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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之门 作者:haiwuya/海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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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么?明天圣诞节,想不想去旅游?”依旧微闭着眼,嘴也好似并未开口,可那慵懒的声音却不知从何响起,软绵绵、滑溜溜的。
    “明天小妈和小博要回外婆家,不如我们也去吧!外婆家在增城乡下,乡下应该挺好玩的!”
    “好的,都听你的!”他慵懒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翌日,我们缠着小妈,也要一道回乡下。小妈虽然觉得好奇,却十分开心。我对小妈自小抵触,颇不合作。小妈多次想带我去增城乡下,都被我一一拒绝。自小妈与爸爸再婚之后,小博的外婆家,我仅去过一次——虽然那个外婆真的挺喜欢我,但我却总觉得我好像背叛了母亲一样!
    小妈取了车,四人一路有说有笑。最开心的是小博,他十分喜欢李翔宇,平时总爱粘着他讲故事。而今天,他却粘着李翔宇,要给他讲增城乡下的点点滴滴。那一脸得意之色,好像他讲的是什么弥足珍贵的山水奇观。
    小博大抵知道我和李翔宇的关系,知道他是我的男朋友,但却没有流露出丝毫厌恶之心。大抵是因为还小,并不懂得个中缘由吧。真希望他永远不要长大,保留这份童真。真怕少年初长成,那份厌恶与倦怠也随之而来。
    到外婆家时,外婆已经在院子里等候。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度过了八十又七个春秋,算来也可称得上是耆耋之年了。但她身子骨还挺硬朗,耳不聋,眼不花,思维也还甚清晰,可与之交谈。此刻,她正拄着拐杖,立在院子中,看着汽车拐进来。
    小妈停好车,忙去挽扶,嘴上虽抱怨,脸上却绽开一抹红霞:“妈,这大冷的天,出来干吗?在里屋等着就好!”
    “小博来了!阿鸿来了!快,让外婆看看!阿鸿,外婆可老挂念你哩,可是你太忙,都没空来看我这老婆子!”外婆颤颤巍巍地走到我的跟前,抚摸着我的脸庞。
    她真的老了,六年前我见她时,她并没有这般颓老之态。看来,我得重新评价她一番了。李翔宇有些紧张,握我的那只手都手心出汗了。
    “叫外婆!”
    李翔宇叫了一声外婆,外婆打量着李翔宇,我忙解释道:“外婆,这是我弟,叫李翔宇!”
    “妈,我干儿子!”小妈的解释正合时宜。
    “不错,不错!眉目清秀,眼神清澈,好透亮的孩子!不错,真不错!来,来,来!里屋请!”
    大舅、二舅此时正在外面干农活,大舅妈和二舅妈好听见汽笛声,忙迎了出来,把我们迎进里屋。端茶倒水,奉上瓜果,招待颇为周全。
    外婆好像很喜欢李翔宇,总牵着他的手问长问短,倒忽略了小博这个正牌外孙以及我这“名义上的外孙”。李翔宇坐在外婆一侧,满脸含笑,那笑中却隐隐有几分尴尬。他并不是那种自来熟的人!
    我见外婆缠着李翔宇,便去了厨房,和两位舅妈寒暄几句。
    二舅妈是个喜欢碎碎念的人,嘴很宽,说话从来都没个谱,想到啥就说啥。说实话,我有点讨厌她。这不,她又说了一句让人极不舒服的话。原本厨房里还热烙着,经她一问,瞬间降至冰点。
    她问我:“记得你小时候还闹腾得很,非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和你爸大干了一架!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出落得帅气呀,一定有很多女孩子追你吧?你有女朋友了没?”
    原来我初中出柜的事早已成了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像小妈这种稳重的人也会在娘家说三道四,我还真没想到。其实,这也无甚紧要,说就说呗!
    大舅妈干咳了声,瞪了小舅妈一眼。小舅妈依旧低头切菜,神经粗得甚是大条:“有的话,什么时候带过来给小舅妈瞧瞧!你放心,只要你带她来,小舅妈一定会好好招呼,绝不丢你的脸!”
