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名单+番外 作者:之赫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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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沁看着我,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
我当即了然,老爷子是阿沁搬的救兵。
只见老爷子背手站住,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睛纠结作三角眼,目光在我和司启刚之间扫来扫去。
看起来异常生气,我倒无所谓,只是不知道司启刚会不会买这位老爷子的账。
忽然,老爷子胡子一翘,上前抓起司启刚的手:“原来是小司啊!好久不见!来来来,这次又是哪里受伤了?”
胡须抖擞,两眼冒光,瞬间一扫方才的死沉之气。
转变太快,不知道又是唱的哪一出。
司启刚也显得很是讶异,辨认数秒:“原来是郭老!您这头发……”
不容分说,老爷子拽着司启刚就往办公室拖。
看来,还是熟人,老爷子又显得太过热情,司启刚连回绝都来不及,只能被动跟着老爷子走。
阿沁立即过来,推起轮椅直奔骨科。
于是,就这么摆脱了一大累赘。
就似一场乌龙。
是夜。
下着小雨,不见明月,一片凄风苦雨。
我以方二少的身份,会见了一干人——方家支系。
用阿乾的话来说,这伙人,台上握手台下踢脚,两面三刀,最是可恶。
方家大火,观望再三,只等方二少一回,立即打着探望之名来刺探虚实。
前些日子,方家出了此等大事,三少归西,方家十多死四十多伤,二少作为如今的方家一把手,最是应该回来主持大局,却迟迟不见人影。
想要别人不起疑,几乎是不可能。
更有传言,方家二少三少都死绝了,胥诚乾却一口咬定二少没死,分明有不轨之心。
那伙人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方家没个继承人了,正好一口将方家吞了。吃不下,也好联合个三二人等,合起来慢慢啃。而无论阿乾多有手腕,终究没有方家血脉,握不住那支权柄,无人信服。
而若是方二少尚在人世,前来探个虚实,掂量轻重,或私下里做些小动作,或表忠心。
可惜的是,方二少除了在火灾中伤了脸和腿,并无生命危险,虽然残了,但并没傻。
我坐在轮椅上,脸上负伤,样子自然是辨别不出来的,刻意地压低声音只当是被烟熏了喉咙,光凭这点,很难证明我就是二少。
但是阿乾一直护在身旁就不一样了。
阿乾一向非二哥的话不听,只要他认,我就是。
就算心有疑虑,谅那几个也不会冒这个险说什么。
讪讪聊了半个小时之久,关于方家的以后,关于娱乐城,关于方家公司现状。
或我、或阿乾,皆一一作了解答。
问到最后,那伙人再无可问,终于回去。
这半个小时,尤其难熬,因为我需要时时刻刻效仿二哥生前爱做的小动作。
譬如,摸下巴;譬如,听手下汇报工作情况累了的时候,闭目,时不时点头;再譬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
如此等等等等。
虽然都是一些极简单细小的动作,但真要仿照那人,还要将刻意的动作做成无意识,真真是不容易。
每效仿一次,就觉得背后出了一层汗。
也幸亏他们走得早,再多坚持个几分钟,真怕会吐。
我累极,只等他们出了门,一下子卸力靠上椅背。
阿乾递过来一杯热茶,热气袅袅,细闻,清香袭人。
铁观音。
二哥生前最爱。
我捧着茶杯,嗅着清香,喝着却太苦,喝不进。
向来不爱茶,喝进嘴里涩得舌头都动不了。
泡这么浓作什么。
我问阿乾:“有酒么?”
阿乾回我:“二少向来滴酒不沾。”
也对,也只有三少是酒鬼,现今身份不同,爱好自然得变。
不想变,也得变。
但是我是真的想喝酒,或者说,我又开始怀念喝酒的感觉。
——烈酒浇过喉咙,胸口被酒灌得热烫,脚底浮轻,飘飘欲仙,嬉笑怒骂随意,累了再自寻一处舒坦地儿,酣然睡去。
无奈,能想,却不能喝。
我只得强迫自己去喝茶水,阿乾在一旁汇报下午的工作。
我有些惊讶:“你的指头,没去看医生?”
斩断的小指,还是可以接上去的。
我半下午没有看到阿乾,以为他看医生去了,没想到却是去了方家娱乐城那边。
当真是为了方家,鞠躬尽瘁。
阿乾答:“砍就砍了,再接了还得处处小心,不如不要。”
我没再说话,既然他不要,那就不要吧。
虽然是我砍的,但指头不是我的。
与我无关。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阿乾的工作报告,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我回方家这么久,都没见二嫂。
按理说,二嫂是最关心二哥的人,早在我踏入方家那刻起,她就该来了。
我问:“二嫂……”
话未来得及全部说出,阿乾面色阴沉地走了出去,此后数分钟,只能听到阵阵吃痛的闷哼。
哐——!
门被踹开,阿乾将来一个人拖了进来,摔在地上。
这个人我认得,就在方才,他还恭恭敬敬地站在前来看望我的叔伯身后,向我问好。
阿乾这一摔不轻,那人青白了脸色,也不知是这一摔吓得,还是先前门外暴揍给唬的。
“阿乾,你又没看清,加紧防范是好的,怎得打错了自家人?”阁下茶杯,我慢悠悠地责备阿乾,又转而问地上那人,“可是还有什么事?”
