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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番外 作者:夏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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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民国旧影

  “行了吧,这事儿自有底下人去做,还用你亲自出马?”他笑得老谋深算,“您要寻的那位,我来的时候正巧见着他了。本来菊生是跟我一起来的,不料身体有些不舒服,就让人通知了家里来接。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要等着不是?我忙得很,陪不得他,正巧见着了刘先生,想着虽只一面之缘,却是个极妥帖的,便劳他陪陪菊生等车。反正上次他们也相谈甚欢!哈哈!”
  欢个屁欢!你家那个根本也没讲几句话!
  后槽牙磨得嘎吱作响,面上硬生生挤出一个扭曲的微笑,随手拿了杯不知名的西洋酒,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如此,我也不忙了。不知罗大公子找我有何见教?”
  他悠悠晃了晃酒杯:“听说令尊乃抗日志士,参加过甲午海战的,真是令人钦佩。”
  我沉下脸来:“家父已过世多年,还请罗大公子妄论已故之人是非。”
  他笑道:“倒是我说话不对了。只是看着依署长您很是识时务,不禁心中宽慰啊。”
  我撂下杯子,转身就走。
  他在后面缓声道:“署长这就走了?我还没说完呢。记得原来您家是住在东陵附近的,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守陵人’的传说?”
  顿了顿,停下脚步,转回来,面带寒意地看着他:“少他妈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他叹了口气,也把杯子放到了一边,走到我面前,看似不经意地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承天运,双龙脉。曰昆仑,曰长白。’──这是前些天,日本人提到的。”说着直起身来,晃晃酒杯,“日本人战线拉得远,很是缺钱。你也知道,东陵一带的山是我家药材在奉天的主要产地之一,这月中旬日本人突然要收购这块地,就是那时候,他们透的口风。他们说,长白山是龙脉,关乎满洲国社稷安危,东陵那片是长白山余脉,自是要妥善保护起来。”
  这话说得含含糊糊,不过稍加加工便能明白他要说什么。
  儿时有一段时间流传过一段顺口溜:承天运,双龙脉;曰昆仑,曰长白。
  其实后面还有两句,只不过知道的人不多,仅限于东陵那一片的孩童,后战争爆发,这批孩童流落各地,或应征入伍奋战前线,或移居他乡混混度日,到如今,多是不知所踪。
  那后两句是:守陵人,世世代;玉龙现,宝藏开。
  日本看似猛虎,其实国内早已无财力支持,粮食等供应更多的是依附于东北。
  于是不知从哪里听来了这段话,便打起了莫须有的宝藏主意。
  不得不说,日本人还真是敢想敢干。 
  我也压低声音:“你什么意思?”
  其实严格说来,收购哪块地,和我一个警察署署长没啥关系。
  罗琦兆道:“令尊是葬在东陵的吧?”
  我皱紧了眉头,听他继续说下去。
  “令尊是前清备受推崇的抗日志士,过世后不仅赐藏东陵,常伴太祖,更是赏了大量的陪葬品。横观同时期的前清官员,独令尊有此殊荣。”
  “你是说……”
  “死人钱最好拿了。”
  我瞪着眼睛半天没憋出话来。
  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个个儿的脑袋都他妈进大粪了吗!那顺口溜儿在我阿玛去世前便有了,怎么能想到宝藏指的是我阿玛的墓!  
  “算起来,你那时还只是少年,或许有些不知道的,也实属正常。”
  阿玛的后事是柳叔一手操办的,规模不大不小,毕竟那时候,大清气数已尽,不过困兽之斗、垂死挣扎罢了。
  我看着罗琦兆收起了桀骜不羁的神态,不由陷入沉思。
  罗琦兆说的是实话,他根本没必要骗我,不利人不利己,他是女干商,不会干赔本的买卖。至于告知日方盯上了我阿玛的墓的消息,不过是受到中国数千年积淀下的孝道伦常的约束,便随口提到,也算是伸手帮了我一把,免得我烙下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名头。更何况,真让日本收了那块地,他损失也不会小。
  也许,回去后,真的有必要去探探柳叔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上次提到邹绳祖时他的语气神态,我还记忆犹新。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万圣节嗨皮呀~>▽<
 
