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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 作者:明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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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玉声被他握住,只觉得手腕上火烧一般,惹得他浑身发热,又听他颠三倒四的辩白了这半天,又看他还要喝,便连忙从他手里抢过酒壶,掂了掂,只觉得空空如也,想起方才自己同骆红花说话时,这人也不知闷声不吭的喝了多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仿佛燃着一团热火,又仿佛陷入泥淖之中,心里慌张害怕,竟是从未有过的。
    孟青见他脸色一阵儿红一阵儿白,怕他下不来台,便又说,“三爷,我知道您一片好意,您也不要疑心,我心里有人了,并不是红花。红花生得好看,三爷喜欢她,我也没话说。若是三爷愿意同她在一起,我去替你同路五爷讲。只要三爷高兴,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傅玉声听出他声音里酸涩一片,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说:“孟老板,不必说了。原来我们两个都是误会一场,既然如此,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件事了。改日骆姑娘的终身有了托付,我们这件事倒好当个笑话讲讲的。”
    孟青愣了一下,看他片刻,终于露出笑意,说,好。
    傅玉声同他一并走下楼去,方才那顿饭吃得一团乱,两人仿佛都无话可说似的,便有些尴尬。傅玉声心里不安,便问说:“对了,我听她叫你孟阿生,这是怎么回事?”
    孟青不好意思起来,讪讪的说:“就是我之前的乡下名字,后来才改的。她叫惯了,骂我的时候,就这么叫着,难听得很。”
    傅玉声笑了起来,喃喃的念了两遍,说:“阿生,阿生。”便说,“怎么会难听,我觉得好听的,叫着比孟老板顺口。”
    孟青走得比他快些,站住了,回头看他,眼底带着些醺然醉意,笑着说:“怎么听三爷念出来,好像是好听了许多?”
    傅玉声见他欢喜,心里就是一动,想说什么,想起方才的种种,却还是生生的忍住了。
    孟青还想送他回去,他便借口说要去公司里,孟青还是不放心,仍是想要送他。他便笑了,说:“叫我大哥看见,又不知要怎样担心了。”
    孟青这才作罢。
    他坐上了黄包车,车夫拉起车子,他回头去看时,孟青站在那里看他,见他回头,便露出笑容。
    他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打定了主意,要慢慢的与这个人疏远起来,免得日后又惹出什么难以收场的事来。有陆少棋这个前车之鉴,他觉着自己就是再小心也不为过。
    可是同孟青四目相对,道别之际,他心里却突地难受起来。
    他勉强的露出笑容来,点了点头,这才坐回车里,闭起眼来。
    
    第55章
    
    傅玉声这一日破天荒的在公司一直呆到入夜时分,回去的时候还打了电话,请家里的司机来接他。叶翠雯正好要去打牌,便喊他一起,说今晚警察厅厅长的太太也去,又说他总要在上海长住了,大家认识认识也好。他想了想,便索性同她一起去了。
    叶翠雯并没有问他被警察抓走的事情,但是想来也听说了的。在车上看他两眼,叹了口气,轻声的说,瘦了。
    傅玉声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孟青来,心里五味杂陈,就嗯了一声,笑着说,怕是累着了。
    叶翠雯回去不知怎么同傅景园说了,第二日就把家里的王妈送了过来,说是给他做饭,他有些啼笑皆非,想,哪里就至于这样了。
    骆红花那边,他也请人送了一笔款子过去。谁料想骆红花分毫不收,全部给他退了回来。去的人讪讪的同他说:“三少爷,骆姑娘说了,事情她给您办了,这钱她是不收的。若是您亲自送去,或许她还会想想。还说,您有空就去荣生捧捧她的场,也算还她的人情了。”
    傅玉声这时候连孟青都不敢见,哪里还敢去见她?心中便愈发烦恼,想,即便要去荣生,也要过段日子才好。
    他原本最耐不住寂寞的,如今却也不去舞厅了。一来是郑玲丽的事的确让他心生警惕,二来也是想着要同孟青冷一冷,因此一反常态,反倒兴致勃勃的去同这些太太小姐们打起牌来。
    哪里想到这打牌还打出热闹来了。他人生得好,又惯会讲话,出手大方,牌品也好,不怕输钱,赢了也极有风度。办牌局的那些小姐太太都被他迷得厉害,若是一晚不见他,便要打电话过来催促。
    这段日子他的确也忙碌些,便是打牌一事,有时竟也分不开身。叶瀚文特意来了上海一趟,四方牵线搭桥,又由他出头,在英租界弄了一个贸易公司。叶瀚文同他交情虽厚,但做生意到底不比其他,他怕出纰漏,四处留心,忙这件要紧的事,自然没有心思想别的了。
    有时候夜里回去,佣人替他将大衣和帽子挂了起来,便跟他说,孟老板今天又来过了。
    他原本解着衬衣的扣子,听到这里便是一顿,问:“你怎么说的?”
