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 作者：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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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嘿嘿，下山吧，我看在这上面多呆一分钟你可能就要从这里跳下去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深沉起来？有的事情是想不通的，最好就别去想它，就比如，从古到今很多人都在问，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有答案吗？”
我们到了山下，天明叔拿着饭盒就往麦田深处走，满天的白云一会儿遮住太阳，一会儿又散开，风吹着小麦在田间轻轻的舞动。
天明叔一边吃着，一边说：“有件事情，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我后来想了想，反正你早晚都得知道，况且离得这么远，不去想它就好，就看你小子内心有没有足够强大了”。
“多大的事啊，如果有的事情需要早点接受，或者必须接受，那想逃避也逃避不了”。
天明叔喝了一口水，我心想会是什么事情呢，让他这么慎重，难道是他发现我那个了？还是他发现我对他的心。不对啊，我对他一直都这样啊。
“你家里出事了，很早就出事了，上次回去，说你大哥已经死了是一个事，还有一个事情，你爸，他在你走了之后去坐木材生意，找了一个小妇人被你妈发现了，你妈找了村里的好些妇人，把人家给打残了，对方家里要求赔偿十万，你爸借的高利贷”。
“十万？”
“对，你家里现在已经揭不开锅了。人情债再加上高利贷，每天家里都会有要债的人，前段时间还闹离婚呢，现在没有了”。
“他太正常了，就因为太正常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本来想，可能我一生都只能在孤独中度过余生了。他们再苦可也是两个人，他们再穷可也没有饿过肚子。他们在平淡的生活中活得久了就想作孽。
“你小子，怎么一点也不吃惊？”
“不是不吃惊，我想是早晚的事情，早晚得出事，只是我的感觉，在我们那个家里面，我二奶奶生的大儿子，也就是我大伯，把他老婆的妹妹搞了都有孩子了，最后那人家卖到武汉去，我三伯，听说和村里的妇人钻玉米地，和人家的关系，被村里的人捕风捉影的说，我大伯，和我大嫂的关系听人说两人晚上睡在竹林里面，现在，轮到我爸了”。
“你们家的人，好奇怪啊”
“太正常了，他们守着他们自己的老婆过一辈子，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甘心吧，反正我如今也大了，大不了就不读了，以后出去自己工作养活我自己”。我心想如果让他们在我的生活里面活上一天，他们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幸福。
“家里最近肯定没给你打钱吧”。
“吃的在学校，我出来无非就是买些书，坐公交花点钱，有时候食堂伙食不好晚上还会买包方便面来吃，交点话费，花不了几个钱”
“那身上总不能一分也没有吧，万一碰上些急事，坏事”
“没有了，上次让他们打，叫了两个星期，最后，最后给我打了五十，不叫了”。
“五十？还不够两天的饭钱”
“可以吃好多天的泡面了”
“你们学校的伙食连泡面都不如吗？”
“很差，学生们还罢过餐呢”
“你呢？罢了吗？”
“我？没有，我宿舍那家伙他爸就在食堂工作，我跟他关系还好，所以，，，”
“好了，回去了，害我担心了半天，我还以为你小子会承受不了呢，看来你小子比以前强多了”
“这根本就不算是事，他们的事情我会装作不知道，至于以后会怎样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只可怜我的母亲，这点波折，希望她能抗过去”。
快到学校的时候天明叔给了我二百块钱，我拒绝的时候他说，实在不想接受就存着，等哪天我或者是不在了，一并还他就行。我下了车目送他的车去了远方直到看不见，我看着他的车上方飘着一朵白云，那朵白云一直在跟着他。看着他。
第二十五章 父亲的变化
清明到了，学校放了三天，正好我也好回家看看，一个宿舍两个同乡，正好可以同路走了。车行驶到半路的时候。上来一个小男孩，穿着一身的黑衣服，带着一个黑墨镜。同乡的弟弟突然在我耳边说：“tm的这家伙，又不是长得帅很，太阳又不是很烈，搞一个墨镜戴着给谁看啊？”我听他那话顿时感觉好笑，人家穿什么。看不惯不看就是了。还影响到他的心情了。没想到他还走上前去。在那人面前停了下来说：“喂，小子，我看你很冲，要么把墨镜摘了，要么滚下去”。
