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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入膏肓 作者:阿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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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年下

    小孩普通话不差,然而一旦语速加快就露陷,“任”字咬成了“愣”字音,聂寒山失笑。
    下班前接到梁钦羽的电话,说朋友新开一家网球俱乐部,他请客过去捧场。正合聂寒山的意,关鹤没空,他一个人兴冲冲去了。
    倒真是给朋友捧场,梁钦羽算是办了个派对,来者有生意伙伴,也有私交好友,抽空逐一给他介绍认识,其中一位是当红作家,聂寒山看书少,对其笔名没什么印象。关鹤也说他与潮流脱节严重,就算某天跟个当红艺人擦身而过也顶多就想这人墨镜款式不错。
    网球这项运动,他也是这些年才接触,体力能够跟上,但技巧生疏。不过对手是位四十出头的,打半局就开始气喘吁吁,白白让他捡了个便宜。
    出过一身汗以后去场外休息,等梁钦羽也下场,起身过去给他递了杯水,提起大赛的事。梁钦羽是业内人士,对于这种事件也尤为敏感,字眼一出就端正了脸色。
    聂寒山措辞委婉,但应该传达的意思都已经有所表述。
    “像老梁你说的,小矛盾不是什么大事,但上升到私人恩怨,事情就有点过了对吧?”
    梁钦羽踌躇半晌,才说今晚就去找侄子谈一谈。
    能看出做叔叔的也是半信半疑。联系许博的话不难理解,哪怕叔侄不和,基本的了解必然是存在的。想来梁孝诚的个性在梁钦羽眼中也已经根深蒂固——这样的人低不下头去做这种事?
    刚好又有人到场,梁钦羽去招待,顺便再做介绍:“我师兄,萧总。”又朝对方笑道,“这是聂总,都是老朋友了。”
    生意上素来就没有新朋友。
    寒暄过后,萧君漠取球拍上了场,梁钦羽才又转而与聂寒山勾肩搭背,“三天,老聂你看成不成?干脆就彻底给解决了,什么私人恩怨小矛盾的,太伤和气。”
    约莫还是需要时间去落实。
    却是说话算话,两天后就来电话说梁孝诚答应联系主办方,承认搬用温酌言的作品,主动退出比赛。又提议周末他带上侄子,聂寒山带上温酌言,四人一起吃个饭,把不愉快的都说开了。
    几乎在当晚,温酌言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聂哥,你看能不能合计一下这几天耗的总数,我按月分期给你打过来。”
    突兀的开篇,聂寒山到给逗乐了:“分期?”
    温酌言笑了一下:“我向解老师问了,应该是个不小的数目?一口气还真还不过来……还是一定要还的,我们已经借了你的人情,不能还让你埋单。”
    多厉害的一张嘴,不怪舒意和曹晓灵喜欢,单就这几句话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精明,距离拿捏得恰如其分。居然是与许博和盛敏华同一个年纪的孩子。
    聂寒山声线温和:“先别着急,账单等事情全部了结以后再说。”
    看似皆大欢喜,聂寒山却心存顾虑,毕竟两次接触下来,都不难从只言片语中感觉到梁钦羽在侄子面前没那么大的威性。于是一天后特地打电话去问许博事态后续。许博在电话里骂娘。果不其然,道歉等到了,梁孝诚小组全员也恳切地请他们吃了饭,但磨蹭到最后,意思居然是出钱和解。美其言曰补全著作权转让费和精神损失费,说到底就是抵死不公开认罪,也不退赛,若非背后有人相逼,这笔钱都别想拿。聂寒山自认财大气粗,不料有朝一日会让另一帮财大气粗压过一头。钱的确也不是一笔小数,许博说是梁孝诚组里一位大少爷拍的板,这倒为梁钦羽洗脱了嫌疑,可怜做叔叔的还盼着一顿饭握手言和。
    这次温酌言又来电,直接约的吃饭。
    一帮学生格外守时,他只不过堵车晚到五分钟,进雅间就见他们已经坐齐,等了很久的样子。
    “聂哥。”