    “已经带了呀!”我本想忍着,却没能忍住,“我是喜欢男的,从小就喜欢,你们不是知道么?刚来的那个就是我男朋友!”都说冲动是魔鬼,没错,冲动就是魔鬼!每到这种时候,我就忍不住想说!齐飞离我而去之后,我这样大声地和父母顶了!认识李翔宇后,为了他,我也和小妈这样顶撞了!这好像是我的一根软肋,却又是一道硬伤!你越鄙夷,我却越想说,而且说得如此堂堂正正!
    小舅妈愣了,切菜的手停了下来,怔怔地盯着我,不知如何接话。
    “阿鸿,帮我去地里叫你大舅二舅回来吃饭!”大舅妈颇会识人眼色,忙支开我。
    我耸耸肩,留给小舅妈一个颇有深意的微笑,转身走了。
    我原本并不是想来找不痛快,可不痛快却找上了我!
    李翔宇见我要出门,也跟了出来——他这是就坡下驴,总算脱离苦海了。原来外婆一直在盘问,好像查户口一样。问他是哪里人,在哪上学,家里有几个孩子,父母是做什么的……几乎事无巨细,悉数问之。据说外婆年轻的时候参加过地下党工作,我真怀疑她是地下党搞谍战的女特工,不然思路怎能这般清晰,问得这般细致?这哪里像一个八十有七的老人!
    我把我和小舅妈的事说于李翔宇,他当下大骇:“你神经有问题吧!忍着就好呗,干嘛非要说出来?又不是天天来这,忍一次就好了!有道是‘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他们并不是我们需要出柜的对象!”
    我无奈地耸耸肩:“我就这臭脾气!”
    “你就是存心来添乱的!本想和你出来旅游,换个心情,这下倒好了,更麻烦了!”
    言谈之间,已至地里!如今已是深秋,很多人便开始种油菜!大舅和小舅的田地毗邻,两人正在各自的田地里种着油菜。闻得人声,两人都仰起头应了声。那黝黑的皮肤,笑时露出的一口白牙,向我们展示着他们的健硕。
    大舅已过花甲,连小舅都年过半百了,但却丝毫不显老态龙钟。他们各育有一子,大抵是响应国家的号召,晚婚晚育,少生优生吧,谁叫外婆是党员呢!如今孩子都已成家,携妻子外出打工,只各留下一个儿子。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空巢”吧——两代老人,一代小孩!
    我有时在想,城里人奔走经营,乡下人在田里怡然自乐,这二者究竟有什么不同呢?都是生活!乡下人也许羡慕城里人的忙碌生活,为那精致而玲珑的建筑赞叹,因那灯红酒绿的繁华而艳羡,殊不知城里人却向往乡下的这份恬淡,这份怡然!我想,我是愿意在这样一个青山碧水的乡村终老的!
    “翔宇,我们在乡下买幢房子,一起终老,好不好?我们一起下地干活,食着自己种植的粮食,吃着自己种的果蔬,看着邻居的孩子在眼前奔跑嬉戏!这样的日子不是很美吗?”
    李翔宇戳了戳我的脑袋:“你那文艺病又犯了,哪有那么容易!如果农村的生活那么好,万千农民工子弟,干嘛非要挤破了头也往高考这独木桥上挤?你看到的是表象!风餐宿露、烈日炙灼的辛苦,天不与我、收获欠丰的无奈,百病缠身,囊中羞涩的悲凉,这些你是无从体会的!走吧,回去!”
    饭桌上,外婆特意坐在了李翔宇的旁边,不住地朝他碗里挟菜,什么鱼呀、鸡呀、肉呀,全跳到他碗里了。外婆边挟边说:“来,我二外孙多吃点!外婆可喜欢你了!以后跟你干妈多来,多陪外婆说说话!外婆呀,没几年活头了,就想和你们这些孙子呀、外孙呀聊聊天!”
    “妈,你胡说什么呀!你还没满百呢!等你百岁寿辰时,我还准备给你热热闹闹地庆贺一场呢!那百岁寿叫什么来着……”小妈见外婆说些不吉利的话,忙止住。
    “期颐!百岁称期颐!期颐之寿!”李翔宇不愧是学文的,瞬间反应过来!
