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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我,你上瘾了吗 作者:公子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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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怎么,你忘记了?”
我当然没有忘记。那是大一的时候,有一天,我突然头脑发热,羡慕起那些成双成对的情侣们。
于是,我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是否愿意做我女朋友。她回答说,要思考一个晚上。
挂了电话,我左思右想,觉得自己太过于冲动了。我对女生并没有任何感觉,这样会不会对许欢太不负责任了。
这样冷静一想后,我又果断给她发了短信息,说,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我那时也没有开窍,没想清楚自己是否喜欢女生,所以当时不是立刻就反悔了嘛。再说了,我长这么大,可是只追过一个女生,那就是你哦。”我尴尬地解释道,以求得原谅。
“这么说来,本小姐还应该感到荣幸咯。”
“不不不,是我应该请求你的原谅。”
“好吧,本小姐就原谅你了。”
公元二零一零年六月二十一日,学位授予大会上,两套学士服,我们排着队伍,等待着从教授的手中领过学位证书。
轮到我,穿上前面一位脱下的学士服。
证书还挺大,嵌在厚厚的夹板上,夹板翻开后又是证书的两倍大。
我和教授四只手各自托着证书夹板的一边,微笑着面向一旁的摄像镜头。
咔嚓!合格,通过,允许上市出售。
就像流水线上的产品,经过了十几年的加工,最终检验通过,获得合格证书。
由于产品太多,为了便于机器记录,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
大家漫不经心地把证书扔在一堆,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真想一把火烧了它们。
拍照,再拍照,围成一圈,把证书围在中央。
我偷笑,这张合格证还真是让我们又爱又恨啊。
“这个证书拿回去后该怎么处理呢?”我问。
“如果我毕业了,我会买一个全世界最华丽的画框,将证书装裱珍藏,可惜我休学了两年。”郭敬明说。
“如果我上了大学,我要把证书影印一百份,贴在厕所的墙上,把原件贴在马桶盖上,可惜我高中都没毕业。”韩寒说。
拍毕业集体合影照那天,其他同学分散在校园各处留影,唯独我和室友阿潘在行政楼前。
入学以来,阿潘就念念不忘他暗恋的一个初中女同学。我暂且名叫她小倩吧。
我没有记住小倩的真实姓名,但我记住了她的容貌。确切说,是她照片上的容貌。照片就贴在阿潘床铺下的墙面上。
喜欢在寝室学习的阿潘,只要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他心怡的女人。而身为室友的我也沾了光似的,每次经过阿潘的书桌都可以看上一眼。
有时候我会怀疑阿潘是一个爱显摆的人,他贴出照片是要炫耀自己喜欢的女人多么漂亮。最终我坚决否定这样的想法,因为事实上,阿潘是一个热衷于独自享受的人。
阿潘是一个孬种,他不敢追求自己心怡的女人,哪怕那女人就近在眼前。小倩和阿潘没有就读同一所高中,但他们考进了同一所大学。
我们在南校,小倩在北校。
南校和北校只有一山之隔,交通却要绕大半圈。
阿潘曾以老乡的名义约见过小倩一次,是阿潘去的北校。
那次,他们简单地吃了个饭。阿潘紧张得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几个月后,阿潘在南校偶然看见了小倩,还有另一个男生,她们手牵着手。阿潘没敢打招呼,低着头嗖的一下从外侧突围了。
之后,小倩的照片也一直还贴在墙上。大家也依旧时不时凑上去欣赏和幻想,只是阿潘在谈论她的时候少了一些兴奋。
时间一晃到了大二,我对那张照片早已经审美疲劳。
只是偶然有一天,我发现她不在那儿了,墙面上空空荡荡。
阿潘告诉我,小倩病了,退学了。后来,阿潘就经常聊起他在实验室认识的那个女生,姓马。
每次听完他对马同学兴奋的想法,我就冒出一句感叹:唉,男人!
