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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北.极光(台湾版) 作者:白水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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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的最高指导原则就是…抽离,就算光打了几百通电话,留了无数的语音留言,写了数不尽的Line讯息,碰到飞的最高指导原则就完全被打qiang,不接,不听,不看,不回…飞要在最短时间内让自己的生活回到一个多月前的平静,没有这些无聊的男欢女爱来浪费他宝贵的生命和时间。
  痛苦的这个礼拜光的心被生不如死的折磨着,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石沈大光,没有任何响应,连Line的讯息都完全不读,那就表示光是被直接判了死刑连挣扎申辩的机会都不给,齐格飞你怎么能够这么狠,我就是不相信找不到你。
  星期天的下午飞早早就从台北回到了新竹,他决定去健身房运动,戴上耳机把音量转到最大让自己进入到只有自己的世界,彷佛这副耳机就是他最佳的保护罩,可以完全让自己与世界隔离,包含远离光的骚扰,光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快速的闪进健身房,透过健身房的落地玻璃光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飞俊俏的脸庞,伪装一副若无其事的自然,其实很不自然,光很快的发现飞的眼神始终刻意避开往后头的游泳池看,好像一回头又会再看到光帮小潘小腿的不堪,飞宁可让自己的双眼死盯着无聊的电视节目,就算完全不知道节目在演些什么。
  光受不了这种被忽视的沉默,更何况他觉得自己是被冤枉的,他一定要趁着这个法官难得的出巡,好好解开这个天大的误会。光敲敲玻璃窗,就像一个月前第一次和飞的互动,飞完全听不到,光真想冲进去一把扯掉他的耳机,顺便把那个从头到尾抢走飞视线的电视机一脚踹烂。光马上又被泳池里玩到吐满地的小孩折磨不堪,一连串的打扫,清洁,整理,但是他一秒也不敢轻易的将落在飞身上的视线挪开,因为这是他上诉的唯一机会。
  机会来了,泳池的人被那孩子的呕吐物吓得一哄而散,只剩光在忙着打扫,飞做完了重训收舍好东西要离去了,光一个快步翻过围墙冲到了飞的面前,两个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飞,飞被他这一个突然的出现吓了一跳。
  「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光走近,两手将飞的耳机温柔的拿下来,「为什么不让我解释?」
  飞恼里很快的告诉自己要沉着应对,其实这一幕在飞的心里已经练习过无数遍了,他知道自己要如何从容应对。
  飞虚伪的假笑了一下「你要跟我解释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飞故做镇定,光看穿他的娇情
  「那天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光注意到飞的左手腕上没有戴他送的表。
  「我没看到什么…你们干了什么亲蜜的事都不干我的事」靠,说出这句就后悔了,排练的时候没这句阿,飞气自己脱稿演出…
  「我对他完全没有任何意思…我只喜欢…」光的话还没说完…
  「欧阳先生,你是个有女朋友的男人,你爱跟哪个男人…或女人怎么搞都是你的自由,也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飞的表情是平静的,光佩服飞怎么能够演的这么不自然,飞说完就从光的身边从容离去,光大喊「飞儿…齐.格.飞」飞强忍着不回头,他害怕一回头又要再度陷入那无止尽的痛苦轮回里,但他更害怕如果不回头这个男人就将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算了,那就让他彻底消失吧…长痛不如短痛的好。
