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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小莫的成果，那可是有趣的很：将近二十来分钟，小莫一共包了三十多个饺子，只见盖帘的一边，小莫包的那些饺子形态各异，有的宽有的窄，有的胖有的瘦，和其他三人那整齐又统一的饺子相比，小莫的这些饺子就像是正规军里的杂牌军似地，差距实在悬殊。

 

    这还不算，小莫包的一些饺子由于馅儿放的多，有的油都漏了出来，有的嘴儿也开了。

 

    老陆看着小莫手上的饺子馅和脸上沾着的面粉，哈哈大笑。二老见小莫滑稽的样子，也是微微笑笑。

 

    老陆母亲安慰小莫：“第一次包这样挺好了，慢慢来！”一边说还一边给小莫擦脸。

 

    小莫脸上挂不住，硬着脸皮说道：“包的再好不还得吃到肚子里，大不了我都吃了呗！”

 

    “行，你包的你都吃了啊！”老陆继续逗小莫。

 

    饺子快包的差不多了，也到了看晚会的时候。小莫打开电视机，播到了中央一频道。

 

    “看看今年春晚，能有啥好节目？”

 

    “能有啥呀，咱老百姓不就看个热闹，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看几个小品相声！”老陆父亲直截了当的说道，其实仔细想想这话也不无道理。

 

    以老陆的文化素养，戏曲和歌舞都还能懂一些，而小莫更关心的是哪些明星歌手会出现，以及魔术和杂技的表演。至于普通老百姓，大家对这个都不太关心，整个春晚，其实都是等着看那几个小品，尤其是赵本山的小品。

 

    其实地球少了谁都能转，只是少了赵本山的小品，大家总会觉得少了什么。

 

    几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老陆母亲还不忘往饺子里放了两枚硬币。

 

    “看咱们今年谁运气好，呵呵。”小莫偷偷地看着那两个放硬币的饺子，可是并没有记住什么特别的标记。

 

    包完饺子，小莫帮着老陆母亲把饺子端到外地，然后就下锅。老陆母亲让小莫回屋看电视。

 

    小莫，老陆，老陆父亲三人一边喝茶，一边看电视，老陆父亲还不停点评哪个节目有意思，哪个节目看不懂，小莫和老陆都是笑着应和。

 

    不一会儿饺子煮好了，老人进屋让大家收拾一下，然后吃饺子。

 

    小莫放好桌子，然后拿着火机到外面放鞭炮，老陆也跟着出去。

 

    这天晚上气温还算可以，并不是很冷，天上还有些许星星。小莫吸了一口甘洌清爽的空气，然后点燃了鞭炮。

 

    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声音在这农家小院儿里不断的回响，小莫捂着耳朵望着老陆，然后大声喊道：“老陆，新年快乐！”

 

    “哈哈，新年快乐！”老陆笑着望向小莫，眼神温柔又明亮。

 

    “对了小莫，给你爸和金总打个电话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恩，好！”

 

    小莫拿出电话，给老爸拨了过去。

 

    很快的莫凡就接听了电话。小莫向老爸和金科拜了年，然后让他们在那边注意身体，给金科母亲带个好。过了一会儿，小莫才挂掉电话。

 

    “咋样？他们都好吗？”老陆关切地问。

 

    “嗯，我爸说还好，他们三个人已经吃完饺子了，现在正看电视呢。”

 

    “吃的这么早？”老陆眉毛微皱。

 

    “恩，是的，我爸说他们中午没吃好，晚上就吃的早些，早吃完早休息，这几天太累了。”

 

    “哦，那也难怪，金总这几天肯定不好过，也难为他俩了。”

 

    “是呀，他俩电话里都说很好，可我感觉到，没有那么好。”小莫有些难过地说。

 

    “没事儿的，你爸他俩可以处理好的，咱就别瞎想了啊！”老陆拍拍小莫。

 

    “嘶~冷啊！”小莫没穿棉服就跑了出来，这时才感受到夜晚的寒意。小莫跑到老陆的身旁，搂着他粗胖的腰身，跑回了屋里。

 

    “你这孩子，也不穿上衣服就出去！快来，这饺子可香了，快尝尝，热乎热乎！”

 

    “恩，好嘞！”小莫搓搓手，然后和老陆一同坐下。

 

    老陆母亲端了一盘儿饺子出门，这一盘儿是用来敬神的。等老人回来，四人坐好，各自倒好蒜酱和醋，开始吃了起来。小莫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嘴里，饺子香喷喷，热乎乎，吃到肚子里感觉好极了。

 

    “咋样？”

 

    “恩，好吃！”

 

    “这个肯定不是你包的！”

 

    “哈哈哈哈！”

 

    “反正我都吃了！”

 

    “慢点，小心把钢镚儿直接咽到肚子里！”老陆母亲细心地挺行道。

 

    “对呀，我得多吃点儿，争取吃到钱饺子呀！”

 

    “你就说你想多吃得了！”

 

    小莫朝老陆撇撇嘴，继续寻找钱饺子。

 

