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分手 作者:秋秋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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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说过让我负责的话?”顾承问。
“是我是说过,不过那……”向远话说了一半,被他打断。
顾承说:“是我对不起你,我负责。”
向远:“……”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顾承道歉两次又要负责的事情啊?
向远一头雾水,他看着顾承的神色,忽然明白了,忙道:“老、老、老师,不用了不用了,没有什么,我们没有什么。”
顾承看着他,向远脑子一晕,口不择言,“虽然我对你图谋不轨,我很喜欢你,但我……我……我……”
“我”了半天没“我”我出什么,向远咬了咬舌头,听见顾承难以置信地问他:“你对我是那种感情?”
向远:“……”多说多错,干脆闭嘴。
顾承叹了口气,问他:“疼吗?”
向远没反应过来,只是想起遭受无妄之灾的屁股,便道:“疼。”
顾承说:“如果你不介意,我会照顾你。”
向远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怔怔地看着他,“老师,不……”
他想解释清楚,但忽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为什么要解释?不解释的话,顾承就会是自己的了。
然后,向远鬼使神差地开口道:“不介意。”
这个决定,让向远在之后的几年里,每想起来内心都饱受煎熬,后悔万分,即使顾承从未怪过他,但终归良心难安。
和顾承确定关系之后,向远开始躲着对方走。他有点后悔,但又害怕解释。
糟糕透了。向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
“喂同学,小心!快闪开!”后方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向远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脑袋一阵剧痛,眼前顿时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向远头还有点疼,摸了摸,没有纱布,大概是没出血。顾承坐在一边,手上拿着医务室供人翻阅的杂志,见他醒来便放下,问:“头晕吗?想不想吐?”
向远摇了摇头,“不想。砸我的是什么?”
顾承:“篮球。”
向远:“……”被篮球砸晕听起来太那什么了一点。
顾承接着补充:“还有点低血糖。你这几天没好好吃饭?”
向远这几天确实没怎么吃,连早饭都没吃,默认了。
顾承起身给他倒了杯水,又把放在桌上的糖和饼干拆开,“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
向远受宠若惊,“我自己来就好。”
医务室没人,值班医生不知去向。顾承坐到床上,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向远一动不敢动。
顾承看出他的不自在,干脆动手拿了饼干递到他的嘴边,向远张嘴吃了,耳朵泛起红晕。顾承摸了摸他的耳垂,“你这几天在躲我。”
向远噎了一下,含糊说:“没有。”
“老师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到有个男生把你背到医务室,我就过来看看。”
向远低声说:“谢谢老师。”
顾承淡淡道:“我现在除了是你老师,还是你男朋友,你趁早习惯比较好。”他低头看着向远,“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向远说:“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
顾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说会照顾你,就会做到。”他顿了顿,又说:“我不喜欢女人,也不讨厌你,不勉强。”
向远犹如置身梦境,被他喂完了饼干还没回过神。
顾承说:“再休息一下吧,这节课已经过半了,下节课是我的课,不去也没关系。晚自习去请个假,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向远被他放平,抓着他的手说:“不用检查了。”
顾承给他拉好被子,“听话。”
向远有点脸红,觉得他像哄小孩。
顾承的课在最后一节,他下班后直接带他去了医院,检查出来并没有别的问题。
接下去的日子,向远的午饭和晚饭都是在顾承办公室里吃的,早饭也由他买好,向远交作业的时候顺便拿走。顾承怕他再不好好吃饭,干脆自己看着。
慢慢向远也放开了,又找回一开始不择手段想和顾承相处的状态。
有天中午,向远照例等老师同学都走完了去了顾承的办公室,把手上拎着的袋子放下,顾承并不在。
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顾承是独立办公室,问过顾承,他只是说不喜欢和别人共用一间办公室,和领导申请了。向远觉得他不想说,就不问了。哪有这么申请领导给批的啊?
顾承回来得很快,手上提了饭盒。
他自然看到桌上的袋子,问:“这个?”
向远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生日快到了,我想不好送什么,送你围巾。”
顾承把围巾拿出来,一条纯白的围巾,很柔软。向远说:“你就当成是我自己织的吧。”
顾承微微笑了一下,“好,谢谢。”
不常笑的人笑起来总会让人觉得惊艳。
向远觉得这条围巾送得真值,本来还想会不会被顾承嫌弃。
向远心有点痒痒,小心翼翼地说:“顾老师,我能亲你一下吗?”
