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圈撕逼指南 作者:星海拾贝(上)
Tags:业界精英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潇潇雨歇边翻东西边说:“我初中就爱看文,有喜欢的作者出书都会搜集,后来玩网配接剧后也会先看原著揣摩角色,你呢?配剧时看不看原文?”
这问题庄晓杰答得很实诚:“我一般只看剧本。”
“可是剧本很难展现小说全貌啊,要把握角色还是看小说更全面。”
“我是直男,看*文太别扭。”
“哦。”
面对庄晓杰的不屑,潇潇雨歇憨厚的回以口头禅,将找到的换洗衣物递给他。
“内裤毛巾牙刷都是没开封的,你先去洗澡,我再找双新袜子给你。”
庄晓杰不客气的接过来,走进浴室只见潇潇雨歇用的是最廉价的洗发水和肥皂,伤发质伤皮肤,并且除了这两样东西再看不到别的洗护用品。
卧槽,你好歹是个基佬,生活品质竟然这么差,我一个直男都知道准备专用的洗面奶、护发素、身体乳,活得这么糙,怎么体现社会主义优越性啊。
他又嫌弃又膈应,总觉得把这些劣质货往身上抹会损失颜值,出于洁癖,不得不勉强使用,接着用水疯狂冲洗半小时稀释由此产生的化学效应。北方干燥,皮肤在热水里浸太久容易紧绷发痒,尤其是脸,像被橡皮筋弹过一样难受。他擦干身体,实在受不了,出门后硬着头皮问潇潇雨歇有没有擦脸的东西。
潇潇雨歇连说“有的有的”,将电脑桌上一个杯面大小的罐子递给他,庄晓杰原以为他再不济也会用大宝、春娟、百雀羚,盯着这油乎乎的三无产品,黑线问:“这是什么?”
潇潇雨歇如数家珍的介绍:“医用凡士林,我妈从小拿这个给我擦脸,可好用了,而且很便宜,这么大一罐只要10块钱,可以从头涂到脚。”
庄晓杰听说医院里经常用这玩意儿给病人灌肠,这种石油提取的化学物质怎么能拿来护肤呢!
照他这种把脸皮当菊花的习惯来看更不可能知道什么是爽肤水、精华液、抗皱美白、隔离防晒了。人家七分人才还追求三分打扮,他只有三分人才却想当清水芙蓉,芙蓉姐夫都不够格啊!
他无言的放下罐子,改口让潇潇雨歇找支打火机给他。潇潇雨歇以为他要抽烟,给他打火机以后又忙着帮他找烟缸,却见他拉开落地窗走上露台,点火焚烧换下来的内裤,不禁吃惊的赶上去。
“你烧它干嘛呀?”
庄晓杰凛然无犯的说:“不烧了留着给你打飞机啊?”
无礼至极的话形同萃毒钢针,还以“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使将出来,潇潇雨歇脾气再好也不由得动怒,绕到他跟前扬眉斥责:“你为什么老是戴有色眼镜看人,我不是流氓变态,你不能用这么下流的话恶心我!”
庄晓杰正愁找不到借口挑事,立马跳起来发威。
“我就恶心你怎么了?谁叫你以前做过那么多恶心的事恶心我,我要恶心回来才算是公平公正的恶心!”
潇潇雨歇愣了愣,眼底的激流很快从跌宕山谷流入静缓平川,狐疑道:“你烧内裤只是为了恶心我?”
庄晓杰振振有词:“是啊,你恶心过我那么多次,我不过是把你对我施加的恶心累积起来以等量的形式奉还给你,这计算结果还是四舍五入后的,真要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我会买瓶消洗灵把我在你家走过站过摸过的地方洗刷三遍,免得你跪舔!”
