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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心未泯 作者:沈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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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有人魂牵梦萦、成了病态的执念,只为了打碎他这种骄傲。
    所以喻希,可怜的是你,活该的,也是你。
    喻希是谁?
    喻希早就死了。
    死在他的十八岁。
    陈博然其实对喻希之前的了解并不多。他们家也只是喻希母亲的一个隔了几层的亲戚而已,逢年过节,父亲母亲总要扯着他上喻家宅院里,对着喻希的父母点头哈腰,还暗中怼他的腰叫他赶快甜甜地叫人。
    懂事之后陈博然知道这种行为叫做破落亲戚打秋风。但在那之前,他已经跟着父母不知打了多少年的秋风,见到这词,心里别扭是别扭了点,门还是要上的,关系还是要拉的,红包也还是要收的。
    而支持他们将打秋风进行了这么多年的原因,与喻希母亲的态度也不无关系。喻希的父亲当时虽然执一方牛耳,出身却也是贫苦农村拼命考上大学乌鸦做凤凰,从政之后一路爬到这个位置,本家最后也只剩他孑然一身了。而喻希母亲这边也是,数来数去最后竟然只剩他们这一窝破落亲戚。
    人在世上总想有个牵系,于是喻希母亲在接待他们时态度总是很亲切温柔的,红包给得很厚,还会拉着喻希过来,让他叫舅舅,叫哥哥。
    喻希父母三十五岁上才有了喻希这个独子,自然是千娇万宠、锦衣玉食地长大的,陈博然每每看到这个玉雪团堆出来一般的人,再看自己为了登门拜访而换上的最好衣服,总会觉得一阵自惭形秽。
    喻希出身显贵,头脑聪慧,长相也是集父母的优点于一身,可以想见他未来的人生会有多顺遂。
    他的朋友也很多,因为他从小就有正义感,哪个小伙伴受了欺负他就一定要帮他讨回公道,所以也常常打架打得灰头土脸的回家,喻希的母亲总是一边骂他一边又忍不住夸他。
    可能唯一的不顺遂就是因为太有正义感了,喻希早早就立下长大要当警察的志向,客厅影碟机里的警匪片、英雄片、破案片,多得都要溢出抽屉。这让喻希和他的父亲从小吵到大。他父亲从政,并且已经在这样的位置,能为他安排的锦绣前程有千百种,他儿子却坚持要做一个基层警察,社会地位低不说,喻希向往的生活,甚至是毫无生命保障、朝不虑夕的。
    喻希高中毕业填了第一军校的志愿,这是父子两个各退一步的结果。喻父的打算是从军比跑派出所好多了,如果喻希表现优异,加上自己打点关系,将来由军入政也不是不可能。而喻希是中二期还没过,被喻父的“守护国家才是真英雄”论给说服了。
    听说喻希在军校里表现确实异常优秀,年节时喻父邀请教官来做客,那一脸刻板严肃的教官滔滔不绝地称赞着喻希的天赋和努力,喻父的眼中满是欣慰。
    连最后一个问题也在达成和解,陈博然知道,喻希的人生是他再望尘莫及的。
    一切花团锦簇在喻父锒铛入狱那年戛然而止。
    那是当年政界最大的新闻,高官落马,身入囹圄。五月抓捕,七月审判,喻母散尽家财,全力周转,仍无法扭转定局。八月喻父狱中自杀,喻母不堪打击,心脏病入院,抢救数次,病危通知下了三次。
    喻希六月休学回来,帮他母亲四处奔走呼告,如入一片死水。直到八月,所有的奔忙与祈求证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喻母倒下了,喻希却还不能倒下。家财散尽,剩下的些微勉强支持喻母的住院费用,如果要再进行大一些的手术、甚至到国外医治,却是不可能的。
    那阵子喻希白天四处奔走,晚上住在陈博然家里,一米八几的人,长手长腿都蜷缩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着。
    陈博然在夜里蹲在他面前看他。
    喻希瘦了很多,眼下有沉沉的青影,额前头发有些长长了来不及剪,软软地垂在眉毛上。但这样消瘦憔悴反而更显得他五官凌厉,轮廓深刻,美丽得惊心动魄。
    他个子很高,但手脚都意外地小,令人感觉一手可握。蹭动间上衣被掀起来一点,露出紧绷的腰线,看上去柔韧结实,可以想见摸上去的手感……
    陈博然的指尖刚刚碰到喻希的肌肤,门被敲响了。
    他如梦初醒,去开门迎接让他等到深夜的人。
    对方没有进门,陈博然把门带上,又走远几步,确保喻希不会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个人他认识,但不熟悉。
    认识的原因也是因为喻希,他曾是喻希的朋友。
    曾经是,也许现在不是了。
    但这个人一开口,就是说:“我叫闻慕,我是喻希的朋友。”
    陈博然得认同他说的话。喻希在长大之后,和从前的朋友几乎都疏远了,尽管是同阶层的,但喻希既不赞同他们荒废时间,也不赞同他们的及时行乐,他反而更愿意相交一些没有背景,但为人正直的朋友。
    但喻希也没有想到,在他最亟需帮助的时候,这些平民朋友不能给他任何有用的助力、甚至连个建议也提不出,原因很简单——他们不是一个阶层的。
    而闻慕大概是这两个泾渭分明的圈子里唯一的例外。他对喻希总是热情中带着依赖的,喻希也没有主动与他断了往来,甚至闻慕邀请他参加二代之间的聚会,他偶尔也会过去。尽管他坐在那群人中间,格格不入,突兀得厉害,但他身份摆在那里,他肯来参加闻慕的聚会,甚至代表着某种风向。
    陈博然问闻慕:“您是希望怎么帮喻希?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吗?”