直到有一次,我爬上阿潘的床,我看见了她。小倩的照片,在阿潘的床上,在阿潘的枕边。也许还在阿潘深深的脑海里,也许。
小倩,到阿潘的梦里,给他一次表白的机会吧。我这样想着,哎哟一声,就不小心从阿潘床上滚了下来。
从那以后,我再没敢上阿潘的床。
现在,我觉得是时候了,于是,我决定对阿潘出柜。
 
第60章:南山南
 
“有个事情我想告诉你,那个,我是同性恋。”
阿潘听了先是目瞪口呆,而后笑道:“真的,哈哈,原来如此呀!”
我想,阿潘应该可以明白我的怪异和孤僻,是因何而起。还有当时,阿磊在我的寝室床上可是睡了将近一个月。和阿潘他们也算是一个月的室友了。阿磊和我的真实关系,阿潘应该也猜到了吧。
两个月前,我去重庆实习的时候,去过新华书店,买了一本赛格林的《麦田里的守望者》。主人公霍尔顿的形象,久久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回到长沙,经历过沦陷的时光,我竟斗胆,虚构起属于自己的霍尔顿这个人物来,我把主人公改成了阿潘。
我想要告诉你的,是我兄弟的故事。我本来可以告诉你关于我的一切。但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多么的闷骚因为事实上我看起来一点都不。
假如你愿意继续关注我兄弟的故事,就会发现我和他总是鬼混一起,你倒可以趁机了解我的生活。这个我一点都不在乎。
你可千万别指望我写的这些会是什么狗屁文学作品。要不是我这会儿实习真他妈的无聊透顶,我才不会和你瞎扯这些呢。
正如阿潘曾跟我说的:“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谈任何事情。你只要一谈起,就会想念起每一个人来。”阿潘就是我的兄弟。实习以来,我们有一阵子没有见面了。我开始想念他了。
阿潘告诉我,他那天收到一个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看后有点想哭,内容是“真的好想你”。没有回复,他很清楚是谁。他想留点幻想的空间,留给真正想念的人。
我提前结束了这他妈枯燥的实习,准备回学校去。带着失落和惆怅,等待在重庆北站候车室。这个城市的坡度配合着高度,压抑着我的堕落和渺小。
我想起上次泡在人人网上,互联网那头的阿潘责怪我的心不在意他。我说日,兄弟你任何一条内裤,我都知道多少钱从哪买的。我佯装生气,实却很担心。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上午,我带着些许的胆怯和空虚走进导师的办公室。我很认真的把昨晚赶出来的论文大纲交了给导师。
几天的冷风刮着我不想外出,都四月天了,这天气真他妈的恶劣。论文中期检查那天,我在台上琅琅讲述完论文的结构。
走出综合楼,惊喜的发现久违的阳光洒落大地。我电话阿潘,说下午去找他。我才知道阿潘住到校外去了。阿潘告诉我,他可能患了自闭症,这确实吓到了我。
阿潘悠闲的躺在床上,遥控更换着仅有的几个电视台。他此时得意的幻想着我被欺骗后的恐慌,倒数着我来找他的时刻。
电视台里满满都是地震前线的报导。阿潘在心里默念到:同胞们,请你们务必坚强。
我找到了阿潘,看到他依旧灿烂的笑脸,我冲他喊了句,你个混蛋。阿潘住在旅店的一间很小的房里。我问他为什么要这间。
我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门牌号21秒后,我决定就是它了。我不屑的瞄了一眼门牌,然后被雷到了,是2046。
这些天的雨水总是没完没了的下着,突然的一个晴天就他妈的让你想外出撒撒野想得不得了。在那遥远的地方,地震带给我们这的阴影似乎已经散去不少了。
正如每天出现在校园街头趴地乞讨的老弱妇残,已经把我们的内在世界磨炼成铁石心肠。而阿潘还是决定来到公寓篮球场,把整理好的压箱厚衣服捐给了灾区。
阿潘有一首很心爱的歌,是陈小霞的《查无此人》。他说这首歌可以带他回到很久远的过去,很遥远的地方。
夜渐深,关掉房间里的所有光源,打开窗,让混合了街灯的月光流淌在洁白的床单上。而阿潘就戴上耳塞,背靠床头,反复聆听着《查无此人》。这是他寂寞时唯一喜欢做的事。想念,忠于感觉的快乐…
