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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心未泯 作者:沈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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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看来廖导这次在他原本不擅长的服装布设上面也下了苦功夫啊,就是不知道是为了拿奖,还是为了不辜负这样的美人啦,哈哈。”
    “呜呜呜我希美如画。我就是舔个屏不要再有人来说我三观不正了呜呜……”
    作为这一整个四月的话题中心,陈希然还是近期以来第一次出门。
    尽管现在的小区安保措施很好,一般媒体进不去,但只要出了小区没多远就会被镜头盯上,如果穿得干净整洁就会被写“陈希然一身轻松惬意现身,似完全不受事件影响”,如果哪天稍微不修边幅了点就变成“陈希然大受打击、心情低落,打扮邋遢出门”,不管怎样都能洋洋洒洒占据一大面篇幅。刚好他的工作全面暂停,他也没什么事做,索性就待在家里看看书充充电,菜都是叶追去买了然后两个人研究着做,厨艺居然还有了不小的长进。
    陈希然下楼时,当然不方便再让叶追接送,是叫他以前那个司机来接的。
    他打开后座的门弯腰上车,感觉这车他很久没坐了,居然觉得有一点陌生。愣了一下才发现是坐垫换过了,图案和原来的很接近,但色系略微有所差别。后座的地毯上似乎洇湿了一小块,有一片不认真去看很难察觉的深色团。
    司机正在前面打电话,听见开门的动静连忙把电话挂了,对他憨憨地笑着:“陈哥,你来了啊?”
    陈希然若有所思,问道:“黄师傅,您做我司机多久了?”
    “一年、不,有两年了吧,说起来时间也不长,不是,看我嘴瓢得,这时间也算不短了吧。”
    陈希然点了点头道:“不长不短。”而后视线望向窗外:“——走吧,去郊外的公墓。”
    
    第51章
    
    天色还非常早,整个公墓陵园杳无人声,隔叶黄鹂的叫声悦耳清脆,一声声能够传出很远。
    负责清理墓园内垃圾的清洁工推着小车走到陵园门口,险些和一个正站在那里的年轻人撞了满怀。
    年轻人连声对她道歉,帮忙稳住她的推车,清洁工这才抚了抚胸口道:“哦哟,后生要记得看路,不要随随便便发愣呀——你说你长得这么俊,一大早撞到一车墓地里的垃圾,晦气不啦?”
    松柏郁郁,春光溶溶,但这年轻人白衣黑裤,头发乌黑,肤色雪白,怀里捧着一大束新鲜的白菊花,整个人看上去清隽哀永,看在上了年纪的人眼里说不出的招人怜惜,连开口时想说的指责都拐个弯儿变成了关心。
    她的方言腔很重,年轻人半懂不懂的,只能点头对她赔笑。
    清洁工又打量了他两眼,奇道:“我看你忒眼熟的呀,你是不是演电视的那个——”眼看年轻人只是笑着摇头没有要承认的意思,她也不太在意,只随口又叮嘱了一句:“——人生三万六千日,死是休息的呀。莫要想得太多啦。”
    陈希然父母的墓碑是碑林中极其寻常的一座,甚至比其他墓碑还要更朴素一些。材料是陈希然选的雪花白碑,素白到近乎透明的一座,几乎能映出人的倒影。碑上只刻了喻康元和陈晴两个人的名字,以及右下小小的一行:子喻希立。
    这便是他与这世间,全部的血缘羁绊了。
    陈希然放下怀里的一大捧白菊花,又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杏花村汾酒来。
    “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带你最爱喝的酒来了,但只能喝一瓶,不然你肝病犯了,我妈不高兴可是会连我一起骂的。”
    “这可是三十年陈酿杏花村,正宗山西汾阳老乡家的,弄到这一瓶可花了我不少功夫。不过我知道你说你最喜欢汾酒是因为你崇拜孙中山,连酒都想跟他喝一样的,你这究竟是不是叶公好龙啊?可别是只为了一个情结啊?”
    一颗小石子不知从哪蹦出来,骨碌碌滚到他眼前。
    “好好好我错了,不说你了。”陈希然举了举双手示意投降,开启酒瓶往地上倒了一点,又收回去:“这样倒了可能有点浪费?就放在这里吧,你慢慢喝,好不好?”
    “……其实我不能确认你最爱喝什么酒,也不了解你很多的生活习惯。我那时候,总是一边崇拜想象中的你,一边和你在现实中斗气。”陈希然靠着墓碑外一圈汉白玉护栏坐下,抱着膝盖喃喃自语:“还有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沉浸在偶像轰然倒塌的巨大打击里不可自拔,我觉得我的理想、我的人生都毁灭了,那再毁灭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可是我为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唯独忘了——要相信你?明明有那么多疑点、明明有那么多线索,连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你早已决裂的朋友都查得到,而我却在理想破灭的漩涡里怨你、恨你……”
    来自心脏的沉重压迫令他喘不过气来,嘴巴努力吞入更多空气,眼睫弧度垂得非常低,那是一个好像下一秒就会立刻痛哭出来的表情。
    “对不起……”但是最后他仍然没有落下一滴泪,只有忏悔清晰如刻:“爸爸对不起……”
    “这是哪来的迷路小羊羔?”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声线在头顶响起:“当年被我调教的时候不是还倔得像头驴吗?”
    陈希然霍然抬起头来。
    说陌生是因为这个声音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听到,而说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的主人贯穿了他最骄傲不可一世的少年时代。
    “……袁教官!”看清楚了眼前的人,陈希然沙哑着嗓子叫道。
    陈希然想要站起来,却被袁教官按住了。高大男人拍了拍裤腿,在他身边盘腿坐了下来。
    其实军校里的教官很少有年纪很大的,袁教官当初教他的时候也不过三十出头,这些年岁月过去,除了令他的眉目更加深邃之外,并没有给人以多少风霜之感。
    “上学那会你的爱慕者就能排满整个训练场,没想到把枪放下这么久,还是挺帅,不错啊。”袁教官侧头眯着眼端详他,玩笑道。
    陈希然下巴磕在膝盖上,看着地上说:“您别开我玩笑了,我跟那时候怎么可能一样。”
    娱乐圈的多年声色犬马和训练场头顶的蓝天,那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说了还是挺帅,怎么想反抗教官的话?是不是想绕着这里跑三十圈啊?”袁教官虎着脸恐吓他。
    但陈希然已经不吃他这套了:“我听说您已经升职做军官了,像我这种退学六年的无档案学生,好像不在您的管辖范围内。”
    “行啊你,会顶嘴了。”袁教官半揉半推了一把他的脑袋,也忍不住跟着感叹:“时间过得太快,一转眼都六年,都六年了啊……”
    见陈希然没反应,又重重感叹了一遍:“都六年了啊……”
    “……”陈希然轻轻偏过头来看着他:“您想说什么?”
    “……咳。”袁教官咳了一声,问他:“你觉得现在上面那位怎么样?”
    “……嗯?挺好的呀……”陈希然被他问得一脸茫然:“军政一体,话语权硬了不少,也锐意改革,敢于肃清体制……”他说着说着,眼睛骤然亮了起来:“您是说……?”
    “有一样东西,是你爸爸在入狱前联系到我交给我的。”
    袁教官说完这句话,马上一手撑住快瞬间激动得扑上来的陈希然,一手挣扎着向下压示意他冷静:“——他说如果五年后,最终上位的不是这一位,或者你已经过得非常好,对这些事情不再关心,他交给我的这份东西,就可以永远不见天日,永远不被除我们以外的任何人知晓。喻希,你能明白吗?”
    陈希然懵了一会儿,才慢慢松开劲,坐回去喃喃说:“当时……重要的不是对错,是斗争……对吗?”
    袁教官看着他的眼睛,回答他说:“你说得对。”
    陈希然沉默了片刻,而后两手在身旁一撑,干净利落地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回头冲仍坐在地上的袁教官嘴角一翘,微笑着对他伸出手来:“所以现在是正确的时间,您可以把它交给我了,对吗?”
    刚才还整个人蜷成一团,眼睛湿漉漉,活像一头迷路的小羊。可是这会他站直了身体,眼睛里立刻光彩明亮,灿烂的阳光扑在他的指间,近乎透明,好像当年那把百发百中的枪,从未从他手中脱离一样。
    举目看,正是长天流云,碧空如洗。
    
