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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鼠的饲养+番外 作者:掩面而遁马甲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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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破镜重圆 灵异神怪 幻想空间

并不怎么喜欢轮子的阿灰立刻五体投地趴在桌上,一副无精打采的小模样。钟毓笑了笑,把本子立起来给它看:“瞧瞧,这是谁?”
洁白的纸张上是一只圆乎乎的仓鼠球,看着就让人想戳一下。阿灰低头看看自己,我有那么胖吗?!
灰毛团子忙着对着速写本蹬腿表示抗议,钟毓起身接电话的当儿,一阵微风从窗帘下溜进来,把纸张吹得往前翻了几页,阿灰愣愣地瞪大了它的黑豆眼。
那一页上画着的,是个有着一双明亮眼眸的包子脸少年。
 
第4章 第四章
【四】
 
钟毓挂了电话,脸色很不好看。
 
电话那头是他父亲的现任情人,打来问他今年国庆黄金周有没有时间回家。钟毓本欲不理,然而有两个重要的人的忌日恰在这个出门高峰期里,往年他都会提前订票一天来回扫完墓就走,可今年实在是没能抢到票,从中秋到国庆的机票火车票都早被一扫而空。
 
而钟毓的父亲那边,竟然为他准备好了来回的机票——1日回去,7日回来。
 
钟毓没有答应,但也并未拒绝,淡淡挂上电话,疲惫地坐回椅子里,顺手把阿灰捞过来。他低头亲了亲仓鼠软哒哒的头毛,灰毛团子害羞地蹬腿想要抗议,却忽然觉得背上一湿。
 
钟毓始终为他的母亲不值,她那样温柔贤惠的女人,却嫁了一个人渣中的渣滓。这个人渣是个骗婚的同性恋,有了儿子就把她丢在老宅里不闻不问,自己在外面置办房产、到处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做很大的事业挣很多的钱,也为他的情人们挥霍,却从不关心他的妻子儿子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钟毓八岁的时候父亲把他送进了一个月才许回家一次的寄宿学校,他母亲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儿子,长期以来的精神抑郁终于一次性爆发,自杀在卧室里,两天后才被高高兴兴回到家里找妈妈的钟毓发现。
然而这还远不是结束——几年后,钟毓父亲的生命里,出现了一个差点收服了他的男人。那个人住进了钟家,照顾着钟毓,在那之前鲜少回家的钟父居然也像个普通人家的父亲一样开始早出晚归,和那个人同起同卧,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那个人亲手做的饭食。那时的钟毓已经模糊有了性意识,并惊恐地发觉自己和那令人憎恨的父亲一样都只喜欢同性的容貌身体,所以对这个忽然出现在家里的男人极其排斥——并且恐惧;然而那人脾气非常温软,对他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疼爱,对他嘘寒问暖、为他洗衣做饭,还在他生病高烧时惊慌失措地背着他跑到医院、在病床边衣不解带地照料他,一夜未合眼。
 
钟毓打心底里认可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远胜于那个血缘上的父亲;然而好景不长,几年后钟父故态复萌喜新厌旧,又把这个男人冷落在一旁。所不同的是,男人和男人之间,并没有那一纸结婚证书的束缚,所以,不喜欢了,就可以像撵一条老狗一样,冷漠地一脚踹出门去——咣!
 
一前一后,钟毓的母亲和这个可怜的男人,用掉了真情,赔上了青春,大好年华都在这间越来越没人气的屋子里消耗殆尽,没有工作,没有人脉,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根本没有心的混账——后者要更悲哀一点,他搬进来时满心欢喜地以为这会是一生一世,结果离开的时候,居然连一身自己的钱买的衣服都没有。
 
那是在钟毓的母亲死去十年之后的同一天,这个男人精神恍惚地从钟家宅院对面的一处建筑物上跳了下来。在这之前他给钟毓打过一个电话,语气温柔却绝望地诉说:“这是一座囚笼,离不开,除非死。”
 
钟毓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并且钟毓已经决意要逃。他根本不在乎并无多少父子之情的父亲,也根本不想继承什么父亲的财产。他只想离开,只要离开,并且很快就可以离开——那时他刚升高三,他要选择一个遥远的学校,一个心仪的专业,逃离这座城市,逃离那个人渣父亲,靠自己的能力去过接下来的生活。
 
——然而就是这个不知是对是错的决定,让他和年少的恋人生生分离,从此错过。
 
“你不要再来见我了。”那个人语气平淡地说,“这座城留不住你,我也留不住你,那就这样吧——分手吧,以后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那时他跪下来苦苦哀求,但对方显然心意已决:“我不会跟你离开,同样你也不能因为我留下来,那——还有什么办法呢?”
 
