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年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易平凡还没有追上来，把车停到了停车带，穆瑾年把数据转移到手机上开着gps追寻着自己要找的地方。

    这片郊区看来很是混乱，清洁卫生也做的不好，有很多小商铺开着店门，有些水果探子都快要摆到路中间了，穆瑾年看了看，这里好几家网吧，一条街看过去，起码有十几家。

    “瑾年，找到了，是晨世网吧，朝地下开的，旁边是一家卖米粉的餐馆。”易平凡给穆瑾年打来了电话说道。

    穆瑾年挂上电话，抬起头来扫了一眼，终于盯到了不远处的一个蓝色牌子，这个广告牌做的确实很小，不仔细看还真不能发现。

    穆瑾年下了台阶，朝着里头走了去，这个地方应该是小型底下停车场改建的，里头很宽敞，桌子成条的摆着，一台台电脑摆在桌子上面。穆瑾年进去的时候并没有立刻就巡视里头，而是去了柜台。

    “麻烦，开一台机子。”

    “好的，这是你的登机密码，位置随便坐，那边有包厢，里头还没人，你要想去也可以。”

    “好的，谢谢。”

    穆瑾年拿了条子，这才开始在里头打转，这个地方很宽敞，但是没有几个人，他仔细的观察着，只有五个人的键盘敲的很快，这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就是攻击易平凡网站的那个人，这几个人的手速旗鼓相当，穆瑾年也不敢考太近，就怕被人发现了，一路朝着最里头的电脑走了过去。

    耳边不断的传来boss被灭的声音，应该是在打网游，已经绕过去了三个人，都不是目标，还有的就是剩下的两个人了，那两个人的位置有一点难接近，都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接近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

    穆瑾年今天穿的衣服不对，一身白色的，在这里晃悠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固定的位置，坐在角落里的小子抬头看了几眼，正好与穆瑾年的视线撞在一起，接着就顿了几秒，穆瑾年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应该就是这个小子，他假装将视线移开，果然，刚刚把视线移开，那个小子就起了身，开始慢慢的走着，接着就是越走越快，快到门口的时候几乎是跑了起来。

    穆瑾年赶紧追了上去！

    那小子对这里轻车熟路的，很会躲藏，穆瑾年虽然对这块地不熟，但是速度并不慢，还差一点就能抓住对方了！

    而这边，易平凡知道穆瑾年已经追着那人出去了，刚刚舒了一口气就接到工作室的小伙子发来的消息，攻击并没有停止，而且更快了，还是同一个地点！

    “易平凡，快进去，里头还有一个！坐在最角落的就是！”穆瑾年这边已经抓到了人，赶紧给易平凡打了一个电话。

    这小子不过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搞半天里头的两个人都是的！穆瑾年忍不住的咒骂了一声，怪不得刚刚觉得奇怪。

    易平凡也不是省油的等，进去的时候果然是看见最里头的那个人，直直的就冲了过去，网管看见有陌生人走了进来，迎了上去。

    “先生，您还没登记，不能开机。”

    “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易平凡绕过了网管，冲着那地方就直接去了。等到易平凡说了一句话的时候，那个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易平凡连忙靠近一看，电脑屏幕显示的正在关机。

    该死的！居然让他给跑了！易平凡狠狠的锤了一下桌子。

    忽然有一个黑影从自己的左边晃动了一下，没想到这网吧居然还有后门，易平凡赶紧追了上去，只是这个人到底是没有练过的，体质看上去也差得很，没有过好一会儿就被易平凡给捉住了。

    刚刚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一辆警车开了过来，穆瑾年已经坐在了车里，身边坐着一个少年，穆瑾年和他二哥将那小伙子夹在中间。

    “二哥，看好他。”穆瑾年打了招呼就下了车，朝着易平凡这边走了过来，一辆车是肯定坐不下的，穆瑾年上了易平凡的车。易平凡的车是改造过的，很是宽敞，却也不适合押人，那小伙子见机就想跑，穆瑾年翻开了车座，车座底下立刻露出了很多工具，穆瑾年寻了个简单粗暴的手铐直接将对方与自己拷在了一起。

    “别指望跑，你是打不过我们两的。”穆瑾年平静的说着，接着就从对方的裤兜里拿出了手机丢在一旁。他可是防范这这些小子，要是暗中给其他人打了电话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了！

    一路开到局子里，这家伙还算是老实，将两人送进了审讯室，易平凡就连忙往回赶，攻击并没有停止，他还要回去CAO持大局。

    “说吧，你们上面是什么人？”穆瑾年单独审讯着看起来比较精灵的那个人。

    “不知道。”

    “你们的boss到底是谁？”穆瑾年的语气冷了几分。

    “不知道。”

    对方是咬紧牙关不说话，穆瑾年忽然就笑了。

    “不想说是吗？你知道诈骗罪怎么处置吗？你放心，我会去看你被审判的。”穆瑾年忽然变轻松的口吻让人特别的不安。

    “诈骗？什么诈骗！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对方是打算一口咬定和自己没有关系。

    “不，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说些废话，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老实交代你在帮谁做事，要么就等着上头的惩罚，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你用过的那台机器已经在调查中了，很快就会有证据的！”

    穆瑾年说完就往外面走，根本就不想听对方多说，其实看起来越是精明的人就越容易犯糊涂，他们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考虑很多事情，就是因为过度的考虑，才会越来越不安。

