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学弟+番外 作者:黄皮阿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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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系列的动作这么明显,林软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他也没觉得多难过,坐回位置上,又要开始下一节课了。
这种被排挤的现象持续了个两三天,总算有些好转了。他上课老在后面探头探脑的样子,似乎博取到班主任的一点同情,允许他把位置挪了挪,坐在两行桌子中间的过道上。
这可大大提高了林软看黑板的视野。其他同学觉得这样很是好笑,但是林软自己也还好,毕竟他习惯了。能好好上课听讲就行。
但是话虽这么说,他现在是真的开始听课都有点困难了。这几天真的把林软给累坏了。
每天晚上,工地的工人都会来吃夜宵,每晚林软都给忙家里忙,到一两点才能睡下。每天都感觉刚睡下没多久就得起来上学的样子,天天睡眼惺忪地起床,脑袋都不灵光了,早餐忘拿了,走回教室,趴在桌子上就开始睡,连早读了都不知道,被老师罚站站了半个小时,小腿都酸麻了,可是整个人都还是昏昏沉沉的,全身都不舒服,手臂又酸疼,肚子又咕咕叫,最受不了的是连续好几天的睡眠不佳,导致他连脑袋都开始痛。
因为坐在全班后头,被前面的同学挡着,每次上课忍不住就开始趴在桌子上补眠。导致整节课下来,好多东西都没听清楚,连老师说了什么都回答不上来。林软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又没有办法,为了提醒自己,干脆就到厕所,把自己衣服内领弄湿了,凉飕飕的,贴着自己的脖子,风一吹,冷得快要死掉。这下他是真的不敢睡觉,也睡不下去了。居然就这么靠着冰凉冰凉的内领,撑过去一天。
下午放学,他走得比较慢,两兄弟居然跑到楼上找他。他们已经好久没上楼来找他了,两个人习惯性就往前门走,没想到,在原来林软坐着的那个位置上居然没有他。
顾旭东觉得奇怪,退后几步去看班牌,又的确是林软那个班,两个人干脆跨步进门,四处找他。林软看见他们进来了,怕打扰到别人,赶紧就拿起书包,跑过去,扯着他们往外走。
“哎!你怎么换座位了?”顾旭东一边被推着一边问“长这么矮坐前面就对了,你老师又把你搬到哪去了?”
林软没说话,一直把他往外推,顾旭东没办法,走出课室好几步远,才听见林软说:“我坐在后面啦。”
顾旭东转过头往他们课室看:“哪里?”
林软很不好意思,小声说:“最后那个。”
“那个,最后那个?”顾旭北也转过身看,看见那套放在最后却整整齐齐摆着的桌椅,充满着林软的气息,也不太能相信“你坐这么后干嘛?你又不高。”
林软当然不会跟他们说实情,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每个人都想坐第一排啊,我也坐好久了,所以就被换下来了。”
他这么个理由似乎又挺充分,两兄弟又确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不多问了。
顾旭东走着走着就犯病,长手一伸就要搭在林软肩膀上。很是随意地搭着,走了没多久,快要到足球场的时候,居然觉得袖子上湿湿的,抬起来一看,居然有水印子,他忍不住就骂了一句:“操,什么玩意。”还把袖子凑到鼻子边去嗅,什么味道都没有,他就去抓林软,要看他是不是陷害他了。没想到,一揪起林软的衣领子,就摸出来一手的水。
“啧!你搞的什么鬼!”顾旭东缩手,很是恶心地看着自己的手用力一甩,把水珠都甩掉了,才去看林软的脖子。
他要伸手去扒他衣服,林软跑着小圈地躲,嘴里还嚷着:“我出汗我出汗。”
顾旭东那里会相信他,抓小鸡一样要去揪他。林软跑跑跳跳地躲着顾旭东,最后还是被顾旭北从后头勒着脖子停下来。
顾旭北把手伸到他衣服里,捏着衣领一摸,都是湿的,不禁皱着眉问:“你有病啊,这里怎么这么湿。”
34、
林软还是支支吾吾,思量了好久才低声说:“我最近上课老睡觉,我想让自己清醒点。”
顾旭东翻了一下白眼,很是无语的样子。
顾旭北当然也是没见过这么走极端的人,说:“你到底是有多爱上课。”松开他的领子,不再理他了。
看了林软,观察好一会,果然看见林软黑眼圈都出来了,整个眼睛周边都肿肿的,低头低脑的样子。害顾旭东突然对他同情心泛滥,拍了他的头一下:“早点睡不就好。”
林软蠢蠢地被推到顾旭北身后,摇头晃脑的。
