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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 作者:carrotm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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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腹黑攻

  【你的意思是让我趁孟桂山更衣的时候,去问问他?但只怕吕益会让我坐在他身边,我无法离席。】许白写完有继续说:“等我病好了,应该先去见见嫂子才对,哪有让嫂子来看我的?真是失礼。”
  【这恐怕到时候还要找个借口。你伺机行事。】孟桂山道:“那你就快些养好了,别让你嫂子CAO心。”
  “嗯,谢谢孟叔,也谢谢嫂子。”许白将位置图折了折塞进了内杉,又将放点心的篦子腾了出来,放回了食盒里,然后将孟桂山送到了门口。不得不说孟桂山这人办事,还是很有心计也很细心的。现在军务繁忙,他又被看管了起来,唯一能见杨正卿的机会,恐怕就只有军中比武了。
  军中比武的前一周,城郊和其他各州驻扎的营队纷纷派人来到了锦城,一时间本部的营盘多了十几所,连伙房的锅灶都增加了几倍。
  董宁见了他便抱怨说,以前他只管往锦城的调粮,下属的各个州县由各个州县的人分派负责。但筹备军中比武的日子以来,他需要往锦城调运的粮食量比往常多了一倍,且都是他直接负责,真是苦不堪言。
  后勤的士兵也抱怨,各个地州来的人都要招待好了,还不能出乱子,更不能引人耳目,令他们煞费苦心。但即使是简衣便服,髭须草笠,那些被选拔上来的代表各个营来比武的彪形大汉,哪个不是身强体壮,体型健硕的呢?也不知道胡猛和后勤的人是如何让他们蒙混过关的。
  这还不是最为醒目的,最醒目的是设在城西射箭场的比武场地。场地被围了起来,四周遍插锦旗。
  场地正中间搭起了擂台,十尺见方。场地四周拿石灰在草地上,画好了一块一块的区域,分别插着不同颜色的旗子以区分,供来自不同营队的代表列队之用。
  观礼台设在擂台的正前方,两侧设置了鼓架,想必在比试之中会有人擂鼓呐喊以助威壮士气。观礼台后面是一块大幕将赛场与后方隔离开来。
  大幕后面左右各有两个帐篷,供对垒双方的人员更衣之用。
  “我也想看比武啊,可惜我明天又要去运粮了。”董宁陪着许白在比武场地转了一圈,他们的身后自然有两名哨兵的跟随。
  “一般被选来参加比武的都是什么人?”许白问。
  “一般都是各个营的指挥、都头、军头和十将,还有军中表现优异的士兵等。一个营五百人中选派三到四人,笼统有六七百人。”董宁道。
  “那级别高的参军、参将、将军们也会参加吗?”许白担心高级别的将领恐怕不会参加。
  “将军们一般不会参加比试。”董宁道,许白听着心头一紧,“但会打打把式,表演一下,也算鼓舞士气。去年的时候,几位主要的将军都上场了。赵将军耍枪,杨将军舞刀,二人对垒了一番,谁也没真下狠手。但下士之间的比武便凶狠多了,除了不能见红之外,败者基本都是鼻青脸肿。”
  “好好的人,为了比武而折损了,岂不是损失?”许白听着便有些动摇,有些责怪的口气,“吕公子也不阻止。”
  “年轻气盛杀红了眼,谁能管得了这些?”董宁道:“倒是你啊,没事儿别往那些营地里跑,在总部呆着便好。那些家伙如狼似虎的,看见你这么个细皮嫩肉的,还不得把你撕了呀。”
  “哦,”许白漫不经心地点头,“我真是怕死了。”
  
 
☆、64. 比武2-由头
 
  比武当天,晴空万里,飒风猎猎,战鼓擂擂。兵士在擂台周围一圈整齐列阵,其身后各个营的营旗迎风招展。
  吕益和一众将领最后才入场。他身着靛蓝长袍,腰系灰色腰带,与平素装扮并无不同,只是干净整齐了些,胡茬仍是没剃干净,表情却比平时显得严肃。他身后跟着左右二位将军杨正卿与赵宥,皆是身着铠甲,佩戴头盔,头盔上的红缨迎风招展,好不帅气。
  杨正卿和赵宥身后各跟了四名大将军,是统领四十个军的将军的大将军。跟在八名大将军身后的,则是孟桂山与另一位名为公冶宏的谋士。孟桂山主管后勤调动,而公冶宏则参与作战指挥,两人在军中论地位来说,仅次于赵宥与杨正卿,在那八名大将军之上,但由于此次是武斗事宜,所以便被排在了最后。
