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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腹黑养了一只傻白甜 作者:carrotmi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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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豪门世家 腹黑攻

  也不知是帮我还是帮他。吕益暗自叹气。
  许白把茶奉上桌,吕储毫不领情,拂袖而去。
  “许白,替我送客。”吕益讪笑了一下,自家二哥说不过就走的作风还真是没变。
  吕益根本不怕吕储彻查,甚至还希望他揪住这件事不放,一查查到装船的舟卒,征丝的商行和商人,把吕谯牵扯出来。
  他做了什么?无非是一个善后,销毁了几百匹的次绢而已,无证据也无多大的罪名。
  始作俑者是做买办的吕谯。借吕储之手若能除掉吕谯,倒省了他好些力气。
  许白跟在吕储身后,美其名曰送客,实则是一路被他带着跑。
  “二少爷,”吕储欲转身上马车离开之时,许白终于赶上了他的脚步:“三少爷让把这个给你。”
  吕储接过一看,竟是两个烙饼。
  想想可能是吕益居住的这个别府的早餐,吕益终归还是认他这个二哥的……眼见孩子跟着一路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又把饼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拒绝的话倒真说不出口。
  他伸手摸了摸许白的头,接过饼,拱手谢过上了马车。
  这饼还真不是吕益想起他这个二哥一早前来,没吃早点而特意备下的。只是许白不想看到兄弟阋于墙的一个擅自的举动,希望吕储能领了吕益的好意,念及兄弟之情不去彻查这次的事件。
  虽然他不太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想到这件事曾使得吕益彻夜不眠,殚精竭虑,便希望这件事快些过去。
  过了些时日,吕储那边无动静,想来是把这件事放下了。
  许白不知是吕储真的念及兄弟之情,还是手头事务诸多,无暇顾及,索性放手了。
  但他不知道吕益的心思,以为是帮了忙,实则却是添了乱。
  吕益也不知道会有这么一个小插曲。
  等了几天得知吕储不打算彻查了之后,他得闲数日,决定亲自前往江南,会一会吕二爷的小儿子吕谯。
  
 
☆、16. 吕谯3-错付
 
  吕益带着许白和几名家仆,乘一艘大船,渡黄河后沿运河南下。
  临行之前,他特地备了美酒佳肴,也特意对许白表现得亲近了些,在外人看来便是吕家病弱的兔儿爷携娈童下江南游山玩水的印象。
  许白也注意到三少爷似乎总是在人前会对他有些动作,时而会揽着他的腰,时而会握着他的手,一副亲昵的姿态。但进了船舱之后便立即放开,小声道:“方才失礼。”他知道少爷是有意而为之,却不知为何这样做。
  只知道当少爷把他揽在怀里的时候,他的心便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这又是为什么?
  沿河是热闹的集镇,酒肆和旅店的幌子支到了河边,迎风招展得好不热闹。入夜还常有点灯的仪式,将整个河道映得姹紫嫣红一片,不知是祭祀还是庆典。
  许白上了岸总想往集市里钻。八月桂市,琳琅满目。他被各式小物吸引得移不开眼,摸摸这个又动动那个。
  “若想要便买给你。”吕益跟在他身后,不疾不徐,信步款款。
  市井之中走来了一位如此秀美的白衣公子,若不是杵着拐杖的话,真可谓风度翩翩了。
  行人和摊贩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更有商贩直接道:“公子如此英俊,何不看看我这挂穗可配得上公子的佩玉?”
