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现代都市

REMIX(混音人生) 作者:孙黯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都市情缘

    把让我头痛的一家老小都各自安顿好了,我背着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单肩包,脖子上挎了副常用的耳机,同一群年纪相仿的家伙们挤上了火车。
    去临市的慢车要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开始还颇有游兴,后来就成了一行人闷在匣子似的车厢里听空调残喘,好在我们队伍庞大,路上靠聊天来打发时间。
    我就算性格比以前亲人,在这种场合依然找不到那么多话说,习惯性的当了一阵旁听者,帮同社团的女生拧开了几个汽水瓶子,影星八卦和量子力学我都插不上话,最后连附和也放弃,独坐了靠窗的位置,听着歌发呆。
    宫隽夜爱说我闷骚并不是空口无凭。有些人外向,擅长交际,受瞩目也不慌乱,有些人内向,怕引人注意,沉默而怯场。可我两者都不属于,对外形象固定,漠然难以接近,但说社交也无障碍,明明喜欢唱歌,表现欲却奇特的为零,只是怠于应酬,在他或者夏皆、李谦蓝何胖子这样信赖的人跟前才会嬉笑怒骂,脱去自认为好看的包装。
    给他的,也比给其他人的要多那么一点。
    一点点?
    我看向窗外。
    一旦回归了舒适的独处状态,我便头脑放空,看绵延的景色被前行的轨道不断抛向身后,时而有细微变化,视野倏地拉远,光线似有棱角一般,碾开大片辽阔的平原和青色山丘,夏日的树林繁茂而寂静,我摸出背包外侧夹层里的笔记本,圆珠笔夹在指间,太阳照得面皮发红,眼睛畏光的眯成缝。
    这又是个有海的城市。
    我们合宿的地点就定在海边,设计别致的青年旅社,房间内的设施条件不见得高档,要的是那个文艺的腔调。男女生分别住两个八人间,卫浴是公用的,和在学校的环境没什么差别,但出游本身叫人快乐,大家纷纷扔了东西往外跑,分头去采购晚上聚餐用的食材。
    好像都忘记说好了是来这里做“社会实践”的。
    “夏息!”社长把重物指派给闲着的人,伸长了手臂递给我一张列的满满当当的纸条:“负责买中间这个、这个、和这几样东西,再跟旅社老板借个电加热锅。”
    “好。”
    我领命离去,刚下火车时还叫嚣的疲惫似乎已经消散。市场要步行去,路上很晒,脖子上的耳机线都被汗水沾湿,我在预算允许的范畴内,买了些新鲜的食材,用它们替换掉过多的垃圾食品。
    人多的地方,做饭就是浩大工程——如我所料,这里的人近半数没下过厨,女生有三五个手巧的,剩下的人都是图个新鲜,对食物的要求仅停留在“能下嘴”的程度。我厨艺虽不精进,好歹上得了台面,给宫隽夜煮个泡面能煮出十八种花样,归根结底,还是我爸好养活。
    对方社团却杀出一匹黑马。
    就是那个真人不露相的学长。
    他做饭的时候,女生们都像见了偶像似的,把简陋的厨房围得水泄不通,走动转身都困难。他掌勺,我给他帮忙码菜,或开窗放一放油烟,等人都散了,在他起锅装盘的间隙里同他聊上几句。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他挽了干净袖口,平摊手掌在锅子高处试着油温。我一分心,忽然忘了下一步该做什么,提着菜刀在砧板上停了停,切了把芹菜。
    “夏息。”
    我洗手时菜刚下锅,嗤啦一声,他仰着身体往后躲避着迸溅的油水,耸着眉头微笑。
    “我姓童,童年的童,保佑的佑,茗茶的茗。童佑茗。”
    他比我大两、三岁,谈吐淡定慎重,和学校里那些浮躁张狂的同龄人有本质上的区别,内涵折射成举止,展露在气场上。
    “学外语的?”
    我背靠在流理台上吃棒棒糖,点头。
    “开学就大二了。”
    站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他头顶的发旋,不烫不染的天然黑发,没有耳钉和项链一类的装饰品,白衬衣也是简约的基本款,站立的时候肩背笔直,会有撅起嘴唇的小动作,跟男人女人站在一起好像都没什么违和感。
    “我比你大两级。”
    他取了张厨房用纸擦手,探身朝门外看了去,跟我一样都不想出去凑热闹,“学弟。”
    我笑笑不说话。
    晚上我们去沙滩上摆放桌椅,在亭子里拉起四面的小灯泡,围坐在一起吃东西。下午我们占用了厨房,社长和几个女生便用了庭院里的灶台,把吃烧烤用的肉和蔬菜都洗净串好,之前干活儿的人现在可以休息,等着吃就行。
    我坐在童佑茗左手边,看他胳膊肘撑着桌子安静地发短信,把天黑前拍的照片发给了谁,还拍了旅社的庭院和我的耳机,但是不为自己拍照,跟右手边喝饮料的女生摇着头笑,说不上相。
    饭后我沿着海岸线散步,把双脚浸泡在咸涩的海水中,感觉沙砾从指缝里渗透,滑落,或是整个包裹住脚面,长久的站在那里不动。海面随着夕阳的沦没渐渐成深蓝色,他走过来,影子像被风吹走了,站在我身边。
    我指指刚才要给他拍照的女生,说,“那个学姐喜欢你。”
    我们在静处,与岸上的亢热绝缘,他被话堵住,却不以为这是冒犯,反问,“你怎么知道?”
    “看出来的。”
    我递给他一片薄荷味的口香糖。
    “善于观察是好习惯。”
    他抬手摸我的头发,没有故作老成的意思,“可我不喜欢,也不必让人难堪。”
    “学长不喜欢女的吧。”
    他动作顿住,发丝全拢在手指间,又轻轻一揉。
    “嗯。”
    “这么巧,我也是。”
    他咬破了嘴里的泡泡,像是在笑。
    第四天晚上,他和社长请假说要在外面留宿一晚,去见个朋友。
    我那时在门廊里乘凉,躺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就快要睡熟,被窗下的说话声惊醒。
    “去约会啊?”
    “嘛……算是……”
    他笑得有点难为情。
    其实来的那个人就站在马路对面,隔得老远跟我打过招呼,我没声张。车祸后又一次见他,气色恢复得甚于以前,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力量。
    耳机里的歌播放到舒缓的一首,我把叠起的腿交换了位置,也没打算再往后窃听,搭在扶手上的手臂垂下来,给宫隽夜拨了个电话。
    眼睛睁开又闭上。
    电话却没有通。
    
