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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番外 作者:夏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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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民国旧影

  我没理他俩,强自镇定地寻了空位坐下,嗑瓜子儿,把瓜子皮吐得满地都是。
  心里也分外着恼。上次我们凑一块儿的时候,我对邹绳祖的态度还不冷不热的,今天却主动回护于他,转变也委实快了些。
  可不知为什么,自他主动说保护我之后,要说感情上没点偏颇是不可能的。毕竟从来都是我护着太太、孩子、家里人,还充大哥照顾刘国卿,第一次有人直白地要保护我,这便很新鲜了。
  待四人落座,罗大公子挑拣了些近来的坊间趣事说了些,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今儿这出戏上。
  “……这次的戏目是马寡妇开店,可是芙蓉花的拿手戏。本来人家还在安东过节呢,还是日本人面子大,叫一声就过来了。要说这两年,她总去关内演,我们这帮乡里乡亲的,倒是没了眼福。”
  我搁一边儿兴致缺缺地听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嗑完了瓜子儿吃点心喝茶──其实更想喝酒,不过心里盘算着那点小九九,就等着戏一开演找藉口溜出去,寻个口风紧的清秀孩子春风一度,便不在意这些细节了。
  我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这事儿的,尤其是刘国卿,邹绳祖勉勉强强算上。邹绳祖或许还知道我可能不大对劲儿,刘国卿便不同了,他不知道我需要的是男的,不是女的。
  罗大公子的兴致勃勃告一段落,孟老板没什么表示,倒是刘国卿反应很大:“马寡妇开店?不是说是昭君出塞吗?什么时候改的?”
  罗大公子叹了一声,惋惜道:“日本人呗,还能有谁?也苦了芙蓉花,日本人的德行……”他微一撇嘴,很是不屑,却又不敢置喙,“还不就是盼着奶孩子那一出儿,定是要解开衣服坦胸露乳的奶。”
  孟老板垂下眼,不知在想些什麽,反正不可能是好事便是了。
  刘国卿义愤填膺,被我和罗大公子拦了下来。
  我说道:“老实点儿。要是受不了就别看了呗。”
  他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你怎么能这样说?!那是我们的同胞,自个儿的同胞受辱,你还能这般神定气闲?当真是奴性!”
  我也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过后也怒了,指着他鼻尖骂道:“你傻逼啊!”
  他居然、居然和佟青竹一般天真幼稚!佟青竹年岁小,还可说单纯,他这一把年纪,二十多,都他妈及冠了,还能说出这般话,不是傻逼是啥!
  我们这边斗鸡似的,剩下二人连忙来劝阻。孟菊生拉过他手臂,罗琦兆拉过我的,口中说道:“嘿你俩平日里好得都穿一条裤子的,这咋还干起仗来了……”
  孟菊生一拉住他胳膊他便闭嘴了,还回过头拍了拍孟菊生的手宽慰。
  老子一股虚火上头,死命挣开起身踹翻凳子,长腿一迈,甩了包厢门就往楼下冲!
  冲到半道儿更他妈上火了。老子气成这熊样居然没一个人追出来问问!!
  滚你妈逼刘国卿!正好,老子找人快活去!你就守着你的孟老板去吧!滚得越他妈远越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太少啦,一会儿还有一章~_(:з」∠)_
 