☆、第三十一章
 
  说完这些,繁忙的罗大公子就被另外一群貌似有生意往来的人群拽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向我举举酒杯。
  咬咬牙,现在再着急想回家寻求真相,也要先把本职事务处理好才行,遂转身向大和旅馆的一楼正厅走去。
  大和旅馆的正厅,最初要拜访这位神秘文书的时候便来过,等待时也仔细打量了四周的摆设,极尽奢华。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还设置了入场嘉宾签名的名册,摊开摆在盖着红布的桌子上。
  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沙发里的刘国卿和孟老板。
  刚刚罗琦兆说,他们上次相谈甚欢,我还嗤之以鼻来着。
  现在看来,错的应该是我。
  刘国卿好像对戏曲十分感兴趣,笑意满面,手中比比划划,不晓得在讲什么。孟老板则在一边罕见地面露微笑,像冰山融化、冰河开封般,春暖花开,春风骀荡,偶尔会插上几句话,或是纠正刘国卿的手势。
  我眼睁睁地看着孟菊生纤弱而骨节分明的手掌覆盖在了刘国卿的手上。
  明明不久前,是我捂着刘国卿的手,给他哈气,直到他暖和了才放开。
  牙根都要被磨漏了,脸也鼓成了肉包子。孟菊生还说自己身体不适!这是哪门子的不适?!
  不过我是有身份的人,不能像斗气的公鸡,那样太有辱斯文。
  于是深吸口气,调整了面部表情,微笑着,信步走到他们身前:“孟老板,近来可好啊?”
  孟菊生见到我,站了起来,脱下帽子,轻声道:“还好。”
  看吧,看到我一点笑意都没有了,刚才不是还笑得春光灿烂吗?
  刘国卿没起身,反而把我拽到他旁边坐下:“刚刚跟孟老板讲戏,还说马上到了年底,今年的封箱戏是龙凤呈祥──嘘!”还装模作样看了看周围,贼眉鼠眼的,也不看看有谁搭理他,“现在还是秘密,到岁尾才能说的。这次孟老板反串老生!倒是马宏成马老板──演惯了老生的,这次串青衣!真是想想就可笑,都等不及看看马老板的孙尚香是个什么样儿!哈哈哈!”
  他本还是小声的,到后面声音越来越高,很明显是兴奋了。孟老板也不在意,立在一旁微微笑着看他。
  我翻个白眼:“你个大嗓门子,再嚷嚷全天下都知道今年的封箱戏是啥了!”
  刘国卿脸一红,轻咳一声。
  我正想着是跟刘国卿一起陪着孟菊生等车,还是把刘国卿抓走留孟老板自己──虽说私心是偏向后者的,但如此做了,为人恐怕不地道。
  这时又一人推了门进来,风尘仆仆,鞋子、帽子上还沾着雪。
  刘国卿道:“诶呀!下雪了?这可不好办,车子会在路上难跑的。”
  孟菊生摇摇头,虽不答话,却也皱紧了眉头。
  倒是进来的那人,后面跟着一随从,才进门,那随从便给他拍雪,俩人背对着我们,拍好了雪,那随从捧过签名册递过去,放回来时一抬眼,口中突然叫道:“哟!依署长!”说着跑上前来,“小的李四,给三位爷请安了!”说着嘿嘿笑,“不知依署长是否还记得小的?不过想来您贵人事忙,不记得也是应该的。”
  我没理他,举目看向后面手插衣兜里的邹老板,他正噙着嘴角,拧着眉,瞅着忧心忡忡,却不知在忧心什么,反正看上去心气儿不顺。
  见了我大步上来,也不理另两人,吩咐李四道:“你自个儿找地儿待着,别跟上来。”
  李四应了声,又递了条帕子,邹绳祖接了,随手窝进兜里,也不擦衣服上雪化后残留的湿痕,转身对我道:“过来,有话对你说。”
  说完也不理我,径自擦肩走过,好似笃定了我会跟上去。
  倒是目光在孟菊生身上打了个停顿,脚步也随之缓了一缓,却仍是一言未发,可眉头则拧得更紧了。
  我看了眼刘国卿,他也颇为纳闷,扬起脸对我宽慰地笑道:“你快去吧,一会儿送走了孟老板,我再去找你。”
  我瞅了眼他身边的孟菊生,不置可否。不过还是点了头跟了上去。