异常和蔼。
其实我知道,这个人是留下来偷听的,而刚才我那一句“二嫂”,若不是阿乾及时发现,怕是早被这人听了去。
厌烦。
方家此刻危急,却总有那么一些人暗中作祟。
却不知,就算此刻方家倒了,凭他们也是吞不下的。
我看过的书不多,但好歹也看过那个几十来本,总觉得书中关于人眼滴溜溜地转的描写是异常滑稽的。哪会有人将眼珠转得那般滴溜?多半是艺术夸大的写法。
然而现在,被阿乾抓回来的这人,确实眼珠子转得异常迅速。
他东看看,西看看,忽而扑到地上,左找右找:“二少,瑞福叔伯刚刚有东西落下来了,他让我回来找找!”
全是破绽,定是极怕。
我知道不是怕方二少,而是怕方二少手下的阿乾。
方家人都知道,二少一向仁慈,而跟在二少后边儿的阿乾,却是个黑心黑肺的煞主。
得罪了二少,二少或许会原谅,但是阿乾则会记着,不出一周,那人准没好下场。
我继续唱红脸:“找到没?”
“……没。”
“下次有话直说,咱自家人不需要鬼鬼祟祟。况且,阿乾一向下手快。”
“是,是!二少!”
我挥挥手,那人连滚带爬地就要出门。
无奈人还被阿乾提溜着,刚扑出去半步,势头戛然而止。
阿乾说:“二少,我陪他找找。”
那个人瞬间垮了脸。
不知道阿乾要做什么,但总归一个阵营,我摆摆手,允了。
“二少,我很快回来。”
阿乾拖着那人走后,我一直在发呆。
我向来清楚,阿乾是极难收拢和驯服的,绝对不会只凭我砍掉他一截手指、和他打一架、抽了几根烟就能搞定的。
他这个人,对自己够狠,对别人就不用说了。
他对二哥的忠诚,建立在两个人一起长大的情分之上。
而我呢?
我绝对还没有收买好这个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染白投喂一颗地雷,么么哒O(∩_∩)O~
☆、chapter24
阿乾回来的时候,竟提了几瓶白的,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
“这是?”
我有点好奇,瞟一眼,竟然清一色二锅头。
“不是要喝么?我这只有二锅头,好的供不起。”
阿乾拿起一瓶,直接拧开就仰脖灌,杯子也没拿一只。
我看他喝得痛快,喉结滚动,喝完一瓶接着拿第二瓶。
畅快得惹眼。
赶紧跟风,拧开一瓶,学着阿乾,大口大口地灌。
第一口,辛辣的感觉在口腔内爆炸,舌尖几欲麻木。
第二口,浓重的酒味侵袭上眼睛,几乎将人逼出泪。
第三口开始适应。
第四口、第五口已然麻木。
我喝了半瓶后,便捂着胃部大气不喘,再逞不了好汉。
除了不能动弹的舌头,除了快被烧出血的胃激烈地疼痛,根本没有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更没有片刻欢愉。
连喝口酒都不称心,忽觉人生各种不如意。
真想抱着酒瓶大哭一场。
阿乾睨我,嗤笑:“不行了?”
说罢,继续喝。
我有点闹不明白,人生若此,何去何从。
对面阿乾真真千杯不醉,干掉一瓶又一瓶,见我不行了就嘲笑我:“心里不畅快的时候,就要爽快喝!喝痛快了就要笑!血泪往肚子里咽!打落牙齿和血吞!才是真男人!”
我被逗得大笑:“难过就哭,高兴才笑!你那一套太虚伪!何必要骗自己!”
阿乾嘿嘿地笑:“你现在很高兴了?”
不高兴。
一点也不高兴。
简直如丧考妣。
我真的控制不住,嘴角下拉,鼻子发酸,又不想再多和阿乾多说,只是继续喝。
阿乾仍旧低低地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两度看这汉子笑,两度觉得真心笑得很难看不说,声音还像鬼哭,不若不笑。
得出结论,阿乾这人,还是板着脸合适点。
周身酒气冲天,耳边满是灌酒的声音,我觉得头重脚轻,这才开始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我知道阿乾不开心。
很不开心,与其说是要成全我喝酒的愿望,不如说他自己想醉一场。
只可惜,此人酒量太好,越喝眼睛瞪得越大,我已然眼前重影摇摇,他还是手执酒瓶,异常稳妥。
醉不了,也真可怜。
我很同情他。
我大着舌头,问方才被打断的问题:“二嫂呢?”
脑子发烫,眼睛发烫。
我保持着清醒,看着阿乾。
“在国外,还不知道方家出了事。”阿乾又闷掉半瓶,“下个月回来。”
我听得心里一松、紧接着一紧,就像过山车一样,一颗心脏吐出来再吞进去。
太过刺激,我抓起酒瓶又灌一口。
压压惊。
二嫂下个月回来,到时候,二嫂要杀要剐,还不知如何应对。
不过,下个月就下个月吧,好歹能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喘口气。
事实上,接下来的日子,我非但没能喘口气,还忙得像只陀螺,没有分秒的停歇。
公司、娱乐城,各种事务,一个接一个,没有一刻停歇。
我只需要出个面,装个二少,其余事交给阿乾,阿乾总能办得妥妥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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