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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往事 作者:孙海洋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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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吵得惊天动地,在服装厂闹得不可开交,许多工友都过来劝架,巧玲是人家越劝她越得瑟,发展到绝食罢工,老板为了稳住宝军哥也没有怎么样管,毕竟清官难断家务事,冷战了几天,我的感觉是如履薄冰度日如年,感觉都是我惹的祸,我只能缄默。几天后,巧玲可能是感觉冷战也没有意思又恢复了以往的状态,大家也都表现得什么没有发生一样。
 
 二十九
 
    吵归吵,日子还是继续流走,巧玲又开始黏糊宝军哥了,只是我的心情越来越伤感,我从巧玲的身上看见我那肯定忧伤的未来,就算我与宝军哥如何如何,我们还是必须背离阳光,在黑夜里蝙蝠一样挣扎,快乐并痛苦生活着。
 
    我喜欢听广播,刚刚好那时候听见广播里配音小说联播《简·爱》,里面就有关于男女恋情的情节,男主人公罗切斯特的老婆是疯子,他喜欢上了简·爱,简·爱却不想过偷偷摸摸去爱有妇之夫的迷情日子。
 
    我想象着未来的日子,宝军哥是巧玲的老公,我们3个在一起打工,在巧玲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我的被窝或者我溜进他的怀抱,给我另类的安慰,喘息我的欲望,我是多么的悲哀啊!
 
    而且,我难道甘心就这样为了我们短暂的偷情一样的生活提心吊胆,一直远离阳光偷偷摸摸的在黑暗边缘徘徊挣扎?!内心深处我是渴望自己的感情生活,男人之间或者男女爱情,我知道我也自私的想拥只有属于自己的爱人!
 
    于是,痛定思痛后,我摊牌,让宝军哥必须在我与巧玲之间抉择,在道德与理想之间选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不可能同时拥有我和巧玲。
 
    我不想这样生活了,我隐隐的感觉到了男人与男人生活的困惑与无奈,我想彻底的沉沦或者重生,我必须选择一种新的方式,来告慰我因为寂寞而挣扎的灵魂!
 
    宝军哥很为难的神情,但是他还是答应我,他会仔细考虑清楚,给我一个答案,也给自己一个方向。
 
    于是,我就静静的等待,白天与黑夜亘古不变轮回着,尽管煎熬,我忍耐着等待春暖花开,我要看宝军哥会给我一个什么答案!?
 
 三十
 
    宝军哥应该是特别难以做选择,一个是自己同甘共苦的兄弟情人,一个是未来的婚姻家庭伴侣,无论舍弃谁都伤筋动骨的疼,人都知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是人还是比较贪婪的动物想全部拥有。站在宝军哥的立场,他当然愿意自己能把一切生活的纷扰摆平,只是对于我自己而言就真的不能知道他到底更需要什么样的感情生活?!
 
    在这样的时候巧玲居然怀孕了,巧玲的肚子是一天一天鼓起来,新社会未结婚先怀孕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反正巧玲喜欢宝军,她自己认为没有什么关系,迟早都是要生孩子的。
 
    巧玲把生米闷了一锅熟饭,铁定的事实要让宝军哥承担起一个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与巧玲的怀孕比较我就微不足道了!
 
    我总是要离开这里,宝军哥总是不愿意。他以让巧玲回家生孩子的名义,想支开巧玲回山东老家,说每一个月准时邮寄生活费回去尽到一个父亲的义务也就安心,然后我们就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享受边缘情感的刺激与快乐。
 
    我想我们俩都可能疯了!
 
    巧玲出乎意料的同意回家,条件是宝军必须一起同她回家办婚礼仪式证明他们的婚姻关系,然后她生孩子的时候宝军哥必须请假回老家陪伴她见证孩子诞生。宝军哥答应了,看来巧玲爱宝军哥真的是死心塌地了。
 
    巧玲敏感的发现我与宝军哥的暧昧关系,只是她没有在床上抓住激情的我们,她也不好发作,面对巧玲的处心积虑,我深深理解也十分同情,但是我自己也特别矛盾,尽管我决意离开,心里还是眷恋宝军哥超出寻常的呵护。
 
    巧玲看宝军让步了答应了她的条件,表现的很高兴,就打算回家了,都预定好了火车票,对于我她的感觉似乎也好起来了,甚至积极主动叫我一起吃她做的饭菜。
 
    越是这样我越是惭愧难安,宝军哥表现的很是矜持与沉默,我隐隐约约发现他们之间好像沟通的不是很融洽。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要一起回家举行婚礼了,又怎么了?
 
    图片说明:海洋兄弟:高级推拿师,开设推拿工作室。 
 
    陕西西安碑林区南稍门中贸广场5号楼1单元508——6室
 
 三十一
 
    离他们回家结婚前一天下午,巧玲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买了啤酒热情的让我一起吃饭,说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共同享用的最后的晚餐。
 
    我不解的看巧玲的平静的脸色,再看看宝军哥,我还想这应该不是鸿门宴吧?!
 