    温酌言首先站起来帮他挂外套,又到门口叫来服务员让开始上菜,然后折返回来,将他介绍给在场其他人,再将这几人挨个介绍与他认识。钟媛比他想象中要高大一些,看起来比瘦弱的许博还要大一号,说是搞文字的,但半点也不内向,与他说的话甚至比许博还要多。
    聂寒山从家里带了一瓶红酒来,几个学生看了瓶身都有些意外。
    “我们请吃饭,到头来却是聂哥倒贴钱。”温酌言苦笑。
    聂寒山笑笑:“去去晦气,否极泰来嘛。”
    几人纷纷跟着客套过了,瓶子才让温酌言拿过去打开,先给聂寒山倒了一点,自带酒水更不好意思要求拿别的杯子,所以也顾不上什么格调,就着瓷杯就来,钟媛说简直是暴殄天物,聂寒山却觉得无关紧要,规矩本来就是人定的。
    重要的是为了哄谁开心。
    显然,温酌言很喜欢,红酒不伤身,聂寒山便也没拦他。
    菜色上齐,他端起杯子率先给聂寒山敬酒,漂亮话也跟着来:“这件事其实我本来也不抱多少期望,最后这笔钱,在我看来不失为一个好结果,属于我们的补偿,为什么不要呢?如果没有聂哥,我们几个瞎忙活,说不准还一身脏水。”
    许博立马端起酒杯起身:“对,要说这事都得感谢聂哥,我聂哥义气,话不多说,我干杯,你们随意。”
    聂寒山正准备说点什么话回应,便眼巴巴看着许博把红酒一口闷了,致辞硬生生梗在了喉咙里。
    转过头,见温酌言也在笑。
    下意识跟着笑了一下,聂寒山稍微一举杯:“只能帮到这一步,我也挺惭愧的,你们再夸下去我得无地自容,就这么着,专心吃专心喝,不高兴的事先就这么过去了,大家看行不行?”
    一帮人起身与他碰杯,都笑着感谢,之后却真的没再提盗稿的事了。
    晚上散得有些迟,所有人没法顾过来,聂寒山便说由温酌言跟他一起去送女孩子。然而钟媛家就在这附近,公交只要两站,推脱不愿意麻烦他,也就这样作罢。另外几个男生都说坐地铁很方便,聂寒山不多客套,最后只有温酌言上了他的车。
    刚刚坐稳,对方便索要他的银行卡号。
    “大家商量了一下,都同意把这笔钱还给聂哥你,如果补不全之前的,我再按月还。”
    看他一脸认真,聂寒山沉默了一会,翻出手机给他转发了一串数字。
    “现在可以报地址了么?”又带笑调侃。
    温酌言收起手机,嘴角一咧:“那就谢谢聂哥了。”
    温酌言住的是一座靠商区的小区,离公司的办公地点比较近,上下班便捷。小区地段虽好,占地却十分寒酸,绿化建造且不谈,楼房装修也颇为简陋。
    把车开进小区里,聂寒山又跟着他上楼。看见他也跟着下车,温酌言明显愣了一下。
    其实聂寒山自己都没闹明白怎么越老越折腾,干什么要他的钱?干什么要跟上去?很多事情,明明在一开始都并非抱有特别目的,而到头来却超出事先所有预想。
    房子很小,温酌言还有一位室友,客厅、厨房、卫生间共用,私人空间只有一间十几平的卧室。被一张双人床占据大半空间后,只余下可怜的空间塞放衣柜、行李和狭长的书桌。进去时温酌言的室友不在,客厅茶几上乱七八糟堆满零食,沙发上又扔了半瓶大瓶装可乐。
    被温酌言带进卧室里,聂寒山才发现对方额头上全是冷汗,吓了一跳,当即勒令他躺好,又问他药的位置。东西不多,依照温酌言的指示,聂寒山很快在书桌抽屉里找到药箱。温酌言的药非常之多,算得上半个常用药库,他说的几个药不在上层,还需要往下翻找,聂寒山耐足了性子,把半数的药盒都腾了出来,又继续往下层探手。手够到箱底时候摸到一粒很小的塑料包装,觉得奇怪就拿了出来,居然是一颗糖。
    一时错愕,动作也停了下来。
    太容易认了,这是他家乡的特产,这边买不到。
    回头看温酌言,大概依旧痛得厉害,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大腿抵着肚子,头往下埋,完全没有注意他的举动。
    把糖放回箱底,加快速度找到了温酌言点到的几盒药,去客厅接了水来让他吃。
    直至当下也没吭一声,聂寒山一只手搭在他背上,忍不住用拇指磨了磨他的后颈。
    “还馋不馋?”又带了笑意打趣。
    温酌言也笑起来,聂寒山心情复杂,埋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又及时打断:“躺下睡一觉。”
    温酌言道:“要走了?”
