丢人,他这种不近不远的朋友正是最好选择。
  “其实我年轻的时候看过很多乱七八糟的书,所以人生一大主题就是思考死亡。”程阳看着褚世清复杂的表情笑了起来,“你这种人从来都是那些在心里说我脑子有病的。”
  褚世清无法反驳:“那您思考出来什么结果了吗?”
  程阳摇了摇头:“没有。但书看多了之后人看问题也会变复杂。我很多同事可以觉得自己的工作保障公共安全,从而找到自我价值感。但我却没办法这么想。那时候其实也挺烦的,因为很多看起来特别对的道理对我都完全没用。”
  “没有?”
  “就是说服不了我。特别没是非观吧。”
  褚世清一脸的难以置信:“你没是非观?”
  程阳没说话,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在屋里走了两步活动活动:“其实没有。”
  “你还能让我更惊讶一点吗?”
  程阳听完这句话停住了,看着褚世清,笑容有点蔫儿坏:“要是我还能的话,你以后在波道里能不能老实点?”
  褚世清瞪大了双眼:“我不老实了吗?”
  自从他和程阳“交上了朋友”,3007及其后序航班在进近管制室就成了某种梗。首先是第二天夜里,褚世清飞另一个航班的时候赶上程阳值夜班。这次倒是很快,程阳一句“南方3223,郑州进近,雷达看见”说完,褚世清就听出来是他了。然后就在波道里说了一句:“程主任是你啊。”
  再之后的通话画风就变了。
  比如:“继续下修正海压3000米,修压1011,南方3223这就开始,走嘞!”
  程阳没有搭理他,但后来褚世清每次过郑州进近必带一句“程主任,是你啊”或者“今天不是程阳啊”。
  好在进近的一线管制要么是他的朋友要么是他的徒弟,不然他脸都丢尽了。
  褚世清装傻不承认,程阳就有了些教训人的冲动。
  他先是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干了,然后把杯子稳稳地放在了桌子上。
  “随你怎么说,但是褚世清,你在我这就还没有占过什么上风。这个态势会一直保持下去的。所以如果你惊讶了,就自觉点,别老在甚高频里丢人。”
  话音一落,程阳的脸就变了。
  他站的位置正好被阳台透进来的阳光照到,但又完全没有温暖的感觉。褚世清一下子有点相信了程阳刚才认为自己“没有是非观”的说法。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程阳怎么就一秒变生无可恋了。
  而且褚世清坐着,他站着,那眼神加上高度差把褚世清看得头皮发麻。
  就在褚世清站起来像走到他面前看看的时候,程阳开口了,声音很暗淡。
  “To be, or not to be, that is the question.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程阳抬起手停在腰腹部的高度,好像要伸手抓什么,又好像无物可抓。
  “Whether \'tis nobler in the mind to suffer the slings and arrows of outrageous fortune, or to take arms against a sea of troubles, and by opposing, end them. ”(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这一套把褚世清搞得挺尴尬的,他一开始很想笑,也很想上去问问程阳犯什么病了。但是他也知道程阳是在演,对方还很认真,而且他确实很“惊讶”,心里也有了一些好奇,想看看程阳是不是还留了什么后手。
  结果认真看了两眼之后,他看进去了。
  程阳说完前两句停顿了一下,突然稍微侧身面向阳光,目光涣散。
  “To die, to sleep — No more. And by a sleep to say we end the heartache and the thousand natural shocks that flesh is heir to. ”这句话说到后边,程阳有点咬牙切齿,手也在颤抖。然后他呼吸了几下,平静了下来,转过头直视着褚世清:“\'tis the consummation devoutly to be wish\'d. To die, to sleep — To sleep, perchance to dream——”(死了;睡着了;什么都完了;要是在这一种睡眠之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着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
  每说一句,程阳就朝褚世清走近一步,步子正好踩在语句的节奏上。
  然后他突然停住了,怔怔的样子。
  “Ay, there\'s the rub. For in that sleep of death, what dreams may come? ”(啊,这就麻烦了——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些什么梦呢?)
  褚世清被一句台词给问懵了。
  程阳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在掏心掏肺地问他这个问题,好像这问题他已经无人可问,也无人可答,他是在问褚世清,也是在问自己。而褚世清就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个可能性。
  “When we have shuffled off this mortal coil, must give us pause; there\'s the respect that makes calamity of so long life: For who would bear the whips and scorns of time——”(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
  程阳突然特别冷地笑了起来,像是在嘲笑整个世界一样。像是整个社会都让他觉得恶心。
  “Th\' oppressor\'s wrong, the proud man\'s contumely, the pangs of despised love, the law\'s delay, the isolation of office, and the spurns that patient merit of the unworthy takes. ”(那压迫者的□□、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费尽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
  程阳突然一步上前,有点绝望地抓住了褚世清的衣领。
  “When he himself might his quietus make——”他的声音很轻,也很挑衅,伴随这一种褚世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求死欲,“with a bare bodkin. ”(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的刀子,就可以清算他自己的一生?)
  “Who would fardels bear, to grunt and sweat under a weary life——but that the dread of something after death, the undiscovered country, from whose bourn no traveller returns, puzzles the will, and makes us rather bear those ills we have, than fly to others that we know not of ”(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流汗,倘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磨折,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飞去?)
  程阳松开了眉头紧皱的褚世清,后退了一步。
  “Thus conscience does make cowards of us all. And thus the native hue of resolution is sicklied over with the pale cast of thought. And enterprises of great pitch and moment, with this regard, their currents turn awry, ”程阳移开了视线,目光散到了褚世清旁边的地方,“and lose the name of action. ”(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赤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一种考虑之下,也会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他们谁都没说话,褚世清皱着眉,程阳慢慢出戏,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程阳换上了一脸尽在掌握的笑意,说下边两句的时候特别调侃
  “Soft you now, fair Ophelia. ”程阳专门加重了语气,“Nymph, in thy orisons be all my sins remembered. ”(且慢!美丽的奥菲利娅!——女神,在你的祈祷之中,不要忘记替我忏悔我的罪孽。)
  其实从那句“what dreams may come”之后褚世清就有点听不懂了。毕竟是古英语,他虽然听力好但也不习惯这些。程阳应该也知道他听不太懂,却丝毫没有尴尬和迟疑,而是纯靠眼神和语气把表达的情感传达了出来。
  至于最后两句,听奥菲利亚的名字褚世清也明白程阳是用什么在调戏他。
  本来一切都很好玩,程阳很爽,但等他连调戏都调戏完了,却发现褚世清还是那个受到了人生打击一样的脸,就有点无奈。他走过去想把褚世清拍醒,却在走进对方之后被对方的情绪感染了。
  他立刻停住了,没敢再往前走。
  褚世清见他这样,皱着眉润了润有些沙哑的嗓子。
  “程主任……”他语气带了点嘲讽,不知道是对程阳还是对他自己的,“我可是个双性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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