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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爱无关+番外 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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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我的。 
  都是我的…… 
  今日回家看妈,随手递个她一个盒子。 
  “什么东西?” 妈兴致勃勃拆开包装,呆住。 
  当日落魄时卖掉的首饰,我一样一样买了回来,堆在这盒子里。 
  妈看着盒里的东西,想哭,又骂了起来: “说了多少次,人老了还要这些东西干什么?” 拿起一条往日最喜欢的白金手链在手腕处比了比,又哭又笑地埋怨: “有钱就买点新的,这些旧东西还特意弄回来。” 
  我坐在一旁,深深看熟悉的脸。 
  我说: “妈,我很抱歉。” 
  为了我曾经对家庭的失望,为了我曾想彻底抛弃这个家,为了我对你种种不敬的揣测…… 
  我想起徐阳文在第一个夜晚对我说:我很抱歉。 
  那么一遍一遍在我耳边低念,是否也如我今日心情。 
  在家吃了一顿香甜饭,把小弟带回家的女朋友品头论足一番,又帮伯父点了一根烟,才从温暖的气氛中出来。 
  明日是徐阳文生日,已准备盛大酒会邀请众人参加,生意人到底虚伪,连张澎也有请柬一张。 
  晚风轻抚,我在路边的小摊边停步。 
  “很便宜的,二十五元一个。” 摆摊的小贩不断游说。 
  我失笑,二十五元?简直就是天价。当日摆摊,让我对行情价格了如指掌。 
  不过我没说什么,选了一个小巧的救生圈钥匙环,买了下来。 
  世界,又何必太现实。 
  花二十五元,可让此人高兴一整天,还可以回家告诉家中老小--------我今日遇到一个呆客,原本最多卖十元一个的钥匙环他居然花二十五元买,唉,早知道就说一百元一个好了。 
  …… 
  “兴趣这种东西,真叫人难以琢磨。” 
  兴冲冲赶去找徐阳文,走到门前玩心忽起,掏钥匙开了后门,踮起脚尖从那里窜进去,打算吓他个心脏病突发。没想到来了客人,徐阳文正与几个朋友在小客厅内闲聊。 
  我再不识大体,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去唬他,躲在门后吐一吐舌头,竖起耳朵做偷听贼。 
  有人接着说: “不错,忽然之间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就这样看上了。” 另外几人同声嗤笑。 
  徐阳文也笑着说: “我知道,你们不过是来刺探我的虚实,有什么问题直问就行,为什么冷嘲热讽。” 
  一人问: “最近传言徐大少爷被某位帅哥困住脱身不得,有没有这回事?” 
  我心里一跳,更加把耳朵竖得直直。 
  徐阳文好久不答话,我等得心烦意乱,几乎要跳出去拽着他回答的时候,他才出声。 
  “这个人很特别,我对他有兴趣也是应该的。” 
  “哦?那里特别?” 
  “人从天堂掉下来,都是心如死灰,丑态毕现。” 徐阳文说: “他掉下来,虽然伤心,却无丑态。” 
  我愣在门后。 
  有人轻笑: “看来有人憋足了力气,花不少心思要看他的丑态。你的脾气,难道要他再掉一次不成。” 
  我屏住呼吸,只待徐阳文给一个答案。 
  若他说是,我就跳出去一刀了结他。若他说不是,我就跳出去一刀了结刚刚提出居心叵测问题的坏蛋,再和徐阳文拥吻整整一个黄昏。 
  徐阳文没有回答,细不可闻地笑了几声。 
  这笑声让我寒透了心,似乎已经身在十八层地狱的冰窟中,从头冷到脚间,不断打着寒战。 
  想尖叫出来,直直趴倒在当地哭绝了气去,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如在梦里游荡一般离开那里,徐阳文他们仿佛已经谈得入神,根本没有发现我的踪影。
 