    闻慕笑了笑,说:“不。”
    他斜身立在黑暗里,秋风吹过草木发出猎猎声响,他唇角勾着一点笑,眼睛里是势在必得的光。
    后来陈博然看着喻希一脸茫然地听他远房舅舅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舅舅告诉他,他舅母本来就身体不好,为了照顾他妈妈来回奔波,身体终于熬不住了,住进医院也没有钱医治,只好等死了。他们不怨他,只是告诉他自己现在也快要家破人亡了,实在无力继续看顾他,请喻希原谅。
    这段话是闻慕的创意,经陈博然的润色。他们都知道,所谓的不怨非但不会让喻希放轻松,只会拉扯着喻希的愧疚痛苦,成为最后一根稻草,把他往他最不愿意走的那一条路上逼。
    喻希的表情十分恍惚。
    他曾经是天之骄子,人人都夸赞他是天才,他也一度以为只要自己愿意,没有他做不到的事。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不能改变、无能为力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而每一件他做不到的事,都让他如烙摧心。
    他过了许久才说:“……我出去一下。”
    喻希这次出去,去了接近三天。
    这三天里为求真实,陈博然家里也没有闲着,已经拖家带口住进了医院里去,喻希回来的时候,他们一家人正在病床边聊天。
    喻希直直走到病床前,递出一张卡:“欠着的住院费我已经交了,这张卡你们拿着,今天起我会搬出去,舅妈……”他咬着牙根,似乎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说出最后四个字:“……好好养病。”
    他穿着外套,递出卡时露出一段手腕,那上面一圈斑驳的青紫,似乎已经敷过了药,痕迹比较浅淡。
    而在这青紫下面,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爱痕呢?
    陈博然这样想得出神,而喻希已经转身走了。异常单薄的一个背影,却有一种即将断绝一切的狠绝和倔强。陈博然忽而有一种冲动,想将他拉扯回来,压在自己身下欺侮,强迫他袒露所有不愿袒露的伤痕,呻吟出他所有不肯言说的脆弱。但是他没有。
    ——他不敢。
    喻希的休学变成了退学。他还进了赚钱更快更容易的娱乐圈,但最后仍然没能挽救他母亲的生命。他似乎是知道陈博然一家做了什么,不仅母亲的葬礼没有邀请他们,连闻慕出面将他的户籍改到他们一家名下,他也没有再出现。
    喻希变成了陈希然,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变成了暖床陪睡的戏子一个。他的名声越来越坏,他成了一个“睡到即是荣誉”的标杆,好像人人都可以肆意轻贱、侮辱他。
    陈博然成了在他身上踩上一脚的人的一员。
    看到对方受辱的愤怒、想要指责却开不了口的痛苦,他觉得异常快意。
    是的,这很舒服。
    陈博然蹑手蹑脚钻回妻子女儿沉睡的被窝。
    曾经可能得到而再也得不到的东西,能把它践踏到泥里,当然快意,当然舒服,不是吗?
    那一位也是这样想的。他只是猜猜。
    
    第40章
    
    窗帘被唰地一声拉开。日光灿烂到像要融化掉屋内的一切,打在眼皮上泛起薄薄的一层温热。
    有人拱啊拱地拱到他面前,鼻尖挨着鼻尖和他说话:“该起床了,希希。”
    见陈希然没反应,又半哄半拖地把他拉起来:“都可以吃晚饭的点了,你再不起,我怕你直接饿昏过去……”
    陈希然过了许久才撑开一丝眼睑,看着眼前的人,含糊地说:“我困……”
    “那也吃点东西再睡。”叶追伸手去捏他的脸,团成包子形状后自己笑得开心:“我叫了粥还有药膳,很好喝的。”
    “叫什么药膳啊,你太夸张了。”陈希然拍开他的手,抬起眼睫看了他一眼:“再说该补的——是你吧。”
    尽管到后来他意识昏昏沉沉,也还记得叶追足足做了三次,而且执着于内*,*口几乎合不拢,滴滴答答地往外淌白色的液体,叶追给他做清理的时候手指又进去弄了快半个小时才算干净。
    “你不放心我?”叶追故意一本正经地曲解他的意思:“不用担心,我随时还可以再来,想要几发有几发,绝对让你吃得心满意足!”
    陈希然裹着被子一脚踹过去:“滚你的。”
    叶追早有防备,陈希然力道又软,被他轻轻松松抓住脚踝,更进一步攀了上来:“亲一下。”
    陈希然别过脸去不让他亲。
    “亲不亲,亲不亲?不亲我挠你痒痒了?嗯?”
    脚踝被人掌控在手里,从脚心处传来阵阵挠痒,陈希然憋得双颊泛红还是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叶追看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才停手,扑过去把他脸对脸压在身底下。
    陈希然这次也没躲,稍稍仰起了头,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药膳被装在小炖盅里焖着,叶追说还热着,等喝了粥再喝。粥里之前煮的时候应该加了茯苓和姜末,清香又开胃,陈希然捧着喝了两口,就见叶追去把电视打开了。
    原本安静的房间立刻被热情喧闹的广告播报声覆盖,叶追一边坐下一边念叨:“我父母虽然一直挺恩爱的,但我爸忙,很少能回家,在家的时候又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小时候我就特别盼望能像现在这样,和家人一起坐着边吃饭边看电视,看点无脑综艺节目也行,最重要的是能一起笑得开心。所以你应该搬过来跟我住的,你家太小了,电视也小……咦,这不是你吗?”
    陈希然瞥了一眼电视上正在播放片头vcr的“无脑综艺节目”,上面做了特效的“开心帮”三个大字格外耀眼。
    他不动声色地坐远了一点,问:“……你介意换个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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