两兄弟把书包一丢,还是出去踢球去了,林软连做自己的作业都觉得困难,脑袋钝钝的,想什么都不灵光了,还得赶着把自己做完的再做两兄弟的作业。
偏偏足球场这边空旷,风还大,两兄弟倒是跑得浑身是汗,林软湿着脖子,缩成一团,手都冻僵了,哈口气到手指上,又得继续写字,那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好像怎么都握不好,只能歪歪扭扭地写着字。
顾旭东还开始抽风,老爱作弄他,一下子又把球踢到他怀里,撞他头上,撞得他回不过神,还得配合着把球丢回去。
还不容易这边被两兄弟折腾玩了,回家到头就睡,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也不知道几点,林软才隐约醒过来,楼下又开始吵闹起来,他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楼帮忙。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觉的关系,头总算不疼了,也清醒起来。
和几天前一样,又持续工作到一点。前些时间还酸疼的手臂,现在已经锻炼得什么感觉都没有了。林软暗暗在像,是不是因为自己能练成肌肉了,傻乐着,草草洗个澡,爬上楼。
本来就应该睡了,可是他又觉得自己这样浪费了很多时间,拿出单词本,认真翻了好几页,才放下睡觉。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觉得头昏脑胀,想起昨天用的提神方法,林软又很自觉地到浴室,把自己的领子又弄湿了,冷得自己一缩脖子,直发抖,急急忙忙又跑到外头风里去,赶着上学。
本来想着自己今天状态可以好一点,加上又有内领子做提神用,林软以为自己今天能好好听课了,很是积极地把课本什么都摆好。
没想到,第二节课,就突然觉得胸闷得慌,在暖气充足的课室里不觉得暖和,反而觉得透气不顺,脸都是发热的,整个人都滚烫滚烫的,可是又隐隐觉得阴冷,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袋越来越重,嘴唇都干了。
他想着是不是领子不够冷,又到厕所加水去了,一不小心,把后背的衣服都弄湿了,冷得浑身一颤。好几个人看见他,都像看傻子一样。
上课上了好一会,又开始混混沌沌起来,看东西都重影了,还老觉得气闷,喘不上气,干脆就把外头的大厚棉袄的拉链拉下一点,把里头的旧毛衣露出来透气。
没想到没过多久,前面的同学巨开始奇奇怪怪地转过头看他,又在四处看,他问旁边的人:“能闻到吗?”
旁边的人探过身:“那味?闻到了。”
林软听见他们说话,不由得跟着偷偷在附近闻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味道。
一直闻不出来,反倒是前面的同学一直看他了。
林软有些受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忍不住就装出低头看书的样子,把鼻子埋在毛衣里用力嗅了一口气,吃惊地发现自己身上果然有股麻辣烫的,那股子麻味,酸酸辣辣的,又带着些蒜味。林软心里一凉,死了,他差点忘了,昨天晚上掌勺的时候太着急,都忘了换衣服,好像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来着。
林软记不清楚,可是总得是这身衣服闹事,他把拉链往上拉了拉,把毛衣严严实实盖着,一点都没漏出来。
可是前面的同学,不管闻见的没闻到的,还是继续转头看着他。林软特别委屈,这能有多大味儿啊。
他又低头闻了闻,明明已经把毛衣盖住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老有股蒜味老飘出来。
才刚下课,就已经听见议论纷纷的,说什么:“一大早吃什么麻辣烫。”“一大早就这么好胃口。”“什么人都有。”“反正人家不觉得臭。”“真的好臭。”
本来被人这么说说,说个一天,第二天肯定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谁知道后来传到班主任耳里,就变成了他边上课边吃麻辣烫的传言。林软中午休息的时候就被传召过去。
他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正好在吃饭,他犹豫了好久要不要上前打扰。上星期才被骂完,林软对着班主任凶巴巴的脸很是怯懦,到底还是站在桌子旁边,小声说:“老师,我来了。”
老师也是一脸没有好气的样子:“最近怎么搞这么多事出来?今天上课是不是吃东西了?把你调到后头坐,以为老师看不见就开始放肆了吧!”
