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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怀不乱 作者:明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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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青的胸口起伏着,他的呼吸很乱,声音也很乱,整个人都在发抖:“我不信。”
    傅玉声被他拧住了手腕,痛得冷汗都滴下来了,动也不能动,整个人都站不稳,险些跪倒。孟青不肯松开他,把他的手扭到了身后,然后站了起来,逼他转过身去,这才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
    傅玉声笑了起来,说:“明明舍不得,还对我这样凶?”
    孟青一言不发,铁青着脸上了楼。傅玉声揉着手腕,紧紧的跟着他上了楼,孟青回过头,攥紧了拳想揍他,却又忍住了,烦躁的看他,说:“傅玉声,我实话跟你说,他敢回来抢人,我就把他剩下的那只手也拧断!”
    傅玉声吓了一跳,半晌之后,却又笑出了声,孟青有些气急败坏,问他:“你笑什么?”
    傅玉声眉毛一扬,一本正经的说:“幸亏他回不来。”
    孟青不料他会这样说,愣了一下,满身的怒气无处可发,飞快的走上楼去,重重的甩上了门。傅玉声追赶不及,觉得整个楼梯都抖了一下,连忙扶住了扶手。
    等他推门进去,发现孟青怔怔的坐在床边,便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捉住了他的手,似笑非笑的问他:“真的要拧断他的手?”
    孟青怒不可遏的看着他,说:“对!”
    傅玉声啧了一声,故意说:“这么凶。”
    孟青的眼底发红,紧紧的看着他,问道:“你后悔了?”
    傅玉声微微一笑,说:“后悔我还追你上楼?”他想了想,叹了一声,“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孟青的神情有一丝的恍惚,屏住了呼吸看他,胸口仍是起伏得厉害,突然说:“有时候我真想揍你!”
    傅玉声很是意外,想起楼下的方桌,一时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孟青恼羞成怒,说:“不许再笑!”
    傅玉声一双眼睛看向窗外,忍着笑意答应他:“好。”
    孟青凶狠的盯着他看,好像这样就能看出来他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过了很久,才问:“你真的不会跟他走?”
    孟青的声音很轻,还有一丝颤抖,可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坚硬,就好像心底已经拿定了主意,无论他说出什么答案来,其实都无关紧要。
    傅玉声想了想,才说:“他本性倒是不坏,只是被骄纵惯了。”然后又说:“可我不喜欢他,为什么要跟他走?”
    孟青的喉咙动了动,声音大了些,又问他:“你那些情人呢?”
    傅玉声回答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都过去了。”
    孟青不做声,可他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锐利。
    周遭那么的安静,就仿佛这世上只剩了他们两个。傅玉声心底有一种奇异的鼓噪,让他把之前总也说不出口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是有过很多人……可是分开后却又忘不了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孟青一双拳攥紧了又松开,半天都没有说话。
    来势汹汹的怒气就象影子一样,走进屋里,坐在床边,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第269章
    
    他说出了这样表明心迹的话,谁也没有料想到,于是两个人都格外的不好意思,好半天都没人说话。
    夏天的夜晚总是闷热不已,孟青坐了片刻,就已经满头是汗,看他也是热得厉害,就去楼下翻出一张有些破旧的藤床,打了水冲过好几遍,擦干净了放在院子里,然后叫他下来睡。
    空空的藤床说大不大,还带着些潮气,睡两个男人还是有点挤。傅玉声躺了下去,被扯坏的衬衣也脱了下来扔在一旁,孟青坐在藤床边,仰头看天,一只手若无其事的撑在藤床上,不经意的碰着他的手臂。
    傅玉声心里痒痒的,却又热得不想动,懒洋洋的躺在那里,问他看什么,孟青说这么闷,夜里怕是要下雨。
    傅玉声莞尔一笑,却不看天,偏偏看着他。
    孟青后颈处的头发剃得很短,一根根的都直直的竖了起来,简直像刺猬一样。傅玉声突然想,怪不得老人家说头发硬,心肠硬。可不说得就是孟阿生吗?脾气这么坏,发起火来又这样的凶,以前都被他骗过去了。可是一想到他刚才那副暴怒的样子,简直就像一匹刚被驯服的烈马,明明想要挣脱他的缰绳,却又拼命的克制着,实在让人忍不住心动。
    傅玉声拽他躺下,说:“总比楼上凉快点,哪能说风就是雨呢,就在这里睡一晚。”
    孟青笃定的说,“肯定要下雨。”
    傅玉声舔了舔嘴唇,闭上了眼,懒得跟他争,顺着他的话说,“要是下雨了,我们就上楼干点别的。”
    孟青不说话了,躺在他的身边,一只手臂搂住了他的腰,灼热的呼吸落在他的脸颊上,似乎下一刻就会亲过来。傅玉声睁开眼,也伸手搭在他的腰上,两个人头对头的靠在一起,说不清的眼神粘稠得就象蜜糖一样,他们两个迷醉的掉了进去,连挣扎都忘记了。
    他们细致而又轻缓的亲吻着,总也品尝不够,炽热的呼吸就象蛛网一样缠绕在一起,把他们同外面的那个世界隔绝开来。
    那一晚到了半夜果然如愿以偿的起了凉风,又下了一场极大的暴雨。瓢泼而至的大雨中,无论怎样放肆的呻吟都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庭院里,就像是一场回味无穷的盛宴。
    傅玉声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才算醒来。
    孟青醒得早,他每天都要早起去打拳,他一动,傅玉声就醒了,偏偏搂着他不肯放,压在身下又起了兴致,就趁着天光微明又弄了一次,这才算心满意足。
    等他中午一觉睡醒,太阳简直神清气爽。昨天的衬衣连扣子都被扯掉,实在是穿不了。孟青就在他床边给他放了一套七八成的土布长衫衣裤,他穿戴整齐,走下楼去,自觉这样太不时髦,实在像个内地人,怕被孟青笑话。可被孟青看到了,就情不自禁的叹道,“三爷穿什么都好看。”
    傅玉声顿时心花怒放,却故意打量着他,笑眯眯的说道,“阿生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这种话谁能接得下去呢?孟青一张脸涨得通红,他的喉咙动了动,突然挑衅般的说:“那三爷晚上还来?”
    傅玉声一扬眉,压低了声音说:“来呀,等我。”
    孟青脸上微微发红,嗯了一声,伸手替他扣好衣领处的布扣,又威胁般的说道:“不许再有别人!”
    傅玉声忍不住要笑,眨了眨眼,捉住他的手指,放在唇上亲了一下,才说:“只有你。”
    孟青垂下了眼,他眼角的伤疤有点淡了,看起来就像是眼泪,他声音很低的说道:“我不想把你让给别人。”
    傅玉声突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就好像昨夜那场雨落到了他的心底一样,他发誓般的说道:“没有别的人。”
    分别时两个人也是恋恋不舍,若不是他还有事情要做,简直想赖在这里不走。
    等下午到了航运公司,才知道原来家里出了大事。
    昨天夜里傅景园突然中风,家里乱成一团,又请大夫,又派人出去找他,四处找他不到,事情闹得很大。
    