我心想这家伙还真这么坐啊。我赶紧上前去。拉他到一边。那男孩看上去年纪不过二十，可能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变得六神无主。他摘了眼睛。看了看我们。然后张嘴就来：“出门忘吃药啊？你爹妈没把你养好吧”。
本来同乡是要过来欠他的堂弟的，可这家伙本来内心也是好事一流，听了这话他哪能忍得住。他走到那人跟前。直接给他一个窝心脚。说：“你滚下去吧”。
那小男孩失去平衡倒在车门跟前。我上前去，看人家有没有伤到什么地方，那小男孩，突然起身，就想飞毛腿踢过去。我从后面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别，他们两个打你一个，你会吃亏的。司机从车外面进来了，从后面拉着那小男孩。而其他的人坐在前面的也起身挡住了同乡和他的堂弟。
“你们都给我下车，钱退给你们”。
“好啊，全退，我们就下”。这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坐什么了，同乡和他的堂弟就是流氓，啥都不怕。什么也不顾。那小男孩提着东西下了车，好在刚才还没付钱。
那司机看那小男孩下了车，同乡和他的堂弟在自己的座位上翘着一个二郎腿很不屑的看着窗外。那司机愤恨的启动了车。
到了县城我们便分手回各自的家去了。我到了家看到我爸穿着白衬衣，西服在家里站着。
“青杏回来了？”
“恩，我妈呢？”
“放羊，还能干什么”
说着就在家门前打了一盆水洗头，洗脸。我进屋在放电视的房间的凳子上发现我爸的手机。我打开手机，里面有几张裸女的照片。打开短信，满满的一条短信几百字，说什么想啊，什么爱啊之类的话。我当时只感到奇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爸突然在外面交我说：“青杏，你查一下话费还有多少，刚才小长江（村里的人）那狗*的拿我的手机和他老婆聊天，不知道花费了我多少钱”。
我随便查了一下，也不知道先前的手机花费。我看了会儿电视，我爸还在洗，洗了头还用洗面奶反反复复的洗脸。
我心想，洗吧，洗吧，快掉顶头，再洗那头发也不会马上长起来。那脸再怎么洗，就算把外面洗干净了里面还是脏的。
“哦，对了青杏，一会儿他们要去大寨里面吃酒，我没空，你跟他们去吧，白石他回来了，一会儿你就和他一块儿去”。
“恩可以”
时间过去了十几二十分了，我爸还在不停的洗，冲了又抹上在冲。这会儿，村里我大伯还有我二伯家的大儿子在村口说要走了，可是我还没有看见白石。我把就在外面叫我。
“青杏，他们走了，快点”。我哦了一声，本来想把看完这一集动画片再走的，我爸就在外面又开始叫唤了：“人家都走了，白石也走了，没听见啊！”
“哦，马上”
“你tm一个人要有点意思，不要活得一点意思都没有”。我听这话就知道我爸已经火了。穿好衣服就从后门到白石家大门口。看见我二妈端着罗塞出来，我问她：“白石走了？”
“白石，白石，青杏叫你啊”
这时候白石从屋里出来，说：“我们下午再去吧，现在去，无非也就是看他们在那里赌钱，打牌，我们又没钱，忙也帮不上，去那么早干嘛”。
我想也有道理，去早了也是干眼看。我绕到大门进，我爸还在洗脸。他看见了我说：“怎么还没走啊”。我没搭理他，走到屋里，拿着我的手机从后门出去，关门的那一刻回头对他说：“也不知道是谁没意思”。说完就到白石家看电视去了。
到下去三四点的时候，母亲回来了，他看见我说：“你爸呢？”
“不知道，我一回来他就没了”。
“那他自己的活都不干他跑哪去了”
“不知道”
“他做的事情，，，，，”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心想你们做的事情我不想搀和，我自己都搞不懂我自己了，我也没心情去顾忌你们了。心想他们想怎么闹腾就随他们闹去吧，好日子过够了，也过到头了就想给自己找些不痛快来让自己的思维变得灵活一点。
后来我等他们都没在家的时候在我爸的屋里发现了一张病历本，我打开才知道，我爸已经感染了性病，我心想，这下可好，我说怎么会没钱寄给我，原来都给了自己看病了。
我早早就回了兴义，天明叔说他想吃家里的凉粉了，那种凉粉在兴义没有家里的那种味道好。所以想托我给他带过去。到了兴义天明叔在车站等我。
“你这回家感觉好吗？”
“那你呢？也不回家上坟挂纸，在这里干嘛”。
“你家里现在怎样了”
“我看离不了，我爸可能是被别人骗了，头脑简单，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总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而这下苦了我妈，苦了就苦了呗，人家还能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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