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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往事+番外 作者:夏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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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情有独钟 虐恋情深 民国旧影

  手腕突地一疼!刘国卿的小擒拿着实不错,看来文职工作没有抹杀掉他作为军人的攻击性。
  可老子手疼啊!
  手腕拐着再被他一脚踢上肚子。其实踢小腹效果是最好的,能尽可能远地把敌人踹出去。这都是经验之谈。
  甩着手腕捂着肚子,狼狈不堪地眼睁睁看著那扇门摔在我鼻尖前,带出一股凛冽寒风。
  说不气那是假的,更多的是满腔话不知道先捡哪个说的焦躁,越焦躁越说不出来,再加上被他关外面,火一上来,冲着门板就可劲儿一脚!同时恨声道:“刘国卿,你他妈的就是个傻逼!”
  他完全没动静。我对着漂亮的门板,每一个花纹都看遍了,见他还是没有开门的意思,终于用尽了浑身力气般,坐在台阶上揉肚子。
  其实换个角度想,刘国卿这般气我与邹老板近密,证明他很在乎我。虽然方式激烈了点。
  也许他想着想着就能想通了。都是大老爷们,搞什么娘们兮兮的“你居然背着我和那个狐狸精怎么怎么样了”那一套?太矫情。更何况,我和邹老板根本就没那一腿!
  坐了一会儿,肚子手腕都不疼了,站起来,再次犯贱地站到了刘国卿的大门口。
  抬手敲了门。明知道他还在赌莫须有的气,可仍是盼着他能开门,哪怕不放我进去,站门口听我说说昨晚和今天的经历也行。除了他,我还能跟谁说?
  等了片刻,他自然是没有理会的,不知道他现在是在客厅还是卧室,要么是书房?总不会是厕所或厨房。
  又敲了敲门,清清嗓子,话涌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提着气,松懈,又提了起来,憋在胸口,这次没松懈,只说道:“刘国卿,你要是不开门,那我可走了。”
  过了好久都没动静。他可能在卧室啊什么的,没听到。
  我又敲了敲门,有些气闷道:“我真走啦!”
  娘了个腿儿的。
  再狠狠踹了门板一脚,满腹郁卒却发泄不出来。他的心眼儿简直就是针眼,小得都穿不进线头!
  扭头离去,到了大街上,叫了黄包车。老子可没力气再走一遍来时路。
  回了家,太太倒是没说什么。我大略跟她说了说昨晚的事,但说的是迷路,没说被蛇咬了,怕害她担心。当然,也没跟她说彭答瑞那个大块头猎人的事。
  见我兴致不高,她以为我累了,便打发我早些休息。
  躺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脏像是被当成鼓皮被不知从哪来的棒槌使劲儿敲,又闹心又难受。
  双手交叠垫在后脑勺下面,瞪着俩眼珠子看天花板,眼前闪过第一次见刘国卿的场景:西式的打扮,中式的谈吐,最开始对他的印象并不好,认为他是不事生产的大少爷,可一杯酒下了肚,印象就都变了。
  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子了呢?
  不禁有些后悔。如果我没有执意捅破那张窗户纸,现在和他的相处也许会轻松许多。
  可这不是我想要的,而且我也不确定能否压抑着自己不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要说现在,最出格的举动都做过几次了,怎么反而不对劲儿了呢?
  思来想去,弯弯绕绕把自己都绕进了牛角尖钻出不来。直到房门开了一小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进了来,先伸着脖子想看我有没有睡着。
  不由一乐,背对着她装睡,等她站到了跟前儿,感觉到她的小手捏住了我的鼻子,又捂上了嘴。
  眼睛刷地睁到最大,反倒把这个小混蛋吓了一跳!趁她跑掉前手臂一伸,把她抱到床上,让她跨坐在我肚子上,手伸到她胳肢窝挠她痒痒。
  依宁咯咯乐,搂著我脖子讨饶道:“爸爸我错了我错了!”