阿潘说,他的爱情只有一次。我知道他喜欢过很多女人,但他并没有说慌。他说真正的爱情只有一次,而且有这一次也就够了。
几次的挥霍无度之后,我那本来就很瘪的皮夹出现了严重的危机。于是我做了个伟大的决定:今后不论贫穷富裕,我都要慎重的花费腰包里的每一分钱,让没一分钱都对社会有意义有价值。
我把这一决定告诉阿潘,他补充到:“挥霍后学会理财,越早损失越小。泡妞也一样,那些包二奶的都是青春期没泡过妞的。”
伸起懒腰的时候,窗外已阳光灿烂。想到我的论文初稿还没有整理出来。我果断拎起书包,果断朝图书馆方向走去,果断来到自然科学室,果断占领有利位置,最后果断撤离往食堂方向吃饭去。
晚上参加了《孔子》主创人员见面会。来自香港的编剧和东南大学的学者从两种境界震撼到我对中国文化的思考。子见南子,颜回之死,有争论才有价值。
大道行,四海共,选贤能,修信用,爱人如己,天下大同。
君子以自强不息,以厚德载物。
文史哲一家,载于历史的文化当输入了你自己的思想才富有生机。
工科的学生是机器猫,凡事现实主义,切入实际,玩概念也要弄个实物出来。
文史哲的学生是书虫,让思想达到最高度的鲜活,对现实无所畏惧。
物理学的学生,窥视世界的任何一个细节,成为异想天开语出惊座的疯子。
数学专业的学生让自己单纯的同时,把世界变得复杂,因为他们不断构建着自己的独立空间。
关于阿潘的故事就告一段落了,因为我真他妈受不了他了,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陷入爱里面呢。
爱情本就虚幻,你爱的只是幻想中的那个,而非就是真正眼前的一个人。像杜拉拉一样努力于学习和工作吧!
在重庆工作的三年里,我从来没有想过,人生的道路会再次和涂皓走到一起。这三年里来,我的生活过得浑浑噩噩,无论是工作还是爱情,都仿佛噩梦一般。
认识李雷是一个美丽的故事,但并没有一个美好的开端。从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悲剧就在倒计时。
那天是元旦节,没有上班。我在网吧里交友聊天,打发时光。我用聊天软件,加入了几个本地圈子的群,其中有一个是邮电大学的学生群。
群里潜伏着一个个吞食寂寞的人,。我自然也是属于这一类。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李雷在群里遇见,私下聊上了。
我和李雷相互看了对方的照片,都还满意。之后我跟他说,我刚参加工作半年,新年放三天假。李雷说他这些天在复习,准备期末考试。
我们了解彼此的情况后,商定今晚见面,我去邮电大学找他。当时还是下午,而我们约好的时间是晚上。
相互留过手机号码后,我下机走出了网吧。我的内心突然充满了期待。我径直回到公司宿舍,进行了外表的清洁工作。
出门的时候,我通过手机短信,告诉了李雷我的位置,问他去邮电大学的乘车路线。李雷说,邮电大学在南山上,我需要到万达广场转346路车。
我觉得时间还早,就来到沙县小吃店,想先吃点东西。吃到一半的时候,天已经渐渐黑了。李雷问我上车了没有。我说还没有,正在吃东西。
李雷便让我尽快,因为346路公交车收班时间比较早。于是,我狼吞虎咽,吃完后,立马往万达的方向出发了。最后,我还是赶上了346路车。
车上,手机传来新消息的呼叫声,我打开看到,是李雷担忧地问我坐上车了吗。我说,已经上车了,就是人比较多,站着。李雷说,那就好,让我到了给他打电话。
平常我是会晕车的,但心情好的时候就不会,比如几年前坐车去医学院找李雷,比如这个时候坐车去邮电大学,真是奇了怪了。
去邮电大学的路途还真是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这是我第一次上南山,没有到那山路竟然十八弯。如果把这些路程变成一条直线,那么恐怕已经足以离开重庆主城范围了。
终于到站下车,我走进夜幕下的邮电大学,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陡峭的阶梯长坡。冷风吹来,让我感到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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