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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杏 作者: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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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来过我们家吗?”这时候二姐就走了过来,大声对我母亲说。
 
    “人家青杏和那个人谈得特别来”。
 
    母亲也不明白二姐的意思,说“他是你外婆家的一个表姑舅的儿子”。
 
    “那人家那天来,也没见你怎么称呼人家”。
 
    “嗯,这个青杏,都隔了几十几代了,还怎么叫啊?”
 
    “今天我在外婆家见到他了,你看,这些是他给我书”
 
    二姐说“唉,青杏,我看人家对你不错,人家也有钱,要不,认人家做干爹得了”。
 
    “干爹,像青杏这个又兔(土话:腼腆),又笨的人还认人家做干爹?”。
 
    二姐说“我说你怎么回事啊?往日家里来个人就躲得远远的,今天怎么了?才来一次就跟人家说说上话了,现在还打听人家的事情?”
 
    “不是我打听人家,也不是我想跟人家说话,是人家非要跟我说话,今天又碰上就熟了起来,奇怪吗?”
 
    这话一说出口,二姐我我妈就笑得捂住了肚子,说“哎呦,青杏大人,你好大的面子,人家非要跟你说话?这话说回来也不怕狗爬树啊!”。
 
    还好他们都没有往那方面想。我回到屋里,把从天明叔那里拿过来的书都整理一下。有的是很旧很旧的书了,什么《艳阳天》,《万山红遍》,《闪闪的红星》。
 
    那些书我都把他放一边,还有两个崭新的笔记本。一个才写了一半,全是数字和我不认识的符号,大概是上什么奇怪的课做的笔记。
 
    而另一个则是只写了四五篇,满满的文字。
 
    我大概看了一下是一些关于他的朋友和孩子的事迹。有一点像散文,又有一点像小说。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抄过来的,还是他自己写的。反正就当作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吧。我用塑料袋包好。然后用透明胶缠上放到枕头底下。
 
    其他的都是写乱七八糟的报纸和乱涂乱画的废纸了,给母亲用。
 
    这时候,我大妈妈(方言:大伯的媳妇)敲开我家的门。伙房对我母亲和二姐说:“成了成了,成了”。
 
    母亲说:“人家答应了?”
 
    “答应了,日志定在今年年底”。
 
    “那正好啊,外出打工的都回来了,接亲的人也有了,陪郎的人也有了”。
 
    “正是了,青凤(二姐的名字)几时走?”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最起码也要等过年了年再走了”。
 
    我一听这话大概就知道是我大妈家的大儿子要取媳妇了。之前听说介绍了好几个就给谈吹了。
 
    这次还不到一个月,他才到女方家走一次,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真是快。虽然我大堂哥身体有病,不过我大伯和大妈在安顺都是吃公家饭的人。找一个儿媳妇不是什么难事。
 
    不像我们几家都是背负这信用社的高利贷从两三百本钱利滚利都滚到七八千了。
 
    我二伯家的大儿子取媳妇难就是因为这事,年纪大了,家里有外债,再加上他自己又没有文化,小学才上四年级,外出做事老是被人瞧不起。所以到了结婚年龄一直拖着。
 
 第八章   大堂哥喜迎美妇   青杏他乡遇故人黯然神伤
 
    这天,我大姐也从城里请假回来,村里的小姑娘们都争相着去接亲,而小伙子们也争相着去闹场。
 
    说是闹场其实就是在接亲的时候帮新郎敲门。一般的小伙子不行,得请力气大一点的还要请脸皮厚的。要不然新郎接不到新娘,得一直发红包。
 
    本来我也不想去的,一来我受不了那样的热闹场面,而来,结婚本来就是对我来说很恐惧的事情,我不想去面对他,可是我母亲非要我去。我二姐说免得我以后没经验。
 
    晚上五点的时候吃完晚饭,村里村妇都回家喂猪喂牛去了,男人们好酒的还在我大伯加喝酒发疯,好赌的围在一起六六大顺。不好赌的围着看热闹。平日里大伯家门前都是黑乎乎的不见开灯。
 
    今天晚上可要灯火通天明。小男孩小女孩们在村里的草丛中捉迷藏。有的到十一二点的时候看谁家的床铺是空的就爬到人家床上睡着了。而留下来的妇女们,围在火堆前你一句我一句说自己家的家事,自己的家的老公孩子。说得一阵阵哄笑。
 
    而我们结亲的小伙子和成年的陪郎、媒人,两个小姑娘就坐着请来的车出发了。到了新娘子那边才晚上九点,还不到时间,到十一点才能进门。
 
    车就停在路边等到十一点才开进村子,进了新娘子家陪郎的七八个人要和新娘子的那边的男人们对酒。两边人一边八个人,划拳喝酒。哪一边的人喝醉了说明哪一边的人没有面子。规矩就是这样,具体有什么意义我也不知道。
 
