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太随机 作者:雨过碧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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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臭小子。”杨一鸣轻笑一声。
丁子木转身去刷锅,冰凉的水流冲刷过自己的手指,冲得他的心都开始发凉——为什么要当您的秘书呢?因为恐怕只有那样,才能名正言顺地一辈子留在这里啊。
杨一鸣捧着碗,站在门边看着丁子木的背影——当我的秘书?丁子木,你这是想考验我吗?
☆、第六十章
杨一鸣食不知味地吃完那一碗面条,丁子木飞快地把厨房收拾好。
“杨老师,您去客厅坐着吃多好,干嘛在门口站着?”丁子木奇怪地看一眼杨一鸣。杨一鸣敲敲碗:“我又没碍你事儿。”
“我不是那个意思。”丁子木抿抿嘴,“我的意思是您忙了一天,吃顿宵夜还不踏踏实实地坐下来慢慢吃,多好。”
“站着吃助消化。”杨一鸣呼噜噜地又吃了一大口,“丁子木……”
“嗯?”
“没事。”杨一鸣咂咂嘴,其实他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就是觉得得说点儿什么才自在,要不这气氛总觉得有点儿暧昧。
“那我问您点儿事儿行吗?”丁子木把抹布挂好,甩甩手问。
“行。”杨一鸣把碗里剩的面汤喝完,顺手把空碗递给丁子木,“毕竟吃人嘴短嘛。”
丁子木转过身把碗扔进洗碗池,拧开水龙头,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问:“今天阿姨说家里就钧钧一个孩子,她是不是想催您赶紧结婚?”
杨一鸣心想,你个臭小子倒是还挺会抓重点,问题是重点是抓住了,但是理解有偏差啊,老太太明明是在暗示你我以后不会有孩子。
“这个吧,”杨一鸣清清嗓子,“这个其实就是老太太顺嘴一说,强调一下小姑娘被我们宠坏了,让你担待点儿,别跟她一般见识。”
“那杨老师,”丁子木觉得手指冰凉冰凉的,他使劲儿攥了攥手,好像给自己壮胆一样问,“那您什么时候结婚?”
“等你给我找个合适的师娘我就结婚。”杨一鸣看着丁子木的背影说。
丁子木关上水龙头,厨房里瞬间又变得一片寂静。杨一鸣的目光挪不开地方,他能看到丁子木的肩胛骨随着他手部的动作在薄薄的家居服下隐隐起伏。他几乎能透过那层布料看到丁子木的的背脊,笔直精瘦,长年的体力劳动让他有一层薄薄的肌肉,非常有力量。有一次杨一鸣看到丁子木把一箱子盒装奶油从小货车上卸下来扛进后厨,他当时想帮着扛,结果努力了两次,箱子纹丝不动,一边的袁樵笑得差点儿断气。
杨一鸣想,这个帅小伙越来越招人喜欢了,很快,他就会结识到更多的朋友,开始全新的生活。当他能够逐渐和体内的那些人融合或者共处,那自己也就该慢慢地退出他的生活,站在外围看着他交友、娶妻、生子。
挺难受的,而且不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要持续多久,杨一鸣想想就烦。
“杨老师。”丁子木洗完碗擦干手走到杨一鸣跟前。
“嗯?”杨一鸣挑挑眉,带着疑问的神色看着丁子木。
“您不回房间睡觉吗?”丁子木说,“你就这么一直站在厨房门口?”
“啧啧,”杨一鸣侧侧身让开路,“你小子是想说我好狗不挡道吧?”
“当然不是,您别这么嫌弃自己。”
杨一鸣眯眯眼睛,指指丁子木的脑门:“越来越贫。”
丁子木愣了一下,眉梢微微垂下来。
“哎哎哎,”杨一鸣叫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现在这样很好,非常好,要保持住。我又没有批评你,你那是什么表情?”
丁子木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丁子木同学,”杨一鸣板着脸说,“来客厅,我要好好给你上一课。”
丁子木眨眨眼,兴高采烈地抬脚就走。
“你怎么那么高兴?”杨一鸣好笑地问,“上课能乐成这样那要让你写检查你还不得上房?”
“我又不是没写过。”丁子木规规矩矩地在沙发上坐好,“我写得那么规范深刻。”
“还真是。”杨一鸣也乐了,想起来那条检查书短信,“你当时上课睡觉,公然违反校规校纪……哎,这么想想,你其实一直都挺贫的,不过以前不太显。”
“写个检查书就贫了?”丁子木说,“我也没写多少字吧。”
“不是字多字少的问题,是态度问题,我喜欢你的态度。”
“对待错误的态度?”丁子木说,“我后来做了黑森林蛋糕承认错误呢,多诚恳。”
“得了吧,”杨一鸣不满地说,“当时赶上国庆假你忙得不行,那蛋糕根本就没做。”
“没做吗?”丁子木想了想,“我怎么记得我做了呢?”