    这个人叫做张廷,倒也机灵,便说:“我说三少爷您忙得厉害,陀螺一样,今天原本有了些空闲,说要去见您的,哪里想到来了个客人,便又出去了。”
    傅玉声皱了皱眉毛,孟青之前一直让人跟着他,眼下不知怎样了,若是仍有人跟着他,那这谎话不是一戳就破么?
    却又不好同人说实话,便道:“哪里又有客人来?”
    张廷理直气壮的说道:“三少爷,当真有客人来的,”便把名片留给他看。
    他拿在手里一看,原来就是他那位先前写过信的老同学。如今竟然也到了上海,也不知从谁那儿听说了他的消息,便要前来拜访。
    傅玉声把这张名片捏在手里,想了想,还是收了起来,又说,“他若是再来,请他稍等等,打电话去公司,我若是在,回来见他就是了。”
    张廷又小心翼翼的问:“三少爷,孟老板都来过好几次了,若是他再来,我可想不出该怎么说了。”
    傅玉声十分的头痛,他想了想,才说:“你什么都不必说,他若是要等,就让他等着。”
    张廷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傅玉声说:“他若是等到晚上,就同他说我怕是打牌去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张廷小声的嘟囔了两句,傅玉声没听清,问他说什么,张廷只好大声说道:“三少爷,这话我都已经说过不只一次了。”
    傅玉声很是尴尬,想了又想,终于下定了决心,才说:“若是他再来,那你就打电话去利华找我。”他这几日忙着贸易公司的事,不怎么常在利华,所以才敢这么说。
    张廷松了口气,小心的说道:“这个我也说过了,不过孟老板不让打,他说怕耽误您的正事。”
    傅玉声半晌没说话,心里烦闷不已。孟青越是这样,他便越是不安。
    他知道这个人性情端正认真,与他往日的那般朋友都不相同。他原本是想着慢慢的疏远,等这人的念头淡了再说。如今看来,只怕并没有那么的容易。
    若是再避而不见的话,只怕过犹不及,万一将两人的关系弄得僵了,将来更难收场。
    他叹了口气,想起那帮动不动就打听他婚事的牌友太太们,便同张廷说:“你就同他说,说我最近好像认得了一个女学生,被人灌了迷魂汤一般,正在挖空心思的追求她。随你怎样同他说,说我是个重色轻友的人也好,只要他信了便好。”
    
    第56章
    
    他说这些,倒也不是谎话。
    那些牌友之中有一个蒋太太,她先生是浦东电气公司的大股东,二女儿在教会学校念书,有一次在路上遇见了,便寒暄了一阵儿,又在一起吃了顿便饭。后来众人就都知道了,经常调侃他,问他什么时候成亲。他便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大哥还不曾成亲呢,我怎么好先成亲的?