☆、第四十章
 
  大观茶园后面连着一条街,街道窄小,昏暗不堪,与茶园里面的灯火通明对比鲜明。
  这里我算是熟门熟路的。虽然好些年没来了,但是基本的陈设没什么变化,只是不免老旧许多,人也换了一批,但青葱的年纪是不变的。从某种角度来讲,这条街是一条不老街,驻扎在这里的人,永远都处于最好的年华。
  所谓戏子婊|子下九流。说这话的人侧目鄙视,视其不堪,却又生出戏狎之心,究竟是谁更不堪,还说不准呢。
  不过不要看我说得大义凛然,心态这东西是潜移默化的。就像对孟老板,我也是隐隐认为自己是比他高一等的。这是个毛病,可惜从根儿里就烂了,改不了。
  后街站街的大都是十四、五岁的男孩女孩,他们在戏班子里练了几年了,不过因其年纪小,赚不来钱,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来这里,俗称叫“报恩费”,不知觉间已约定成俗。这个时候的孩子个儿顶个儿的水灵青涩,就像夏天的青柿子似的,瞅着好看,吃起来也不酸。
  戏班里大都是男孩儿,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女孩子在这里头的,基本上都是孤儿,很少,实在是女孩子不适合抛头露面,而且身娇体弱的。练功是个体力活,也是个毅力活,平日里挨板子打手板是家常便饭。女孩子不行啊,手下一没个轻重,打死都有可能。
  再加上如今一些富家少爷,贵胄子弟,受着家里的荫蔽,整日无所事事,便在“色”字上派生出两件时髦事:玩舞女细抚前门草,捧戏子轻嗅后庭花。
  这里头还有个讲究,说玩舞女,那得是玩日本的舞女,也就是日本女人。她们大多混迹于高档娱乐场所,更喜欢陪西洋人和日本兵。对于那些少爷们来说,勾到日本花骨朵儿,这可就有些困难了。
  于是戏子变成了最受欢迎的选择。有些乐意尝鲜的,就会让人来到这茶园后街撒么合口味的,出个堂会再送回来,给的银子也多,但去的小孩子回来,也只吊着一口气儿了。
  至于老子这样的好男人为啥对此如此清楚?这便要谢谢罗大公子和我家那不成器的弟弟了。
  因着茶园的戏刚开场,天色还没暗下来,后街上的人也不多,站街的也没几个。好些个出来的男孩子,脸上居然也学着女人家涂脂抹粉,我是万分不能接受的。男孩儿就要有个男孩儿的样子,要是稀罕抹脂粉的,那还不如找个女孩儿算了。不男不女妖里妖气的二刈子,谁稀罕哪?
  皱着眉推去几个主动凑上来的,心下越发烦躁难耐。一为方才刘国卿的话,二为今儿咋就没个合眼缘儿的孩子呢!
  杵在路中间正打算抽根烟,这时身侧挂着“腾云戏班”牌子的后门开了,出来一个约莫十七、八的男孩儿,拿着铁锹给门口地面铲冰。
  他年岁有些大了,不过跟我比起来尚可算个孩子。剃着扎手的板寸,上台方便戴头套。身子骨跟柳条一样,藏在棉大衣里直逛荡,脸蛋清清秀秀的,面盘极窄,倒生出一副恬淡相。更难得的是,这孩子全然不像个戏子,举手投足间的气韵,倒像个念过书的。
  色心一起,踩着步子就凑上去了。
  他抬头瞅了我一眼,而后了然,低下头来,露出一小截细白的脖颈,在寒风中窜起了鸡皮疙瘩,看上去很是脆弱。
  他不再瞅我,却低声道:“等我铲完冰的。”
  不可置否地一点头,正好能藉着功夫抽根烟。巷子窄,过堂风急吼吼的,点了几次都没成功。
  这孩子看风太大,很贴心地放下了铁锹,逆着风堵着,一手接过了打火机,这才点着了。
  我正想顺势跟他逗扯逗扯,谁知这孩子死心眼,点完烟之后又费力地铲了起来。
  他人小,身板小,自然力气也小。这点冰块要我来,其次咔嚓几下就能搞完。不过我也无意帮他,他的身份地位,不值得我出手。
  不是人人都有孟老板的好命。
  抽完了烟,又等了会儿。他很细心,让我进戏班后台坐着等他。不过我拒绝了,这就是个发泄。我想要沙棱痛快儿地,赶紧干完活咱就去旅馆,没闲情逸致跟他在后台玩情调。
  又等了好一会儿,冰块除得差不离儿了,他把铁锹放回去,然后脸蛋红扑扑地出来,小心翼翼地拿眼角瞅我,跟只要入虎口的兔子似的,轻声道:“我们去哪?”
  “前头有家旅馆。”我说。
  “这……不好吧,”他有些为难,“很贵的。”
  那旅馆是去年建的,是个小三层,环境口碑都不错,地理位置极大地方便了那一竿子富家子弟。不过我还没去过。
  笑着抬手摸摸他头顶,头发茬很扎手:“你不必管这些。”
  顺利领了房间号,是在二楼,本来是一楼,不过人来人往的,声音吵闹,便特地跟前台换到了二楼。
  进了屋,他站在门口,门还开着,很局促的样子。我倒有些惊讶,这般生涩的戏班孩子可真是少见的很,尤其他的年龄已经算大的了,不会未经过人事。
  虽这样想,心下却发着软,走过去把门关上,放柔了声音,问道:“要不要泡个澡?有现成的热水。”
  他忙不迭地点头,紧张而不安。
  悄声叹了口气,给他个眼神儿让他快去,看他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件很不人道的事儿。
  左等右等,等到我都以为他淹死在里头了,他才出来,浑身仍包得严严实实的,赤着脚站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我招呼他过来,一边喝口茶润润嗓子。看他害怕的模样也不好上来就扒衣服,只好道:“你都会的吧?”指指下面已微微挺立的地方,“先伺候它。”
  他咽了口唾沫,一步步挪过来。我坐在床边,双腿微微分开,怕刺激到他,便慢慢地引导:“蹲下。”
  他依言,行动缓慢,我有些不耐,却又不好逼他,难得是个瞅着通透的,逼太紧我也下不去手。
  他一寸寸拉下我的外裤、棉裤,最后只隔着一条亵裤。挺立而粗壮的部位撑起了前裆,一派剑拔弩张的架势。
  他又抬头看我一眼,然后闭上眼,缓缓埋下头,湿热的气息扑在挺立的地方,待褪下最后一层阻挡,他大张开口,一点点含了进去。
  身体瞬间像通了电流,呼吸越发急促,手指逐渐扣住他的脑后。他的技巧算不得好,但是类似处|子的生涩感,在心理上有着别样的感受。
  眯着眼低头看他,他的舌头恰好自下而上笔直划过,一路滑向马眼。
  他挑起眼角,眼里雾气蒙蒙,无端魅惑艳丽起来。
  我再也受不住,粗暴地拉起他按到床上,他还穿着棉衣,很厚实,扯不开撕不坏,反倒把他带了起来,又跌回床上,撞得头昏脑涨。
  我揉揉他撞倒的地方,抚过脖颈,费力地解着他领口数只盘扣,浑身愈加发热。
  欲|火冲头之际,窗户突然碎裂出数个小孔,多颗子弹夹杂着寒风撞向了床边的木桌!
作者有话要说:  撒么:寻觅
二刈子:不男不女的男人
 