他的目的是引战,不料潇潇雨歇听罢慢慢笑了,脸上浮现一种矛盾的玄妙表情,既有孩童的羞赧天真,又有保护者的宽容成熟,这些原本反差的神采被温润的红色均匀调和,显得格外温柔,他就这么温柔的凝视庄晓杰两三秒,难为情的说:“你怎么这么孩子气啊。”
阳刚浑厚的音色却像温泉里冒出的气泡般轻盈温暖,不是情话胜似情话,可惜对像是庄晓杰这个不解风情的宇直,结果只能是焚情煮鹤,暴殄天物。
他只觉得眼前这憨笑的男人是天下少有的贱攻与圣母重叠,脑残与奴性综合的奇葩物种,心脏病人的最强克星,慢性自杀的绝佳药剂,检验避雷针的天然神器。
杀气在沸腾,鬼火在喧嚣,他勾勾手指叫潇潇雨歇进屋,等他关闭落地窗后猎鹰出击似的迎面一拳打将过去。
“你这个混账东西,最大的本事就是恶心我,昨天的事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大步上前揪起倒地的人,潇潇雨歇惊愕的仰起下巴,鼻孔里涌出两条赤龙。庄晓杰并不心软,又是一记右勾拳,潇潇雨歇上身空悬缺乏支撑,脑袋随着身体倾斜狠狠撞向墙壁。庄晓杰没留神,还上前补踢几脚,再破口大骂一阵,这才发觉挨打的人已经起不来了。
“喂,你别装死啊!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庄晓杰不相信他这么不经打,上前用力拖拽,潇潇雨歇捂住被撞的后脑,吃力的抖动眼睑。
“我、我头晕。”
他脑门布满虚汗,脸色也变得异常苍白,庄晓杰吃惊,疑心他是不是撞出脑震荡了,见他扶着墙壁挣扎爬起,忙按住他。
“你别乱动!先躺着!”
脑震荡的急救措施之一是让伤者保持静卧,庄晓杰动手时力道大了些,潇潇雨歇支持不住失衡倒向他,害他跌坐在地,脑袋刚好落在他的大腿上。庄晓杰可不愿把自己的腿借给他当枕头,要起身,潇潇雨歇忽然扭头干呕,连连哀求:“别推我,我想吐~”
庄晓杰果然不敢妄动,望着瘫在腿上的死狗,仿佛受潮的火柴,有火发不出。万一潇潇雨歇真撞出毛病,他难逃干系,就算本人不找他麻烦,他家里人也不能轻饶了他。庄晓杰不希望因为一时失手扭曲接下来的人生,看看潇潇雨歇双目紧闭半死不活的模样,像怀揣二十五只老鼠,百爪挠心。忍耐片刻,觉得他被鼻血染花的半张脸太碍眼,便拉起他的左手,用他的衣袖擦拭,左边袖子弄脏以后再换右边,直到他的脸能见人为止。
僵持中,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缓慢攀爬的太阳升上高空,点亮室内每一个角落,周围的家具陈设淹没在镶嵌玫瑰金的阳光里。庄晓杰直视同一个地方太久,视线开始模糊,脖子也有些酸麻,低下头,见潇潇雨歇已睁开眼睛,正出神的望着自己,便黑脸奚落:“你活过来啦?”
潇潇雨歇微微笑了笑,答非所问:“仔细瞧了瞧,你果然还是没有于朦胧好看呢。”
庄晓杰余烬复燃的发起火:“于朦胧会给你枕大腿吗?给老子滚!”
他下意识抖抖腿,潇潇雨歇立刻呻、吟喊疼:“别动别动,我后脑勺好像肿起来了。”
庄晓杰嘴上骂活该,到底怕加重他的伤势,不得不继续保持现状。他的无奈大概被潇潇雨歇错会成体贴,因为这家伙看他的眼神越发柔和湿润,好像宠物犬的舌头,亲热的舔着他的脸庞。
“你的颜值虽然比于朦胧差了那么一点点,可让我选的话,我还是会毫不犹豫选你。”
面对痴汉庄晓杰总是不吝打击,鄙笑道:“切,说得好像我和于朦胧都是你随手能泡到的一样。癞、蛤、蟆吃天鹅肉,只能用想的。”
他骂得不过瘾,索性找他清算前事,当先想到的是那次快递。
“我问你,你是不是给我寄过一次内蒙特产?里面有牛肉干、葡萄干、口蘑、小米、地毯、围巾,杂七杂八一大堆。”
潇潇雨歇些许惊讶:“你怎么知道?我是匿名寄的啊。”
庄晓杰没好气的说:“本来不知道,昨天看你戴的围巾和快递里那条一模一样,我当时就猜着了。你干嘛给我寄那些玩意,是不是你妈让你把家里多余的东西拿出去散人,你就顺手封了一份给我?”