  十三人入场之时,战鼓轰隆隆地震耳欲聋,鼓点也愈发密集了起来。列队的众将士高呼的“清平四野,灭伪立周”,想必是吕益集结众人时所立下的幌子。
  先帝的皇位来得有些不清不楚,这是周朝百姓们心照不宣的事情。
  当年的清瑞帝周柄癸御驾亲征,战死沙场之后,帝位理应传给周柄癸的长子周颐澄,但亲王周柄坤以太子尚年幼,二皇子又有疾病之名,集结了朝中的左右宰相、除兵部之外的三省五部,硬是给自己排了年号为清晏,成了皇帝。
  此做法一不合礼法,二不合祖训,朝中对此大为不满、议论纷纷的大有人在。首当其冲便是枢密院和兵部。兵部中甚至流传着清瑞帝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周柄坤对外公布了清瑞帝的死讯,并拿一具尸体冒充了清瑞帝的尸体,进行了国葬。
  清晏帝即位的第二年,清瑞帝的两个儿子也行踪不明,太子据说是在御花园玩耍之时掉池子里了溺死了,二儿子据说是旧疾复发成了脑瘫,终日只会发呆和流口水。
  与此同时,兵部的人遭到了大批清理,打压武官立文官的事也做得愈发频繁。吕家的吕老爷子便是在这个时候顺应时局,从正五品扶摇直上做到了户部尚书,名义上虽为正二品,但实际上却比左右宰相更受器重,实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清晏帝去世,清轩帝继位之后,朝中的文官势力再度倾斜。左右丞相试图打压户部势力,于是吕家没落被抄家,形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清平四野,灭伪立周”顾名思义是指责周柄坤窃取帝位的事。周柄坤既然是窃位之名,那么现在继承皇位的,他的儿子清轩帝周颐湘,自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了。
  吕益用这个口号,无非是想打着拥立清瑞帝二儿子的名义去北伐,让蜀中的十万军队变成“恢复正统”的正义之师,而将朝廷的军队说成是叛臣贼子。
  许白是第一次听到,正不正义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当年吕家青云直上与清晏帝的庇护不无关系,现在倒好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吕益却是利用着推翻清晏帝的名义去讨伐他的儿子,着实讽刺。
  但清轩帝周颐湘那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用了吕家之后又嫌吕家贪多权重,急忙将他查抄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帝王心思,其实都一样。
  十三人在观礼台上站毕,吕益站在正中央,左边是杨正卿、四名大将军与公冶宏,右边是赵宥、另外四名大将军与孟桂山。台下瞬时安静了起来,等待吕益颁令。
  旌旗摇摇,彩旗飘飘,只听得风声猎猎作响。
  许白站在观礼台旁边最近的方格子之中,看着台上威风凌凌的诸位大将军,还有那站在正中间备受敬仰的吕益,只觉得自己离他十分遥远。
  如果他是一个小兵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见不着吕益了吧。小兵上头有十将,十将上面有军头,军头上面有都头,都头上面有营指挥。五百人编一营,五营编一军,现在他所在的位置,便是军一级中,头衔最高的将军们。
  而这四十位将军则归属于台上八名大将军的管理。八名大将军听从杨正卿和赵宥的派遣,杨正卿和赵宥则直接听命于吕益。
  如果他是一个小兵的话,要越过多少层级才能得见吕益一面?恐怕更多的人,连战死沙场的时候,都不知道他们为之卖命的人是什么模样的吧。
  “诸将辛苦。”吕益抱拳,话音刚落,便引来了阵阵欢呼。他们经过层层选拔,远道而来,此时此刻听到首领说话了,自然兴奋不已。
  “我听杨将军说,此次来参加比武的兵士们,皆是军中之翘楚,果敢之英豪。若能获胜,则能为各营带去无尚之荣光和钱粮之犒赏,更可为自己记军功,将来衣锦还乡。”吕益的声音听起来比平素更多了几分沉稳和铿锵。
  许白抬头看他,只见他目不斜视,直视远方。
  语毕,诸将又是一阵高呼,“左相英明,蜀军神武!出则战,战则胜,胜则赢,赢则天下!”