☆、第四十一章
 
  头脑一念间冷却!千钧一发之际全然顾不得衣衫凌乱、裤子脱到一半的境地,抱着被吓得直发愣的小戏子,手臂用力一撑,滚到床下。
  我怕小孩子身娇肉嫩,磕着碰着伤了就不好了,便在落地时垫在他身下。不过再如何清瘦,好歹也是个十七八的大小伙子,藉着下坠的力道,没他妈压死老子!
  射击手似乎很业余,见一击不中,便迅速撤离,也或许枪药本就不多。
  耳边风声渐紧,却是玻璃被打碎了一扇,玻璃碴子掉满地。
  刚松口气,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次暗杀者有可能所属的势力,眼角寒光一闪!下一刻刀锋奔着左胸扎了进去。
  身体被小戏子压制着,惊骇之下顺着本能侧过身,刀尖已入肉,直愣愣地划进了左肩窝!
  似乎碰到了麻筋,整条左臂都麻着,动弹不得。小戏子见捅错了地方,遂猛然拔出匕首,血流随着刀子的离去受到压力喷了他一头一脸。
  趁着他被血糊了眼,抬腿把他踹到一边,顺势滚到衣柜处,右手摸进外衣内兜,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捂着小腹站起来的小戏子。
  他看我一眼,把匕首扔到一旁,抹了把脸,开口道:“你杀了我吧。”
  脸一扭曲,放下枪,摊手摊脚,缓了口气,勉强站起来,叹气道:“滚。”
  他一愣。
  “别掺和这些,政治这东西你以为凭你们充斥着热气的大脑能搞明白?”我说,“回去告诉你们那帮傻同学,想杀汉女干,先把书念好了再说。赶紧滚!”
  近年来学生运动风起云涌,凭着一腔热血,搭上性命都在所不惜,却完全忘记了学生的天职是学习!
  开枪的手法业余,弹药有限,不可能是任何一个成熟的党派势力,那么便只能是这一群自以为是扬言要为革命牺牲的傻乎乎的学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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