    我们明天就回家处理婚事,这是我们三个人最后一起吃的晚餐。动筷子前,巧玲微笑的说,她举起一杯白开水说,我以水代酒为我们的相处干杯,作为一个女人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们兄弟俩要担待,毕竟你们是同甘共苦过的兄弟,让我最后一次看看你们快乐喝酒的情景吧!
 
    巧玲这样说,我感觉听起来是不顺耳,好像我们要永别了一样!转念一想应该是我问心有愧,才会这样理解她的话的含义吧?!已经至此,我也赶紧举杯祝福他们俩个人回家举行婚礼顺顺利利的,永结同心,早生贵子了!
 
    饭菜特别好吃,看来巧玲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做的饭菜,米饭也很好吃,我吃了两大碗米饭,巧玲、宝军哥也一样吃的津津有味的,我心里从来没有的温暖,毕竟再怎么样,他们还是包容着我啊!
 
    第一次巧玲破天荒的为我饭碗里夹菜,红烧肉、鱼块等等,弄得我盛情难却受宠若惊的惊悸,宝军哥象征性的也给巧玲夹菜,巧玲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我只是埋头吃饭,用贪婪的吃相证明巧玲做菜手艺的高超,我不想说一句话甚至一个字,我不想破坏三个人好不容易一起共进晚餐的温馨情景。
 
    我想那应该是我有生之年吃的最香的一顿饭菜了,吃完饭我就回到了宿舍,无意间想到宝军哥明天就和巧玲回家结婚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再返回北京,而结婚以后的宝军哥对我的感情会不会发生变化呢?!
 
    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发生了,吃饭不久,我们都出事了。
 
 三十二
 
    当我们三个人先后被抢救过来,挣脱死神的手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安静的房子里白色的床铺上,宝军哥躺在另一张病床上,吊瓶里的液体通过静脉流进我们的身体,此时终于知道了巧玲说的最后的晚餐的真正含义。
 
    原来宝军哥回家有点拖泥带水的态度让巧玲相当不满,这个女子却没有明显表露,于是就在饭菜里做文章,至于下了什么药我当时不知道,结果是我们一起进餐后同样食物中毒,尤其是怀孕的巧玲最先发作痛苦难耐猛然醒悟及时呼救,被工友发现后我们一起被送到附近医院抢救。
 
    幸运的是我们3个人都阳寿未尽阎王不收脱离了生命危险,巧玲的代价是孩子被牵连,只能流产,悔恨的泪水没有用,愚昧的报复没有让她得到快乐,反而更加痛苦。
 
    我自己相当的无地自容,都是我的原因,都是我惹的祸,都怪我和宝军哥之间有难以割舍的边缘情感。
 
    我想不通的是,巧玲为什么不只毒死我们俩呢?!她明明知道饭菜有毒还要吃呢?!既然如此恨我们就让我们俩去死吧,而她还要陪葬,就不害怕到了阴曹地府我们俩依旧发展边缘爱情,把她一个人抛离在被爱情遗忘的角落?!
 
    一下子我们3个人成为服装厂里的焦点访谈,新闻人物,被全厂工人当成茶余饭后评头论足的话题,经受着舆论无情的谴责。
 
    在医院观察治疗了3天,就出院了,医生要我们注意休息保养,一段日子巧玲身体康复之后,宝军哥终于带着巧玲回山东老家了。
 
    离开之前,宝军哥还是偷偷地固执的对我说回去安顿好就立即出来,这样的痴情女人不知道遇见了是幸福还是痛苦?!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和她发展下去,如果以后巧玲再做类似自杀的傻事,真的无法面对了!他再三叮咛要我耐心等他出来我们重新找工作重新开始我们的生活。我们一定要努力奋斗,以后拥有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生活,最好一起当老板。
 
    我没有等候宝军哥回来,他们一回去我自己一个人辞职走了。我从丰台区到了海淀区,随便找了一家服装厂开始上班,刚刚开始一个人的打工生活很是寂寞难耐,后来迷恋听广播看小说,自己也开始函授学习文学写作,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关于爱情,因为我有与宝军哥那一段风花雪夜刻骨铭心的爱情经历,我好像对异性恋没有了一点兴趣,也有女工友向我示爱,因为都是外来工不是一个地方的人,我用距离太远以后结婚彼此走亲戚不方便推却了爱的呼唤。
 
    从此我和宝军哥彻底分开了,走出了彼此的世界。后来一直没有再见过面。我一直在北京呆了3年,曾经听一个熟人说在海淀区某一个地方看见过宝军哥,宝军哥还打听我的情况,但是他一直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我也曾经以为某一天可以在北京某一个地方与他不期而遇,春去春又回,终于还是没有遇见过他。也许,是我们的孽缘期限到了!
 
    后来,我离开北京又去了广东发展,因为有北京打工生活的经验,我的服装流程制作技术比较精湛,进深圳的服装公司里工作也是得心应手,混的还不错。
 
    宝军哥和我的北京故事逐渐成为蓝色记忆深藏于我的心底,蓦然回首往事的夜晚那些电影情节一样的画面就会闪现在我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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