“放手吧。其实我们对彼此来说还远没有生死不离那么重要,只不过……”对方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只不过是第一个而已。好了,祝你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会开始我的新生活——完全没有你的生活。”
 
骤听那个总像孩子一样对他撒娇耍赖的恋人说出绝情的话,钟毓几乎崩溃,根本不肯答应,最后对方终于哽咽着爆发:“你以为没有你我就过不下去了吗?你做决定之前和我商量了吗?你不敢正视自己的心,一味只知道逃避,可我不是!我也是个男人,我能靠自己撑起一个家!既然你他妈的做不到,就给老子滚远点!钟毓……你这个懦夫!懦夫!”
 
“……”他无言以对,仓皇而逃;他像那个人说的那样茫然地去尝试新的生活,可是……他果然还是个懦夫,还是什么也做不到。
 
第5章 第五章
【五】
 
阿灰病了。
它一连几天都无精打采地趴在笼子里,不怎么吃东西,水也只喝了很少一点,小耳朵耷拉着,一副惹人心疼的可怜样儿,连钟毓的顺毛和最爱的葵花籽都不能让它高兴起来。
钟毓请了假,带它去了趟兽医院,医生说这小家伙很可能是感冒了,不过发现得早,还不太严重,带回家好好照顾就可以。
夏秋之交,流感病毒肆虐,倒霉的阿灰大概就是这样中招了。钟毓不敢怠慢,把它带回家里,给旧窝彻彻底底消了一遍毒,又铺了个更加厚实温暖、不透风也不透光的新窝放在自己床头,还给它准备了一条软软的小被子。阿灰在舒适的新窝里打了个滚,蜷成毛茸茸的一团儿,舒服地闭上了眼睛,钟毓无奈地把它戳醒:“阿灰,阿灰?咱们还没吃药呐。”
一听要吃药,阿灰的小耳朵又耷拉下来了——它一点也不喜欢板蓝根。屁股扭扭,装睡!
钟毓又好气又好笑,把药粒倒进水里小心化开:“听话,吃药感冒才会好!”
阿灰非常坚定地一头扎进窝里,把屁股露在外面。钟毓无奈地把它囫囵个儿揪起来,揉一揉,觉得手感不如之前饱满,顿时满怀心疼。
该怎么喂?钟毓拿棉签蘸着加了药的水往它嘴巴上抹,阿灰拼命摇头不要。掰开嘴巴硬灌吧,钟毓又下不去手,怕弄疼它。最后钟毓只得在食盆水盆里都加上板蓝根,拿走了除燕麦和麦片以外的所有食物,还铁面无私搜刮走了阿灰藏起来的所有零食,奶酪、花生、瓜子……阿灰眼泪汪汪地抱着小爪子吭唧吭唧,但好脾气的主人这一次一点也不做出让步:“再不听话,以后都没有零食了!”
最后阿灰只得耷拉着小脑瓜妥协,乖乖把加了药的麦片吃掉,难受地抽着鼻子拱到钟毓手心来撒娇——这是它讨食时的惯常动作,钟毓笑着拿出两颗饱满的葵花籽作奖励。这是钟毓专门买来成熟晒干的向日葵花盘,自己动手剥出来的生瓜子,阿灰一直都很喜欢。果然阿灰立刻啃掉了一颗,剩下那颗大些的抱在爪子里,似乎拿不定主意是吃掉还是藏起来。钟毓玩心大起,在它柔软的毛毛里抓来抓去,指头挠挠它抱在一起的前爪;阿灰立刻把瓜子塞进嘴巴里,警惕的豆豆眼儿看着钟毓,过了会儿又为难地吐出来,抱在爪子里,低头看看瓜子,再抬头看看主人——这实在是颗好大好大的瓜子呀!
这样反复几次,钟毓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难道它是在纠结要不要把这颗瓜子给我吃?
这个念头一下子逗乐了钟毓,他温柔地给阿灰顺着毛,把瓜子推进它爪子里:“吃吧吃吧,不跟你抢,瓜子都是你的,最大的也是你的,主人最喜欢你啦。”
阿灰这才高高兴兴把大瓜子塞进嘴巴里,腮帮鼓鼓的样子又呆又萌。钟毓挠着它的头毛:“明天也要乖乖吃药哦。”
“……”坏蛋主银!就不能不提吃药这事儿嘛!
看着一下子又耷拉下去的小耳朵,钟毓忍不住扑哧乐了;但念头一转,忽然想起另一个同样讨厌板蓝根的……人。
“就不喜欢板蓝根!化开了有股怪怪的苦味,没化开喝下去会全身起鸡皮疙瘩!我才不喝这个!”
“阿绘乖,你已经有点着凉了,再不喝药,感冒加重,就只能去打针了。喝掉好不好?喝完睡一觉出出汗,明天醒来就没事儿了。”
“……那,喝完药,你陪我一起睡吗?”狡黠的目光在他脸上悠悠地遛了个圈儿,让他情不自禁地喉头发紧口干舌燥,一面慌乱地起身出门找凉水一面尴尬地答:“嗯,陪你一起睡……”
钟毓的手失神地停在半空,良久良久——那是一个像要拍哄什么人入睡的动作,但是他的床上除了他自己,并没有别的谁。
 