潇潇雨歇不是第一次被他险恶猜度,不生气,但失落是必须的,叹着气摇头:“那些都是我最爱吃最喜欢的啊,小时候妈妈时常教我,喜欢的东西要送给喜欢的人,所以我想把我认为好的东西都给你。”
庄晓杰耳根微微发烫,顺手揉了揉,把这归罪于调皮的阳光,依然肆意嘲讽:“你跟尾巴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弟吧,她也有这毛病,以为自己喜欢的别人也一定会喜欢。每次跟她一块儿吃饭她总是拼命往我碗里夹菜,不停说‘这个好吃,那个好吃’,其实很多菜我根本不爱吃,而且也厌恶别人给我夹菜,脏死了。”
潇潇雨歇能听出他在指桑骂槐,落寞低语:“我知道我们的喜欢在你看来都是负担。”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不懈的雷我?”
“因为喜欢你啊,人总是很难控制自己的感情嘛。”他这句回答轻若叹息,也许只是说给自己听的,静默片刻,认真问:“三更弦断,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庄晓杰姿态高冷:“问问题是你的事,答不答就是我的事了。”
潇潇雨歇粲然而笑,露出一片白得耀眼的牙齿,之后神态归于腼腆。
“我真的经常雷到你吗?”
他自觉性如此之差,庄晓杰当然要吐槽:“是啊,我都被你雷得里外乌黑,雷成烧焦的干脆面了。”
“比如?”
“远的不说,就说眼前的,你送我围巾,还弄条一模一样的自己戴,是想意- yín -成情侣款吗?”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戴同款围巾就可以有跟你相同的感受了。”
潇潇雨歇说话时有些胆怯,当发现庄晓杰没有嘲詈的意思后,又好像受到某种鼓舞,继续勇敢坦白。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也不指望你能接受我,就这样在远处默默喜欢你就很开心了,唯一的愿望是希望你不要有所误解,我从没想过把我的喜欢变成对你的伤害,以后我再雷你,你马上告诉我,我就会注意不再做同样的事了。”
他眼神单纯仿若婴儿,凝眸之际庄晓杰便骂不出恶毒的话,别扭抱怨:“你经常擅自做主给我添麻烦,我特么都被你烦死了,像这次我来出差,也是尾巴先把我的行踪卖给你,你才故意请假去龙岭村蹲守的吧,不然怎么专挑我来的日子休长假,骗谁呢。”
潇潇雨歇又笑出一排贝壳牙:“你真的好聪明啊,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哼,那是,我的智商跟你们不是一个等级,存在物种的差别。”
“你是天才,我们是笨蛋。”
“不,我是聪明的人类,你们是阿米巴原虫。”
“我只知道形容一个人傻会拿草履虫做比喻,阿米巴原虫又是什么?”
“草履虫对人无害,阿米巴原虫会散布病菌,还有个别名叫‘食脑虫’。”
“哈哈哈哈。”
………………
他们在毒舌与被毒舌中进行了一场相识以来最和谐的谈话,两个人都带着笑,尽管一个暖一个冷,一方亲切一方傲娇,好歹气氛是轻松明媚的。
时值正午,日头抖擞,赤波万里金光千丈,小屋完全融入光的海洋,阳光飘荡,摇晃,人也像坐在小船里,随着轻柔的波涛飘摇,不久思睡昏昏。庄晓杰夜里没睡好,这会儿上眼皮酸涩沉重,斜靠墙壁静候周公召唤,表面看去是睡着了,意识还介于半梦半醒间,能觉察出周遭的动静。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