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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人生+番外 作者:贪图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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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现代架空

  “别说了!”张释与一拳揍到阿华脸上把他揍趴在地上,又上脚往他身上踢踹,他不懂功夫,踢打之间全无章法,天气干燥,张释与周遭尘土飞扬,“你在撒谎……你在撒谎!怎么可能是沈务……沈务绝不是那种人!”
  阿华被张释与用尽全力踢打也不反抗,抱着头哈哈大笑:“我当时怕被沈务发现了才躲到这山里来的,没想到沈务没找来,你这小白眼狼倒是先到了,你还不知道吧,沈务当年想连你一块处理了,谁知还没动手就被人散播出去,你才保住了一条小命!”他被张释与一脚踢中了肚子,登时吐出一大口血,血沾着尘沙尽数糊在了他脸上,黑一块红一块,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现在看你这维护沈务的样子,莫非是认贼作父了?哈哈哈哈……”阿华笑得猛咳,又咳出一大口血,一旁的阿兵怕张释与真闹出人命来,把张释与弄开,阿华勉强捂着腹部做起来,掀起背心擦擦嘴角的血,又继续说:“沈务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一个杀人凶手还平白得了个儿子!你还给他当儿子当得心甘情愿……可笑啊,可笑!”
  “你不知道当年你母亲的惨相,你说那么多的大男人,怎么就敢那么对一个小姑娘呢?身上连一块好皮都没有了……他们也不怕遭了天谴!”
  “你想不想知道你母亲是怎么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她是被沈务活活勒死的,一根细细的绳子套在她脖子上慢慢用劲儿,一边用力往死里勒,一边还有个男人在她身上糟蹋……”
  “你给我住口——你给我住口——!”
  张释与歇斯底里叫喊,他不愿相信阿华说的是真相,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阿华的地址是沈行东给他的,说不定……说不定阿华早就和沈行东串通好了!沈行东一直对沈氏虎视眈眈,他想栽赃嫁祸给沈务简直太正常……这一切都是沈行东搞的鬼!沈务虽然无情,好歹光明磊落,怎么会做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
  张采欣的死,张释与想起来都是凌迟挖心之痛,他根本不敢想张采欣死前可能会遭到多少虐待。然而这些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全被阿华曝露在太阳底下,张释与最不愿直面的事全都血淋淋摆在他面前,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沈务……沈务!
  张释与被阿华的话刺激得完全丧失理智,脑子里全是沈务,沈务就是个魔鬼,自己还认这个魔鬼做了父亲!还一口一个“父亲”叫得欢!这世上怎么会有他张释与这么蠢的人,明明所有的线索一条条都指向同一个方向,偏偏他要自欺欺人维护沈务,维护这么一个衣冠禽兽!莫非真被沈务洗脑了?莫非……莫非自己对沈务……
  呸!张释与,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张释与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苍白的脸颊霎时浮现五个鲜红的指印,张释与不知道疼似的,一下一下往自己脸上扇,“不要脸,张释与,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阿兵见张释与态度反常,连忙制止他自虐的动作,张释与耳朵里一阵一阵的嗡嗡作响,脑袋里像有一整个乐队在敲锣打鼓,他眼前晕晕乎乎出现重影,身形摇晃,阿兵扶住他的肩膀:“释与少爷,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张释与深吸几口气,使劲眨几下眼缓过来一些,拂开阿兵扶着他肩膀的手,恢复了一丝理智:“你说这些有什么证据?”
  “证据?沈务早年是个虐_待_癖,虐_杀_人都喜欢录像珍藏着,你去他电脑里找找录像,一看便知。”
  “要是你敢有半句假话,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在这等着,‘释与少爷’慢走,不送。”阿华的“释与少爷”四个字里全是讽刺,张释与脑子很乱,匆匆走了,也不知听没听出来。
 