    而我们几个小伙子,就和新郎去敲新娘子的门。我们下了车陪着我大堂哥就到了新娘子家的大门口,几个小伙子和小姑娘就手拉着手堵住去路,说:“留下买路钱”。
 
    我大堂哥本来想发几个红包给那几个小伙子和小姑娘,结果我们这边村里的刘勇,故意装醉,从人群中挤到最前面。大喊道:“谁要红包我砍断他的手”。
 
    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刀,向前面那两个人的手上砍去,那两个人还以为他真醉迅速把手放开。我们几个顺势推开他们挤进院子。除了大门是开着的其他的小门都是关着的,而且每个门都有人在里面高喊着红包,红包。我们也不知道新娘子在哪个屋,只能一道门一道门的敲。
 
    里面的门就只开一个缝隙,红包扔进去了,里面的人说不够,再发,再扔,还说不够。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力士在里面顶着门推都推不开。而这边的人都是些骨瘦如柴的小男孩。根本就抵不过人家。最后红包都快发完了,里面的人感觉够了才开门,结果没有新娘子。又开始敲另一道门。
 
    发红包的小伙子,感觉红包没多少,就对里面的人说,门开大一点,红包太大了放不进来。这时候外面和里面的人人一阵哄笑。外面的人刚开始不敢用力推,后来都用经验了,闹着好玩,就一起使大力一起推,门不结实磅一下倒了。
 
    这时候大人门都赶过来大喊道:“呀,你们,玩归玩,不要玩火啊”。
 
    我们看到里面是没有新娘子,只剩下最后一道了。那门结实里面的人更多,更壮,根本没办法推开。外面的人都推得没了力气了,里面的人高喊,要么给红包,要么再来,连续推了十几下都没进去。
 
    这时候,新娘子的大人和新郎的媒人过来,说,别玩了,办事的时间到了,说着拿个红包就推开门,往人群中洒去。人们才散了。
 
    我看着村里的那些男孩,好多都是像我这么大的没结婚就回家结婚去了,有的结婚胡子都还没长粗。
 
    我一想到这些就害怕。结婚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像是水到渠成,对我来说就像是无法逾越的高山。
 
    我想着想着有个人在我后面敲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是卷毛。
 
    卷毛是我小学时候的一个同学,他家非常穷,年纪到十几岁才上学,那会儿和我非常要好,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还来我我家,之所以叫他卷毛是因为他的头发,天生都是卷起来的。所以大家都叫他卷毛。后来我们一起上到小学六年级他就回家了。
 
    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他,那会儿,我还小,他比我大好几岁,发育早,和他一起在他家那边河里洗澡的时候,他那里就已经很大了,当时我还没有发育,以为自己长大了那地方也会像他那地方一样长大。长毛。
 
    然后雄伟无比,那会儿只是内心羡慕,并没有任何喜爱之情,那会儿他看上去成年了,有些微胖,而且肌肉发达。
 
    如今看上去瘦很多了。虽然看上去穿得比较周正,但是依然可以看出他的腿,他的脸瘦了一大圈。
 
    “咦,怎么会是你?你也是这里的亲戚?”他笑了笑,笑得没有以前灿烂了,也没有以前笑得自然了。他点了点头说:“你今年如果不留级的话初三了吧”。
 
    “嗯,对,明年高中了,你着几年过得好吗?”。我说着无意中看了看他的下面。无意中感叹一下,就算生活再难,他们也是遵循阴阳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难也只是暂时的。只要他们对生活还有希望,还有目标,好的生活就不远。
 
    只是我一直都在想,我活着,是浪费去另一个世界的时间。只希望来生不要再经历这样的事情。
 
    “爸爸”,我回过头看了一下他,看见一个小孩伏在他的腿上,看样子很瞌睡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这是你的孩子?”他的嘴稍微裂开笑了一下,嗯了一声。说“我老婆是我跑摩托车的时候认识的”。
 
    “多大了?”
 
    “四岁了”
 
    “四岁?那么,你还在读书的时候就….”
 
    他的嘴笑得更厉害了,点了点头说“没办法”。虽然不知道他脸上为什么会疲惫,但是看到他说没办法的时候,脸色挂着幸福。
 
    我突然想到这可能就是人么眼中所谓的把结婚看成是终身大事,看成是喜事的原因吧。我突然有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在他们的世界,不管是贫穷也好,还是富贵也好,总会有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幸福。而我的幸福,只能一生藏在心里。
 
    藏在心里,是我一生唯一的幸福。我突然好想天明叔,我不想和他怎样,我只想看见他,哪怕在他的后面默默的看着他也行。如今,我就连看着他我也不奢望了,我只要能想着他就行,想着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存在我的脑海中。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想女人了?”
 
    “不是,你们的世界,幸福是早晚的事情,我们的世界,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恐怕永远都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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