  邹绳祖没有去沙龙,反是先进了贵宾休息室,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些贵宾休息室是为一些人独立设置的,倒是成全了那些背着丈夫妻子,做点见不得人的事的男男女女。
  这就是满洲国中上流的人,面上光鲜亮丽,亦如画皮般伪善,背地里早已腐烂发臭,都烂到了骨子里,比下流还下流——亦包括我。
  待我进来,邹绳祖坐在沙发里,叼着烟,满身找打火机,一边道:“把门锁好。”
  我一挑眉:“邹老板,不妥吧?”
  他手一顿,没有反驳,伸手把烟从嘴里拿出来,走到门口把门锁了,然后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察看了我的脸。
  我也不惧他,大男人还怕被看?又不是闺女家。遂看回去。
  他却突地移开目光,又把烟叼上,含糊道:“借个火。”
  把打火机给了他,看火苗闪过后覆灭,还回了火机,他大口吸了两下,登时烟气缭绕。
  不知怎的,竟想起了吸食鸦片的场景,不由蹙眉,心生厌恶。
  他问道:“不喜欢烟味儿?”
  “还好。”不喜欢烟味儿总会被人讥笑成娘们儿——娘们儿也会抽的——又觉得这句否定没力度,便又补充道,“我偶尔也会抽。”
  他点点头,掏出烟盒来:“来一根?”
  我摇头:“不了,现在不想。”
  他没强求,收了回去,往沙发的方向走了几步。这时烟头还剩一截,却被他掐灭了。他没有在烟灰缸里按灭,而是按在了桌子上,留下一块黑黔黔的烟灰。
  他很焦躁。
  我没时间陪他干耗,反正焦躁的是他不是我,更何况老子也不是善解人意的大姑娘,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找我有啥事?”
  他很随意地把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我一直站在距门口不远处,离他却有些远了。
  他说道:“罗琦兆找过你了?”
  眼皮一跳,想起他停顿在孟菊生身上的眼神。
  我说道:“嗯。”
  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眼神严肃而郑重,口吻近似命令。
  “依舸,”他说,“你别淌这趟浑水。”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看官按个爪诶~
 
☆、第三十二章
 
  我最烦无关之人的号令,尤其是他这样,非我上司非我长辈非我长官。我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不假,却是也要看发号施令的人是谁!说我刚愎自用也好,顽固死脑筋也罢,他命令式的语句夺走了我的主动权!当习惯了强势,这样的身处被动,是极不好受的。
  心底火气,却是怒极反笑,扬起下巴朗声问道:“理由?”
  他眼里模模糊糊的,像糊着一层砂纸,灯光打在上面都成了漫反射。
  他微垂下头,捏紧了沙发扶手,能看到手背泛起的青筋。
  “依舸,”他说,“我总不会害你。”
  他这样说不给我震撼是不真实的,可这样的理由,根本不成立。
  我冷声道:“你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却不相信自己?而且,邹老板,”我故意叫他老板的称谓,以疏远彼此的关系,“此事涉及到我父亲。身为人子,理应查得水落石出,不让有心之人染指父亲身后事。反观之您和罗大公子,知晓的事情只会比我多,这让我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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