“没有!后来你去帮我收拾活动室,然后咱俩吃了一顿饭,我送你回家时你看到了徐霖。”杨一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非常平静,仿佛是全不相干的人的事儿。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明显影响到了丁子木,他想了想,点点头洒脱地说:“对,我当时吓坏了,因为他是从车窗外面忽然进来的,跟闹鬼一样。”
“现在还怕吗?”
“不怕。”丁子木摇摇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儿就不害怕,再说他现在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胆儿肥了啊。”杨一鸣高兴地说,“不过你现在这样真好,真的。”
丁子木有点儿脸红,微微低了头,眼睛亮晶晶的。杨一鸣看着看着就有点儿恍惚,他咳嗽一声:“那个,丁子木同学,咱们来上课。”
“哦哦,”丁子木抬起头,“讲什么?”
“讲讲什么叫做‘自信’。”杨一鸣正襟危坐,摆出一副师道尊严的样子,“先说说自信的重要性。”
“杨老师,”丁子木说,“你直接夸我就得了呗。”
“夸你?”
“对啊,让我自信不就是找到自身的长处吗?你直接夸夸我,让我知道自己的优点就行了。”
“你……”杨一鸣一拍大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这年月当学生的都这么嚣张吗!”
丁子木笑得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想听我夸?”杨一鸣清清嗓子,“你看,你帅、能干、心好、年轻……”
“还有吗?”
“你还想怎么着?我都夸你内外皆美了你还不满足?”杨一鸣挥手一巴掌拍在丁子木后脑勺上,“滚回去睡觉去,明天还得上班呢。”
丁子木顺从地站起来往卧室走去,走到一半他又站住脚,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问杨一鸣:“这样的我……真的好吗?”
“什么?”杨一鸣看着丁子木的背影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丁子木慢慢走到门前,拉开卧室的门,他死死地攥着门把手没敢回头:“我说,我现在的……这个样子,好吗?有人喜欢吗?”
杨一鸣沉默了一下,说:“肯定有。”
丁子木轻轻地叹了口气,进屋了。
杨一鸣从那声叹息中莫名地听出了巨大的失望,他对自己也很失望。因为刚刚,他差一点儿就说出“我喜欢你”,真的,就差一点点,那四个字已经悬在他的舌尖上了。
他自嘲地笑一下,这样都能忍住,真不是一般地讲究“师道尊严”。
***
深夜,杨一鸣坐在床上写完丁子木今天的病案记录后合上电脑屏幕,他揉揉酸涩的眼睛瞥一眼手机,已经快两点了,再不睡明天又得编瞎话了。他拍拍枕头,刚要躺下就听到卧室门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我操~!”杨一鸣吓了一跳,瞪着门被推开了,丁子木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
“怎么还不睡?”
“不想睡。”丁子木简单地说。
“来聊五块钱的?”
“就看看你。”
杨一鸣一拍脑门,夸张地叹口气:“大丁同学,你不要每次都半夜三更地摸进来好吗,亏着我这人胆子大不信鬼神,要不然早被你吓死了。”
大丁回手关上门,大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杨一鸣的床边:“你怎么会知道是我的?”
“丁子木的话他会敲门,而且那么晚了,即便他真的睡不着也不会跑来找我,他会自己找本书去卧室里看。”
大丁眯眯眼睛,带着不满的神色说:“你这是在指责我没礼貌还是说我没眼色?我是因为……”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杨一鸣打断了,杨一鸣摇摇手指:“你跟丁子木在‘多心’这个问题上倒是空前一致啊,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大丁松了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我能理解你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回来,所以急着来找我就顾不得细节。”
大丁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扯扯嘴角说:“真自恋。”
杨一鸣耸耸肩膀靠在床头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大丁冷笑一声,“你每天跟丁子木卿卿我我的还能顾得上关心我?”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俩卿卿我我了?”杨一鸣好笑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你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说。”
“你竟然真的没说?”大丁说。
“你不知道吗?”杨一鸣有点儿惊讶,“我以为你都看到了。”
“啧啧,”大丁不耐烦地啧啧嘴说,“我不知道啊,我一直没机会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特别强势。”
“那今晚呢?”
“今晚他情绪不好,”大丁狐疑地看看杨一鸣,“你是不是说他了?他为什么不高兴?”
“冤死了,”杨一鸣仔细回想一下,“他今天净听表扬了,临睡前我还夸他来着呢。”
大丁没说话,两只眼睛定定地看着杨一鸣的脖颈,杨一鸣穿一件翻领的睡衣,扣子没扣好,露出了脖子和一片胸口。大丁就牢牢地盯着那一片皮肤,眼睛刺得生疼。
“想什么呢?”杨一鸣抬手拍拍大丁的肩膀。但是瞬间,他感到手腕传来一阵疼痛,大丁反手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推就把人按到在枕头上。在那一瞬间,杨一鸣的脑子甚至跑了一圈儿野马,他想起来那个能一个人卸一箱奶油的丁子木——这小子果然劲儿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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