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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友太随机 作者:雨过碧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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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杨一鸣顺手在花瓶前放了只蜡烛,指着投射到桌面上的影子说:“丁丁你看,影子浅色的部分就叫做半影,每道影子都有半影,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有不为人所知的一面,你的问题只是半影的嗓门太大了,吵吵嚷嚷地喧宾夺主,把你的主人格打败了。”
“那……能治吗?”
“简单,把半影的嘴堵上就行了。”
“真的!那要怎么堵……唔唔……嗯……嗯嗯”
 
这是关于一个心理咨询师和他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症的病人之间的故事
 
心理咨询师杨一鸣一直觉得丁子木是只可怜兮兮的流浪狗,有时候蠢起来颇有二哈的风采。
后来,他发现丁子木应该是条狼!独狼!
再后来……
算了,反正都是犬科动物,管他是狼是狗,全都牵回家去养起来。
 
入坑提示 
此文1v1,结局he,男主之一是DID患者,即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DID),
剧情纯粹鬼扯!鬼扯!鬼扯!一路撒泼打滚儿地往狗血上飞奔,跟心理学专业没半毛钱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佛洛依德是谁我不知道,听说是个卖冰激凌的。
诸君看个热闹就行,切勿考据。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一鸣;丁子木 ┃ 配角:随机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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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酷暑,深夜。
  破旧的老城区里窄巷纵横,零落的几盏低瓦数灯泡闪着半死不活的光,昏黄的光线照不了多远,倒是在斑驳的墙上渲染出深深浅浅的光斑。空气湿热,每一口吸进去都是混着垃圾臭味的湿气。
  这里早就该拆迁了,开发商一天十趟地来游说为数不多的住户,断电断水的戏码隔三差五就上演一次,电视只能收到四个台,大部分居民已经拿着拆迁款搬进了楼。开发商动作奇快,搬走一家拆一家,拆完了的碎砖烂石也不清走,故意堆在那里赤裸裸地昭显着破败和肮脏。只要一场雨,这里就是一片沼泽,一个星期之后青苔都能铺地毯了。这里的每一块砖、每一根草就在昭示着一个信号:此地不宜居,速速搬走。
  丁子木租住的一间小平房就在这片废砖烂瓦中,左边的那家已经拆成了废墟,右边那家倒是还在,可是房主早就搬走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小院子,长了一片荒草,在昏暗的灯光下,好像随时会冒出来一个阿飘。
  此时,还真就有一个白色的影子站在丁子木房门前。
  丁子木停下脚步,站在那巨大的白色影子跟前,一声不吭。
  “小丁,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白影不耐烦地说。
  丁子木看着这几年一直横着长的王婶,微微眯了眯眼。
  “哎哎哎,”王婶拼命摇着手里的大蒲扇,身上的的肉荡起一层层的涟漪,带动着白色的棉布褂子都抖动起来,“我跟你说正经事儿,下个月我得涨房租,再涨三百吧……我也不容易啊,你看看这儿拆的,我为了你一人还得求人去接水接电,这三伏天的我都快跑断腿了,你看我这一身痱子……”
  “行。”
  “所以啊,你看我也知道……哎,你说什么?”王婶停下手里的蒲扇,眨眨大大的金鱼眼,泛着一层油光的脸更亮了。
  丁子木微微低着头,在昏暗的灯光下,脸孔大半隐在暗处,一双眼睛清凌凌地映着光,闪着不耐烦又有点儿凶狠的光,冷冷的目光穿过垂下的发帘剜在王婶的脸上,嘴角抿出不耐烦的线条。大约是灯光过于昏暗,王婶竟然被丁子木森冷的目光吓住了。她哆嗦了一下,忍不住要拔脚就走可又不放心地追问一句:“涨三百啊?”
  “还有事儿吗?”
  王婶看着平时总是笑眯眯的,一向软弱好说话的丁子木,忽然觉得不认识眼前这个小伙子了,愣了几秒后才提高了嗓门吼了一句:“下个礼拜交房租!”