  别太小看光了,在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光绕到中庭的另一边,等飞还完健身房的钥匙一定会从这头走出来
  「你到底还想干嘛?」飞一副不耐烦的要这个王八蛋滚开,光一步向前蛮横的一把抱住了飞,飞被这突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这里是公共区域,是社区的中庭,我们两个这么大个子的男人怎么可以在这里拥抱,飞立刻想挣脱光结实的双臂,但光紧紧的搂着飞根本不是对手
  「你放开我…」飞的字句里已经带着哽咽的口气,光不舍得把他环绕的双臂松开
  「原谅我,好吗?」光再多说一个字飞的最后防线就快要溃堤了,飞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把眼珠里的泛红的泪水塞回眼里,然后勉强挤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懂的假笑「欧阳先生,你这是在演哪一出阿,要不要回去好好把游泳池打扫一下…」飞说出这话的语气连自己听了都极度厌恶自己,说完便丢下落漠的光,自己往电梯走去。
  
  
 
  ☆、第十五章【睡地下室就为了见你一面】
 
  看来这样下去,这个误会永远无解。光不甘心,他得想个办法当面跟飞解释清楚才行,「这个男人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醋劲?我也不过就是不小心碰到那个金刚芭比的腿而已…」话虽如此,但想到飞这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表示飞应该是对他也有好感的,心头就流入一股暖流。
  光不想再被动的等飞出现,他要化被动为主动,主动栏截,主动出击,但是这个豪宅戒备森严,管理相当严谨,一般外头的人根本连中庭都进不来,更合况没有感应器根本上不了住户大楼。
  于是光想到了个方法,他利用下班后等在停车场入口警卫亭旁的暗处,一旦有车子开门进入,光就顺着坡道趁铁卷门关下前溜进地下停车场,但问题来了,这像购物中心一样若大的停车场有地下三层,就算知道飞住A栋但是地下哪一层呢?于是只好一个晚上待一层,从光下班等到早上七点飞要出门上班,飞要上班一定会下来开车,但那也就表示,如果飞的车停在B3,那么光就得在这个停车场睡上三个晚上,「没有难得倒我的事」光就是这样血气方刚,绝不放弃的脾气。
  第一晚在B1果然是白搭了,毫无所获,「没关系,就不信等不到你」光心里这样鼓励着自己。第二晚改到B2继续再战,他缩着身驱待在角落里一点睡意也没有,这个夜晚是多么的缓慢难熬,这就是飞给他的惩罚,光欣然接受,毫无怨言。
  飞这两天又何尝睡的好,翻来覆去脑光中一幕幕都是两人的片段,白天被客户和老板折磨,到了晚上一静下来,又被这个花心王八蛋的回忆揉躏着,真希望有一把qiang往自己的脑袋轰出一个洞,让那些跟光有关的记忆全部流出脑袋,或是像金刚狼一样,把子弹从脑袋瓜里挤出来后,就会连爱过了谁都不记得,这样楼下那个无赖才能被彻底遗忘,然后自己就能好好睡一觉。
  猛然被两旁的太阳穴痛醒,飞惊醒过来已经睡过头了半个小时,又任性地再躺回床上,「今天真想摆烂请假在家睡觉算了…」但一大早还有个副总的会议要亲自报告,实在不放心将这个重责大任请teammember代打,想到部属一定档不住霸道副总的炮火,最后还不是得自己收舍烂摊「算了,还是去上班」。弹起身子,慌乱的边刷牙边换衬衫,结果牙膏掉在衬衫上,又要再换一件;袜子穿好了要出门才发现是白色运动袜,再换;咖啡要加的鲜奶,一个失神倒了满地,这该死的早晨彷佛被那个负心人诅咒了。飞匆匆忙忙的下楼冲进车子,像个F1赛车选手立刻要飙上跑道去了。
  这时在B2的上坡道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手霸气的按在飞车前的BMWlogo上,就像靠着一只手臂的神力就能档下这台2000公斤加上231匹马力的X5,飞还没搞清楚这一切,这个流氓已经敲了他的车窗,摇下车窗这个满眼血丝的男人,看来并没有比他好过到那里去,心底一阵酸上了鼻头
  「你可以好好听我解释吗?」光吸了一大口气,像这个地下室沉闷的快让两人都窒息
  「难道你真的感受不出来我对你是认真的」光认真的看着飞的双眼
  「我真的对他没有任何的意思…真的没有」光看飞都不回应「…你…可以跟我说说话吗?」
  飞的心在吶喊…抽离,抽离,抽离,但右脚始终不忍踩下油门。