林软委屈摇头:“我没有吃东西。”
“做了就算了!连承认都不敢吗!这么多同学都说闻到了...你这样知不知道影响多少同学,你知道张老师今天跟我反馈的课堂状况有多差吗!”老师气急了。
林软很想直接和老师说,是因为自己家庭的原因导致有味道,这样老师大概也能谅解一下。但是环绕四周,他们班好多同学都装出问起来老师问题的样子,偷偷往他这边看。林软知道他们肯定来看自己热闹的,不禁就闭紧嘴巴,不再说话了。
他这么沉默,班主任马上就当他是默认了,又把话题导向另一桩上:“还有,是不是之前期中考考的还可以你就开始放肆了,你看看你的作业。”她转过头在一堆本子上翻,因为心急,还一直翻不出本子,直接把本子推给林软,很是不耐烦地骂了一句“自己找出来!”
林软满是委屈,心脏揪着揪着地痛,紧咬着下唇,在一大堆的作业本上翻找着自己的本子。他那本是用就日历纸抱着的,特别好找,翻出来以后,居然发现一直保护的好好本子,不知道为什么封面被折了好几道,这下他就更加难过了。
把本子递给老师,让她看。老师也丝毫不顾及,用力地翻着,书页哗哗响,翻到昨天的作业:“你看看,第九题没做,第十题的空,没有。后面,”她又哗哗着“你看看这道题,昨天上课不是说了怎么回答了吗!怎么没按我的方法,你上课不是又吃东西去了把!”
老师话音刚落,林软就听见附近有人在偷笑的声音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拿着本子,到外面站会,等想起来昨天我怎么说的再进来。”老师手对着门口一指,林软没办法,只能听话地站出去。
站在办公室门口,对着来来往往的同学,一眼就看出林软被罚。大概好多人都没见过高中生被罚站的了,很是好奇地在他面前走来走去。
林软脖子领还试着,赶紧低头研究起题目。
那几个空下的填空是因为昨天不会做留下的,本来不会做空开就是很多人都会做的事情,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变成不能理解的错误呢?还有拿到简答题,老师昨天说了答题格式了吗?可是他完全没有印象啊。
林软皱着眉,低着头一缩,脖子就碰到了湿透的内领,冷的他一抖,还是站在室外,那风一吹,简直就要把他冻死了。
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到死老师昨天上课说什么了。林软努力想着,把那节可从上课一直往后想,但是中间那段就像断片了一样,一点都想不出来。
风还在吹,他冷得头更疼了,手脚都僵硬了,还是没想出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这样站在这多久。林软越想越着急,小小地跺了下脚,捏着自己的大腿给自己惩罚,强迫自己要想起来。可是还是半点记忆都没有。
好几个同学从他面前跑过,他们刚从厕所出来,赶着回有暖气的课室里。是啊,他们也会觉得冷的,他们也知道在外面会冷的。但是他却还是要在外头站着。
林软越响越急,看着鼻涕就要流出来了,林软心里想着死了死了,要感冒了,急着直哆嗦。
到后来,真的确定自己想不起来的时候,林软还在盯着本子看,好像这样就能想出来一样。他可是连午饭都没有吃就赶过来了,现在饭堂应该没有吃的了吧。这样他就得饿到六点多七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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