  吼完,扭转身子迅速溜走了,摇摇晃晃地走到昏暗小巷尽头的时候,她才敢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姓丁的今天是吃错了药了吧。”
  吃错药的丁子木目不斜视地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一步跨进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很小,也就不到十个平方,铺着的石板边缘满是破损,只有一盏小小的灯昏惨惨地亮着。丁子木两步穿过院子,打开了屋门。
  这是一间老式的平房,里间放了张双人床一个老旧的三门大衣柜,一个五斗橱上有台电视,屋角立着一台冰箱。外间只有一张餐桌和两把椅子。本来很小的房间因为家具少得可怜,反倒显得空荡荡。
  丁子木顺手打开了空调,空调机发出吓人的轰鸣声,吭哧吭哧地开始送风,只是那风不见丝毫凉意,湿热的气流卷在身上更让人有种要被蒸透了的感觉。
  丁子木把身上已经被汗湿透了的衣服扒了下来,赤裸着身子走进院子里,从墙边拎起一个脸盆,在院子角落的水龙头前接了满满一盆凉水兜头冲了下去。
  凉凉的水让丁子木松了口气,他顺手把盆子丢在地上,然后抬起胳膊看了看,又扭过脖子看看肩膀,一条条紫红色的伤痕清晰地浮现在他的皮肤上,看起来似乎是棍棒抽打过的痕迹。
  “嘶……”丁子木吸口凉气,烦躁地甩甩脑袋自言自语地说:“真他妈的烦人,明天那傻缺看见了又得瞎琢磨半天!”
  “那你就把嘴闭紧了,不许告诉他。”空荡荡的、阴暗的院子里,一个严肃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第一章
 
  三伏天的周末,最佳娱乐项目就应该是在家吹着空调喝着冷饮上网,杨一鸣也很想在家宅着,可是有人用了一句话就把他指使出去了。
  “给你一千块钱,干不干?”杨双明问。
  “干!”杨一鸣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是晚上六点,他带着八岁的小外甥女站在欢乐大世界门口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小舅舅,咱们先玩哪个?”许筑钧摇着杨一鸣的手,满怀期望地问。
  “咱们去麦当劳里玩天天爱消除好吗?”杨一鸣不抱期望地问。
  许筑钧用一种“你傻吗”的眼神看着杨一鸣,认真地说:“妈妈让你带我来游乐园玩的,麦当劳我家楼底下就有。”
  “可是你看,多热啊。”
  “太阳都快下山了,不热了。”许筑钧说,“再说了,就是因为热,妈妈才让你带我来玩夜场啊。”
  “可还是太热了。”杨一鸣扯着t恤衫的领口扇呼着,他都能感觉到一股股汗争先恐后地沿着他的胸骨往下滚。身体湿答答黏糊糊,还奇痒无比。头发里热烘烘的,满头的毛孔都在往外滋水,滴滴答答地流了满脸。
  “你收了钱的。”许筑钧梗着小脖子嚷,“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杨一鸣乐了:“别乱说话,谁是灾,你是吗?”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许筑钧从善如流地改了口,“拿了钱就要办事儿,带我玩!”
  杨一鸣抹一把脸,把眼皮上挂着的汗珠甩掉,心里哀叹道:“鬼才知道游乐园的门票居然要两百一个人;请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吃必胜客又花两百多,一会儿再给你买瓶冷饮买个玩具什么的。这一趟老子不但一分钱没挣到,十有八九得倒贴……”
  姜还是老的辣!
  杨一鸣看着小外甥女满是控诉的眼神,无可奈何地拉着她往里走,一边走一边想:“又让你给坑了,杨双明,你要不是我亲姐我非咬死你不可。”
  *****
  九点多的时候,杨一鸣瘫在公园的一把长椅上打死也不想动了,他闭着眼睛从兜里摸出五十块钱递给许筑钧说:“钧钧乖,去给舅舅买瓶冷饮。”
  许筑钧不耐烦地说:“要不你在这儿歇着,我自己去玩,一会儿回来找你。”
  “不许!”杨一鸣一把攥住小外甥女的手,生怕她跑了,“这里那么多人,万一挤着碰着怎么办,丢了怎么办?”
