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记事篇 作者:甜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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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天翰听出来乐符这委婉的拒绝之意了,也笑了一下:“也是,我找到你太开心了,一时间也没想周全,竟然都忘了你还在读书。而且这消息对你来讲一定也太突然了,是我疏忽了。”
乐符又客套了几句,就把话题引到了别的地方。
吃过饭,吴天翰说道:“小符,带我去你的房间看看吧。”
乐符下意识地就答应了,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对。他哪有自己的房间,他一直都是跟江韬睡一个房间的。这可不好办,要是答应,进去就能发现这房间不是乐符一个人的房间,江韬的东西占了一大半;要是拒绝……他都已经答应了,还能用什么理由来拒绝?
乐符只好让吴天翰再客厅里坐一会儿:“我房间有些乱,让我去整理下吧,你先坐会儿。”
既然如此,只能快速地改造一下客房了。
只是乐符才刚站起来,就听到吴天翰对他说:“小符,其实你在骗我吧?”
乐符心头一惊,却笑得不动声色:“哥你说什么呢?”
“那个江叔叔根本不是舅舅的朋友对不对?虽然我这几年都在外地,对这边的了解很少。但是江韬这样的人物,我多少是有点听说的。舅舅怎么会有他这样的朋友呢?”吴天翰继续说道,“昨天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像是一个长辈看待晚辈该有的眼神。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跟江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乐符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现在是在谈恋爱?还是单纯的包养与被包养关系?
“哥你多心了,他的确是爸爸的生意伙伴,以前常有来往。”这个乐符倒是没说谎,毕竟他跟江韬真的就是这么认识的。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他看你的眼神怎么都不正常。”
“哥,你离开这么久,我们家是个什么情况你早就不了解了。”乐符说道,“爸爸跟江叔叔很早就认识了。虽然我们家的生意没有做得像他那么大,但能认识他这样的人又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我以前帮助江叔叔一个小忙,所以他这次才会出手帮我。”
吴天翰想说些什么,不过乐符并没有给他这个说话的机会:“你知道爸爸在狱中自杀,周围所谓的亲戚朋友不但没有人愿意帮我还伸手要我替爸爸还钱的时候,帮我的人是谁吗?要不是那时江叔叔愿意帮帮我,别说怎么过日子了,我没命活着了都有可能。”
吴天翰感觉乐符的情绪明显激动了,意识到自己刚才不应该说那些话:“抱歉,小符。我不应该不知道你的情况还来质疑你的,你别生气。”
乐符强压下了心头波动的情绪,礼节性地笑了笑:“没关系,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不过这么误会我跟江叔叔就不好了……算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了,还是说说其他高兴的事情吧。”
“嗯。”吴天翰点点头,也不想再继续说这个话题惹得乐符不开心了。
那天吴天翰走的时候,江韬还没有回来。
送走吴天翰以后,乐符也瘫软在沙发上。虽然后来他跟吴天翰没有再就那几个话题说些什么,但乐符还是感觉的到吴天翰总是有意无意地套他话,乐符应对地也是有些疲惫。
江韬回来看到乐符的状态不如早上那么好,又觉得有些担心了,问:“怎么了?”
乐符难得主动地埋进了江韬的怀里:“累。”
江韬对乐符的撒娇向来都是很受用的,立刻心情大好地哄人:“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哥可能发现我们的关系了。”
“发现就发现。”江韬自然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他还巴不得吴天翰赶紧发现然后对着乐符的行为能够规矩一点,“发现又能怎样?”
“不怎么样。”乐符抱紧了江韬的腰,把头枕在江韬的腿上,脸贴着江韬结实的腹肌,发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我要恢复一下精力,让我躺一会儿。”
江韬的手揉着乐符柔软的头发:“嗯,躺着吧。”
之后那几天,乐符的情绪明显不高,说话做事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江韬一开始以为是乐符跟他表哥发生什么事情了,询问得到否认后看了看日历,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乐符父亲的忌日快到了。
这是乐符一直不太愿意去提及甚至连回忆都不想回忆的一桩事情。因为一想到这些事情,乐符的心情就会受到很大影响,有时连续好几日都埋在这样的情绪里走不出来。
可父亲的忌日,乐符还是会去祭拜一下的。
乐符犹豫着要不要叫江韬一起去。他怕不叫江韬的话也许会让江韬产生什么其他不太好的想法,但叫的话又显得自己很重视江韬一样。
最后乐符还是决定意思意思叫一下江韬。
那天乐符请了假没去上课,跟江韬一起吃早餐的时候问他:“今天我请假了,去看我爸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啊?”
“好啊。”江韬答应地很爽快,然后指了指放在不远处的香火、鲜花跟一些贡品,“东西我都帮你准备好了。”
乐符有些诧异,但又对江韬这样的小举动感到暖心,轻声地说了句:“谢谢。”
乐符的母亲在他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已经过世了,父亲去世以后,乐符就把他们葬到了一起。
乐符在父母的坟前摆好贡品,点燃了香,又跪拜了几下。
江韬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站在一个不远的地方。之前乐符问过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得到的回答是,也许你有什么话想跟你爸妈说呢,我怕我站在边上你会不好意思。
有时候江韬表现得真的是一个非常完美贴心的情人。
但是江韬多虑了,乐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想对父母说,简单地祭拜后,就走了。
停车场跟公墓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他们两个人就跟来时一样,沿着公路慢慢地走回去。
乐符从来没有跟江韬说起过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包括江韬问他的时候,他都是缄默不语的。但这会儿一起走着,乐符倒是主动地说了起来:“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然后呢?”江韬接了话。
“其实我妈刚跟我爸在一起的时候,我爸的条件不是很好,我外公外婆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为了能跟我爸在一起,我妈跟外公外婆的关系搞得很僵,直到我出世了才好一点。”乐符慢慢地说道,“只是那时我外公外婆还是看不起我爸,还想着办法劝我妈改嫁。”乐符笑了一下,“是不是挺极端的?”