    “没事儿，多着呢，能吃多少吃多少啊！”老陆母亲又给小莫盘子里拨了许多饺子。

 

    “嗯！”小莫用力点点头，心里越来越热乎。

 

下卷 第八十二章

 

    大年初一，人们开始互相走亲戚窜门了。听说老陆回来，好多亲朋好友纷纷过来看望，老陆自然忙的不亦乐乎。小莫倒是乐得清闲，没什么事情，只是看热闹。不过偶尔也会有人和他搭讪，问一些私人问题，比如他和老陆是啥关系，有没有女朋友，在哪工作，一月工资多少等等，小莫一次一次地机械地回答，说啊说啊也就习惯了。

 

    一听说小莫还没有女朋友，热情的大姨大妈们开始来了兴致，纷纷讲起哪家的姑娘长的好看，哪家的有钱还没有找对相，吓的小莫赶忙找借口溜之大吉。

 

    老陆也会出去拜访别人，这个时候小莫就老实待在家里，和老爷子老太太聊天。大年初三那天，老陆独自出去，小莫问老陆去哪，自己在家没意思，也想跟他去。老陆说，你在家里吧，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小莫在家也没闲着，想着法从二老那里询问老陆以前的事。谈起老陆，二老话匣子就打开了，从小时候讲到长大，事无巨细，能想到的，都和小莫说了。小莫听的兴致勃勃，笑声不断。

 

    不过小莫更想知道的，还是老陆和王刚的故事。以前老陆也曾和小莫讲过他们的事，可老陆简明扼要，显然达不到小莫的要求。这次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小莫怎能放过？不过小莫虽然不动声色，旁敲侧击，可是提到王刚的时候，二老的神情还是有了变化。

 

    看来无论对于小莫和老陆，还是对于二老，王刚都是一个不小的禁忌。

 

    二老讲了一些两人的事情，不过都是浅尝辄止，显然都是刻意的回避。小莫也不好再问什么，只好转开话题。

 

    实在没什么聊的了，小莫说自己出去转转，二老没有阻拦，只是说别走太远。小莫点头答应。

 

    出了家门，小莫独自走在乡村小路上。偶尔碰上过往的老乡，小莫都会点头笑笑，说声过年好。对方虽然不认识小莫，可也会憨厚地回一句祝福。

 

    小莫不紧不慢地走着，仔细地看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天空，老陆曾经看过。这里的土地，老陆曾经走过。这里的空气，老陆曾经呼吸过，这里的风雪，老陆曾经体验过。这里，是老陆的家乡，是他爱人的家乡！小莫深深地呼吸着这里的空气，试图感受着这里存留的老陆的气息。

 

    有那么一刻小莫想，若是时光可以倒流该多好啊，那样，他希望在老陆刚刚出生那一刻起就认识他，这样，他们就可以一起成长，一起生活，一起在这里，经历风风雨雨，那该有多美好！

 

    小莫信步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村头。抬眼望去，前面是白雪覆盖的大地，而进处，是一个荒芜的坑地。

 

    这里，曾经有一条小河，老陆曾经在这里，王刚曾经也在这里。

 

    听老陆母亲讲，如今这里被人家开垦，种上了黄豆，一年也存不住半点儿水了。

 

    小莫小心地走下去，在坑地里来回踱步，然后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想象着当年的景象。

 

    当年这里有流水淙淙，有波光粼粼，有欢声笑语，有悲苦伤心，有嬉戏打闹的闺女，也有憨厚朴实的少年。

 

    仿佛耳边想起哗哗的流水声，小莫看到了河边年轻时的老陆，和王刚。

 

    一阵寒风吹过，小莫灌了一口冷风，禁不住的睁开眼睛，大口的喘气，心里，有种莫名的痛。

 

    回到家时，老陆已经回来。老陆问小莫去哪溜达了，小莫笑着说，随便逛逛。小莫又问老陆，你去哪了，老陆也说，随便走走。二人相视笑笑。

 

    小莫从二老那里知道，今天老陆是去王刚家里，看望王刚的父母去了。

 

    乡下虽然清闲，待个两三天会觉得很舒服，可时间长了也会受不了。乡下的闭塞与冷清，也不是谁都能习惯的，尤其在城里待惯了，更会受不了。

 

    虽然小莫也是农村出身，可是在这待了几天，终于觉得无事可做，无聊的很。老陆知道小莫不便提出离开，只好和父母说，小莫过了初五就要上班，实在不能多待。

 

    二老得知后，虽然不舍，可也不再强留。初五那天，老太太早早起来，给二人煮饺子。小莫本不想麻烦，可老太太执意说上车饺子下车面，图个平安。

 

    吃罢早饭，老陆和小莫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

 

    二老轮番抓着小莫的手，说有时间就回来玩。小莫握着两人枯瘦干燥的大手，眼里热热的，禁不住要流泪。好不容易忍住了，老太太却先掉了眼泪。小莫控制不住，一把搂过老太太，哽咽着说，以后放假有时间，肯定过来看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