    “没错,还是我干儿子有学问!百岁称期颐之寿,妈,我们还得过那个寿哩!”
    我扫了一眼二舅妈,二舅妈看李翔宇的脸色有些不对,估计是我刚才说的话让她有些想法吧。大舅妈倒还好,笑脸盈盈,不住地往小博碗里挟菜!
    小博就坐在李翔宇的旁边!他把碗里的鸡腿挟到李翔宇碗里:“哥哥,这‘伞’给你吃!不只是外婆疼你哟,小博也疼哥哥哟!”
    稚气之语,逗笑全场,除二舅妈外!
    
    第五十七章  外婆
    
    吃过早饭,我领着李翔宇四处转转。与其说是他想看看,倒不如说是我想看看吧。这里的山与湖南的并无不同,李翔宇自小久居深山,自是熟悉。只是我久居都市,纵目便是钢筋水泥,睁眼便是霓虹雕饰,反倒让这乡下的“小清新”给吸引住了。
    牵着他的手,走过阡陌,淌过流水,躺于树阴之下,看冬阳透过树缝投下点点光斑,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幸福与欲望无关,幸福源于知足, 怪不得古语有云:知足常乐!
    “阿鸿,今天吃饭时,二舅妈看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李翔宇将头枕在手上,望着细碎的冬阳,怅然叹惋。
    “不被理解、不被尊重是必然的!不然不会有那么多同性恋自杀。你知道么,据说有30%~35%的同性恋者曾经有过强烈的自杀念头,9%~13%的人有过自杀行为。”
    “比例居然这么高?”李翔宇有些惊讶,“看来这个群体真是一个孤独无助的群体。死是何等艰难的事,连死都不怕的人,却害怕别人的歧视!怪不得当年阮玲玉只留下‘人言可畏’四个字就西去了。自杀的人可悲而不可恨,可恨的是那些无聊的看客,那些推波助澜的旁人!”
    “我是那30%里面的一个,我曾经有过强烈的自杀念头!”轻轻阖上眼帘,不再看天,也不再看李翔宇。
    那天的天也是这么的蓝,我躺在学校的楼顶,仰望着天空,只觉得那蓝色如同漩涡,在不住地的旋转。我一度疑心那是一个时空洞,一个召唤我去另一个时空的时空洞。我相信,在那一个时空,爱情是不分性别的,没有国家,也没有阶层。那里的人和和气气,相敬如宾。
    我站在栏杆边,风吹过耳际,萧萧而鸣。我只觉得一阵眩目,张开双臂,想迎着那风,迎着那时空洞而去。可是,有个人却抱住了我!那人不是齐飞,而是爸爸!
    他轻轻地抱着我,在我耳边说:“孩子,我觉得生命是一份礼物,请不要浪费它。你不会知道下一手牌会是什么,要学会接受生活!感受风的最好姿势,不是张开双臂拥抱,而是坐着静静聆听!”这么唯美的话,不可能出自爸爸之口。我曾一度怀疑,抱着我的那个人不是爸爸,是天使!
    那样爱我的爸爸,才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拉我一把。我一度疑心那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工作,他总是在无时无刻地关注着我,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抱住我呢?我知道他是爱我的,所以我才这么肆无忌惮。在这场战争中,他已经输了——从抱住我的那刻起,他就输得一塌糊涂了!只是我一直装作不知而已!
    “你那是威胁!用自己去威胁别人——能被威胁到的人必然是最爱你的人!这是一种伤害,赤裸裸地血淋淋地伤害!”
    “不,不是威胁!是脆弱!威胁的人是会给自己留有余地的,脆弱的人却不会计较后果!”
    “但愿吧!希望你的威胁、希望你的脆弱,别用在我身上!好好活着,不论身边有或没有我!虽然我知道你不大爱听这句话,但是未来在你身边的人是谁,只有天知道!”李翔宇叹了口气,翻个身,将脸埋在我的怀里。
    他定然是想起了母亲——他不是脆弱的人,他不是能威胁别人的人,所以他只好让别人的脆弱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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