    但他大哥其实也算是成亲了的。他这番话,也只好糊弄一下外人罢了。
    张廷犹犹豫豫的应了。
    傅玉声心事重重的走到楼上,想来想去,也不先洗漱,反倒坐下来先写了两封信。一封写给如今人在天津的何应敏,请他快些回来。
    一封却是写给孟青,借着成立贸易公司的由头,请他入股。孟青当初要将那笔赎金还他,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孟青也不再勉强,说好将他的钱投入赌场,还按月送来份子钱。话虽是这样讲,他哪里能心安理得的月月从孟青那里收钱?贸易公司这件事,倒可以一用。他在信里说是新公司资金短缺,不好同家里借,又讲明若是亏损,便是借贷,若是盈利,便是入股。孟青为人仗义,金钱上绝不悭吝,见着他信,必然会同他说,无论盈亏都算入股。日后便可光明正大的将分红送入他手中。
    傅玉声怕他看出自己这番苦心,在信里写得十分委婉,仿佛当真缺钱一般。洋洋洒洒的写了两页纸,无非是请他仔细考虑一番。三日之后,他会在怡园设宴,只盼一聚。写到最后,笔下便有些犹豫,倒好像这些日子有意躲避,是因为面皮薄,不好意思当面借款。
    他叹了口气,想,误会便误会吧。坐在那里看着墨迹出了一阵儿的神,想了想,又写了一封信给骆红花,仍旧是借着贸易公司的由头,又写到之前仓库失窃,抱怨一番,向她询问租借码头和仓库的事。
    他如今不好贸然去见骆红花,索性一并写信。这三封信写好,才总算是可以歇息。
    夜里却又睡得不大安稳。模模糊糊的,不知怎么竟然梦到梅园头,仿佛是孟青离开上海去常州时的事。他坐在黄包车里,一路都觉着冷,四周都是一片墨色,看不到路,倒好像那一路没有尽头似得。
    路上仿佛只有他一个人,寂静中带着寒意,他心里着急起来,想着怎么还不到呢?又想,这个孟青实在可恼,怎么躲得这么远,哪里都找不到?只是路途漫漫,迟迟不到,他便动了怒,想,若是这一趟见不着,以后也不必见他了。怎么这样大的架子,难道我还非要与他结交不可么?
    在梦里竟然生了气,醒来之后才知是梦,坐在那里一阵儿好笑,觉着这梦做得荒唐。又觉得有些感伤,想,他是什么时候起了这种念头的呢?
    傅玉声还记得在梅园头的时节,他借着酒意亲了孟青,那人当时就动了怒,若不是他装醉,还不知要如何化解呢。
    莫不是他喊了陆少棋的缘故?他记得孟青那时震怒非常,还真有些吓着了他。
    如今却也不可知了。他一心要断孟青的念,自然不能再拿这些话去招惹老实人。
    傅玉声这样出神的想了半天,终于觉着嗓子不大对,又看到窗帘被风轻轻撩起,才知道原来是窗不曾关严,半夜透进风来,便连忙吩咐王妈煮了姜茶来喝。
    因为这个缘故,这一天便仍旧留在利华了。他那位老同学果然下午又来拜访,张廷打电话去利华,他便回来家中。
    他这位老同学叫做刘子民,留洋多年,是位化学博士,如今想要在上海落脚,又听说傅家在上海开公司,便想要投奔他。利华原本已经高薪聘请了一位留洋的博士,傅玉声不好答应他什么,只是同他聊了半日,觉得这人眼界开阔,颇有见地,自然是高兴的,又听说他与妻子子女五人租了一间小公寓,便先写了一张支票,说:“这算是我给你预支的薪水。”刘子民没想到他这样慷慨,又看见薪水丰厚非常,心中十分的感激,第二日就去找房子,想着要离利华近一些。
    傅玉声先将子民聘在贸易公司做顾问,同傅玉华说过之后,傅玉华却觉得他自作主张。因为博士难得,利华支付的薪水极高,就说,先不必见他,看看情况再说。意思是要看看利华的那位博士如何再做决断,傅玉声便仍旧从贸易公司里支薪水给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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