  第六章
 
  书上说人有游魂一样的状态,心神恍惚状若失了三魂七魄。李穗扬今日亲尝。 
  脚有自己的意志,四处乱逛,我在熙来攘往的大街上晃了一圈,又迷迷糊糊上了出租车,含糊说了个地名,到了地头随手扔司机一张一百元钞票。 
  清醒过来,已经站在一扇有点印象的门前。 
  房子的主人显然正要出外,开门见我呆呆站立,一动不动,有些愕然: “李穗扬?” 
  我就象在水里,浮浮沉沉,说话却还口齿清晰。我问: “张澎,你是徐阳文的对头?” 
  张澎笑起来: “这个形容不对。” 他俏皮的说: “我们是天生的冤家。” 
  我不欣赏他的俏皮,直接问: “是不是他不痛快,你就高兴?” 
  “是。” 
  我说: “那好,我有一个办法,让他非常非常不痛快。” 
  张澎讶然说: “你不会是打算离开徐阳文搬过来和我住吧?” 
  “我以为你欢迎。” 
  他上上下下看我一眼: “你什么时候过来?” 
  “现在……” 我大模大样推开他走进他的小别墅,看看里面的环境,又重新走回到好奇看着我的张澎面前。 “就现在。” 扯着他的袖子把他拉进大门,我后脚一伸,将大门踢得关上…… 
  我的手机响了整整一个晚上,我将它扔到床底,躲进张澎的怀里。 
  张澎推开我: “喂,你不肯和我做,又偏要挨过来,是不是有心整我?” 
  没有人性的东西! 
  我狠狠瞪他,怪不得此人有资格当徐阳文的对手,一般的龌龊无耻卑鄙下流--------外带有权有势。 
  越想越生气,转过身裹紧被子,一个人占据一半床。 
  张澎也不理我,另取一床被子,睡觉去了。 
  第二日,我被张澎挂在手上,参加徐阳文的舞会。 
  舞会主人昨天似乎一夜无眠,眼睛红肿,憔悴不堪,似乎一夜不见我,就已尝尽人世愁苦,失了人生乐趣。看见我对仇人巧笑倩兮,一脸惊讶失望。 
  “穗扬,你为何负我?” 直如老掉牙片子,他这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得好情深意重。 
  我自然演十足的负心反角: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张澎转头望望我,忽然大笑,嚣张到了极点。我也知道,他现在必定是痛快之至。 
  十个明白内情的人有九个心里道--------------这姓李的好下贱、这姓张的好张狂、这姓徐的好丢脸。 
  那日后我跟了张澎,睡他的床,吃他的饭。 
  没有多少改变,衣食依然无忧,生活照样奢侈。 
  张澎和徐阳文权势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我不必担心自己遭报复,也不必担心我的家人。 
  只要有与徐阳文碰面的可能,张澎必将我带在身边。日子一久,一旦我出现在酒会,认识我的人就会问: “李先生,你也来了?怎么不见张先生?” 
  总是不待我回答,张澎就会出现。 
  形影不离,张澎和李穗扬已是圈中一对名人。 
  徐阳文也是圈中名人,他现在是出了名的痴情,据说凭这个俘虏不少纯男纯女的心,又被他摔成一地碎片。 
  人们说:徐少真可惜,那个姓李的有什么好,就那么死心塌地。 
  但凡遇到我,徐阳文必说三个字: “为什么?” 
  望进我眼睛的深处,激动又压抑着,低沈地问: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穗扬,为什么会这样?” 
  每次我都回答: “徐阳文,不要问为什么,你当日收回我的魔法,我可没有问这么多。” 
  张澎往往在这个时候站立一旁,冷眼看这重复一次又一次的矫情片段,光为这个片段,养我的票价就已值回。 
  “穗扬,为什么?” 
  我说: “徐阳文,下次叫我的时候,请连名带姓。” 
  然后,与张澎一起离开。 
  安排张澎的行程,已经是我的职责。他到哪里,我便去哪里。 
  张澎说: “穗扬,让我亲亲你好吗?” 
  我问: “张澎,你是为我而想亲我,还是为徐阳文而想亲我?” 
  他看我,看得好专注,仿佛是第一次看见我这般物种,而且这物种颇有值得研究的价值。 
  “穗扬……” 他说: “当你有一天不再日日夜夜想着徐阳文,我便为你而想亲你。” 
  “你说的话好深奥,我不懂。” 
  他拉住我的手: “穗扬,你的手好冷。” 
  我说: “是吗?心都是冰的,手怎么可能不冷?” 
  时常回家看妈,妈说: “穗扬,你也该找个朋友成家了。” 
  我说: “妈,我不打算结婚。” 
  “为什么?” 妈一脸责怪: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不急不急,等年纪大了就知道后悔。” 
  为什么? 
  为什么总有人问我为什么? 
  我呆望窗外浮云。 
  “因为,被人从天堂推下去的滋味不好受,我不想做这样的坏事。” 
  每晚睡在张澎身边,都会睁着眼睛失神好久,不能入睡。 
  张澎常问: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我说: “我在念咒语。” 
  “什么咒语?” 
  我不答。 
  每夜一千零一遍咒语,是否念上一千零一个夜晚,就可以实现? 
  我问: “你为什么不找个朋友?总这样我会以为你是性无能。” 
  张澎说: “我在等。” 
  “等什么?” 
  他笑: “你告诉我你念什么咒语,我就告诉你我等什么。” 
  我闭上眼睛。 
  “张澎,交易不成立。”
 
  第七章
 
  我和张澎常到香港,他有许多生意都在那里。 
  一次趁着有空预约了一位很有名气的大师,请他为我们算上一算。 
  天相命理,真的可算? 
  问卦是单独进行的,张澎和大师在室内单独呆了很久,他出来了,才轮到我进去。 
  红光满面的大师。 
  我让他看我的脸和手掌,又让他为我占卦。 
  我问: “什么时候可以有一个了结?” 
  既然是玄学,我问得自然就玄一点。 
  大师说: “了结什么?” 
  既然是大师,不是应该一问就透的吗? 
  我脸上不信任的神色已经带出三分。大师不慌不忙,对我说: “风不动而心动,你若想了结,现在就已经了结,你不想了结,今生今世也没有了结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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