    第270章
    
    傅玉华见他好端端的没什么事,知道他怕是又荒唐了一宿,气得将他大骂了一顿。全家人都知道他夜里不知所踪,他也不敢申辩,低着头听大哥的教训。
    傅景园发病之时,身边只有叶翠雯,她急得没有主心骨,中医和西医的大夫都请了,傅玉华接到电话,急忙的赶了过来,也已经是半夜。
    傅景园这一次发作十分凶险,亏得叶翠雯发现得早,大夫也来得快,不然只怕一条命就没了。醒来之后半身不遂,行动不便,愈发的离不开人,家里又急忙的请了一个日本看护。
    叶翠雯也是憔悴得厉害,傅玉声问过她之后,才知道原来傅景园这一次中风竟然是事出有因的。
    傅家乡下有个远亲,同傅景园是乳兄弟,儿子生了痨病死了,家里只有一个孙子,在乡下读书,颇有些成绩,如今念完了中学,要来上海做事。因为他们家里一向受着傅家的接济,所以这一次来上海也来见过傅景园,傅景园考了他些旧时文章,还很称赞他。
    乡下孩子到了城里,大约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他手里有了钞票,不去存起来,反而去舞厅里同舞女跳舞。因为他去得多了,就有舞厅里的人引他去吸一种东洋香烟,殊不知这香烟里正是特制的,藏着白面,可以叫人上瘾的,发作起来可比鸦片烟厉害百倍。
    因为吸上了这种香烟,连学业也忘记了,手里的钞票水一样的花出去,结果没有钱可以买烟,病得几乎半死,被会馆的人发现了,找到傅家来。傅景园不料他会染上这样一个恶习,气得不轻,只好把他送到看护所去戒除瘾头。不料他从看护所逃脱,为了骗钱买烟,和一帮下九流打着傅家少爷的名头在外面骗舞女的钱财,结果骗到了马敬宗的新相好头上,设局不成,反被马敬宗的手下活活打死了。
    他的同伙不但不去报官,反而挂了电话到傅家来,说他欠了赌债,急要现钱还债。傅景园经过傅玉声的这两桩事之后,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求人平安就好,写了支票让佣人送去。结果佣人送了支票,没看到活人,只看到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简直吓得魂飞魄散,傅景园知道后气得浑身发抖,就发作了这病症。
    叶翠雯说起这些事,一双眼睛哭得红肿,看得人十分的不忍。她说:“你父亲不愿意你同那些人来往,也是为了这个缘故,这些人都不安好心的,同你交好,谁知道心里是怎样想的呢?”
    傅玉声知道她是意有所指,却也不敢说什么,连忙的点头答应了。
    傅景园发作了这一场,很是心灰意冷,自觉已是风烛残年,越发觉着天命不可知,就连往日的训斥,如今也没有了,连佣人都觉着他换了个人似得,只是没什么生气。傅玉声看了,却越发的觉着难过。
    叶翠雯私下里同他商量,想让他把廷玉抱过来给傅景园看看。傅玉声为难得厉害,叶翠雯劝了他很久。
    丽雯那里迟迟没有动静,他明明有了孩子,却放在别人那里寄养,迟迟不肯带回来,若是傅景园有了什么不测,那岂不是成了终身的憾恨?
    傅玉声对于父亲的身体状况也很是不安,他也知道父亲的脾气,知道老爷子只怕是很想要见到廷玉,却又固执的说不出口。
    他实在不知要如何的同孟青开口。因为出了这样的事,两个人也是好些天没有见。廷玉若是接了回来,只怕一时片刻是送不回去的,他要如何同孟青说呢?
    
    第271章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每天去见孟青,也不敢在家里挂电话过去,只有到了公司里,关起门来才能放心的挂一通电话过去。
    孟青这些日子也忙得厉害,也不敢去他的公司,为了能见他,有时候办完事就会去丹桂茶楼里等他,两个人有时碰得着,有时候碰不着,就这样度日如年的捱着。
    因为傅景园生了这一场大病,做儿子的办完公事,都要回到福熙路那里,傅公馆反倒比之前热闹了许多。傅玉声虽然没有搬回去,可每晚都回福熙路那边,傅景园如今平心静气,养心为主,也不怎么教训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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