  一揪她小鼻子,烦恼早就烟消云散,笑道:“还敢不敢搞偷袭?”
  “不敢了不敢了!”她小身子往前一倾,熟门熟路地窝进我怀里,扭来扭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问道,“爸爸,你昨天去哪儿了?”
  “东陵,”我说,“等过两天暖和了,就带你去玩。”
  她兴奋地点头,大眼睛一转,古灵精怪,趴在我耳边说悄悄话:“爸爸,你知道那个福山转学了吗?”
  “嗯?”有些诧异,心道该不会是邹老板干的吧?赶尽杀绝,太狠了!我喜欢!
  她又道:“走之前我让哥哥在福山书包里塞了好几条毛毛虫!都是我抓的,福山最怕这个!”
  “……”我有些无语,“谁教你这些的?”
  “邹叔叔!”她两只眼睛里迸发出无比欢乐和崇敬的光芒,“邹叔叔好厉害,就是他跟我说福山最怕毛毛虫的,他什么都知道。”
  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看她两眼放光,有一种很想扁了邹绳祖的冲动,他居然把我闺女给带坏了!等老子再见到他,一定在揍完他后再说一句……“干得漂亮!”
  但是面上还要维持住身为父亲的道貌岸然,笑眯眯亲了依宁一口:“不能叫邹叔叔,要叫邹大爷,他比爸爸年长,可不能认错了辈分。”
  依宁乖乖点了头,又说道:“爸爸我想跟你睡。”
  “你不跟多多睡了?”
  自从有了多多,这小家伙到哪又要带着那只猫崽子,睡觉都要搂一块儿。
  她笑嘻嘻道:“多多一会儿会自己过来的。他说他先去找翠珠姐姐要肉脯吃。”
  我“嗯”了一声,却猛然发现了不对之处。
  遂试探性地问道:“宁宁,你说……多多跟你说他去找翠珠姐姐?”
  她理所当然地一点头:“是啊。”
  “他......你能听懂他的话?能跟他说话?”
  “对的呀,”依宁有些疑惑,“他就是跟我说了他找不到爸爸妈妈,我才收留他的!”说着眨眨眼,有些不可思议道,“爸爸你听不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 知道珺包子随谁了吧~ 这是天赋 也是遗传哈哈哈~~
 
☆、第五十七章
 
  过了半天还是没大缓过劲儿来。
  依宁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眉宇间颇为担忧,还带着同情:“爸爸,你别伤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就不会有人嘲笑你了。”
  表情狠狠扭曲了下,硬生生扯开嘴角,拉下她的小手在手里攥着,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宁宁,这件事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她呆了呆:“什么事?”
  “你能和小猫说话的事。”
  “还有哥哥。”她说。
  深吸口气,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严肃道:“听着,这件事不许再和别人说起,谁都不行。”停顿下,又加了句,“妈妈也不行。”
  依宁天真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说,伸出小指,和缓了语气,说道,“听爸爸的,来,我们拉钩。”
  依宁对拉钩这项类似游戏般的许诺很感兴趣,立刻用小指勾住了我的,来回勾了三下,又开始笑嘻嘻地说起学校里的事。
  我不时点头回应一番,心下却更加不安宁。反常即为妖,我小时候不是没见过那些被安上千奇百怪名头的小孩子被烧死、被灌了水银去给大户人家的老爷太太陪葬的——虽然多数是穷人家的孩子被提前买了下来,寻个由头当陪葬的阴童。
  近些年随着“德先生和赛先生”的浪潮,这种事变少了许多。但若是被左邻右舍知道了依宁是真的反常,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依宁是我的宝贝闺女,就算是妖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更何况,她除了能跟小动物说话之外,和普通孩子没两样。西方童话里,不是也有那些住在森林里,和小动物生活在一起的,善良美丽的小仙女、小精灵么? 