  「…欧阳先生…」飞一开口就界定了两个人的距离
  「我真不知道该再对你说些什么,你是个有未婚妻的男人,你究竟还能对我期待什么?」飞发现自己错把光当成了前一任男友了,飞说这些话时戴着没有温度没有情绪的伪装。这时飞的车后跟来了ㄧ部该死的Lexus,闪了一下大灯,光向那司机挥了挥手。
  光继续说「我在这停车场睡了两个晚上就是为了见你这一面」飞的泪水顿时涌出在眼框打转
  「齐格飞,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难道之前我们的暧昧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怪我狠心?难道要等到你让我疯狂的爱上你之后,你再狠心的抛下我跟未婚妻结婚去,然后留下我一个人收拾伤痕?…与其我们都已经预知这样的结局,不如现在就先对你残忍,你说我这叫狠心?飞咬着牙一个字都没吐出来。
  光落寞的往后退了一步,再深深的吸一大口气「…好吧…不管你最后想怎么做,我都想要告诉你…我永远都忘不了你亲手为我做的核果塔…」这句话就像一把利刃直挺挺的刺进飞的心脏,瞬间血流成河快要淹没窒息的飞…「那该死的全球唯一限量版核果塔…出卖了假装坚强的我」。后面也赶着上班的Lexus不耐烦的按了声喇叭,飞无奈地摇起了车窗向前开去,视线从后照镜里看着光战败的落魄神情,泪水再也忍不住悄悄溃堤…
  「齐格飞…」副总看着飞呆滞的神情,忍不住大喊一声要召回他的三魂七魄,「你干脆先回家休息吧…」飞很少请假,今天真的撑不下去了,身体和心里都被折磨到精疲力竭了,早点回家休息的确是个好主意。
  但飞的脑光里一直重复上演着今天一早光的剧情。靠!现在都民国几年了,还有人会演出这种洒狗血的桥段,更惨的是我也跟着台上的演员一起入戏,感动的痛哭流涕,我在搞什么鬼阿!飞若有所思的走到一楼收信,碰巧小潘刚下班进了一楼大门,「飞哥…Hello,你今天比较早下班喔?」
  「恩,头快痛死了,想早点回来睡觉」飞有气无力的回话
  「对了,那天你不是要来游泳,怎么走掉了?」潘也打开自己13楼的信箱
  「…喔…嗯…我忘记拿蛙镜,上楼就懒得再下来了…」好烂的谎话
  「是喔,那你就错过了精彩的…」飞心想我都看到了你们的精彩,还真精彩哩!但飞还是配合演出「什么精彩的?」
  潘得意洋洋的夸嘴「我搞到那个猛男救生员了,哈」
  原本死气沉沉的飞整个人都醒了「你们上床了?」
  「吼,很想好不好…没啦,只有骗到他帮我小腿啰…」飞心里放下的颗大石头,但要表现镇定,若无其事的样子。
  飞说「他这么好骗啊?他不是有女朋友了?还敢摸你的脚?」
  潘女干诈的笑「唉唷…我就说要告诉他关于你的秘密,他就很想听啊,然后就帮我啦…」
  「我的秘密?」飞大吼一声,把整个A栋大楼震晃了好几下「你跟他乱说我的什么秘密啊…」
  潘拉起飞哥的手臂撒娇了起来「唉唷…你不要生气嘛…我看他好像对你的事很有兴趣才说的嘛…」
  「你到底说了什么,快招!」
  「娘娘饶命阿」潘做势要下跪「我就说你跟我一样…喜欢男生嘛…」
  「潘昱霖!要不要我帮你去高铁站借广播室,然后你帮我跟每个高铁的旅客都出柜阿…你还说了什么?快说!不然把你拖出去斩了,不行,要用肛塞封死你,再打入后宫被婢女轮女干…」飞又好气又好笑的追问着
  「唉呦,…就说你被前任骗了六年,不想再爱人了,我都追不到你,就这样啦…」潘嘟着嘴回答。
  飞说「你真是够了,不讲你自己的,都讲我的干嘛?」
  潘接「阿他就爱听呗,你都不知道他飞奔出去追你耶,连拖鞋都没穿…他好像喜欢你耶…他不是有救你一命吗?那你怎么报答他?…以身相许喔?」
  「许你个头啦…我有那么随便吗?」飞开始乱了思绪「你白痴喔,他有女朋友了,还喜欢我干嘛?最好是我都那么倒霉,又碰上这种最后会结婚的直男!」
  潘又笑「对吼,你前b也是这样…但是…如果他想搞你…你要吗?」那邪恶的眼神追逼着飞的答案
  飞突然答不出来,靠北,说不要一定会被笑太矫情,说要又自打嘴巴不再搞直男…
  等不及飞回答,潘说「你不要,我要…他真的好帅喔,手臂好壮,奶又超大,老二更大,根本就是我的天菜…那天我就拚命色诱他,他死都不理我,也不摸我…」嘟着嘴说「飞哥,他那么喜欢你,你干脆把他吃了,帮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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