  许白想,吕益不称王,不称帝,却称自己为左相,想必也是为了佐证将来必扶清瑞帝的二儿子上位这个约定吧。而且称自己为左相,而不是宰相,便是要把这右相的位置空出,以示纳贤之德。周朝自立朝以来,主相为右,副相为左,右丞相的官职大于左丞相。空了右相,以表心诚。
  吕益语毕,落座。在他坐下之后,诸将军才先后落座,由此可见地位之高。
  与此同时,战鼓擂动,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都是气宇轩昂的口号,此起彼伏。
  许白旁边站着的将军们也陆续落座,皆是些孔武有力的汉子,使得他夹杂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请问这位将军是?”
  “彬州红巾军将军鲁义中是也。”
  “久仰久仰,在下是肃州五军将军濮阳武。听说鲁将军一军便剿灭了蜀西山中大大小小十几个的土匪窝子,真是佩服之至。”
  “是二十一个。”
  “那便更加敬佩了。”
  身边的将军们坐下之后便寒暄了起来,无非是夸耀自己的功绩而已。但都是一群没上过战场的土兵,平日里最大的任务也就无非是剿个匪,或者跟老山沟里的部族去斗一斗,现在夸起口来,倒像是浴血奋战过了一般。
  “这位小兄弟看着白净得很,是哪个军的?”那位名叫濮阳武的是个话痨。
  “我是孟参军手下的。”许白道。
  “哦……”濮阳武的这声“哦”有点意味深长。
  在军中,后勤和前线按理来说应该是相互配合,共同作战。但由于养兵三年不战,后勤和普通士兵之间的关系,非但没有鱼水情深,反而是日趋矛盾。就像朝廷里面的外将与内宦一样。
  前线的士兵们嫌后勤懒惰、倦怠、徇私、与左相关系太近。后勤嫌士兵们事多、贪婪、酗酒、颐指气使。久而久之,双方互相瞧不惯。虽不至于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见面总要呛两句。
  许白没理会濮阳武,专心看比赛。
  裁判鸣哨,鼓声震天,两名赤/裸上身的士兵站到了场地中央。前几轮不比器械,比试赤手空拳的格斗,脱了上衣是为了防止藏暗器,以示公正。
  比赛开始,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边一拳打到肋骨,那边一拳打到了眼窝,顿时一片乌青。而下边,脚也是互相试探,又互相踢踏。围观的士兵兴奋起来了,欢呼声与喝彩声不绝于耳。
  许白身边的将军们也是跃跃欲试。每当两个营的士兵开始武斗的时候,两个将军便彼此看不顺眼,互相呛声。
  “小兄弟,你们后勤的人是不是每天都不练武?”还没轮到濮阳武这边的人上场,他便没话找话地去挑衅许白。
  许白听着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虽然他跟着管账的时间不长,但董宁、侯义他们的辛苦他也看在眼里,并不是如士兵们所想的无功而受禄。但他也不能明着跟将军们起冲突。
  许白下意识地想到了吕益,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会去想吕益是怎么做的。此时吕益正高高坐在观礼台的正中间,位高权重,遥不可及。他没有在看比赛,只是望着擂台的方向,仿佛若有所思。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吕益会怎么反驳呢?
  或许……许白心里闪过了一个主意。他正愁没理由中途离席去找杨正卿。他怕他离席的时间如果和杨正卿去帐篷里更衣的时间重合了,吕益说不定会注意到他。但如果是和濮阳武起冲突了,愤而离席的话,是不是比较说得通。
  比试一项一项地正在进行,耳边的欢呼声越来越大了。
  许白稍稍计划了一下,决定要在杨正卿比试的时候激怒濮阳武,跟他吵起来了的话,便刚好可以在杨正卿比试结束去更衣的时候,“愤而离席”了。
  
 
☆、65. 比武3-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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