第6章 第六章
【六】
 
也不知是仓鼠被惯坏了还是主人被□□住了,在阿灰生病的日子里,钟毓每天都不得不用瓜子杏仁做为奖励来哄它吃药。平时钟毓是不敢给它吃这么多坚果的,胆固醇含量太高;但现在阿灰生病,本来就食欲不佳,又撒娇耍赖非要这些作奖励,最后没脾气的主人只得妥协,但是每天只有一颗,喝完药阿灰就会乖乖吃掉。倒是第一天那颗最大的瓜子被它藏在了窝里,不吃,但也不让钟毓打扫时拿走。钟毓无可奈何——万一生细菌怎么办?怎奈现在阿灰对那颗瓜子执念太大,只能先等等再说了。
阿灰的感冒一天天好了,那个日子也一天天近了。钟毓实在不怎么想回去见他父亲,——尽管已经脱离了少年时期的厌憎与恐惧,但他对那个男人本能地亲近不起来,也根本谈不上亲情或关爱。偶尔听到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那男人生了几场病,换了几个情人,做了什么什么生意……都和他无关。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做那个人的儿子,当然也不稀罕他的身家遗产,爱给谁就给谁得了。
只是他不稀罕的东西,不代表旁人不稀罕。并不想回去看那些亲戚的脸色,更不想跟父亲的小情儿们虚伪客套,钟毓想过干脆这次就不要回B城,然而九月二十九日晚上,表妹的一通电话改变了他的主意——“哥,肖绘出事了!”
那一刻钟毓觉得胸口像被千钧大锤猛击一下,疼得眼前发黑,简直喘不上气。
据表妹说,一个月前肖绘公司组织活动、跟同事一道进山里野营,结果半夜下起大雨,他们遇到了危险的山体滑坡,其中肖绘摔下了山谷磕伤了头,至今还昏迷不醒。
时隔一个月,消息才传到钟毓这里。当年离开时肖绘恶狠狠叫他滚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他也只得强忍着,不去联系、不去想念、不去关心对方的消息……若不是表妹这次中秋回家后特意打听了肖绘的近况,这次的事情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听说。
钟毓握紧拳头。
他不想,也不能再逃避了。
没有什么用。逃到远隔千里的A市来没有用,不见不听不闻不问没有用,尝试新的感情也没有用,空白的时光里,一提笔就能生动画出那人的样貌;尝试接受的那些人,让他提不起进一步接触了解的劲头;明明身在异地开始全新的生活,可他的生活里依旧到处都是肖绘的影子,连养来做伴的一只仓鼠都让他恍惚想起他。
阿绘。
阿灰。
钟毓猛地站起身。
那个男人买的机票1号晚上才能抵达,他等不了。明天的机票和高铁票是买不到了,直达的火车又太慢,最后钟毓只得把路线折中一下,定了到距B城三百多公里的C市的机票,准备到了那里再租一辆车开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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