    穆瑾年在外头站了一小会儿，果然里面的人开始妥协了。

    穆瑾年没有时间耗下去，打算将这件事情交给二哥，他准备再次审问徐经理。

    徐经理见到穆瑾年的时候伤势还是很惨，其实这样受伤的人应该是在医院里头加紧看管的，但是二哥就是看不得这个人，愣是将他给挪到了局子里来，也算是给穆瑾年出一口气。

    “徐经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再来问你吗？”

    对方摇了摇头。

    “我在你的书房里找到了一颗头骨，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你是不是应该老实交代一下！”

    “什么！”

    “怎么？没有想到我会找到？”

    “不，不是的，那不是我弄回来的，那是我老婆带回来的，不是我！”

    “什么意思？”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是我老婆前年从外头带回来的艺术品，我当时也觉得屋子里放骨头不好，可是你知道我老婆是搞艺术的，她很喜欢这样的东西！”

    穆瑾年陷入了沉思，艺术？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和这个有关。他又仔细的想了一下，穆家的老二也是搞这个的吧！他去徐经理家里蹲点的时候都扑了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出了审讯室，穆瑾年去了二哥的办公室，用电脑查了查徐经理老婆的资料，果然是搞艺术的，而且获奖的项目还不少，但是那是早几年，最近几年都没有什么作品，也没有获奖的记录，这样逐渐走下坡路的情况是从三年前开始的，三年前？穆瑾年调出了顾家老二的资料，顾家老二是三年前艺术学院毕业的，这其中肯定有一些关联。

    现在可以假设一种情况，徐经理的老婆和顾老二是认识的，顾老二让徐经理的老婆去挪用公司的资金，然后顾老二帮他填补上，接着就是后面的事情，如果是这样就可以连上很多线索，但是诈骗集团又是怎么回事？看来还是要等审讯结果了。

    易平凡那边的情况还算是不错，两边看着是旗鼓相当，但是很显然的，易平凡这边还是占了上风，两边的人持续对垒着。

    “boss，查到一个很奇怪的ip正在攻击咱们的网站，是个移动ip，但是它的节奏比其他地方要快一截。”

    “继续追踪，把之前的数据组合，看看能不能连在一起。”

    “好的。”

    易平凡知道，这是大鱼要出场了，移动的ip，速度也不错，这摆明了是自投罗网的节奏啊！

    二哥走过来，没有把笔录给穆瑾年看，只是概括的讲了一下，对方是在网络上召集的人，钱也是直接打在账户上的，这些人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那么这个案子又回到了徐经理的身上，同样的也是直接汇钱，网络或者手机联系。

    对方是这一方面的专家，每一步都走的很有计划，号码是黑的，ip是非固定的。但是现在已经可以把顾老二落入嫌疑者的名单了，虽然他看起来不大可能是幕后黑手，表面上他对顾氏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不是有一句话，谁和钱过不去。顾老二有作案的动机。

    不知道顾城南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会怎么想。到底是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呢？

    

    第17章 结案

    

    穆瑾年已经着手要拆这个案子了，他计划着先找到徐经理的老婆程丽丽了解一些情况，再去找顾城南的二哥。

    穆瑾年堵了几次程丽丽都没有找到人，他心知对方可能是得到了消息，所以故意躲着警方，徐经理入狱这么长时间来也没有见到他的老婆来探望一次，更别说帮他请律师。这个女人没有固定的工作，早些年的时候还在大型的出版社投稿过画册，但是现在已经是埋没了，穆瑾年查到了程丽丽的习惯性出没的场合，询问了一下相关文员才知道对方最近几天都没有来，难道是提前跑路了？

    顾老二不大好找，他本身也是搞艺术的，但是一直都是窝在顾家的老宅里，没有顾城南的帮助，穆瑾年恐怕进入顾家老宅都有难度。穆瑾年想了再三还是打算先去找顾城南。

    这一次穆瑾年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顺利，顾城南也并不在，公司那边的人说他去了顾家老宅，穆瑾年放弃了打草惊蛇的念头，准备朝着徐经理身边的那个人下手，这个人看起来还很年轻，身份都是伪造的，这一点恐怕徐经理并不知道，穆瑾年逮捕两人的时候看得出来，徐经理似乎不知道那个人的底细，但是他是以什么样的目的接近徐经理的呢？

    现在可以提一种假设，徐经理手中有什么东西是上面的人喜欢的或者是中意的，这个人或许就是冲着徐经理来的，值得怀疑的东西目前就只有两个，头骨和那个病毒，病毒是公司里的人都有的，不大可能成为目标，剩下的就是那颗头骨，那颗头骨在这个案子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穆瑾年还是打算从这个方面着手这个事情。

    他进了宗卷库，这里存着近十年来的所有案件的资料，也许这件事情只是一起单纯的报复性案件。

    穆瑾年将两三年前所有和顾家扯上关系的宗卷都搬了出来，一本一本的看，有一些案子还是他着手处理的，当时并没有和顾氏直接接触，穆瑾年看的很是仔细，也许这件事情和顾城南的那次聚会有关系，他记得有一个人说过的，顾氏在某个案子中做了旁观者。

    穆瑾年特别注意了这个特点，从宗卷中挑出了三个值得怀疑的案子，但是这三个案子中有一个的死者是男性，现在可以先排除这个，剩下的就是一起自杀案和他杀案，死者的年龄，各种特征都很是接近，这个他杀案已经结案很久了，死者是一个二线模特。

    只是让穆瑾年觉得烦心的是这两个案子中尸体都是完好的，并没有无头尸的情况。

    案发现场，动机，线索，时间线。穆瑾年突然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他回到了第一个死者的案发现场，这个现场已经封锁了足够的时间，现在也没以前管的那么严了，穆瑾年进去的时候，屋子里还是原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