  ☆、第六十七章  动怒
 
  第六十七章动怒
  山路难走,张释与凌晨五点多才被阿兵搀扶着回到吴思位的住处,嘴唇都冻得发白。吴思位房前屋后多树,晚上月光晦暗不明地打在树枝上,那些树枝的影子又蜿蜒分布在张释与脸上。他脸上被自己的巴掌扇的一片通红,隐约能看出手掌印子,和发白的嘴唇相互映衬,被冷清的月光一照,还印着影影绰绰的树影,渗人得很,门口守着的那个手下都被吓了一跳。
  沈务的六个手下白天跟丢了张释与,不敢耽搁,一面找一面通知了沈务。沈务原在开会,听说张释与丢了连会也不开了,甩下一屋子高层就走,从接电话到和张松年回合只用了不到五个小时。他到了之后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带着人漫山遍野地找张释与。山路多崎岖,张释与身边虽然有个阿兵跟着,沈务还是怕张释与遇上什么不测。
  张释与前脚进门,沈务带着一无所获的手下后脚回来。
  沈务见到张释与,先是松了口气,随后立即勃然大怒,拽着张释与的胳膊斥责:“张释与,你如今胆子是真肥了!大半夜漫山遍野地跑!你怎么就不怕摔死?就算你自己不拿命当回事,你怎么不想想我?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张释与耳朵里一直嗡嗡的,眼睛也不大看得清东西,被沈务吼这么一嗓子,完全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慢慢吞吞抬头去看,才发现来人居然是沈务。
  就是这个禽兽,就是他杀了你母亲!
  张释与身体不知从哪爆发出的力量,挣开沈务的桎梏,两只手朝沈务的脖子掐过去,他眼珠子通红,里头全是血丝,掐着沈务的脖子,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嘶吼:“畜生……你还我的妈妈……妈妈在天之灵看着呢,儿子今天就要给你报仇雪恨!沈务……你还我妈妈的命来!”
  沈务的手下被张释与的动作吓得不轻,就要把张释与拉开,被沈务挥手屏退了。
  张释与的架势看着吓人,实际上掐着沈务脖子的手却没什么力道,沈务只觉得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很冰凉,不停地发抖。
  张释与长得不高,掐沈务脖子时无意识就踮起脚尖,上半身几乎贴在沈务身上,沈务离得近了,能听见张释与的牙齿都在打颤,脸颊的肌肉也细微抖动着,两条腿更是抖得不像话。
  张释与的精神状态绝对不正常。
  沈务不知道张释与一整天见不着人到底见了谁,发生了什么,他不敢刺激张释与,一只手悄悄拦在张释与腰上,另一只手小心翼翼抚上他后背轻轻拍打着安抚,他低头凑近张释与耳边柔声道:“释与,深呼吸。别怕,爸爸在这呢,谁都伤不了你,你累不累?要不要睡一会儿?释与,睡一觉一切都好了,你在做梦呢……”
  沈务保持着拥抱张释与的姿势不断在他耳边低声安慰,沈务音色偏低,在人耳边说话时很有安全感,张释与果真慢慢闭上眼,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
  张释与全身的重量都挂在沈务身上,脑袋埋在沈务肩膀里,掐着沈务脖子的手也软趴趴耷拉下来。沈务搭在张释与腰间的手略微用力,以免他滑下来摔着。
  “释与,释与?”沈务试探性轻声叫了张释与两声,见张释与真的没有反应,才确定他已经睡着了,慢慢用一只手箍住他肩膀,另一只手弯到张释与膝盖处,把他打横抱起,轻手轻脚把张释与送进吴思位准备好的卧室里。
  张释与走丢之后张松年也很焦急,一整晚没合眼,他听到响动下楼时张释与已经在沈务臂弯里睡得熟,张松年估计张释与是找到想找的人了,具体结果怎么样,现在张释与的样子怕是问不得。张松年看沈务抱着张释与气得快吐血,又不敢真的上前争执惊扰了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张释与,憋着火回房,心率飙升,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气得发白,连忙倒了水和着药吞下去才算好一些。
  沈务安顿好张释与,示意阿兵跟自己出去。
  山里不比沈家,沈务只得把阿兵叫到离吴思位家稍远的僻静处,四处让手下把守着,以免隔墙有耳。
  “说吧,释与少爷今天去了哪里,见了谁。”沈务负手站在阿兵面前,他背后就是山崖,山崖对面是已经西斜的月亮,沈务背着月光,周身隐没在一片清冷的白光里,影子打在阿兵身上,把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阿兵看不清沈务的表情,只看到黑暗里沈务的一双眼睛锃亮,像离弦的箭直直刺在阿兵身上,阿兵额角滴下几滴冷汗,双膝着地就跪在石头上。山上的石子尖锐得很,阿兵却跪的一点缓冲都没有,跪下之后先冲沈务磕了三个响头,脑门上血糊糊的混着石子沙土,“属下没有保护好少爷,属下知罪,请先生责罚。”
  沈务走进阿兵几步,停在他面前几公分处,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我问你释与今天见了谁。”
  “属下没有保护好少爷,属下知罪,请先生责罚!”阿兵并不答沈务的话,仍然重复那一句,一边说一边又深深地俯身把头磕在地上。
  沈务长腿一抬,一脚踹在阿兵肩膀上,把他踹翻了个跟头,咬牙道:“我最后问一次,释与今天到底见了谁?”
  阿兵在土里滚了一圈,身体弯成一团,半天缓不过劲来,他挣扎了半天,勉强攥着拳重新跪好,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沾满灰尘的衣袖抬起来胡乱擦了一把嘴角边溢出的血,龇着满口红牙朝沈务笑了:“属下没有保护好少爷,属下知罪……”
  沈务不想听他废话,冷声对助理道:“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奴才带下去,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让他把白天释与少爷的行踪老实交代。”
  “先生,阿兵也是跟着你多年的老人了,这么做怕要伤了底下兄弟的心。”助理犹豫道。
  “按我说的做!”
  “这……是。”
  助理朝跟来的几个下属使了眼色,把跪在地上的阿兵弄了下去。
 