顾承有点讶异,没拒绝,点了下头。
向远没想到他真的答应,开心地把他按在椅子上,自己跨坐上去,勾着他的脖子就要亲下去,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老师你几岁了?”
顾承:“大你五岁。”
向远还想继续问,顾承说:“你亲不亲?”
“亲亲亲亲亲!”
向远紧张地心都快跳出来,先是试探着亲了亲他的脸,顾承还没怎么样,他自己先红了脸。向远又吻了下他的眉心,最后吻在他的嘴唇上。
只是嘴唇相触而已,仅仅这样,向远已经心满意足。
☆、第十八章
就这样相处了半年,向远多少能感觉到顾承态度的改变,没有太热切,但也没有最初的冷淡,好像他自己也习惯了多了个男朋友。
因为愧疚,相处起来有些拘束的反而是向远。
时间慢慢流逝,这种感觉愈发明显。
顾承曾经问他:“你是不是不高兴?”
向远否认了。
顾承不动声色地看了他许久,没有问下去。向远看着他的侧脸,思考应该什么时候提分手合适。这段时间就像偷来的,他和顾承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向远不想拖着他太久。
可是每次想提出,又咽了下去。他不舍得。
暑假因为要补课,休息日没有几天,顾承一没事,就去了麦城,听他说回老家一趟,因为大哥病了。向远去机场送他,走之前顾承轻轻抱了他一下,“有事打电话给我。”
向远:“好,路上小心。”
顾承走后第十天,向远接到学校通知,要补课,顾承不在,英语课就换人上了。
中午午休过后,电话响起,是个不认识的号码,本想和以前一样挂了,向远心中一动,接了起来,电话那头是个甜美的女声:“您好,请问您认识向海先生和虞芮女士吗?”
向远心一紧,“是我父母,他们怎么了吗?”
“这里是市医院,您父母遇到了车祸,现在正在抢救。”
挂了电话,向远大脑一片空白,被同学拍了一下背,他才陡然回神,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带歪了不少桌椅。
跑出教室后,迎面碰上了来上课的老师,向远心神俱乱,无视了老师叫他的声音,冲出学校,打车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父母还在急救。
向远愣愣地坐在手术室门口,等他意识到,他已经拨通了一个号码,半天没说话。
“向远?喂?说话,向远?”
顾承的声音带了点急切,向远张了张嘴,哑声道:“顾老师。”他闭了闭眼,“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承忍不住皱眉,“我已经到了,发生什么事了?”
向远说不下去了,他好像后知后觉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心脏揪紧,眼泪流了下来。姐姐不在本城,她还在外面读大学,这里没有亲戚,向远唯一能想到的只有顾承。
“你能来一趟市医院吗?”
顾承到的时候,向远还站着,一动不动。他下了飞机就接到向远的电话,直接赶了过来。
他刚到,灯就灭了,医生出来后对着向远摇了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
向远呼吸一窒,差点没喘上气,使劲咳了几声,弯下腰捂住了嘴,随后他被人抱住。向远慢慢坐在了地上,“他骗我。妈妈早上还叫我起床,给我做了早餐,很开心地说要和爸爸去旅游。”
顾承半跪在地上,搂着他的手紧了紧。
向远茫然地说:“他们怎么可能死呢?我明明,早上才和他们说话啊。”
顾承不会安慰人,向远却觉得这样很好,让他安静一下。
他打了个电话把姐姐叫了回来,顾承帮忙一起办好了丧事。
看到遗像时向远迅速扭过头去,他不想看,前几天活生生会笑会说话的人,变成了冷冰冰的坟墓和照片。
姐姐在墓前哭得差点晕厥,向远却没哭,站在她身后,平静地说:“我以前不知道身边人去世是什么感觉,现在我知道了。”
那是难以言喻的痛苦。寻遍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到想见的人。
他们只存在于回忆中。
向远咳了一声,“我还没尽孝呢,还没赚钱给他们用,还有很多话没和他们说,是不是我总是惹他们生气,他们不想陪我了。”他顿了顿,喉咙一阵发紧。
顾承低声说:“我陪你。你需要我的话,我就陪你。”
向远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顾承紧紧抱着他,笨拙地说:“不哭,阿远……阿远……”他说了几次,觉得自己嘴笨,沉沉叹了口气任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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