  许白见吕益被搭话了,便跑回来拽着他的手往前跑。他不想他家少爷在人群中如此醒目,人人都可搭讪一番似的。
  吕益被他拉着跑着一路小喘,以为他是看中了什么物件,只得摆摆手道:“你莫拉着我……你要去便去,想买便买……回头我给让丁卯给你结账。”
  许白听这么一说赶紧停下来,满脸忧心地望着他。
  吕益见他不说话,一脸又是担心又有点委屈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道:“莫要拘礼,莫要见外。想要买了便是……”
  许白摇摇头,咬了咬下唇,把想说的话咽回去,只道:“什么都不想要。”
  在镇上停留了两天,下一站便是余杭了。这趟出行走了一个月之久,一路玩玩逛逛倒也惬意。
  吕益没有通知吕谯,也没入住吕府,只是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打算观察几天。
  但不主动去找,吕谯倒自己送上门来。
  刚到的第一天,吕益照例带着许白在集市东瞅西逛,不知不觉走到了红灯笼高挂的一片街坊,道两旁的楼宇鳞次栉比,而外出揽客的姑娘也都风韵十足,搔首弄姿。
  吕益正准备带着许白离开之时,听见彩楼上格外喧嚣,好像打起来了一般。接着那吵嚷之声似乎下了楼,一位华服的公子连同几位家仆被赶了出去。
  “吕公子,我们如画姑娘说了卖艺不卖身,你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也不要仗着你们吕家的威望来威胁我们!姑奶奶不怕你!你以为你后台硬,我们沾露舫的背后也不是没有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逼急了谁都别想好过!”追着他出来的老鸨厉声呵斥道。
  她口中所说的吕公子,就是被她赶到了街对面的吕谯。
  吕家的公子各个英俊秀美,吕谯也不例外。若他不开口,站在那里便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姿态,任谁看了都会不住称赞。但他一开口便是另一番景象,污言秽语,连威胁带恐吓,抓着老鸨的头发便一拳打了上去。几个家仆也没闲着,和龟公冲突了起来,大打出手。
  许白自幼在烟花之地长大,对青楼的姑娘们有很深的感情。此时见老鸨乃至姑娘们都被牵连其中,不由得有些愤怒。他拽了拽吕益的衣角说:“少爷,我们帮帮姐姐们吧。”
  吕益在远处看着,不出手也不回避。听见许白的话之后,突然被逗笑了:“你倒是个多情的种。”
  许白霎时羞红了脸,急忙辩解道:“我不是……我……”
  吕益安抚似的说道:“不必藏着掖着,男儿长大了自然会想行侠仗义,替女子出头。我不是笑你,我是觉得你小小年纪便有此心,长大了不知要引得多少女儿牵肠挂肚。”
  许白被说得更羞了,抓着吕益的衣袖掩住了自己的脸。
  那边的冲突引得附近的几家风月场也不得安宁,出动了几十名男丁帮沾露舫又打了回去。
  吕谯被人踢了一脚,又被砸了额头,痛得往后退到了墙根儿,见势头不好便瞅机会吆喝着下人赶紧逃了。这场风波暂时平息了下来。
  老鸨嘟嘟囔囔地还在咒骂着,还有位姑娘被扯乱了衣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吕益热闹看够了,转身离开。许白担心那位姐姐,还停留着想看了一会儿,但被抱着跟上了吕益的脚步。
  翌日晚,吕益带着几名随从来到了沾露舫,特点了如画姑娘,想探一探情况。
  “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却很有眼光啊。”老鸨笑着前来迎客,她左脸的颧骨上还留着昨日的淤青,用脂粉勉强遮住了:“如画姑娘可是我们的头牌。只不过今日不凑巧,有大人钦点,如画姑娘恐怕一整晚都脱不开身。”
  “那便可惜了……”吕益一脸惋惜状:“我久闻如画姑娘才名,特地从外省而来,就是为了一睹姑娘芳容。这备下的千金重礼,恐怕也只能扔到钱塘江里去了。”
  老鸨一听便急了,连忙道:“如画姑娘不来,如烟姑娘可先陪着公子。公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催催。话说那个张公子来了也有一个时辰了,曲子也该听够了罢。”
  吕益使了个眼色,一旁的随从递上了两锭银子。随后他被引入雅间,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推开门扇走了进来,怀抱琵琶,开始弹唱望海潮。
  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千骑拥高牙……
  “我听说如画姑娘被吕公子胁迫了?”吕益倒了杯酒。
  如烟的琵琶声断了,愣了一下,便感慨道:“如画姑娘有情投意合之人,但吕公子宁要从中作梗,要如画姑娘陪酒陪/睡。如画姑娘向来卖艺不卖身,这几次三番的纠缠,次次都是大打出手。我们这小小画舫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
  “敢问如画姑娘心许何人?”吕益少抿了一口酒,一副关心的样子。他身体依然不好,喝酒不可过量。
  如烟看到他紧张的神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暗想,为何如此俊逸的公子也是奔着如画而来?为何如画如此幸运?而自己却没有这个福分?这么想着,少少动了一下心思,于是将如画的事和盘托出。
  “那人乃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卢翰礼,已与如画姑娘私定终生。”
  吕益假意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惜……可惜……”然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神一动,问道:“那如画姑娘何不早早从良?”