    第52章
    
    袁教官转交给陈希然的东西其实只有一张纸,上面是一个国外邮箱地址和密码。
    陈希然进入邮箱后,又按照袁教官的口头转述逐步解开一层层的文件加密,花了近半小时的时间,文件的真容才终于展现在他面前。
    陈希然在电脑前静静坐了一下午,银丝眼镜的镜片折射着屏幕冷白色的光。
    “喻希?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找个安静一点的地方。”
    对方的背景中是悠扬的管弦乐和交错的人声,多半是在出席什么宴会。陈希然盘着腿坐在阳台边,一只手揣在袖子里,答了一声好。
    片刻后,听筒传来声音:“喻希?可以了。”
    陈希然问:“你这是在家里?”
    对方回答:“对,家宴,我上个任务完成了,上头又给我指了一个轻松点的,短时间内就算休假了。”又笑了一声道:“上次那几个混混都进去了,好像有个人家里有关系,一开始还挺横,后来也摆平了,会让他们好好吃次教训。对了,你要不要搞一个见义勇为好市民的勋章啊?公安虽然跟我不是一个系统,但也能给你宣传宣传,你现在不是当明星么?可以给你树立一下正面形象什么的啊……”
    陈希然笑道:“不用了,这阵子正在风口浪尖上,突然出来这种宣传容易让人以为是在演戏炒作,反倒给公安系统的形象抹黑——”
    他收敛了笑容,沉下声音道:“其明,其实这次,是我有两件旧事想要告诉你,关于闻慕的。”
    江其明那边静了片刻,他那边本来就是特地寻的僻静处,这会彼此沉默,只听得见细微的电流声沙沙作响。
    沉默在此刻显得极其漫长,好像过了足足一分钟,又好像仅仅是掠过了三四秒,江其明开口道:“你说。”
    “第一件。”陈希然的咬字非常清晰,逐字逐句地传递进耳膜:“你高三那年被诬陷盗用、损坏实验室器具拿出去玩乐,最后受处分,是闻慕做的。我后来在他家看到了实验室仪器的残骸。”
    “……果然是他么。”江其明意料之外的平静,他慢慢地说:“我当时就猜可能是他……但是是我欺负他在先,他讨厌我成那个样子,用点过激的手段,最后也算是我活该。而且学校也没能把我怎么样,我还不是拿到了毕业证……”
    他话里话外无不在试图原谅当年的闻慕,但喻希知道事情远远没有他说得这样轻松——当年事发,江其明虽然没被学校开除只是受了处分,然而江父是多年行伍出身,把这种不问自取的行为视为偷盗,认为是江家的奇耻大辱,不问缘由直接上家法把江其明打掉了半条命。他还认为江其明已经在学校烂了根子,必须要及早矫正,连高中都没让他念完,直接把他打包空投进了军队,只在毕业典礼时领了个毕业证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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