“为人父母,大概都是为了子女的幸福着想吧,也许站在你外公外婆的立场上,他们就觉得你|妈适合更好的人。”
“应该是吧。”乐符点点头,“我爸一直很希望自己能出人头地,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说将来一定会让我跟我妈过上好日子的。后来他跟着我姑父,就是那天找到我的那个表哥的爸爸做生意,日子才慢慢好了起来。我出生的时候,我爸的事业也已经走上正轨了,我外公外婆才试着慢慢接受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乐符苦笑了一下:“可是等到一切都朝着大家最期望的走向发展时,我妈却意外地病倒了,还是癌症。她一开始不肯说,一直拖着挨着到晚期受不了了才说出来。这让我爸跟我外公外婆的关系又陷入了僵点,他们觉得是我爸没有照顾好我妈,让我妈太劳累了才这样。”乐符看了江韬一眼,发现江韬也在注视着他后,乐符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太小……说实话,那时都没有死亡是什么的概念。大人们怕我受不了,也一直没有让我去医院看过我妈,后来包括我妈|的葬礼,我也没有参加。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妈原来已经不在人世了,只知道爸爸那段时间情绪很沮丧很低落。我只知道我很久没有看到我妈后,就问我爸,妈妈去哪里了?我爸跟我说的也很直接,说妈妈死了。可我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啊,还特别天真地问他,既然妈妈是死了,你怎么不去陪她一起死呢?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爸那时直接就哭了的样子,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后来我爸的生意越做越大,可是人却越来越没以前那么正直踏实了。”乐符叹了口气,“他对我一直都很溺爱,我要什么就给什么,我知道他是想把对我妈|的愧疚都补偿在我身上。但是,我们之前一直都很缺乏沟通。”
“我一直以为我爸很爱我妈,除了我妈外不会接受别的女人。直到他把别的女人带回家……那时我才小学吧……”说到这里的时候乐符顿了顿,“那个女人极力讨好我,想做我后妈,不过也是两面三刀的角色,我爸一转身,对我的态度就全变了——说到底她就是看上我爸的钱了。”
“他们还没结婚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怀|孕了,然后被我从楼梯上推了下去。”乐符说到这里的时候偷偷撇了一眼江韬的反应,“那时真的是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只是不希望她把孩子生下来才这么做,谁知道她被我伤得不能生了。”
“其实那时我也挺怕的,真的,不过没有人相信是我推的,那个女人在医生哭着指控我的时候,正巧我外公外婆过来看我了。两个老人就说:‘我们外孙从小就斯文懂事,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呢?绝对不可能是他做的。’然后还威胁我爸:‘你看看这个女人,连这种罪名都要算在小孩子头上,你瞎了眼了你!要是以后我外孙受点委屈,我们拼了老命都跟你磕到底!’我一看外公外婆来了,就更没有胆子说是自己做的了,反而还增加了说谎的底气,一口咬定不是自己做的。”乐符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愧疚的,“最后我爸相信的是我。还为此跟那个女人吵了很多次架,后来给了她笔钱,他们就分开了。”
“不管过程是怎么样,这个结局对我来说,起码是好的。”乐符苦笑着说,“不过也可能是这个原因,后来我就不喜欢女人了。”
“我爸对我的期望一直很高,从小就让我学这个学那个,读这个读那个的。不过我们之间的沟通问题一直都没有得到解决。而且我从初中开始读的就一直是寄宿学校,双休日回家的时候我爸不是在哪里应酬就是在哪里出差,也实在没有时间交流。”乐符深深地叹了口气,“再后来,他就出事了。”
“那时我刚上大学,还在计划着第一个大学的假期去哪里旅游,他就被抓进去了。”乐符把目光投向了很远的地方,“我还没去看看他的时候,他就已经在里面自杀了……如果他没死,等他出来,也许我们还可以继续过日子。但是他一死,那些所谓的亲戚朋友都把他的账算在了我的头上。他们觉得我爸肯定留了很多钱给我,逼着我拿出来。”
“再然后,也没有然后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江韬一直沉默不语地听着乐符把这些话讲完,在这时搂住了他的肩膀。江韬柔声对乐符说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你都有我,我会照顾你的。”
可能是当时拂面而过的风已经带上了早春的些许柔情,或者是太阳的温度温暖的刚刚正好,更也许是江韬说的这句话太煽情——乐符不由自主地想去相信,江韬对他说的这些话,都是认真的。
☆、第 9 章
乐符接到梁时恩的电话时,正在用纸巾擤着鼻涕。
这种乍暖还寒的时节,的确最难将息,乐符千挡万挡,最后还是没有能抵挡住流感的大规模侵袭,被敌人成功被攻陷了。
乐符带着浓浓的鼻音接了电话:“喂?”
大概是电话里的声音听不出来变化,梁时恩也没有发现乐符感冒了,依旧大大咧咧地问道:“乐符啊,你这几天在干嘛呢?怎么都不来我店里找我了?”
鼻子塞住的乐符觉得自己整个额头都是涨涨的,回答起来也是有些有气无力的:“开学了我当然在学校上课啊,不然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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