    聂寒山一顿,“你不疼了我再走。”
    一句话留足了余地,疼不疼可以是一件客观的事,也可以是主观的事。
    4
    温酌言躺平,合上了眼,聂寒山帮他把卧室灯关了,再将床尾书桌上的台灯打开,挪过去翻看他桌上的两摞书籍。算是大杂烩,书本类型混杂,专业与非专业的各自掺半,非专业的又有千奇百怪的各式题材,聂寒山自忖不是个读书的料,肚子里也没几滴墨水,所以没翻几本就停了手。注意力便又集中到台灯下那本摊开的笔记上。笔记已经用去一半,翻停的这一页上都是字迹潦草的独立词汇,好像打乱的棋子,其中几个被划去,又有几个被打上了红圈。
    聂寒山看了半天,猜出是之前他们那个楼盘项目的相关联想词。应该是为文案创作做初步构想,其中几个画圈的词汇挺有意思,但之前的提案里并没有出现与之关联的想法。再往前翻,都是文案或是联想词,有国内知名品牌,也有名不经传的的路边小店,部分还有分析标注。聂寒山没坚持看完,把笔记本放回原位,准备起身走走,活动四肢。
    刚站起来就看见书桌下面的小木盒,盒子没加盖子,能看见模糊的轮廓。
    聂寒山蹲下身,用手机照出亮光,看清里面是堆积成山的唱片。没有动手翻看,聂寒山起身,身后忽然传来温酌言的声音:“都是老唱片,要听么?”
    聂寒山回头,见他已经清醒,正拄着身子坐起来。
    从手机上一看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了,止痛药早起了作用。
    聂寒山兴致盎然,温酌言便下床把盒子取了出来,放到书桌上,一张一张整理出来,供他挑选。聂寒山不打断,一直洗耳恭听,目光却不在唱片上。
    等温酌言说完,扭头就撞上他的眼睛。
    聂寒山不避,从容一笑:“你喜欢哪张?”
    温酌言挑了一张梅艳芳的。把笔电打开,放进光驱里,又连接了桌上的小音响,调整好音量后就去了客厅。狭窄空间里气氛沉闷,沙哑厚重的女声使得灯光更为浑浊。
    歌里唱得多好,柔情千尺最误人。
    没多久,温酌言带着两杯水回来,一杯递给聂寒山。
    聂寒山接过来,顿了一下:“都是你爸的?”
    温酌言不无意外,点头道:“以前家里有一整个唱片柜,搬家时候大多被我妈卖了,只留下这些。”
    保养唱片大概不难,但十年如一日坚持到如今,就实在难能可贵了。
    “叔叔还是个歌迷?”聂寒山道。
    温酌言粲然:“除了看书最喜欢的就是音乐,能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一整天。”
    聂寒山道:“所以放着摄影师不做,去做了文案。”
    温酌言笑道:“摄影其实一直都是业余。”又道,“不过文案不也出师未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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