  “啧啧,”许筑钧不满地嘟囔,“让你在底下看着,你非要跟着我一块玩,云霄飞车坐一圈儿都能晕的人瞎玩什么啊。”
  “我这不是陪你吗,”杨一鸣有气无力地说,“去给我买瓶水,你自己想吃什么就买。”
  许筑钧无比轻蔑地瞥一眼脸色煞白的杨一鸣,抓过钱就往旁边的贩卖亭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什么陪我玩啊,你就是心疼门票钱,觉得不玩亏了。”
  杨一鸣自然是听见了,他很想蹦起来义正词严地教训一下小外甥女,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尊老”,可惜依他目前头晕眼花的状况来说,如果蹦起来很有可能直接一头栽进花池子里。“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跟一小屁孩较什么劲儿啊。”杨一鸣这么自我安慰着,又心安理得地继续躺在了那里。
  一会儿,一个冰凉的瓶子贴在了他的脸上,那凉意刺透皮肤一路侵袭到他的脑子里,他终于觉得脑袋不那么晕了。杨一鸣慢慢坐起身,拧开矿泉水瓶盖一口气喝下去半瓶,扭头看看许筑钧,发现这丫头一点儿不会亏待自己,左手举着一根梦龙右手一根烤肠,正吃得高兴呢。
  “你怎么不给我买一根?”杨一鸣问。
  “售货员说了,你可能是中暑,只能喝白水。”许筑钧得意洋洋地啃一口烤肠,吧唧吧唧嚼得满嘴油。
  “他怎么知道的?”
  “我告诉他的呀。”许筑钧再啃一口雪糕,嘟嘟囔囔地说。杨一鸣看着他凉一口热一口地吃,真是担心他回家肚子会疼。许筑钧如果肚子疼,就意味着杨双明会絮叨得他头疼。杨一鸣觉得自己不能冒这个风险,他决定要么抢下那根烤肠,要么抢下那根冰棍。
  正在他要伸手时,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拉住了许筑钧的胳膊:“你怎么这么吃啊?”
  杨一鸣仰头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自己跟前,一只手拉着许筑钧。
  “你干嘛?”杨一鸣下意识地拽了一把许筑钧,直接把人拽进了怀里圈住,另一只手大力地挥了过去,一下子打在了青年的手臂上,同时瞪着对方喝问道。这人穿着一件淡蓝色衬衣,外面罩了一条连身的白色围裙,头上还带着一个印有游乐园标志的纸制帽圈,帽圈上印着一个蠢呼呼的哈士奇的脸,那模样有些滑稽,看起来应该是游乐园的工作人员。
  “哦,对不起。”年轻人猛然松开手,尴尬地往后推了小半步,“我……我不是……”
  他嗫嚅着嘟囔了一句什么杨一鸣完全没有挺清楚,就看见这人耷拉着的脑袋和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拳头。倒是趴在杨一鸣怀里的许筑钧说了句话:“是那个售货员哥哥。”
  杨一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儿年轻人,穿着打扮倒的确是游乐园的工作人员,只是他这行为有点诡异。杨一鸣放下胳膊松开许筑钧,然后站起身往前走了半步,无形中把许筑钧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儿吗?”杨一鸣正色问道,语气冰冷,这副模样看起来颇为严厉,那个年轻人忍不住又往后退了半步:
  “没、没事儿。”他嗫嚅着说,似乎是受了惊吓,连声音都有点儿抖了。
  看着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杨一鸣松了一口气。这副懦弱又胆小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人贩子。
  “少给你钱了?”杨一鸣猜测着问。
  那人摇摇头,扫了杨一鸣一眼,带着点儿担忧的神色:“没有少给钱。是那孩子说你中暑了。那个……我这儿有瓶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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