    第94章
    
    大概是环境太过恬逸,让我的反应像出了故障似的延迟了两秒,眨眨眼,低下头再看一眼手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电话没人接。
    好像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之前他给我这个电话的时候就说过,知道这个号码的人不超过十个,对他来说都是心腹,而对我来说至今还没有打不通过,有一种风雨无阻的安心。
    甚至有一次他接起来爽朗地跟我说“宝宝你等会儿啊我正这边砍人呢”……
    所以失联这种事发生的概率极低。
    我又心神恍惚的盯着天边塌陷的火烧云看了一会儿,一个打挺坐起来,好像很冷静地拨了周靖阳的电话。
    照样不通。
    我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毕竟比起任性妄为的宫隽夜,周靖阳的为人要靠谱千万倍,作为得力助手,工作要求他性格谨慎入微,说句胳膊肘往外拐的话,正事方面我对他的期望值高过宫隽夜,如今却依然是落了空。
    那边发生了什么?
    我克制着自己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再打一次,结果却不如我想的有所改变。
    站起来,门廊里的木地板被我踩出一串让人发麻的闷响,晚些天阴了,气温降下来,临海处咸湿的凉风吹到身上也有些让人不适的冷意,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胳膊上细细密密地竖着一层汗毛。
    ——可能没有更好的办法。
    换句话说,等我找到其他办法,耽误掉的时间也弥补不了,而我现在最不愿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扭头几步跨回屋里的时候我还又拨了一次电话,看着显示无人接听的屏幕,我拦住还未离开的社长,说,麻烦您替我转告一下我们社长,恐怕我也得走了。
    这个比我大几届的学长下巴正抱着笔记本坐在旅社的公共区看视频,他动动手指按了个暂停,扶起眼镜,“怎么了?”
    “联系不上家里人,有点不放心。”
    “说不定正在忙呢,过会儿再打呗?”
    他见我摇头,穿上搁在桌子下面的拖鞋,追着上楼梯的我走了几步,“别着急啊夏息……不会有什么事儿的,回去了告诉我们一声啊!”
    “啊。”
    我推门进了寝室,扯了背包把自己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往里扫,上网订了张距离现在时间最近的火车票,快车的话每天只有这一趟,两个多小时,到家是晚上八点。
    宫隽夜那边还是没人给我回话。
    说担心似乎有点小题大做,谁还没个打不通电话的时候,夏皆有时候不接电话那是她脱不开身,服务行业尤其如此,自开店以来她每天都忙到深夜,饭都顾不上吃,一开始我还时有怨言,后来便逐渐配合了她……但谁都没有宫隽夜这么让我不安。
    因为他把我完好的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之外,让我一度忘记了他这样的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遭遇险恶。
    遇到事情他只会告诉我“我要走了”和“几点回来”,却从不说“去干什么”。他向来遵守诺言,又习惯有所保留,所以对于他如此决定的理由,我从不起疑心。可能我潜意识里也认为凭我的力量无法为他提供什么帮助——不去自以为是的添乱就好了。
    六点多市里堵车,当地没有地铁,出租车卡在水泄不通的马路上僵持了二十分钟,司机见我着急,直接在路上给我开了门让我跑。我跑了整整一条街,到候车厅时正赶上检票。
    夜车人不多,车厢也相对的比绿皮车干净,我抱着包坐在单薄的白色灯光下,跟邻座的中年男人目光交错,他身上有难闻的焦油味,手指关节的纹路里都是黑色的污垢,眼神不善,我也一样。跑得浑身发汗一坐下就想睡,我把眼闭上,不连贯的睡眠却被三次报站声打断,索性直挺挺地靠在椅背上,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手指彼此紧绞在一起。车厢里聚人气,温度比外面高,我被心事弄得坐立难安,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一些完全脱离现实的可怕幻想冒出来又被我压下去,我宣泄不出那些拱上来的火,急躁却也别无他法。
    正当我掐着表庆幸快要熬到头的时候,周靖阳给我回了电话。
    我看了好几遍来电显示的名字,接通的时候手颤抖了一下,很快稳住了,但是那一瞬间我觉得支撑着身体的骨头都被人用蛮力拆散架了似的。
    好比有一个羸弱的灵魂从我身体里横穿而过,我深吸一口气,平静道,“喂?”
上一篇:对手变队友[娱乐圈] 作者:阮风轻
下一篇:只是个错误+番外 作者:兔二耳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