  ……我是真怕了。居然把那些劳什子骗小孩的童话故事都搬了出来。
  可她还那样小,小到可以钻进我怀里还有空余,脆弱得像一枚生鸡蛋,轻轻甩个袖子就能破碎。
  搂着她侧过身,盖好被子,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也有样学样亲了我的,缩在我胸前闭上了眼睛。
  次日中午,邹绳祖派了李四来送药。彼时还没吃过午饭,实在是不想去食堂面对某人的视而不见,这是很影响食欲的。或者说,影响的不仅仅是食欲。
  对着眼前一大堆报表,唤来成田让他代我签字,下午翘班,在大街上发了会儿呆,决定去找邹老板。
  可复一想,刘国卿之所以对我横鼻子竖眼睛,正是因为我与邹老板走得过近。作为一个识时务的好情人,再往枪口上撞就不对了。有辱斯文。
  加之刘国卿把我拒之门外,还闹别扭,也许去他家门口堵他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毕竟,以他的智商和我对他了解,我已不期待他能自己走出牛角尖。
  离下班的时间还早,他是不会像我这般没责任感的翘班的,而我也绝不会傻乎乎地在他家门口等他,然后再被他关在门外。
  庆幸刘国卿的家地处繁华的春日町,找一个既能清楚地看到刘家,又能避免被发现的咖啡馆,简直是易如反掌。
  在他家斜对面的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下,顺口叫了咖啡,说实话这一家的咖啡跟马尿有得一拼。
  整个下午都耗在了这一杯咖啡和一份免费报纸中,不时抬眼看看刘国卿家,虽然知道他不可能这般早回来,可还是忍不住。
  一等等到了晚上八点,中途要了份极受佟青竹喜爱的三明治,冰凉凉的面包,油腻腻的沙拉酱,还没有英国的炸鱼条好吃。
  这般时候还没回来,便很不正常了,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看漏了,但这涉及到我的侦查能力,这点我对自己十分自信。
  不过双腿还是执意违背了大脑。结了账,鬼鬼祟祟地躲在刘国卿家不近不远的一排松树里。刘国卿家没有亮灯,看来是确实没回来。
  松口气的同时又叹口气,不得不说有些失落。
  他去了哪里,确实和我无关。但是这种被排斥在他生命之外的感觉,真令人难过。
  在这一刻,又发觉自己的作为太过猥琐,有点像跟踪清纯女孩子的色狼。
  心里不免打了退堂鼓。我是负有盛名的依家的老爷,是满洲国奉天省的警察署署长,自小便是极傲气的,从没有一个人能让我患得患失,那些不喜欢的我的人,我也不屑与之交好。
  刘国卿应该是喜欢我的,虽然他没说过。不过我也没说过,算是扯平了。可是我都放下脸面来找他了,他还和我闹脾气,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真是令人讨厌。
  但那时候,我还是很自我的认为,刘国卿也有错。而事实是,他在其他事上或许不无辜,但在我们之间,他是无辜的,因为我们的关系走向的引导人,从来都是我。
  正在“走还是留”的问题上扯皮,一辆黄包车从拐角处驶来,瞬间掠去了全部心神。
  黄包车上坐着两个人,我都认识。车到了家门口,刘国卿先下了车,付了钱,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另一位搀扶下来。
  被搀扶下车的孟老板脸上的妆还没卸干净,桃腮粉面,流髻云鬓,身上披着刘国卿的军衣外套,而无法掩藏的戏服下摆在地面上拖来拖去。连戏服都还没脱下来,像是戏演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刘国卿搀着他一点点向家里挪去,看样子是孟老板伤到了腿。
  看他们这般亲密,我应该是火冒三丈的,管那个孟老板是不是受了伤?反正和老子无亲无故的。
  上述才应该是按平常来说,我最正常的反应。
  可现下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却是,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会不会着凉?
  诶......我已经无药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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