  “怕是妈妈不放人罢……如画年轻貌美,又是头牌……卢知府是大户人家,卢公子又正值婚龄,总不能娶先娶了如画姑娘为正吧……”如烟想让他断了念头,不再提此事,又补充说道:“但卢家公子承诺过,待他中了进士,与卢父断了关系,定会娶如画姑娘进门。如画姑娘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吕益点头称是,又叹了口气。
  如烟见他不再追问,有些高兴了起来:“奴家再为公子弹一曲黄莺儿吧。”
  珠玑声起,如烟轻唱。
  晓来枝上绵蛮,似把芳心深意低诉……当上苑柳秾时,别馆花深处。此际海燕偏饶,都把韶光与……
  吕益抚桌闭目,仿佛喝醉了的样子,却眉头微锁,满面愁思。
  如烟以为他为如画姑娘之事无法释怀,实际上,吕益的脑子却转了起来,暗自盘算,恐怕那卢公子对如画也不是真心罢。
  听如烟描述,那并非是吕谯第一次来闹,而昨日听老鸨说的靠山想必便是卢知府卢尚坤。
  既然已有前科,那么卢尚坤应该有能力派府兵来提防此事。只是以聚众滋事的罪名便可假公济私地将吕谯关上十天半个月。但昨天的情况来看,卢尚坤并没有前来干预,而且应该是次次都没有,否则吕谯断不敢如此猖狂。
  再退一步讲,卢尚坤禁止他儿子与青楼女子相恋,故而不干涉。但若卢翰礼真是情真意切,恨不得朝朝暮暮的话,该替如画赎了身才是。
  方才,老鸨听说他携重礼前来,立刻转了脸色,可见是贪财之人。而卢尚坤据他所知,并非清简廉洁之人,卢家应该不缺那点银两,完全能负担得起。所谓的老鸨贪财不放人的理由并不成立。
  但卢翰礼未替如画赎身,可见他即使对如画有心,也畏于父亲的权威或者家族面子,或者其他的什么理由,不敢也不愿这么做。
  女子这边诚意相许,男子那边却未见得,真是把情意错付了。
  吕益想罢,又抿了半杯酒。
  如烟看着英俊公子若有所思,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他是同情如画的遭遇,一边宽慰,一边又把这事儿形容得板上钉钉,道:“公子该为如画姑娘高兴才……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画姑娘这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唉……确实如此……”吕益表现得似乎是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但心里盘算的可不是痴男怨女,郎情妾意之事。
  吕益此次前来是要废掉吕谯的,所以一切有关吕谯的事都必须加以利用。感情也是可以利用的方法之一。他想,必须再摸清一下卢翰礼、如画和吕谯的关。
  若卢翰礼对如画并非真心,吕谯对如画有意,但如画对卢翰礼痴心不改的话,这个关系便有用了。
  静谧了片刻,如烟正要抬手再弹一曲之时,如画轻叩门扉走了进来。
  如烟见状便退下了,临走之时不忘看了他一眼,他侧目微笑。
  吕益打量着跪坐在眼前的女子,确实是绝色佳人。杏眼含春,贝齿朱唇,拈花浅笑之时,牡丹都黯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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