  ☆、第六十八章  治病
 
  第六十八章 治病
  吴思位端坐在张释与床边的矮凳上,在张释与床头搁一个药枕,把张释与的手轻轻放在小枕头上,自己伸出两根指头搭在张释与的手腕上细细探他的脉息。
  吴思位和张松年差不多的年岁,满头白发,期间一根黑色的都不掺杂,吴思位喜欢四处游历,心胸开阔,又修身养性,除了那一头银发,完全不像一个古稀老人,面上连皱纹都甚少,看上去比张松年还年轻些。
  把脉最讲究心静,沈务和张松年两人站在吴思位身后,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打扰了吴思位诊断。
  吴思位仔细听了张释与的脉,约莫三分钟之后移开手指,站起身走近张释与床边,弯腰靠近张释与,先翻开他的眼皮观察一番,又捏开张释与的下颚,在他嘴里左右察看,折腾了十几分钟才重新坐回矮椅。
  沈务见吴思位如临大敌的表情,怕张释与真有什么不治之症,迫不及待要问诊断结果,嘴刚张了一半,被吴思位一个手势止住了。
  吴思位指指门,做了个口型:“出去说。”自己领路先走出去。
  吴思位把沈务和张松年领到自己的药房,示意他们坐。
  “吴老,释与情况怎么样?”沈务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口问道。
  “那位小沈先生脾虚胃寒,气血不足,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弱症状,谈不上治病一说,好生调养着,戒骄戒躁,自然不药而愈,只是……”吴思位看向张松年,“小沈先生的病症在心上,他脉象迟缓微弱,这是阳气虚衰,无力助血行心的症状,药石能缓解,却不能治愈。松年,我只能治标,心病还需心药医,这是你的本行。”
  张松年苦笑,“师兄,释与是我亲外孙,我要是能有办法,也不至于千里迢迢来扰你的清净。”
  “只要小沈先生放宽心,解开心结,这病自然不药而愈。只是恕我直言,他心脉亏损多年,如果再这么心思深重,只怕要折命损寿。”
  沈务最不敢听到“折命损寿”这四个字,心里堵得难受,“照吴老的说法,释与这病岂不是无药可医?”
  “我说了,解开心结,不药而愈,这不是我的强项,我只能开个方子压着小沈先生晕眩的毛病,能不能治好还要看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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